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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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预产期三天,肚子终于痛起来了,弘明被我事先就让嬷嬷带出去了,小孩子听不得这声音,他是百般不愿,硬是被拖出去的.
"福晋用力."稳婆这辈子也就这句话了.
"哦."我抓着被子,"哦."
"妹妹用力啊,用力."那拉氏不停地帮我擦着汗,菁华则跪在床上拉着我的手.
"姐姐."
"哦."我肚子中的感觉竟不是下坠而是向上,"不行,不行."
"福晋,孩子头出来了."稳婆大叫一声,"福晋再使把力."
直折腾了半天,孩子才完全出来,满屋子的人都说没见过这等怪事--孩子头都出来了,身子掉不下来.我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倒是万分清醒.
"真是个磨娘精."那拉氏把孩子抱在怀里,"呆足了才肯出来,还耗了你额娘多少力气."
"男的女的?"我望着那襁褓.
"恭喜福晋,是位小格格."
"倒是想什么有什么,快去告诉弘明,说他如愿以偿了."看来这一辈子的照顾就这么定了.
月子里沁若来过信,恭喜小格格的出生,她出不来,也并不告诉我她的境况,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告诉我大阿哥的情况,沁若从来没有真正让我动过心,我也实在不想插手她幻想中的爱情.小格格赐名为惜蕊,第一个抱她的阿哥自然是上次吵着闹着的十阿哥.他和胤祥吵着要当干爹,,在我的书房里吵的不可开交.胤缜和胤禩在一旁怎么劝也没用,倒是都心情绝好的把任务交给了我.
"你的女儿你自己决定吧."胤禩温和地看了我一眼,"如果是表妹的话,我定是要给弘旺讨了去的."
"八哥说笑了."我也只能笑一笑,只见胤缜在一旁用冰冷的眼神看了我们两一眼.
"那."只见胤(礻我)和胤祥都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两个都要成不成?"
"那不是和没选一样嘛."两个人同时大叫.
"那就两个都不要."我本来就不希罕,烦都烦死了.
"好好好."胤(礻我)先妥协,"不过总也有个大小,我是大的,没有意见吧."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老十三的十哥,怎么样?"胤(礻我)挑了挑眉,寻思着找架打.
蕊儿哭了起来,许是知道有暴力场面了,齐嬷嬷怎么哄都没有用."都是因为你们."我接过孩子,"干爹是你们要当的,那哄孩子的事也由你们去做了."一时屋子里笑声四起,胤(礻我)告饶不已,胤祥则索性躲在了书桌后面.
"弟妹,这样瞒着十四弟好吗?"胤禩敛起笑容,"只怕他回来会恼你的."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就只能继续."我拍着孩子,"只是可惜蕊儿到现在还没见过她阿玛呢,只怕以后会怪我."
"我是她干爹,就是半个阿玛,我来抱."胤祥走过来,半蹲下来.
"好.""还有,弘明说你很久没教他了,你再不来,他就预备拉我出去."
"那怎么行."胤缜,胤禩,胤祥异口同声,我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来教."胤祥也愣了一下,复又说道,"你刚恢复,骑不得马的."
"那就麻烦十三哥了.还有摆脱十三哥的动作不要太过英勇了,每次弘明回来绘声绘色地告诉我,都被你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呀,就是拼命十三郎的脾气."十阿哥在一旁插嘴,"不过弘明肯定将来是马背上的英雄,看他的阿玛额娘就知道了."
这十阿哥还知道基因遗传的道理,只见胤缜太阳穴突了突,我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蕊儿一个多月大了,胤祯还是一个月一封信,心中是要回来的期待,心中是有些害怕的,整个皇室都知道了这个小格格的出世,而只有孩子的爹不知道,真是滑天下一大稽.
盛夏,天很热,出奇的热,康熙已经移驾畅春园了,等胤祯回来我们也要去德妃那里避暑,我让嬷嬷带蕊儿去水阁,弘明也跟着去了,只剩我一人留在书房.其实今天胤祯已经回来了,只是还在西郊驻扎,明天才进城,我心不能平静,只想一个人躲在无人角落整理自己的心绪.
吃了些点心,沐浴后,我也把小香打发去了水阁,而我只着一件薄薄的素纱长衣,头上松松的插了根玉簪,坐在书桌前.那只木盒子已经塞满了信,有他的也有我的,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了.收起盒子想放在那书柜的最高层,掂着脚使劲往上放,都没成功,只听门打开了.
"小香,不是让你去照顾蕊儿的吗?"我还在努力,"回来干什么?"
后面的人不说话,感觉有些异样.
