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短篇集》starmoon

9、ぬくもりの记忆

　　ぬくもりの记忆

　　这是一段温暖的记忆。

　　曾经一同欢笑一同流泪，吵架哭骂后却又一起在阳光下前行。

　　那时候，因为跟你在一起。

　　所以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即使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都能够一起渡过。

　　我在长大呢，在你不为意的时候。

　　我希望在明日可以给你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我。

　　你会看到吗？即使我跟你存在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明日を梦见て 辉いてた日
　　曾经梦见 明日辉煌的日子

　　身体在忽冷忽热的，很是难受。

　　昨晚半夜一瞪开眼睛，一阵呕心的感觉突然从喉咙涌出。
　　无法阻止胃里的翻云覆雨，立即跑到洗手台里．．把今晚吃了的晚餐零食毫不含糊地全吐了出来。胃里的翻绞感觉是好一点了，但看着洗手台中的呕吐物随水冲掉，嘴巴在刚呕吐后弥漫着强烈的苦涩．．不单是肚子，整个身体都晕头转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光，你没事吗？”

　　一把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对他突如其来的身体变化显得有点担心。但是在半夜的家里父母都早已经熟睡了，而且这把声音在黑暗中亦显得有点飘渺诡异。

　　想起最初往往在半夜醒来时就会听到这把声音，那时候他都会不习惯地被吓了好一大跳，之后吼着地叫他别随便跟自己说话，而他也会被骂得一脸委屈。

　　不过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已经习惯了吧？现在再听到这把声音传在耳边的时候，反而有一种莫明的安心感觉。因为知道即使在夜半没有月亮的一片黑暗中，他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虽然伴在他身边的，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就说．．傍晚的时候天气转冷了，又下起雨来。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要多穿衣服和带雨伞，你又不听。”这把声音的口吻显得有点淘气，但还是关心的成份比较多“你晚饭的时候已经觉得有点不妥吧．．果然是病了。”

　　“你好啰唆啊！说不定是因为你心情突然差起来了，才害我大吐特吐！”
　　光虽然知道他关心自己，但下意识还是忍不住反驳。

　　“我才没有呢！光怎可以每次都把责任推在我身上．．”黑暗中隐若看到的一抹身影，又再次露出了一脸又委屈又不服气的包包脸。

　　“你怎可以说得我这么不负责任啊！我要是这样就不会让你下棋了！”
　　“让我下棋跟这个是两回事啊！光真是个笨蛋！”
　　“什么？！笨蛋是你吧，佐为！”

　　在半夜的洗手台里，一个少年向着空气自言自语大吵大闹．．简直就是一件极度恐怖的事，就算拿来拍鬼片也应该会有不错的惊吓度。可当事人似乎一点恐怖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当他想再吵的时候突然脑袋一阵晕眩，又冷又热的感觉在身体里迅速翻滚，连支撑着自己的脚也因此而软倒下去，视线变成了一重重线条与模糊的色块。

　　“光！”

　　再吵闹任性都得有一个限度。佐为刚才一脸的不服气到了这一刻又立即焦急起来了，雪白宽大的双袖在光眼中飞来飞去“你没事吧？想再吐吗？还是发烧了？”

　　“把．．把我扶到房间去．．”笨蛋佐为，他这时候胡乱地发问对自己根本一点帮助都没有啊！谁晓得不为意的一句话，证明他完全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佐为也没有注意地，想伸出双手去把蹲在地上的光抱起来。可是当快要触及到的一刹又突然穿过去了──

　　──抓到在手中的只有一团空气。

　　瞪大眼睛，然后就是一阵难掩的落寞．．真想嘲笑自己，为何会忘记自己并没有身体这件事呢？他连拿起棋子这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又如何把光扶到房间去。

　　这么简单的事，都没办法做到．．一直在身边的光，他一次都没有触碰过。

　　看似最接近，却又是最遥远的距离，分隔着彼此不同的世界。

　　“．．笨蛋光，我怎可能摸到你呢。”

