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如是我想》云琐青峰

39、风过留痕

　　四十七

　　当进藤光与塔矢亮冲进棋会所时，里面小厅里正一片欢声笑语。三谷、金子与泉美悠见到二人、特别是进藤光那副吓人的神情之后，笑声顿时噎住。
　　“怎么啦？”三谷扫了两人一眼。
　　“星野炤呢？”没看见。进藤光转身向门外跑去。
　　“没在楼上。”三谷喊住他“我刚才才下来，他没在家里。”

　　“那他在哪里！？”进藤光停下脚步，回身大吼。
　　“你怎么了！”三谷皱皱眉“他又做了什么招惹到你们了？”

　　“停！”金子打断两人“不说起星野我差点忘了。”转身从隔段的小格里取出一封信递向三谷“上午时，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进藤光伸手欲去接，被三谷一掌打掉“上面写的是‘三谷启’，你是三谷吗？什么年代了，还信件～～”边拆边嘀咕，展开信纸，不经意的看去。

　　进藤光盯着那张纸，看着它脱离掌握，飘到地上。忘记了应该怎么行动。
　　“三谷！”金子诧异于三谷的一脸震惊。
　　“没事。”三谷低身拾起信纸，拍到塔矢亮手里“与那傻瓜自己去看吧。”
　　“塔矢亮走到进藤光旁边，展开信纸，信上只有短短几段话：

　　三谷：

　　我走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不会再回来了。

　　交代事宜如下：
　　棋会所的店面我已经于日前以你的名义购买下来了，赠于你与金子。本欲连楼上的住房也一齐买下，但念及家应该每个人自己努力去建造，所以只预付了两年的租金。凭证皆在橱柜下的抽屉里。（别以为这些钱都是这三年你帮忙赚来的，那差远了。笑～～）

　　展厅里的那把秀策的扇子请代为转送给进藤，他若是不要，就放那也行。展厅里除了秀策的东西与棋谱，有几样物件我卖掉了。也就这两天的事，所以你不必自责照看不利、没有发现。家贼难防嘛。
　　只要这还是棋会所，那些棋谱就留在这，若你哪天想改行做别的了，就转交给塔矢亮，请他交与棋院。

　　大概就这些了。谢谢你与金子的三年照顾之情，我会好好的，没人可依赖，主观能动性会变强的，所以不用担心。若小川回来后问起我，你告诉他，我答应他的礼物届时会送到的。

　　ps：如果进藤到这来追问我什么事，你就把小厅壁上的画亮出来给他看。

　　星野留

　　看完最后一段，进藤光抬头一看，墙上原来是一副山水画的地方被布遮起来了。三谷坐在椅上摆摆手“要看自己去揭，别问我什么时间遮上的，我不知道。”
　　“都是上午换过的－－当时三谷没在。星野说暂时遮着，所以我也没看过。”金子走到三谷旁边坐下。

　　进藤光走到画前，伸出手拽着布角，深呼吸，一下子掀开了罩布，一刹那满室为明亮与色彩充盈。进藤光也彻底愣在画前，望着它一动不动。

　　塔矢亮走近，细细欣赏着。与楼上那幅红叶画一样，描绘的是红叶之景，只是大了几倍，且多了两个人物。细腻精致的笔法，风拂叶动，栩栩如生，层次分明，阳光明媚。大片的红叶是远景，近近的红叶只在左上角。两人向左半侧坐在铺有零星落叶的地上。前者正是那个据说不再回来的人，双腿一曲一伸，右手搁在曲着的右膝上，手指捻着一片红叶的柄。后者塔矢亮就不认识了，但－－－古老的装束，丰俊的容颜，自然盘坐，左手覆膝，右手展扇欲接一飘落而下的红叶，眼神与动作相随而凝视。那扇子～～塔矢亮看看发呆的人，心里明了了。再次回头，只见画中二人皆露隐隐笑意，细发随风与落叶一起飞扬，应该是非常逸然的心境。

　　“好漂亮－－！”金子与泉美悠一齐叹道。
　　“佐为～～”听到赞叹之声，进藤光终于回过神来。细细观看画内的执扇之人，不觉咽哽喉塞。
　　“是他吗？”塔矢亮虽已大概明白，但还是问了。
　　“是他，是他～～为什么～？”心里有千百个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它能解答。”塔矢亮上前几步，取下插在画框边内的一封信，见上面写是的‘进藤启’，便递给了旁边的人。进藤光从画上艰难的移下目光，接过信封打开，抽出一张信纸。

　　进藤：

　　首先你要明白，我的离开并不是为了阻止你与佐为见面。他天天与我在一起的，只是你看不见他。但并不是他不希望你能看见他而造成这样的，原因不明。当初借秀策之扇以牵绊你，不过是为了他能常见到你罢了。你可千万别悔恨这三年来的次数太少了，你与塔矢亮还有其他想与他下棋的人已经烦得我这一年都在经常失踪了。但这次离开与此无关。无论是决定离开还是不再打算回来，我皆有不便告知但却绝对充分的理由，一句‘不得不已’你可能理解？

　　佐为离开你以后就一直与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在四年前――也就是第一次陪他到棋院去看你的前一个月才苏醒过来。至于他现在的情况，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很好。我了解到，在我死后，他会投身于轮回，重新亲执棋子。若不是看我孤身一人与觉得从小长大太麻烦，他现就已经那样了。

　　在东京停留了六年，如今我要离开了，于是他也就与我一起走了。我保证善待他，反正他不吃不喝只要下棋，这很容易解决。数年之中，只有与和谷他们的哪五盘快棋是我下的，其它的棋局，我不过是单纯的执棋者而已，所以笼统的来说，你永远不可能比我更像秀策。佐为说了，何时你夺得本因坊头衔，他就把那八个字的继承权送给你。他相信你会拥有属于进藤光的［平和悠远，妙入精微］。

　　四年之约就此作罢，想来总还是我爽约了，所以画了这幅画赔给你。我与佐为都希望它还是挂在这里，毕竟这是我们一起呆过最多时间的地方。不要怪我离开后告诉你这些，若我没有离开，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受得了别人整天纠着你当传话机么？！

　　本来想简单留言几句的，但佐为害怕你因不太明了而再出现五年前的那种状况，所以吵得我不得不多写几句。

　　生平第一次庆幸自己在无聊时学会了画画。相忘难，不忘也难，如果可以，不要忘了我们，毕竟我们都真实存在着。

　　星野
　　（以下为佐为言，我代笔）

　　阿光：我与星野去踏遍千山万水、访遍名川古洞，全世界下棋去了。勿念勿忘，一切珍重。

　　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