"怎么不说话?"我放弃努力回过头去,昏暗中,有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胤祯."手一松木盒子掉在了地上,"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不说话,只是走近,直到我能看清他的脸,一年多的北风把这张脸吹得刚毅了不少,胡子也长出来了,只是他面无表情,是生气吗,知道了一切在恼我吗?还在呆呆想着,却在一瞬之间被他拥入怀抱,抱得我生疼,他把我当石头,还是故意折磨我?
"你轻些."我挣扎着,"你真把我当石头了."
"沁羽."他终于说话了,"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天很热,但好像又不是很热,他的热情感染着我,我却一点都没有被"烧伤"的感觉.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吻着我的散发,"那么辛苦地怀着孩子,把我像一个傻瓜一样瞒着."
"谁告诉你的,有人不想活了."
"十哥."他放开我,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又把我抱在怀里,动作倒是连贯的很,"今天他到军营里来看我,不小心说露了嘴."
"也难为他瞒了那么久."我叹了口气,"抗旨总比憋死好."
"沁羽."
"嗯?"
"下次不准瞒我了,这么大的事."
"没有下次了."我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再要孩子了."
"知道,不敢再让你生了."他凑了过来.那是一如从前的吻,密密的,温温的,只是他的嘴在颤抖.
"你在害怕?"我搬开他的头.
"对,我害怕."他的脸贴着我的脸,"怕你总是独立,不要我的保护,不在乎我."
我不说话,他怎会知道,我的依赖,我的想念竟只因他而起,但我说不出口."这是什么?"我回头一看,他对我的木盒子发生了兴趣.
我欲抢过来,但被他用手制在怀里不得动弹.于是在挖洞自埋的冲动中,尴尬地让他看完了所有的信."为什么不寄给我,让我每个月看着<<无衣>>,我还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傻丫头."他看的兴高采烈,而我则有脚底抹油,一逃了之的心情.
他轻声低笑,一下子把我抱起来,抽去我的玉簪,顿时长发飘散,玉簪则被扔在地上.他轻轻地把我放在地上,眼中是看不透的黑,轻解罗衫,素纱白衣被他扔在一旁."这是书房."我阻止他的靠近.
"那又怎样?"他俯身看我,"这是我们的家."
他的吻很细,很密,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点着了火,我只能战栗,颤抖,"我们的家"我的家,有我爱的人,有爱我的人,我们的家,一辈子的家.
"胤祯."我唤他.
"什么事?"他看着我,眼神很是沉醉.
"为什么喜欢我."心砰砰的跳.
"没有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上了,你,我哪里都喜欢."他想了想,"你很像大海."
"大海?"我不解其意.
"对,充满未知的宝藏,引着我去探寻."
"不怕水太深,风太大?"
"不怕,我愿意溺死在里面."他的眼睛仿佛也能溺的死人,"你喜欢我吗?"
"我......"难道说我愿意做海?
"说实话,告诉我实话,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
我知道他现在处于异常尴尬时期,我不得不表态,"是."这是实话,"可......"还没让我寻回面子就被粗重的呼吸扼住了发声.
我的爱情第一次给了人,一个我曾以无所谓的态度看待的人.他是一张网,一张精心编织了十几年的网,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原是成亲让我们被迫成为一家人,然后是弘明让我们真正有了血缘上的牵绊,接着是他的离开,才让我真正看清他的心,也真正看清自己的心.一直以为这很荒唐:两条完全不同生活经历,不同处世方式的"平行线"也会出现"焦点",而这"焦点"迸发出的竟是爱情.这在他的计划之列吗,我喝得这杯似乎很是甜美的酒会是毒酒吗?
等回神,他定定地看着我,"为什么喜欢我?"这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
"你的信."我打定主意,先耍耍他.
"信?"
"信里描写水果的文笔太好了."
"沁羽."声音中充满对这个原因的不满,那就换一个.
"信里描写的回疆美女的文笔太好了."
"沁羽."不满的二次方.
"你在军营里的奇闻轶事太有趣了."我不怕他声高.
"你不说实话,是不是?"他用手挠我的腰,我触痒不禁,只得告饶,"你也会开玩笑,沁羽是不是,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击鼓."我眼泪都出来了.
"击鼓?"他停下,"中秋那篇?"
"嗯."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搂着我,"月亮那么圆,满脑子都是你,就挥笔写下,派了快马送过来."
"嗯,那字不错."我笑他的真挚.
"你喜欢,以后我天天写给你,天天念给你听,直到老的牙都掉了,我哼给你听."
他总是把承诺给我,一辈子的承诺,好在胤祯要活到乾隆二十年,我们有的是时间,我能听到变成老太婆.
"累了吧."他抱我起身,把衣服盖在我身上,"我抱你回去."