　　心里暗叫了一句糟糕，他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虽然佐为的语气似乎很平淡，但还是觉得很落寞的吧？

　　“．．不要紧，我自己走回去．．”光使尽全力集中在双脚，慢慢地站起来后又一阵难受的晕眩。脑袋似乎被一团发热的火控制得沉重沉重，连双眼在黑暗中都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一边摸索着黑暗的一边叫道。

　　“就算你扶不了我，总可以告诉我房间的方向吧？”

　　佐为微微愣了一回后又慌张地回答“当．．当然可以！”

　　○●○●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光二话不说就瞧着床铺倒了下去。喉咙在呕吐后变成了干涸火烧的痛楚，脑袋已经被热感与头痛流窜得快要爆炸，身体这种忽冷忽热的无力感很是难受．．半夜了，所有人却都已经睡了。

　　“光．．先把被子盖好吧，再着凉了可不行。”

　　“我．．我想要水．．”从喉咙发出的声音干涩得令自己都吃惊。

　　可是佐为不可能拿到水杯给他。

　　“还是．．我去把妈妈叫来？”

　　“．．妈妈会看到你吗？”

　　“呃．．也是呢。”

　　结果又陷入了一片难堪的沉默。

　　虽然佐为就在身边，但他却完全没办法替自己做到任何有所帮助的事。

　　“．．．对不起。”

　　佐为低下头，在窗外的微微光亮照射下，他的身影雪白雪白的，样子似乎在反省地快要哭出来了。光不禁嗤的笑了，棋盘背后的他，只是个跟在自己身边的小狗狗，这张脸可爱极了．．可是光知道如何他都无法触碰的，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怎么了，又不是你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所以请不要哭了．．

　　即使在我死后，你也仍然会找到可以代替我的人啊。

　　你的时间，比我多着呢．．所以不要担心了。

　　一刹间光的样子跟记忆中病卧在床到了临终时候的虎次郎，重叠在一起。

　　那时候，虎次郎都是跟他这样说的。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伤心了．．

　　可是，倘若自己拥有身体，可以替他做一点事的话，他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眼瞪瞪地看着他的离去而自己却连触摸他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佐为？”

　　“光．．如果你死了的话．．会怎样？”

　　光的脑袋虽然烧得迷糊糊的，但对佐为的话还是有点愕然。

　　“如果你死了的话．．大概也跟虎次郎那时候一样吧？我一定什么都无法做到。”

　　即使在身边，却又显得如此无能为力。

　　到最后，他终归还是只得自己一人孤身于黑夜的月下。

　　“．．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耶。何况我现在只是感冒而已．．咳．．”光不禁微微苦笑，头晕眼花的他如何努力都没办法抬起头来，可是声音在沙哑中是一片坦率的温柔“．．还是你这家伙，想我死吗？”

　　不，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决不会选择跟光离别。

　　虽然经常会吵架任性，光总是跟自己心目中的盼望有着距离，他不会像虎次郎一样把所有下棋的机会给自己，更渐渐地加深了他们之间对下棋的矛盾，甚至光拥有着自己没有的未来．．坦白说，最初有点失望，而现在又有点酸涩。

　　可是光总会做出跟自己的预料完全不同的事情，在自己的双手教导下他的潜质已经慢慢释放．．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成长转变，是一件幸福的事。最重要的，是只要在光的身边同行，笑容和温暖感都总会让他觉得很放心。

　　思忆起他俩共同拥有的快乐记忆，他就很想，倘若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一直一直地让他拥有这份相视而笑的满足的话．．就好了。

　　佐为呆了呆后就急速地摇着头，摇得连自己也快要头晕转向“当然不！”

