《轨迹》秋之挽歌

10、净化

　　相同的血色双眸交织，看不明的爱恨情仇。
　　如果你爱了七年的哥哥忽然不值得爱，然后恨了九年的哥哥忽然不需要恨，那么你该怎么办？
　　止水渐渐冰冷的尸体，宇智波鼬悲哀的眼眸，都让佐助的脑海一点点变成空白的——空的没有半点思绪，空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多年的努力，多年的目标忽然变成虚无了，奇怪的有点可笑……

　　“我为了你……”他强迫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浪费了整整九年……遗弃我的朋友，离开我的爱人。换来的，只是一场笑话……笑话。”
　　“佐助……”鼬站起身，手中的苦无还染着止水的血，倒转过来向着自己：“你现在一样可以杀了我，这条命是我欠你，你可以拿去。”
　　“你欠我一条命？”佐助拿过苦无在手，低头看着它：“你真的以为，你所欠的单单只是一条命而已吗？”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还。”鼬坚定的回答他。
　　“你欠我的，并不在这里。”他松开手，苦无掉在地上：“你欠我的在木叶，你欠我的是宇智波家的重新复兴，和一份你需要弥补的兄弟之情。”
　　他冷冷的看着宇智波鼬，等着他的回应。
　　鼬似乎愣住了，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还不明白吗？”卡卡西走上来：“宇智波一族的噩梦已经随着止水的死消失，任何人都没有必要为它再流更多的血。还是你认为宇智波家的血还没有流够？真的要到彻底消亡才甘心？”
　　“你知道？”鼬看着卡卡西。
　　“是我说的，宇智波家的那段黑暗历史再隐秘我也一样能查得出来，已经告诉他们每一个人了，免得你再背黑锅。”凌在一旁说。
　　“复兴家族难道只靠我一个人吗？”佐助犀利的眼眸紧盯住鼬：“还是你并不想帮助我呢？……哥——啊！？啊——”
　　他猛地跪倒在地，黑色的咒印一点一点布满了半个身体。
　　“可恶！”佐助咬紧牙关站起身：“大蛇丸来了！”
　　“静呢？”凌突然问道。
　　九尾立刻扫视一圈：“他比我们更能感受到那条蛇的存在，已经出去了。”
　　“那我们也出去？”一尾捏了捏手指，晃晃颈项发出嘎巴的声响。
　　“当然，我连蝉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一个占据了它力量的人。”九尾高高昂起脑袋。
　　“蝉听到会砍你尾巴。”凌哈哈笑了一声，带头往出走。
　　“等等！凌！渊！”鸣人抓住九尾的手臂：“还是让我们先出去……毕竟大蛇丸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啊。”
　　“让他知道了也没什么打紧，反倒是你，要是被他给伤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九尾重重地弹了他的头一下：“你打着一仗也够了，大蛇丸那家伙占了蝉的力量，就是我们尾兽的事了——和你们没关系，懂么？”
　　他将鸣人推入卡卡西怀中，示意他看好，然后招招手和凌与御走了出去。
　　“那我们现在干吗啊？”鸣人有点不乐意的嘟囔着。

　　“旋涡鸣人。”有点生硬有点冷淡的声音，但更多还是许久未见的欣喜。
　　“我爱罗！”鸣人直接扑进他怀里：“你不是风影吗？你怎么可能到这里来的！”
　　“砂忍的事务有手鞠在掌管，没人知道我来这里。”我爱罗回答说。
　　半年前鸣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的情景历历在目，虽然这次事先接到火影五代目的信函通知，不需要砂的帮助，但他又怎么能就这样放心。
　　“风影偷溜啊……”鸣人用力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果然是好朋友！我爱罗，这份情我记住了！”
　　我爱罗不置可否的笑笑，然后四周看了一圈：“这些都是你摆平的？你精进了不少。”
　　“哪啊。”鸣人一摆手：“你是自己人我不瞒你，你知道为什么纲手婆婆说不用增援吗？”
　　他那特意神秘兮兮的样子果然引起我爱罗的好奇心：“为什么？”
　　鸣人凑到他耳朵边：“因为这次和我们一起灭了晓的都是尾兽。”
　　“尾兽？”我爱罗确实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立刻了然：“是一尾和九尾吧？”
　　鸣人连连点头：“我告诉你哦，九尾叫做渊，一尾叫做御，还有二尾的凌和六尾的静……反正你见到就知道啦。”
　　我爱罗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鸣人愣了一下：“……我爱罗，我知道，御让你受了不少的苦。但是就像我从小因为九尾而被村子的人疏远一样，都没关系的呀，那不是尾兽的错。像我现在过的很好，而我爱罗的风影也当的很成功嘛。而且你见过他们你就会知道，他们其实都很好的，根本不像我们以前想像的那样。”
　　“见到他们？那他们在哪里？”我爱罗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任何一只尾兽的踪影。
　　“啊！”鸣人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恳求的眼神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无奈叹了口气：“走吧，我就知道没法管得住你，不过不要离我太远，我不想被九尾追杀。”
　　“果然还是卡卡西老师最好！”鸣人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拉住我爱罗的手：“来，我爱罗，我带你去看！”

