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一场私奔到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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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在他的小说《死在午后》中这样描写龙达：“如果你想要去西班牙度蜜月或者跟人私奔的话，龙达是最合适的地方，整个城市目之所及都是浪漫的风景……如果在龙达度蜜月或私奔都没有成功的话，那最好去巴黎，分道扬镳、另觅新欢好了。”
于是，出于私心，F1结束后一行人去了龙达。
这是一座悬崖之上的天空之城，因斗牛士、土匪、白色房屋和火红花朵而闪耀成一个热辣明艳的梦。建于1793年的古老“新桥”横跨在塔霍峡谷上，将城市所在的峡谷两边连接起来。传说这座桥梁的建筑师试图在桥梁侧面雕刻上日期时，不小心从失足掉落悬崖而死。传说已不可考据，但所有故事都和斗牛士挥洒的热血，土匪刀剑的碰撞，以及两边崖壁上永远青翠的野草一起，为龙达增添了更难以言说的魅力。
他们在新桥边的餐厅吃午饭，伊比利亚半岛永远热^辣的阳光照射在亮晶晶的酒杯上，几步之外就是古老砖石和悬崖峭壁。薇拉激动得坐不住，随便吃了几口就拉着艾伦到悬崖边探头张望，看不尽壮丽苍茫的景致。
艾伦把安德烈叫过去帮他们拍照，斯维特兰娜笑看着他们三人，问塔蒂雅娜：“听说你们又准备要孩子了？”
塔蒂雅娜点头，切着盘中的土豆。
“你还真是爱安德烈啊。”斯维特兰娜若有所思地盯着塔蒂雅娜不盈一握的纤腰“多少人不惜代价想换取的身材，你自己满不在乎。”
塔蒂雅娜耸肩，转头看着她：“当然爱，但为什么你说得好像我为他做出多大牺牲？不是的，不只是为他。是因为我自己喜欢孩子啊，再有一个宝贝是多幸福的事。”
斯维塔转转眼珠：“我讨厌孩子，怎样都讨厌。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家小奶油，我当然爱她，但是我受不了自己养这么一个小东西。”
塔蒂雅娜笑着摇头，眼神里充满宠溺。斯维塔从小就不喜欢孩子，到现在也没变。小奶油不哭的时候她喜欢得紧，一哭了就赶紧扔给别人躲得远远的。
德米特里搂住斯维塔，对塔蒂雅娜笑：“我们俩估计这辈子就丁克了，你多生几个给我们玩吧。”
“好啊，但你最好赶紧撮合薇拉和艾伦，把他们的孩子也纳入魔爪。”
斯维塔正准备说话，薇拉就在悬崖边手舞足蹈地喊他们：“嘿，你们快点过来！”
艾伦解释说她想拍一张合影，三对人分别做出天鹅湖、胡桃夹子和睡美人中的经典托举动作。斯维塔一听就兴奋了，拉着德米特里选地方找角度。塔蒂雅娜缩在安德烈身后，怯生生地趴在他肩上：“可是我不想拍。”
大家奇怪地停下来看着她，他们玩惯了这种花式拍法，更出格更刺激的都做过，塔蒂雅娜每次都和他们一起玩得很high啊。安德烈摸摸她的头发，微笑：“怎么了，害怕吗？我们离峡谷还有一段距离呢，放心。”
“不是…”塔蒂雅娜为难，不敢冒险，又不想扫他们的兴。想一想还是折中了“好吧，但是我想做白天鹅双人舞的结束动作，不做托举。”
大家自然无异议，安德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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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斯维塔敲门的时候，薇拉正在换衣服。她一边应着一边仔细扣好最后一粒扣子，过去开门。
斯维塔挑起一边眉毛，赞赏地看着她妹妹。薇拉美丽厚密的头发以很复古的方式束在丝绸方巾里，妩媚地搭在肩侧。白色透明衬衫下面是干净的卡其色短裤，露出两条定海神针般又长又直的腿。与这身简约服装相对的，她在手腕和胸前都戴上了夸张的宣言珠宝，充满异域风情的美。
薇拉天生的衣品让人叹为观止。从她还很小的时候，只要斯维塔和塔蒂雅娜拿不定主意穿什么，就会跑去问她。后来她变成了半个ABT的时尚顾问，不论台上台下她永远是美丽的，恰到好处的，穿那个场合该穿的衣服，散发出清新怡人的香气。像一个精雕细琢的美丽花瓶。