　　眼前的小光，是自己现在必须守护在身边的人，甚至是他眼中最重要的存在。即使自己其实根本没办法替光减轻疾病的痛苦，也无法作出任何帮助．．他还是会选择去守候。

　　如同当时在虎次郎身边，默默地和他一起守候着他的死亡一样。

　　つらい想い出とか いくつあったのかな?
　　どんな乐しい日を これからは
　　大切にしていくのかな?
　　有多少悲伤留在我们的记忆中？
　　又有多少愉快的日子
　　和宝贵的回忆值得我们去珍藏？

　　“不过啊．．其实就算我死了都没差吧．．反正你是鬼魂又不会死，你只要在我死后．．再找另一个人附身就好。可能这个人会比我更好呢．．他会把所有棋都给你下．．”光闭上眼睛，一阵淡淡的风拂过火烫的额角，把汗水一点点地随风带走，头痛似乎稍稍缓和了一点。

　　一说到这里，光又有点酸溜溜的。

　　总觉得在佐为心中，自己肯定免不了跟虎次郎有一番比较。

　　虎次郎的话，他也许真的．．比自己好吧？

　　而在自己死后，佐为也不会因为他死了而无法继续下去。他将会找寻第三个，第四个．．去代替自己的位置。

　　说到底，他就是这么的一个可以被取代的人。

　　明明最初觉得这只麻烦鬼跟在身边啰唆的很烦躁，经常对自己作出无理要求简直令他有点头大，而且还几乎毫不退让．．好麻烦啊，自己怎么会这样倒楣。

　　可是现在却又觉得他在自己身边很安心，每每看到他可爱地笑着的样子就会跟着他一起笑。他总会耐心地一步步教导自己，简直是比任何人向他付出更多的老师。还有呢，无论会吵架还是斗嘴，不久后又会一起笑着前行，步向明日。

　　不知不觉，似乎自己已经依靠着他。

　　可是自己在佐为心中的位置，也不过是下棋的双手如此而已，谁都可以替代。

　　“所以．．我死了的时候，也不要太难过了．．”

　　反正我跟你不一样。你有着无限的时间，而我就只有短促的一隅。

　　“不．．．不是这样的。”

　　身体又开始快速地变得火热，光难以忍受地喘着气。

　　“光．．你死了的话，我怎可能不会难过．．”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佐为的脸显得苍白而沉重“就算将来我可以再找别人也好，我有无限的时间去达成神之一手也好．．不。事实是，你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光没办法取代自己心目中的虎次郎，佐为很清楚这一点。

　　但虎次郎或今后的别人，亦同样无法取代自己心目中的光，理由是一样的。

　　“嘻．．拜托不要再说死不死的．．”

　　光向佐为挤了一个很浅的笑脸，佐为也不自觉的跟他一起笑了。

　　近くの公园で集まったね いつも
　　夜中まで大きな声出して笑ってたね
　　ずっと ずっと
　　我们总是相聚在公园的附近
　　我们大声欢笑，直到夜幕降临
　　一直 一直

　　．．咳咳！！

　　笑容维持不了三秒，光又忍不住掩着嘴猛地咳嗽，豆大的汗水又流了下来。他的脸红通通的，可是身体一时又冷得发颤，一时又热得难受。

　　果然是发烧了吧？而且病情不轻。佐为皱起了眉，仍然无法不去担心他的病况，肯定没有生命危险的，可是看着这样子，光一定很辛苦吧？

　　如果自己可以代他承受这份难受，也没关系。

　　可是身体的痛苦，在他投水自尽沉没水底的一刻，就已经跟自己完全中断了．．

　　这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距离现在如何叫人吃惊的漫长时间，在佐为的眼中仿佛匆匆而过。

　　到了现在，他依然还在这里．．他还有多少的时日呢？

　　若是时间永远都陷入停止，这是一种超越一切的痛苦与寂寞。但如果现在停止了的时间又再次流动的话，他却又依恋着地不想归去。

　　俯视那张喘着气而显得软弱的脸，他还是需要自己这依靠．．舍不得呢。

　　“．．讨厌．．小时候，我都很少感冒的．．”

