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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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挖渠道改变整个地底宫殿的构造显然是从未出现在瑟兰迪尔王的考虑范围之内过的，那样做的耗费太大，耗时也太长。他原本的打算也不过是让手底下擅长工艺制作的精灵做一样类似于轮椅的东西出来好让人鱼代步罢了，而现在大角鹿的出现则恰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刚好又省下了一笔，大绿林的精灵王满意地想到。
生性骄（ao）傲（jiao）的大角鹿自然不可能从此就被圈养在地底宫殿里，大部分时候它还是更愿意在大绿林中无拘无束地徜徉，只不过现在大概每隔三四天都会“勉为其难”地抽出两三个小时来这儿来陪陪伊斯，带着她四处逛逛。
不管是人鱼亦或是大角鹿，这两个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十分稀罕的，更不要说是一块儿出现了。因此每次他们的身后都总是缀着一长串的小萝卜头，还一度成为了大绿林中的一景。
只不过其实除了跟着他们一路走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去的地方又都是小萝卜头们早就去过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小孩子又没个定性，几次下来之后也就一个两个的渐渐都消失了。本来还有个硕果仅存的陶瑞尔很讲义气地给他们当导游，但是在水里出生长大的人鱼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感到新奇得不得了，不停地问这问那。所以到了最后就连陶瑞尔都被她问怕了，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再也不肯来了。
伊斯抱着大角鹿的脖子，仰天45角忧桑而又明媚（……）地叹了一口气。
这天下午，伊斯再一次骑着大角鹿在地底宫殿里到处乱逛。大角鹿带着她沿着宫殿的外围走了一圈，慢慢悠悠地走过一座长长的阶梯，来到白色瀑布旁的一座半开放式的花园门口。有隐约的说笑声从中传来，伊斯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里面望了一眼，好几个精灵族的女性正围坐在花园的中央，手中还飞快地搓揉着什么。
瑟兰迪尔的宫殿是整座大绿林里少数能够直接接受到阳光照射的地方之一。明明已经是初秋了，这里的天气却依旧如同盛夏的那样温暖，傍晚的空气中也仍旧满是树木和花草的香气。伊斯轻轻地拍拍大角鹿的脖子示意它靠近一点，溪水奔流的声音和瀑布的轰鸣十分喧闹，恰好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陶瑞尔的母亲放下刚搓好的一条绳子，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舒了口气。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将搓好的绳子和之前做好的整齐地摆到一起。默默地在心里数了数绳子的数量，她满意勾起了嘴角，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花园入口处那颗悄悄地从浓密灌木中探出来的银色小脑袋：“咦？”
……于是来不及缩回去的伊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小巧的鼻尖，“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噗……”
不知道是谁首先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接二连三的低笑声就跟着响了起来。坐在陶瑞尔的母亲旁边的一个精灵好笑地看了门口处的人鱼一眼，轻轻地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同时压低声飞快地说了句什么。陶瑞尔的母亲笑嗔了她一眼，转过头向人鱼招了招手：“来。”
大角鹿昂首挺胸地驮着恨不得把下巴低到胸口的人鱼嗒嗒嗒地走了进去。
“下午好……”伊斯举起爪子讪讪地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陶瑞尔的母亲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好奇的话，下次可以直接过来看，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嗯嗯嗯嗯嗯。”伊斯赶紧一连声地答应下来，眼巴巴的样子就像只乖巧的幼兽，让几个精灵女人不仅又一次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朝她举了举手中的半成品：“你是在看这个？”
伊斯点点头：“这些是什么？”她打量着她手中烟灰色的长条物。
“这是绳子呀！”陶瑞尔的母亲回答道：“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绳子。它们是用希斯蓝制作的，比起普通的绳子来要结实好用很多。”
“希斯蓝？”
