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查尔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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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掺杂私心，谁也不能说安德烈和塔蒂雅娜对普丽娅的十九岁生日不用心。塔蒂雅娜本来就只比普丽娅大八岁，对她的感情与其说养女不如说姐妹。她揣摩着自己十九岁时的少女心，请了纽约非常著名的宴会筹备师把家里布置得宛若童话故事里的宫殿。等到生日当天，她更是一个下午都忙着帮普丽娅打扮，连谢尔盖哭着要妈妈都顾不上。
普丽娅穿着Dolce&Gabbana的当季秀场款，自从安德烈成为代言人，塔蒂雅娜衣橱里超过一半的衣服都是这个牌子的。精雕细琢的文艺风格正衬她浓郁芬芳的美丽，普丽娅精致如油画的五官美得不可方物。塔蒂雅娜看着镜子里她优雅玲珑的身段，从背后搂着她：“真美，我的小姑娘。”
普丽娅微笑歪头，和塔蒂雅娜的头碰在一起：“你也是啊。嫉妒死你了，明明是两个孩子的妈，怎么能看起来比我还嫩。”
这倒是千真万确的实话，塔蒂雅娜的纤巧清纯十年未变，始终透着孩子气的甜美。反观普丽娅也不知是因为性格还是经历，从小就美得充满故事性，那双美艳惊人的眼眸背后是戒备，倔强，还有坚强。
快五点的时候，塔蒂雅娜刚准备打开卧室门，普丽娅拽住了她的袖口。她有些不自在地抱一下塔蒂雅娜，显露出难得的腼腆：“谢谢你，姐姐。”
为了所有的一切。
塔蒂雅娜愣住，随即微笑，很温柔地抚摸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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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果然携全家赴约，他的儿子查尔斯一看到普丽娅，两个人同时愣住，然后惊叫：“竟然是你！”
约翰笑：“怎么，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啊，我们是大学里最好的朋友。”查尔斯喜滋滋地说“真不够意思，跟我都没透露过和沃洛索夫先生的关系。”
普丽娅只是笑，倾国倾城。
他对普丽娅的身世略知一二，谁不知道呢。从入学起她就成为了哥伦比亚大学宣传人权和女权的旗帜，在各种场合进行过催人泪下的演讲。他只是从来没有把普丽娅故事里那个面目模糊的“儿童基金会工作人员”、父母口中冷冰冰的“未来合作伙伴”与今天这个迷人亲和的英俊男人联系起来。
在三个故事里“他”的个性行为迥然不同，没想到却是同一人。再加上他芭蕾传奇的身份，查尔斯尽可能不失礼地打量着安德烈帅气潇洒的样子，好奇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说是生日会，所有人都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普丽娅按捺着性子陪了半场就偷偷溜了，拉着查尔斯躲进儿童房，顺手锁上门。简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斯维塔家过夜了，虽然此刻她和德米特里两口子也在生日会上。
他们并肩躺在地毯上，查尔斯看着天花板上的星空壁纸，感叹：“还是觉得太神奇了，竟然是为你而办的晚宴。我今天差点不想来呢，以为又是那些无聊透顶的东西。”
普丽娅微笑，面向查尔斯侧躺：“你不是也瞒得很好吗，三个小时前我们还在聊天呢，你说要陪爸妈赴魔鬼的宴会——所以我就是魔鬼喽？”
她翻身去拧查尔斯的耳朵，查尔斯哈哈笑着，拼命挡住她的手。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停下来，恰好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普丽娅？”安德烈含笑的声音“我知道你和查尔斯在里面。辛苦你了，再过十分钟出来吧，准备切蛋糕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查尔斯微楞：“就这么放心得走了？万一你不在这里怎么办，万一你不同意怎么办？”
普丽娅站起来，走到衣柜边拿起之前摘下来的耳环和项链。她背对着查尔斯，一边戴耳环一边说：“因为太了解我了，从小只要有类似场合我就躲到这个房间。再说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在他面前我一直是懂事的乖孩子。”
