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西狩流星》黑布林多

87、咋一梦间

　　很多时候，不会知道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到底错过了什么，更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到底是用什么换来的。
　　所以，不曾珍惜，直到错过。
　　我的眼睛看到的太小，我的心装下的太少。所以太多的不知道最后都成了我逃避的借口。
　　我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自己胡作非为的后果，却由其他人来承担！
　　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狠狠的教训自己一番。
　　既然我活着只能是一个悲哀，那么就让我这样安静的睡下去不好吗？
　　让我就这样安静的消失，不好吗？

　　——真这样想？
　　浓厚的黑暗里，这声音就仿佛在耳边，可我什么也看不见。
　　——想看？
　　我无力的牵扯嘴角，还是那句老话，很多事，不是我想就行的。
　　——连想都不想？
　　我想过，但是我再也不想玩这种猜猜看的游戏了。
　　——累了？
　　好累。
　　——知道你不记得，我不介意提醒你。
　　什么？
　　——你曾经告诉过，我所谓最悲哀的事。
　　什么？
　　——所谓悲哀，不是遗忘，也不是被遗忘。
　　那是什么？
　　——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的相遇，在相遇时却忘记为什么相遇。
　　我忍俊不禁，是在说我吗？
　　——终于开始好奇我是谁？
　　好奇，都到这地步了，我还能好奇什么？
　　——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又如何？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嘛，这样的对话太过无趣，去看看起始的风景？
　　起始的风景？
　　——你不是一直只能看到终结的风景吗？看看起始的风景，看看在你悲哀之外，他们的悲哀。
　　他们的悲哀？不看我也知道。
　　一直都知道。
　　——不要再逃避，我的另一半。
　　另一半，这样的殊荣，我承受不来。
　　我只是在她沉睡的岁月中，替她守护那躯壳的一抹幽魂。
　　她回来之后我连存在都被抹杀，所以我该感谢吗？
　　我居然还存在着。
　　呵呵——
　　我止不住的笑着，支离破碎的笑着。

　　———————————人称转换的剧情分割线————————————

　　从无尽的黑暗里醒来的时候，十四仍然止不住的颤抖着，刚刚的梦魇中，它梦到自己再一次被自己的主人给抛弃了——或者说，这次是它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走到自己主人的身边，遵循自己的誓言要一直陪着她。
　　明明她已经说了，这次他们要并肩作战的话，为什么还是错过了？
　　现在依偎着的怀抱，有熟悉的气味，却没有熟悉的温度。
　　所以它很快就明白，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不是梦境。
　　“小家伙醒了？”
　　头顶上，有谁安静的笑着，淡雅而温柔的嗓音吐出的话语却没有多少温度。
　　十四眨巴着眼睛打量他——不认识——鉴定完毕。
　　可是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错觉吗？
　　“我该说什么？这地方都被你闯了进来——”温润的少年伸出食指戳了戳十四饱满的额头，最后轻轻拽着它的额发，笑容柔和却冰冷，“这可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
　　十四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本能的觉得，眼前的人拥有能够帮到自己的能力。
　　“吡！”十四伸出小爪子抱着他的手指苦苦哀求。“吡——？”
　　“如果哀求就能有收获，她一直遵从的等价交换原则岂不成了笑话？”他握着它细小的爪子，似乎很惊奇的发现它的爪子上还有肉垫，玩的不亦乐乎。“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付出的一切，为的不过是将来的烟消云散。”
　　十四听不懂，它真的听不懂——它的世界，原本就只为她一个人存在，所有的付出又有什么不对？而它求的，只是能够安静的守在她身边，拥有并肩作战的资格而已。
　　“其实，你比我们都懂吧？”
　　少年沉下了脸，轻轻的把它捧至眼前，水洗般的淡色眸子安静的与它纯粹的金眸对视。
　　“那么准备着接受这生不如死的千年孤寂了？”
　　十四拼命的点头，只怕这难来的机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少年莞尔一笑。

　　所谓的生不如死，远不如这一份孤寂来的沉重。
　　十四所要做的，只是在那一颗幽蓝色的玉石上滴下自己的血液，直到玉石开出血红色的花。
　　因为那少年说了，玉石里面沉睡的就是她支离破碎的魂魄，要想重聚，就只有借助地火红莲浴火重生的能力。
　　锻魂铸魄。
　　十四的血，就是引子。
　　因为十四与流星一脉相承的血继，注定了只有十四才能给这玉石带来生机。
　　所以，一切从开始就决定了结局，所有人又从结局回到了起点。
　　十四化身为暗红色的巨鸟，安静的蜷缩着。
　　心口前就安放着那颗莹莹蓝色的玉石，从心口沁出的鲜血如丝般的洗刷着。
　　它不敢太快，它怕玉石不能很好的吸收能量而破碎。
　　等到血液凝固的时候，它会低下头，用锐利的黑色长喙在自己的胸前再划开一道口子。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满心的希冀和温暖。
　　一直守着她的满足感。
　　有一天少年说，为什么不试试拔下自己羽毛时的那一滴血？
　　十四选择相信少年犹如戏言般的话，一根又一根的拔下自己暗红色的羽毛，目睹血滴被玉石点点吸尽，目睹片片火羽化为灰烬。
　　到最后看到自己褪尽铅华，化为人身的时候，它有些明白少年为什么会提醒自己了。
　　怀里的玉石也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展开了血色的花朵。
　　晶莹剔透的红，闪烁着荧惑人心的光泽，可它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它不解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少年。
　　淡色的少年伸出手，接过了它捧在掌心的地火红莲。
　　“一梦间，已擦肩而过——在你失神的片刻，她已经离开。”
　　况且，这是注定的命运。
　　“还是说，你想再这里留下她，让自己失去在未来与她相遇的可能？”
　　它抿着嘴，垂首敛眸。