“也就是‘雾影’。”另一个精灵说：“我想你知道希斯隆吧？威斯林山脉将它从贝尔兰割开，西尔卡瑞西海峡的海雾穿不过来，于是就在希斯隆凝结成灰色的雾影，我们将它收集起来制作绳子，就是所谓的希斯蓝。”
“……”其实没听懂：“那做这个干什么呢？”
“很多地方都可以派得上用场啊。”那个精灵回答说：“捆绑东西、搭桥过河……出门在外一定不能忘记带的就是绳索！而且还要够强韧、够长、够轻，就像这些一样……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用过绳索的吗？”
伊斯摇了摇头。人鱼在海里都是饿了才捕猎、一抓到猎物就马上吃掉，所以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捆绑的。至于桥……不好意思，人鱼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凉凉的很舒服。
“你想学？”陶瑞尔的母亲看着她问。在得到人鱼肯定的答复后遗憾地耸了耸肩：“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就把你拉过来帮忙了，那样我们还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呢。不过现在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下次吧，下次我教你。”
“咦……”伊斯失望地垂下头。
人鱼是相当骄傲的种族。因为数量稀少的缘故，他们无法像别的种群一样聚集而居，要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因此他们讨厌不劳而获，讨厌坐享其成。虽然人鱼还不至于骄傲到完全不接受别人的赠予的地步，但却一定会在事后回赠对方更好的东西，又或者帮忙做点什么。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一开始伊斯觉得瑟兰迪尔向她索要过路费的行为有点奇怪，但却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原因。
可是从她来到地底宫殿的这么久以来她居然好像都没能帮这里的精灵做什么事——这无疑让人鱼伊斯觉得很不舒服。
“这个做起来其实是很枯燥的，就是不停地搓成条然后三条一股编起来，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玩。”陶瑞尔的母亲又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人鱼：“好吧，其实是这样的，能请你帮我们一个忙吗？”
“咦！”听到有事可做，人鱼立刻振作了：“什么什么？”
“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做希斯蓝绳索，宫殿附近的树木花草还没有浇过水呢。能麻烦你去照顾一下吗？”
“没问题！都交给我吧！”
就像生怕她会突然反悔一样，人鱼立刻催促大角鹿嗒嗒嗒地离开了，银色的尾巴高兴得一甩一甩的。望着她兴高采烈的背影，陶瑞尔母亲身边的那个精灵用手肘轻轻地撞了她一下：“咱们这里的树木什么时候起需要照顾了？”
“唔，就从今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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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逶迤出优雅华丽的笔迹，燃烧着的酒精灯让茶壶中的红茶翻滚出开水独有的声响。大绿林的精灵王心不在焉地将茶壶取下来放到一边，羽毛笔沾了沾墨水，继续专注于处理案上的公文。黄昏的余光从窗外照射而入，又顺着精灵王那一头灿烂的金发流泻而下，为他的全身都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远古神话里的太阳神，高贵、神圣、英俊而不可侵犯。
修长的手指将公文翻过一页。
“来自埃尔隆德的消息……”
房间的门被悄悄打开，又被悄悄地关上。
瑟兰迪尔王没有去理。
“加尔哥多……食人妖……”
房间的门再次被偷偷打开，须臾之后又重新被轻轻关上。
瑟兰迪尔王的眼皮跳了跳。
“长湖镇……河谷镇……”
房间的门第三次被小心地打开，接着又第三次被小心地关上
“……”
太阳神终于化身成恶鬼。
“啪！”瑟兰迪尔将手中的公文用力一放，提高了声音：“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人鱼银色的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瑟瑟……没有打扰到你吧？”
“……”瑟兰迪尔忍耐地闭了闭眼睛：“什么事？”
“哦……那个，”伊斯举了举手中半满的水壶：“陶瑞尔的妈妈拜托我来帮这里的山毛榉浇水……”
“……”
“然后外面的我都已经浇过了哦~”尾巴得意地甩啊甩。
“……所以？”
“所以……”人鱼炽热的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头上用树枝和红浆果编成的王冠：“瑟瑟……来浇水吧？”
“……”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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