　　大蛇丸站在晓的入口处不住冷笑，在他对面，三只尾兽排成了一排。
　　而在大蛇丸身后，雷兽低着头，安静的站在那里。
　　“我说大蛇丸，你也太没品了吧，要谁不好，偏要那只最没没公德心的臭蛇。”凌一开口就是损人的话。
　　“没有公德心是什么意思？”御一头雾水。
　　“你是在人类身体里呆太久秀逗了？”渊勾住他脖子：“就是没有公理、道德、良心的意思，明白？”
　　御用力点点头，把渊的手臂拉下来，连着咳了好几声。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大蛇丸一贯的笑声仍是那么刺耳。
　　“少来少来，你拿这副嘴脸骗别人去就可以，骗我们就太嫩啦。难道你忠心的兜没告诉过你，他见过一个力量强大的非人者吗？”凌诡异的笑容似乎比他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是你？兜所说过的神秘人。”
　　“神秘人？这称呼怪怪的。”凌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也算是吧，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既然你拥有‘他’的力量。”
　　这个他字让大蛇丸的杀机顿然消失。
　　“你所指的他……呵呵，”他愉悦的笑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能在这里见到尾兽实在是惊喜。”
　　“我看是惊悲。”九尾冷冷道：“你以为我们会任由一个人类占据蝉的身体么？”
　　“当然，你们不会。”大蛇丸眨了眨眼睛，那双金黄色的眼眸突然清澈起来，尖利沙哑的声音也变得阴柔飘忽。
　　“但是又有谁说……我的身体是被人类侵占，而不是我侵占了这个人类的身躯呢？”那悦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魅惑，软软绵绵的沁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蝉的声音？”几只尾兽对看了一眼，都有点摸不到头脑。
　　“蝉就是蝉，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也还是蝉。”静温柔的握住大蛇丸的手：“蝉的强大……你们真的不懂吗？还是你们已忘记了蝉的性子？”
　　“那就是说……这个真的是蝉？而不是那个什么大蛇丸？”御犹豫着问道。
　　“如果静这么说的话，那就应该是了，谁认错他也不会认错。”九尾说。
　　“是啊……静了解蝉，比我们强的多啊。”凌莫名其妙的笑了几声，然后走过去勾住大蛇丸的肩膀：“早知道是你啊，我们也不用摆这么大的阵势嘛。”
　　“哼！果然是你！”九尾一拳扪了上去：“害我被封了这么多年！”
　　“玩笑，玩笑而已。”大蛇丸笑着接住他这只没怎么用力的手。
　　九尾哼哼了几声，大有余怒未消的架势。
　　“你们在做什么？”鼬缓缓走过来，看着这几名尾兽和大蛇丸勾肩搭背的样子。
　　“联络一下几千年没见的兄弟情。”九尾收回自己的拳头。
　　大蛇丸在看到鼬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谔。
　　“怎么？”鼬敏锐地看向他。
　　“原来还在纳闷晓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毁了，原来是你啊，这就难怪。”仍然是蝉的声音和平静的面容。
　　“你很失望？”鼬并未如渊他们那么友善，多年以来，对大蛇丸的憎恶早就深埋心底。
　　“算是吧，因为本来你的身体更适合我栖息。”大蛇丸柔柔地说：“不过现在我更加庆幸当初没有用你的身体，你是他们的朋友是不是？”
　　大蛇丸指了指在他身边的三人。
　　“不算是。”鼬冷冷道。
　　大蛇丸眼光一转，看见了不远处走过来的佐助：“不过应该恭喜你啊，兄弟重归于好，没有酿成惨剧。”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蝉，你明明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又干吗那么做，不像你嘛。”御溜到凌后面去对大蛇丸大放蹶词，免得蝉兴致上来把他大卸八块。
　　大蛇丸却只是笑笑说：“是我疏忽了。”
　　“咦？”御被他弄的怪不舒服。
　　这种的哪像是蝉的性格啊，再者说蝉的声音虽然是尾兽中最好听的，他自己却超讨厌自己的声音，怎么会隔了几千年没见就变成这副德性了。
　　“你是没看过蝉道歉还是抽筋啊？咦什么咦。”凌开玩笑似的敲了敲他的头，却在下面偷偷踩住他的脚示意他不要多说。
　　“渊！你们……你们在干吗？他不是大蛇丸吗？”鸣人跟在卡卡西身边走出来，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他们的亲密举动。
　　“来，鸣人，我给你介绍，这小子就是蝉，曾经陷害过我那位。”九尾磨着牙斜眈着大蛇丸，把鸣人拉到自己怀里。
　　“等一下。”卡卡西伸手又把鸣人拉了回去：“你敢百分之百确定他是八尾，而不是大蛇丸吗？”
　　“就算我们会认错，静也绝对不会认错。”九尾指着雷兽：“他和混帐蝉可是一对的……如果有一个假鸣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认错吗？”
　　他不会，卡卡没有说话，这确实是一个很确实的保证。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他真是八歧大蛇的话……但他看鸣人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卡卡西桑，木叶的第二波人马已经快来了吧？”凌忽然问道。
　　卡卡西愣了一下，立刻说：“是啊，应该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凌无奈的摇摇头：“蝉，你占据这家伙的身体也就算了，竟然惹谁不好还偏惹到木叶的头上，现在我们需要为晓的事情善后，不能留你在这里。不如你先回去音忍，事后我们去那里找你。”
　　“也好，不要我和静等太久。”大蛇丸没有异议。
　　但是这一句话出口，不光是凌反常而已，另外两人也感觉到了不对——蝉何时唤过静的名字？

