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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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我赶出来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就这样？”
“就这样。”
“……维拉啊……伊尔碧绿丝……姬尔松奈儿……”陶瑞尔双目无神地喃喃道：“这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太讨厌太小气了！”伊斯郁闷地晃了晃尾巴：“陶瑞尔，他一直都是这么的吗？我承认他的王冠是很漂亮，可是我主动帮他浇水他为什么不乐意？——植物不浇水是长不高的呀，难道他不知道吗？”
“小气？不知道？”陶瑞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伊尔碧绿丝！姬尔松奈儿！你完全不了解自己干了什么吧！”
“……姬尔松奈尔是什么东西？”
“姬尔松奈尔不是东西！啊呸！这根本不是重点！”陶瑞尔焦躁地揪住自己的额发：“好吧大王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错怪你了……大王你其实挺大方温和的……真的……”
“……喂！”伊斯嘟起嘴巴瞪她。
“喂什么喂！”陶瑞尔用力地反瞪回去：“你试试让别人往你脑袋上倒水会是个什么反应。”
人鱼歪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我会很高兴地说谢谢的0 0.”
“……”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大绿林的精灵王瑟兰迪尔居然和人鱼坠入了爱河，久到伊斯成为了大绿林的王后，甚至久到承载着全族祝福的小绿叶王子诞生之后，陶瑞尔和许许多多大绿林的精灵才终于一起在漫长的岁月中用无数的血泪总结出了这么一个人生至理：认真，尤其是和某条人鱼认真，你就输了。
啊这是多么痛的领悟ORZ
但是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陶瑞尔还是个会被噎到无话可说的小姑娘。伊斯奇怪地看了一眼浑身僵硬的精灵：“陶瑞尔你怎么啦？”
“……没什么。”
“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哦。”
“……我只是突然体会了呵呵是多么……博大高深的一个词”
“……0 0哦”
“……呵呵(￣_,￣)”
“所以姬尔松奈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姬尔松奈尔不是东西！……啊不对！”可怜的陶瑞尔已经快要崩溃了：“伊尔松奈尔是个维丽（女性的维拉）！光之女神（Varda Elentári）瓦尔妲·埃兰帖瑞！”
“那伊尔碧绿丝呢？”
“伊尔碧绿丝也是她，这两个词指的都是瓦尔妲一个人。”陶瑞尔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姬尔松奈尔的意思是‘点亮星辰者’，伊尔碧绿丝的意思则是‘星辰之后’。我们精灵最爱的星辰就是瓦尔妲创造的，所以她也是我们最喜爱的女神，没有之一。”
“咦……”
“如果可以的话，长大以后我想西渡到阿门洲去。”说到自己最爱的女神，陶瑞尔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诸神都住在那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够偷偷地见上瓦尔妲一眼……你知道吗？据说瓦尔妲是维丽中最好看的，我猜她一定有一头很长很长的金发，就像凯兰崔尔殿下的一样……不！比她的还要好看！”
“才不是呢！”伊斯下意识地反驳道：“瓦尔妲的头发不是金色的，是星光的白银！”
“你怎么知道？”陶瑞尔不服气地反驳：“难道你见过？”
“……”
伊斯怔住了。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仿佛用漫天星辉织成的垂地长发，比夜色还要更加深邃的黑色眼睛，伊露维塔的光在她的眉间闪耀，那是远非世间笔墨能够形容的美丽，能够轻易地致使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可是……那是谁的脸？
“……伊斯……”
谁？是谁在喊她的名字？
“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做伊斯……”
谁？到底是谁？
“……伊斯，伊斯！”陶瑞尔推了一下说着说着就突然走神了的人鱼：“喂！伊斯！”
“……啊？”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眼前模糊的景象也瞬间褪去，重新恢复成大绿林地底宫殿的样子。伊斯怔怔地看着正奇怪地看着自己的精灵：“……陶瑞尔？”
“是我。”陶瑞尔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干嘛？和别人讲话讲到一半就发呆可是很不礼貌的哦。”
“……对不起。”
“勉强原谅你了。”陶瑞尔随意地摆了摆手，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说嘛，难道你真的看过？很可能诶！你不是从海里来的吗？”
“……我瞎猜的。”
“诶——”陶瑞尔失望地嘟起了嘴巴：“果然阿门洲还是太远了吗……不过仔细想想也对啦。瓦尔妲是创造星辰的女神嘛，银色头发的可能性是比金色的大啦。”
“嗯……”伊斯心不在焉地应道。