"好."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想睡了,便闭起眼睛随他去.
早晨是听着鸟鸣醒来的,我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上面还有那只玉簪,头顶上有一张纸,我起身一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微微一笑,记得昨晚他说他要偷遛回去,还百般不舍地拉着我的手.刚想穿鞋,鞋上又有一张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浪漫虽然有些老套,但看在他是古人,康熙字典里面还没有"浪漫"二字.姑且收下吧.茶杯上,门上,椅子上......反正我会碰到的地方都会有这么一张纸,我有冲动劝康熙把胤祯放到西藏去算了.
"主子."小香走了进来,"今天爷回来,主子快收拾一下."
"主子手里的是什么."我的手里一堆纸条.
"没什么."我放在枕头下面,"只是有人精力过剩而已."
"主子,快走吧."小香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走到大厅大家都已聚在那里了,看我的眼神都是一色的不安与好奇.他要先去向皇上"述职"以后才能回府.只怕在宫里已经被恭喜的话语和好奇的目光塞的慢慢的了.皇上应该是最好奇的,不过要怪就怪十阿哥那张嘴,不然皇上可以看到最原汁原味的惊异表情了.
"爷回来了."德兴先跑了进来,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站起来,"爷吉祥."只见他走到我跟前抓起我的手,"起来吧."他把胡子刮掉了.
"爷辛苦了."大家各归各坐,有些问题要我来问.
"福晋操持府中大小事务,也辛苦了."我两都憋着不笑,不过很是难过.
"其实两位妹妹才是辛苦."
"是啊,你们也辛苦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阿玛."弘明抓着他的腿,"阿玛,我的骑术在十三伯伯的教导下,突飞猛进了."这孩子说话一点也不知谦虚为何物.
"好,改天阿玛带你去军营,只是以后只能跟着阿玛学,知不知道?"有人醋劲上来了.
"可是十三伯伯教的很好啊."弘明不解其意.
只见胤祯要生气了,我忙插嘴,"弘明,你十三伯伯把会的都教给你了,接下来你阿玛会把他的绝活交给你."
"好好好."弘明已然明白过来,"我要阿玛教,阿玛最厉害."
这才危机解除.
"我的小格格呢?"
"回爷的话,小格格正睡着呢."齐嬷嬷一旁答道,"奴才怕吵醒格格."
"那好,我去看她."胤祯站起来,顺带拉起我的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旁人眼中都有一丝暧昧不清,几欲挣脱,可惜力气太小.成天十指不碰杨春水的手怎么敌得过每天握缰拿鞭的手.路上还是不放,握也放弃努力,后面的人爱看不看吧,反正握觉得握的脸皮其实还蛮厚的.
蕊儿说的很香,小手紧握着,雪白的小臂被长命锁锁住.
"为什么她长得不像我?"胤祯半蹲着看她,"她叫惜蕊?"
"嗯."康熙起的名字,寓意"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希望她从爱惜那细小的花蕊开始去珍惜身边的美好,珍惜获得的幸福.
"不过她也不像你."胤祯寻求心里平衡.
"你们都下去吧,菁华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去园子."胤祯挥退了挤了半屋子的人.
"谢谢你,沁羽."他摸着蕊儿,小心翼翼,"谢谢你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皇阿玛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我."
"你进来时应该表现的惊讶一点,或是生气一点,你看他们很失望."我顾左右而言他.
"我今天是怀着看表演的心情去园子的,都露出那么多惊讶表情了,很累的知不知道."他用手拍拍脸,"都僵掉了."
"那,辛苦你了."我靠着床沿.
"那你慰劳一下我吧."他伸手把我放在他的腿上.环住我的腰,他防止我的动弹,"昨天回营就想你了,今天皇阿玛和我说话,脑子里全是你,差点说错话."
"差点?可惜了."我抿嘴笑,"你在御前就敢这么大不敬,我纳闷儿你怎么还回得来?"
"皇阿玛理解我的苦衷."他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可惜了?你怎么那么坏?啊?"
"我是冷,不是坏."我恢复冷冰冰的样子.
"留着给别人看,我要开心的沁羽,冰冷的就不要了."
"我是精神分裂啊."哭笑不得于他的话语,也是,碰到他以后,就变得不再冷冰冰了,对谁都是这样,应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精神分裂是什么?"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查书."
"可以吃吗?"他笑眯眯地凑过来.
"什么?"我意识到危险.
"你不是说你是精神分裂吗?我吃吃看?"他扶着我的腰,不让我后退.
"蕊儿还在旁边呢."我动弹不得,行动不行,话语来试试.
"不怕,让她知道她的阿玛和额娘有多恩爱,不是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