姐妹俩和德米特里开开心心地在卵石街道上漫步，古铜街灯亮了起来，衬着断崖峭壁边的落日和满目白色房屋。安德烈又双叒叕忙于公务，塔蒂雅娜和艾伦一拍即合，兴高采烈去看弗拉明戈舞。剩下三个人准备随便逛逛，反正小镇里的空气温暖芬芳，夜景有一种世界尽头的凄厉浪漫。
他们研究着小贩手里古古怪怪的护身符，在不同的酒吧喝了不同的水果鸡尾酒。斯维塔一时兴起在小巷里跳了一段糖果仙子双人舞，薇拉咯咯笑着，靠在墙边看姐夫帮姐姐录像。风吹得她的耳环和丝巾簌簌作响，引得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德米特里眼冒桃心：“真漂亮，真清新，像梅吉…对了薇拉，你知道安德烈准备给《荆棘鸟》编舞吧？期待吗？”
“当然，那还用说！听凯说他有一次看见安德烈和几个芭蕾大师在第三排练厅讨论编舞，那连接动作可炫了～真想早点看到。”
“这么喜欢？亲我一口就带你回去看你姐夫的手稿。”背后响起笑眯眯的声音，塔蒂雅娜双手背在身后，对薇罗妮卡笑靥如花。
薇拉立刻转身，惊讶不已：“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演出结束了？我们逛得都忘了时间。”
“今天的节目不长。快点薇拉，亲你坦尼娅姐姐一口啊，她有惊喜给你。”艾伦笑嘻嘻地揽着德米特里肩膀。
斯维塔已经绕到塔蒂雅娜身后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不由噗嗤一笑，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薇拉笑着摇摇头，在塔蒂雅娜含义丰富的目光中亲了她粉嫩的脸颊——
“当当当！”塔蒂雅娜唰地捧出一大束红玫瑰“好看吗？送你了，借花献佛。”
薇拉的脸色微红：“你怎么送上我玫瑰了，借花献佛又是什么鬼。”她越说越尴尬，忍不住皱眉，偷瞄了艾伦一眼。
塔蒂雅娜的笑容依然如故，假装没看到她的变化：“检票的老爷爷看我这么美，特地送我的，据说收到的人会幸福。我可不想拿回去给我家那位添堵，只有你单身，就送你啦。要是敢嫌弃就不给你看他的手稿了！”
薇拉大笑：“把你不要的东西给我还这么理直气壮？看在你老公手稿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要不看我不掐你。”
她说得嫌弃，表情却明显松了口气。塔蒂雅娜笑着和她闹，看到艾伦站在灯下的身影，忍不住心里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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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半小时前，塔蒂雅娜从嘎吱作响的木门里走出来，还沉浸在弗拉明戈舞女盛放浓烈的情绪中。她心不在焉地看着脚下的石板小径，忽然发现艾伦已经落后她好几米，正在看一个包头巾老奶奶卖的玫瑰花。
塔蒂雅娜惊讶地看着他。
艾伦不好意思地笑：“想买束山脚下种的玫瑰花。传说那里被殉情者的鲜血浇灌过，后世收到玫瑰的男女都会幸福。”
塔蒂雅娜哭笑不得，怀疑他脑子出毛病了：“这种故事你也信？”
“不信，但我还是想赌。”
艾伦淡淡笑着，神色温柔又坚定。让塔蒂雅娜收起笑容一声叹息，走过去陪他一起挑选。
本来想回宾馆让服务生送进她房间，路过一个街角时艾伦却眼尖地发现薇拉的身影。讲了一半的笑话戛然而止，他迅速把手中的玫瑰交给塔蒂雅娜：“你去给她吧，随便编个理由。”
塔蒂雅娜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无奈地接过：“买都买了，怎么还不敢送？越来越不像你了。”
“不是不敢，而是不愿。”艾伦很认真地看着塔蒂雅娜的眼睛“她觉得那些轰轰烈烈的追求是别人只爱她的美^色，我不能让她继续以为自己只有美貌。送玫瑰只是偷偷圆我一个执念，不需要她回应。我只希望还能以朋友的身份陪着她，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好。”
塔蒂雅娜觉得今天第无数次被艾伦震惊到失语了。好半晌，她轻叹着拍拍艾伦的手臂：“我替薇拉谢谢你了。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一场私奔到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