　　一直确定大蛇丸已经走到连他们大吼大叫也听不见了，御才气急开口：“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要着急，让我先想想。”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九个尾兽中论头脑不是他最好，但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冷静看待任何事物，思索任何不正常迹象的却只有他一个。
　　“你再想木叶的人就来了。”九尾也语气不善地说。
　　“放心，我早已经飞鸽传书回去，说大势已定，不必再派任何人来了。”卡卡西回答说。
　　“那你刚才——”御奇怪的看着他。
　　“因为凌从来没叫过我卡卡西桑，虽然不知道为何，但一定有什么需要支走大蛇丸的事情。”
　　御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你们的默契还真好。”
　　“就算没人来，你也想的够久了吧？”九尾白了凌一眼：“快说！”
　　“他是大蛇丸。”凌的第一句话就震动了渊和御两个人。
　　“但是他确实拥有……”想到一个最坏的可能性，御终于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乖乖闭起嘴巴。
　　“可恶！”渊的拳头已经攥到快要滴出血来：“那个混帐大蛇丸——！”
　　“到底是怎么回事？”鸣人急忙问道：“你们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佐助的咒语一直在爆发状态下，痛个不停，这三个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言语。
　　“安静。”始终站在他身边的我爱罗转过头，轻轻的一句话，却奇妙的平复了他狂乱的心跳与思绪。
　　“你快点说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凌，岚姬也显得忐忑不安。
　　“蝉当初俯身在大蛇丸的身体，却反被压制的事情你们一定都知道了……”凌说道：“但是如果单单只是被封印的话，刚才那一幕就不会出现。”
　　“刚才那一幕？”鸣人不解。
　　“你不是看到了吗？大蛇丸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如果只是封印的话，他的眼神，语气和声音怎么会变得和蝉一模一样的？”
　　“那是什么意思？”鸣人还是不太理解。
　　“只怕蝉是被大蛇丸吸收同化。”凌难得的严肃着说：“我不知道这种同化已经过了多少年，结果只能是大蛇丸拥有蝉的力量，而蝉永远消失。”
　　“大蛇丸会拥有尾兽的力量？！”鸣人惊谔地问。
　　“我不确定，如果同化完成的话，是的。”凌点头。
　　“那蝉他不是死定了！”御怒吼道。
　　“我到是不这么认为。”凌反露出一丝笑容：“你忘记静刚才说过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