　　“咦？”明明闭上眼睛，却又在轻轻地念着话语，光在说梦话吗？还是他的意识已经不很清楚了，只好靠着说话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一旦病倒了的时候，却又比人病得更凶．．”光用冰冷发抖的手轻轻地抹过被金发掩盖的前额，手心一阵火烫渐渐漫延开去，同时冰冷的手感却又令自己的额角稍稍舒服一点。他几乎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可是他却又不得不说．．因为希望可以令自己还意识到，即使病了他依然不是孤身一人。

　　“每次病了去医院．．之后回家吃药休息．．这些药水啊，真是苦得要命．．我第一次喝进去的时候忍不住都吐出来了．．”

　　想到那时候光满脸黑线的样子，佐为不禁掩袖咪起眼睛笑了。

　　“只要你乖乖吃药的话，就会健康长大．．妈妈是这样对我说的．．”

　　回想自己曾经走过的步跋，过程漫长却又十分短促，而且自己的确是在一直成长的吧？虽然不知道所走的方向应该走到哪里，可是他的确感觉到自己长大的速度。衣服渐渐变得不合身了，吃药时再不会喊苦了，即使晚上自己一个人回家也不怕，甚至成为了院生，向着职业棋士的目标努力地迈进．．人大了，开始并非空谈地说目标谈理想。虽然会跌得比以前更痛，会遇到更高的阻碍．．可这不就是自己在成长的证明吗？

　　“所以你绝对是个乖孩子，一定很快就可以长大。”

　　“才不呢．．现在离长大，还远着呢．．”

　　他很想快点长大，可是又不想这么快接受自己的改变。

　　久しぶりに古いアルバムひらいたよ
　　少しやせたのかな? ちょっとずつ
　　大人にねぇ なってきたかな?
　　翻开很久以前的旧相簿
　　我变得稍微瘦了, 是吗？
　　是否已变得长大成人了呢？

　　“肯定已经不远的。”

　　因为一直在你的身边，看着你迅速的变化。

　　光成长的速度，没有人比佐为更清楚。现在光已经跟最初相遇的时候变得不一样了，而将来，大概亦将会有更大的转变吧？他将来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呢？经过这一连串的变化后，在自己身边这个本来吊儿郎当的少年，又将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呢？真的希望可以快点看到，光成为棋士的一刻，在棋盘上击败对手的一刻，终于有一天不用自己提点也可以下出精彩棋局的一刻．．

　　那时候的光，额上的光辉一定比现在更成熟耀眼。

　　“将来的你会变成怎么样呢．．我能够快点看到的话就好了。”

　　每一晚在跟光下棋，感受着他渐渐转强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期盼。

　　“将来呢．．我想成为你的对手啊．．”

　　对手吗？佐为稍稍地呆了呆，凝望着眼前的少年．．也许，他将来真的可以成为自己的对手亦说不定，他有着这样的感觉。若是跟光成为对手正式对奕的话，自己亦必定要拚尽全力去击败他，而他也一样．．这样的感觉，也不赖吧？

　　可是，当光长大成人的这一天来临了，他还真的需要自己吗？

　　那时候他可能已经不需要自己的守候了，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的根源．．

　　一想到这里，佐为的心又泛着涟漪．．一阵酸涩的痛楚。

　　这一天总会来临的．．然而到那时候自己又该往哪里呢？

　　“．．也许将来，你就已经不需要我在你身边了。”

　　“．．．怎可能．．佐为会一直留在身边不是吗．．”光轻轻地笑了。

　　就算你想走，也做不到唷。

　　在相遇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在一起奔跑，一起欢笑。没有不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二人解决不了的事．．我们一直一直都是这样一同走过的。