陶瑞尔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她眯起眼睛打量了人鱼好几眼：“怎么了？突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什么。”伊斯甩甩头，努力将那些虚假又真实的画面赶出脑海：“鹿鹿怎么还不来？我想它了。”
“……谁？”
“鹿鹿啊！前几天一直背着我的大角鹿啊！你还想去摸人家的角来着。”
“……你给一只鹿起名叫鹿鹿？”陶瑞尔觉得自己简直要无力吐槽了：“你怎么不给自己起名叫鱼鱼呢？”
“……其实我的名字不是我起的，不过你的建议还挺不错的，真的。”
“……”陶瑞尔绝望地撑住自己的额角：“……伊尔碧绿丝，姬尔松奈儿……你需要一个语言老师，真心的。”
“……”伊斯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尖，刚想傻笑两声蒙混过去，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瑟瑟。”
“……哈？”
“你不是说我需要一个语言老师吗？”
“……啊？”
“你们这里没有精灵比瑟瑟活得更久、知道的更多了的吧？”人鱼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我去找他教我。”
……她想知道，那个在她的脑海里面出现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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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绿林的地底宫殿是依照多瑞亚斯的首都明霓国斯建造而成的，而“明霓国斯”在辛达语中意为“数以千计的洞穴。”。因此，地底宫殿的主殿是由千千万万根雕刻成树干模样的石柱支撑并修饰成巨大洞窟的样子的。主殿的正中心则是八根特别巨大的主干状石柱围绕而成的石台，王的宝座就在这上面。这里的地势比主殿的其他部分都要稍高一些，因为这样更容易给人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而此时，大绿林的国王陛下就正慵懒地靠坐在王座上，半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人一鹿。
伊斯紧张地瞪着前方王座上姿态悠闲的精灵，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咕咚”的吞咽声虽然不大，但在此时无声的环境下却是格外地清晰。
瑟兰迪尔慢慢地勾起一边的唇角。
“你想要我当你的语言老师？”他稍稍用力从王座里坐直，略感兴趣地向前探出身子：“凭什么？”
“……因为你是国王？”
“所以？”
“国王，呃，有义务满足子民的需求？”
“你是我的子民？”
“……”好像不是。“因为如果我话讲不好的话，万一别人知道了我是从大绿林里出来的，别人会嘲笑你的……吧？”
“他们嘲笑的是你，与我何干。”瑟兰迪尔慵懒地重新躺回去：“在这个中土大陆上，还没有人敢嘲笑我瑟兰迪尔。”
“……”伊斯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给你一个提示。”瑟兰迪尔低低地笑了：“要想在谈判中获得主动的地位，需要有许多的筹码。而这些筹码中最重要的，是‘拥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人鱼呆呆地看着精灵王。
“所以你认为……你的手上，有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呢？或者说，你觉得用什么最能打动人？嗯？”
伊斯脱口而出：“兰巴斯！”
“……”
“可是陶瑞尔上次带给我的我已经全部都吃光了呀。”人鱼为难地低下了头：“要不瑟瑟你先忍忍？我知道很好吃，我也很喜欢吃的！以后陶瑞尔带给我的话我肯定都给你留……呃，半块？”人鱼用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出一个微笑的距离，在看到精灵王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表情之后一脸肉痛地将那个距离稍微拉大了那么一点点：“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给你留一块好了……”
瑟兰迪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不、需、要。你可以全部留着。”
“！”伊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人鱼用一脸“哦太好了瑟瑟你果然是大好人”的闪亮表情激动地看着王座上的精灵王，令人毫不怀疑如果人鱼属于犬科动物的话此时身后一定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使劲地来回甩动：“瑟瑟……”
“珍珠。”大绿林的精灵王沉声打断她、
“……咦？”
“想要我（当你的语言老师）可以。只不过，”瑟兰迪尔徐徐地从王座上走下来，一直走到了大角鹿和人鱼的面前。他缓缓地将身子前倾，蔚蓝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这么直直地和她对视着：“作为条件，我要求你给我珍珠。”
“……好。”
“那么。”精灵王慢慢地直起腰背：“成交。”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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