“为什么不去你自己的卧室？这家里不是还留着专属于你的房间么。”
“我的房间在楼上，正对着安德烈的书房门。一有宴会书房里就全是客人，傻瓜才躲到那里去呢。”
她终于戴好全套首饰，回到查尔斯身边坐下来。芬芳的发丝垂落在肩膀上，她美艳绝伦得无法形容，即使是眉宇间的浅浅落寞也只是让她更美了。
“你爱他。”查尔斯忽然说。
普丽娅挑眉，审视般看着他。过了几秒，她非常坦然地明艳一笑，查尔斯恍然错觉全世界的花都开了：“是的，没错。”
现在轮到查尔斯目瞪口呆了。
她回答得太平静，太自然，彻底超出了查尔斯想象。看到他第一次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她露齿一笑：“怎么，没想到我会承认？”
查尔斯点头，依然张口结舌。
“我向来不会像那些小女生一样死鸭子嘴硬，你知道的。我对你的个性和人品有信心，活了这么大，不论在印度还是在美国，你是最了解我，也是我唯一最信任的朋友。”
普丽娅真心实意地说，握住他的手。查尔斯微弱地笑笑，努力找回说话的能力。
“我以为，你至少会惊慌一下…这是绝对不允许产生的感情，尤其安德烈和塔蒂雅娜都对你有恩。”
“不允许？”普丽娅讽刺地笑一下“可是我从见到他的第一天就爱上了啊。那时候我对自己说，不惜一切也要跟他走，哪怕装疯卖傻，哪怕让我自残。不然我这悲哀的一辈子就在那一天重生又重新毁灭。”
查尔斯看着她，几乎是怜悯和疼惜：“你那时太小，也许只是把对新生活的向往和对他的迷恋混在一起了。你骨子里一直有不顾一切向上爬的狠劲。”
“是吗，也许吧。但是不论那时候怎么想，现在——十九岁的，早已明白情^爱的普丽娅非常认真地告诉你，我爱他。”
查尔斯百感交集，无比心疼地抱抱她，叹气：“我只希望不要被别人发现。他们不会像我一样试着理解你。”
普丽娅展颜一笑：“绝对不会，放心吧。我从小就会伪装自己了，我下定决心藏起来的东西，除非我主动暴露，任何人都不会发现。你以为刚才是我没管理好表情和语气，才被你察觉我的感情吗？都是我故意流露的，如果你果然看出端倪，我就认你是一辈子的朋友。”
查尔斯苦笑，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她永远这么天不怕地不怕，果敢直接又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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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出去，安德烈站在堆满高脚水晶杯的吧台边和约翰聊得投机。但查尔斯在寻找塔蒂雅娜，找到了，她正在露台那里和一个他不认识的老男人说话，身后便是临时搭建的帐篷舞池。
塔蒂雅娜仰头看着那人的眼睛微笑，纤细玲珑的身段裹在一条雅致的红裙里，轻盈又动人。她天真纯美的眼睛，清秀甜蜜的面容，与安德烈间或四目相对时闪出小姑娘般的笑容。她比普丽娅大八岁，但如果说普丽娅是危险美艳的花蛇，她简直就是一眼能看穿的清泉。
普丽娅察觉到查尔斯的目光，压低声音：“开始心疼塔蒂雅娜了？放心，我不会伤害那个柔柔弱弱的小美人。我是真心感激她，只要她活着一天，只要安德烈还爱她，我就永远不会出手。”
查尔斯不为人觉地叹气，换上无懈可击的笑脸：“走吧，都等你切蛋糕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沃洛索夫先生和夫人，但已经清晰地知道，普丽娅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普丽娅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美貌和聪慧并不代表全部呢？甚至在爱里，它们一文不值。
可是查尔斯看到普丽娅眼眸里一如既往的倔强，便明白她绝对不会放弃。她太过美丽，太过年轻，自以为经历过太多所以看透一切。即使良心让她不可能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但心里总有一个角落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想着——也许，说不定，安德烈总有一天会主动移情别恋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查尔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