　　即使到了将来都一样，我们会一起在这路上笑着地走下去，我们决不孤独。

　　“．．对啊，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呢！”佐为在月光下雪白的脸上，绽放着只有面对光的时候才会展露的笑容。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やけた肌を见せて 步いてたあの顷
　　スニーカーふみながら走ってたね君と
　　いつも いつも
　　在我们展现晒黑了的皮肤 一起走着的那时
　　我穿着球鞋 跟你一起奔跑
　　总是 总是

　　光的喘息声比之前更大了，还未天亮的黑暗陷于更深沉的夜色里。他的吐息又热又烫，没有冰袋的前额完全满布汗水，连说话也因喉咙的干涸而说不出来了。

　　佐为的眉愈皱愈深，撑到了天亮光就可能已经无法忍受了吧？他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却就在这时．．

　　突然，佐为微微地瞪大眼睛，在脑海想到了一个可以令光舒服一点的点子。

　　虽然无法用手触碰，虽然自己连拿水杯去叫妈妈这些简单的事的做不到，可是他亦有只得他才可以做到的事。

　　雪白的宽袖轻轻一拂，手中倏地取出了一管长长的笛子。

　　佐为会心地笑了笑，然后把笛子放在唇边，轻轻闭上眼睛──

　　一阵清脆的笛音在拨动空气中静止的琴弦，吹奏出优美流?的乐章，把远方渐渐染红了的曙光悄悄地唤醒．．手指熟悉地收合闭息，笛乐悠扬地驰向远方的九天，破晓慢慢地照耀深沉的黑暗，随着温暖的音调在日光中回旋不断．．

　　啊．．这是属于佐为的笛声，优美而流曳，温暖而梦幻．．是他为自己奏着的歌，就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当中包含了太多太多无法言溢的暖意，抚拂着自己火烫的额角。

　　是的，佐为他的确没办法用自己的双手抚摸自己，也没办法替自己做到什么。他们之间存在着遥远而无法跨越的距离．．．可是在这一刹间，光却感觉到佐为在用属于他的笛音去抚平自己的痛苦，让自己身上的难受感觉一点点地消失，带走．．取而代之的，就是他手心的温暖。

　　他们存在着很遥远的距离，却又毫无距离地依靠在一起。

　　光的眼皮在这一片笛声之中变得愈发沉重，最后终于轻轻地闭上．．

　　闭上眼睛之前，他还看见佐为在身旁吹奏着笛子的身影．．跟初晓的光辉溶和在一起。

　　即使闭上眼睛，在做着温暖的梦．．你的笛音，依然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

　　明日を梦见て 辉いてた日
　　忘れてないよ今も
　　出会えた事 全てが
　　偶然じゃない气がするよ
　　曾经梦见 明日辉煌的日子
　　我没有忘记现在
　　觉得我们当初的相遇
　　并非偶然

　　これから先も ねぇ
　　新しい想い出泽山つくりたいね
　　今度はどんな梦を
　　一绪に语りあうのかな?
　　就在今后啊
　　让我们缔造更多的回忆
　　这次又梦到了什么？
　　是谈论着那时的彼此吗？

　　嘴角，流露着笑容。

　　当再次瞪开眼睛的时候，佐为在旁边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房间没有改变，棋盘的位置也没有移动过．．可是，变化却太大了。

　　起身坐起来的时候，一映入眼帘的，是在风中不停地摆动着尾巴，黑红青三种颜色，于一片宽广的蓝天上飘动的彩幡和鲤鱼旗。

　　呆滞的眼睛眨了眨后又渐渐变得清晰．．．然后，笑了。

　　想起刚才一刹的光景，这一刻到底是自己在做着过去的梦，还是过去的自己在做着未来的梦？

　　可是耳边，仿佛还能够听到．．那遥远的笛音，依然在耳边回响．．

　　他手心的温暖，依然犹存。

　　到现在，你还会继续跟我一起走吗？
　　会的，我相信。我绝对不是孤单一个人．．

　　“妈妈？”
　　光瞪大眼睛，从妈妈手上接过包着柏叶的饼。在手中的柏饼圆呼呼雪白白的，看起来有点像佐为那张可爱的包子脸。

　　“要好好吃过柏饼再出门喔，今天是男儿节啊。”