　　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人类，在苍茫的人世间安静的守候与她相遇的可能——真正的孤寂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少年给了十四——现在已经不能称其为“它”，他已经是一名朗朗少年——游走于人间的身份，给了他一个姓。
　　汘。
　　更给了他类似提示的任务。
　　好好守着下届这个名为西狩的家族，等待那个灵魂再次出现在这个家族里面。
　　一世一夜已百年。他不停的变换身份让自己得以守在这个家族里。
　　到现在，千年十世。汘辻夜——已十夜。
　　最后，终于相遇了。
　　虽然她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因为约定过自己不能给她任何相关的提示，否则结果就是连记忆一同消失。
　　而少年身后的少女却巧笑倩兮的给下禁制——如果她否认他的存在，他一样会消失。
　　否认他的存在？
　　也许——真的会有这种可能。
　　因为自己再也不是她的十四了。

　　——————————————过去与现在交接——————————————

　　明明上一刻还把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气息。
　　现在，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了所有的生机？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检查得出的结论居然是魂魄离体！
　　他眯眼，难道这就是开始与终结交汇的时刻？
　　可是，为什么？
　　偏头看了看旁边两位正在紧张观望的年轻人，他若有所悟。
　　陌的个性他很了解，此时的陌安静的立在一边谨守本分的等待。可是根本无法忽略他垂于身侧暗暗紧握的双手。
　　被流星称为刑天的男子，他调查过，真正的一片空白。
　　仿佛这个人凭空出现了。
　　无法用常理解释，并不代表他不能理解。
　　在给刑天治疗的时候，他暗自探查得出的结论，刑天魂魄不全。
　　所以那温润谦和的模样也许只是表象，不过他的魂魄是残缺的，到底缺少什么部分也不清楚。
　　这可比不得封印，解开就是。
　　流星就是因为魂魄不全，想锻魂铸魄逆天而行的结果就是血泪满眶。

　　床上的女孩安静的睡着，一脸的平和，嘴角似乎还藏匿着微微的笑意。
　　刑天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她会醒。”他如此笃定的告诉自己，也告诉旁边的人。
　　她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会醒的。
　　雾原辻夜点点头，笑道：“当然会醒。”
　　这次她没有如往常一样消失，是不是就说明她真的不会再离开了？
　　“我去准备早餐。”汘辻陌微一行礼后，退出了房间。
　　那里的气场，似乎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处。不过他所求不多，只是能在她的身边，默默守候——他是她的管事，唯一的管事。
　　雾原辻夜看着关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雾原医生，”刑天却在此时收回了手指，一脸坦然的望着雾原辻夜，“您就是西狩家的大管事，对吧？”
　　雾原辻夜微笑着，不置可否。
　　“或者我该称您为，汘辻夜？”
　　雾原辻夜点点头，“是又如何？”
　　刑天退后一步，微微颔首。
　　“那么，请您给我机会参加试炼。”
　　“试炼？”雾原辻夜的笑容扩大了，“什么试炼？”
　　刑天猛地抬头，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直视着雾原辻夜。
　　“成为西狩家下一任家主——西狩流星最理想的婚配对象的试炼。”
　　“连这个都知道了啊？”雾原辻夜替流星掖好被子，仿佛漫不经心的回着刑天的话。“那你是否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训练，怎样的测试，怎样的对手？”
　　“不知道。”刑天的笑，恣意而充满自信，“我只知道，我不会把流星让给任何人！”
　　“气势不错。”雾原辻夜拍拍刑天的肩，“那就好好努力吧。”
　　“谢谢！”刑天望着安静沉眠的流星，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不用谢我——流星已经十四岁，还有四年时间，希望你能成功——我也很好奇，最后我会牵着流星的手，交给谁人的手中。”
　　想到这里，心头漫过一丝不知名的疼痛与苦涩。
　　雾原辻夜转身步出了房间，抛开了杂乱的思绪。
　　“在你成功之前，你将再也没有机会守在她身边——今天晚上，便宜你了。”
　　决定参加试炼的人，都将被送到本家接受各种训练和测试，其中脱颖而出的唯一一人，才有机会在红地毯上由雾原辻夜的手中接过流星。
　　刑天知道。
　　他更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他无法想象流星的身边站着其他人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所以，这孩子还是锁在自己身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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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星，一定要醒来。
　　这个世界，我们的世界，会因为少了你而崩溃的。

　　好了，完了。
烂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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