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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国会山作证 ...

  •   塔蒂雅娜与安德烈开始交往的消息仿佛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舞团,第二天当塔蒂雅娜出现在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排练区时,她几乎瞬间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住了,一个个嚷嚷着问她到底是怎样把完美到禁欲的安德烈搞到手的。排练老师安德莉亚的到来也没能解救她,安德莉亚兴致勃勃地加入了盘问塔蒂雅娜的行列,等到人群终于散去开始把杆训练时,凯瑟琳给了塔蒂雅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是她要学会习惯这样的日子。

      华盛顿邮报用了“甜美而诗意”来形容塔蒂雅娜的天鹅首演,她的白天鹅温柔而小鸟依人,纯洁美好到让人心碎。资深舞评家沃顿先生写道:“…凯文的《天鹅湖》是一个相当成功的版本,结构精巧,构思独特,极具戏剧性和观赏性,魔王使王宫上下的人全都为之着迷那段简直是神来之笔。美国芭蕾舞剧院的演员也完美传达出了凯文想要表现的意境,我们似乎看到了雾水弥漫的湖岸边天鹅们翩翩起舞,华美明亮的宫室中公主们争相斗艳,两位主演的表现更是为演出增色不少。

      “…维奥诺娃小姐提供了关于白天鹅的另类解读,以往一代代芭蕾舞艺术家们都把重点放在表现天鹅的清冷矜持上,但维奥诺娃小姐让我们想起,白天鹅原本就是一只人变成的鹅。她以年轻女孩特有的青春鲜嫩气息,清晰得传达出了白天鹅作为恋爱中少女那温婉柔和的一面。这种解读并非因她而起,但她却表现得最为传神。也许是由于年龄和阅历的限制,她的黑天鹅与前辈们相比尚且不够侵略性和魅惑力,但凭借她的出众技术和高超悟性,我依然对这个年轻姑娘的未来展露充分信心。

      “至于沃洛索夫先生,这位年少成名的芭蕾巨星在他二十八岁生日的当天,用一场堪称无可挑剔的演出再次告诉我们,完美的定义就是不断超越自己。沃洛索夫先生可以说是被命运宠坏的孩子,出色的舞台形象,超强的爆发力和弹跳力,细腻精准的技术动作,如钢般的力量和古典纯净的舞姿。台下的他是个阳光可爱的大男孩,可是在台上,他可以邪魅如卡拉包斯,可以冷酷如魔王,也可以温柔如你的爱人。…”

      凯瑟琳在晚饭时分把今天的华盛顿邮报递给了塔蒂雅娜,此刻她就坐在凯瑟琳化妆间的桌子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读舞评一边看凯瑟琳上妆。今晚的演出由凯瑟琳和艾伦主演,安德烈和塔蒂雅娜准备趁这段时间在华盛顿随便转转,凯瑟琳二人演出结束后可能也会过去找他们。斯维特兰娜和德米特里留在纽约排练新戏,这次华盛顿巡演期间塔蒂雅娜都是和凯瑟琳混在一起的。

      “嘿,昨天你送了安德烈什么生日礼物?”凯瑟琳一边涂眼影一边随口问道。
      “我自己啊。”塔蒂雅娜大言不惭。
      凯瑟琳唰地一个急转身,差点把眼影蹭到脸上:“塔蒂雅娜,看不出来啊!你们进展这么快?”

      塔蒂雅娜失笑:“你还真信了。是我自己织的围巾啦,挺丑的,都不好意思带出来给你们看。”
      凯瑟琳白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化妆:“不把话说全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

      有人敲门,是安德烈的声音:“蒂蒂,你在吗?”
      塔蒂雅娜从桌子上跳下来跑去开门:“当然在啊。你准备好了?”
      安德烈亲亲塔蒂雅娜凑上的双颊,凯瑟琳从镜子里对他们转转眼珠:“出门右转有个空房间,你们可以去那。”

      安德烈笑得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多谢告知,不用送了。”
      话音未落他就拉着塔蒂雅娜离开了凯瑟琳的化妆间,塔蒂雅娜一脸讶异:“安德烈!你真准备去那个房间?”
      安德烈轻笑:“没错――不过只是去拿艾伦放在那里的护腿。然后我们去林肯纪念堂,怎样?”
      “嗯!”塔蒂雅娜甜蜜地笑着,吊住安德烈的手臂。

      .

      华盛顿很小,塔蒂雅娜和安德烈慢慢溜达到了林肯纪念堂,去缅怀那位两人都崇敬的伟大总统。从纪念堂出来之后他们沿着著名的国家大草坪并肩漫步,夜幕下没什么灯光的大草坪静谧而温馨,很暗,很静,也很美。

      两人边走边说着他们的儿时趣事,比如塔蒂雅娜有一次偷着吃蛋糕被发现后罚跑操场十圈,比如安德烈在第一次双人舞课堂上被骂得狗血喷头,因为他甚至连最轻的女同学都举不稳。比如那时的他们多么渴望放假回家能大吃一顿,多么渴望能跳真正的舞剧而不是日复一日的单调练习,当他们说到俄罗斯热闹的谢肉节,美味的鱼子酱时,情不自禁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怀念的叹息。

      “好奇怪啊,我竟然会爱上一个莫斯科大剧院芭蕾学校的人。我们两个学校已经互相讨厌对方差不多几百年了,那时候我朋友每次提起你们学校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只有我一脸花痴。”塔蒂雅娜的眼睛笑意盈盈。
      安德烈的笑声让塔蒂雅娜心神迷醉:“是吗,我好荣幸啊。”

      停一停,他继续说道:“说起来,我也从来没想过我会有一个瓦冈诺娃的女朋友。不过,我们又想得到什么呢?十几岁的时候,我从来想不到我会去ABT,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会认识和爱上你。生命是汹涌不息的河水,我们无力抵抗只能坦然承受。但我真的很开心,这一切毕竟是发生了,我们毕竟是在一起了。”

      灯光渐渐明亮,他们已经走到了国会大厦面前,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不说话了。天鹅绒般纯净漆黑的夜幕下,庄严的灯光笼罩着洁白的国会大厦,有一种令人心碎的美。塔蒂雅娜屏住呼吸看了片刻,慢慢说道:“是我的错觉吗,这里本该是全世界最冰冷最危险最有权势的地方,我怎么会觉得它比泰姬陵更浪漫。”

      安德烈与塔蒂雅娜十指相扣:“不是错觉。5年前我来过华盛顿,夜幕下的国会山让我一见倾心。那时我就发誓,等我有了女朋友,我一定要带她来这里看看。”
      塔蒂雅娜抬头看向安德烈,远远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让他们隐藏在温柔的阴影中,可是他湛蓝的大眼睛里光芒流转。她踮起脚尖轻吻安德烈的嘴唇:“安德烈,我爱你。”

      安德烈看着她,灯光太暗心跳太快,她分辨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然后,他把塔蒂雅娜拉到自己对面,慢慢低头吻住了她。
      唇齿交缠的一刹那,塔蒂雅娜从心底轻轻一震,随即整个人都化在了安德烈身上。塔蒂雅娜用力环抱着安德烈以免自己沉溺其中再也出不来,这是她的初吻,在夜幕下美到不真实的国会山。

      等到安德烈终于停下这个吻时,塔蒂雅娜的睫毛微弱得翕动着,睁开眼睛看向安德烈有些迷蒙的双眼。安德烈把她揽到胸前,叹息般温柔说道:“塔蒂雅娜,我也爱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国会山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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