　　咬一口，一阵甜甜的温暖感觉在口腔迅速扩散．．这种是会令人觉得快乐幸福的甜味。别人寄送给自己的祝福，即使每年吃上一次都觉得特别的幸福。

　　“吃过柏饼后，就要好好长大。”

　　“我明明已经长大了啊！”

　　“在妈妈眼中的光可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呢！”

　　眨了眨眼睛．．有点淘气，有点害羞，但还是很高兴。

　　○●○●

　　“光！这个是什么饼来的？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啊。”
　　光望了望佐为充满疑问的包包脸，再看看手上的柏饼．．忍不住大声笑了。

　　“如果在饼上再加两颗芝麻，不就很像佐为你吗？”

　　“一点都不像啊！说起来味道是如何的？甜的还是酸的啊？”佐为向光作了个鬼脸，但又马上拉着他用闪亮亮的眼睛问道。

　　“甜的啊，吃下去很柔软的．．怎么了，反正你也吃不到的啦！”光白了他一眼。

　　“不过小孩吃柏饼就代表着长大的祝愿，这还真是有意思呢。”

　　“我倒是比较喜欢鲤鱼旗呢，坐上去吹风的话一定很好玩。”

　　打开门屝，是一片灿烂耀目的阳光。

　　那天的病痛，仿佛已经完全消失了似地，少年又再次握起了拳在路上奔跑。

　　“佐为，今天我一定也要拿到白星喔！”在五月的阳光下，光的脸又回复了平日满满活力的笑容。

　　“光，你要加油呢！”佐为就在他的身边，一起笑了。

　　○●○●

　　直至现在，他似乎还隐约看得到这张笑脸，听得到二人的笑声。

　　“可是我们的距离现在有多近，又有多远呢？”

　　但对他而言，这是最珍贵的东西，最重要的人，最必须守护的一切．．

　　因为这是一段只属于二人温暖的记忆，难忘的乐章，甜甜的幸福。

　　同じ时代を今
　　生きてる奇迹が すごくうれしいからね
　　次あう日も きっとねぇ
　　一绪に笑っていようね
　　在今日这时候
　　我为能在同一时代与你相遇而感到高兴
　　当大家下次再相遇时我们要一起欢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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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饼
　　五月五日那一天，还会为男童特制“柏饼，かしわもち”。为何挑上柏（oak）呢？柏，在日本传统风俗里，被视为秋季守叶之神居住之所，因为高木而常被雷劈中，故其也有雷神之木的别称，因此人们认为柏象征着有传承、去恶，代表着永远的爱。这样的树语，正符合成人对男儿节的期许，吃柏饼便成俗。

　　五五文啊～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
　　想起来，我每年的五五文都希望写出自己没试过的方式，用不同的角度，用不一样的格式。但看起来今年似乎很平淡？
　　错了！这绝对是新尝试！
　　其实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大条的问题，就是我写了这么多篇文章，却都是记佐为走后的！写佐为跟光在一起的时候的文，竟然一篇都没有！
　　我囧！作为一个虽然很废柴的写手，这点却是很致命的啊ｏｒｚ
　　虽然这篇其实也不是真的回到那时候，但通整都写着二人一起的快乐日子，而不是感伤角度的回忆．．这绝对是从没试过的事。
　　为什么我会加柏饼上去呢？看上文的意思就明白了。
　　至于文的名字──ぬくもりの记忆，意思就是温暖的记忆。
　　在文中插入了ｄａｙｓ的歌词呢．．说到底我是觉得要描写这二人的话，再没有任何一首歌比ｄａｙｓ更相配了。

　　星月．４／０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