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如是我想》云琐青峰

38、白云之外

　　四十六

　　“塔矢亮！”进藤光停下脚步，倏地侧头瞪向旁边的人“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跟你割席绝交！”自从一星期前告诉他佐为的事以后，就经常发觉他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研究自己，忍了一个星期，终于忍无可忍了。
　　“什么眼神？”塔矢亮也停下“我一直是这样的，你不要心中有鬼就乱扭曲别人的眼神。”

　　“－－－对，我是心里有鬼。”平静的语调，进藤光转身向前走去。
　　“.....”塔矢亮微怔，静静跟上“对不起。”
　　“早知道没人会相信的。”哪怕是曾经间接感受的人。进藤光自嘲，什么有人分享才最珍贵，屁话！

　　“我没有说不相信。”只是太难相信～～
　　“也没有说相信。只要～”低目垂视自己的双手“只要我仍会下围棋，仍在围棋界，他就是真实的，不是一个梦，不是一场做了两年的大梦。塔矢～～”抬头看看身旁这个认识了七年的人“你感受过那种视前事如南柯一梦般的感觉么？来得没有痕迹，去得了无踪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沉默。有吧，这种感觉。在校园团体围棋赛以后，就曾觉得，那曾经的两败都不是真实的，是在自己的幻想中出现的。但是～却清晰的记得每一步棋，与自己思路完全不同的棋，真是自己能幻想出来的么！

　　静静坐在小公园的椅上，进藤光掐掐自己的腿以引回思路“最喜欢看的报道是说进藤光天生英才，无师自通。最害怕某一天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个不认识的人说他是我老师。前者可以让我肯定我的记忆是正确的，后者会让出现置疑～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喜欢本因坊秀策而杜撰出这样一个故事以欺骗自己，在妈妈告诉我收集秀策物品是五年前才开始的以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庆幸那一个暑假的网络围棋，它让众多的人记得了sai这个名字。从一无所知到突然迈入围棋界，从与你、门胁及塔矢老师的数局棋中、从记忆中佐为那真切的一言一动、从自己的棋中～～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中肯定了那两年不是梦，不是梦！”抬起头，看看在天边飘浮的薄云“我不会忘记，也不觉得记住佐为是对自己棋道的束缚，但时间是世上最难抗拒的对手－－我以为，以为你会相信的～”

　　“我应该是相信的，因为这样一切不可解就都解开了。”塔矢亮轻微叹息“只是需要时间调整观念来接受。”
　　“嗯。”进藤光了然“若不是亲身经历，也许我也很难相信～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好不好，是成佛了还是其他什么～～”

　　这个问题没人可以回答的吧！看看那一脸的悠远的怀念，塔矢亮回过头，想起七年前初逢的那份震撼。如此的真实，也如此的久远。

　　一阵铃声响起，静寂的气氛被打破。进藤光拿出袋里的手机，接下接听键：
　　“是我。”
　　………
　　“星野啊～有事吗？”
　　……..
　　“什么！？你再说一次！”随着提高的音量，进藤光腾的从椅上站起来。

　　“怎么了？”塔矢亮跟着站起来，看见挂断电话的人一脸震惊，不解出了什么事。
　　进藤光倏地侧身盯住他“你把佐为的事告诉别人了？！”
　　塔矢亮眉一皱，不悦道“我像是那么八卦的人么？”
　　不像，但－－“那星野炤为什么会知道藤原佐为这个名字！”
　　“他知道？”塔矢亮也十分惊讶。

　　进藤光拔腿向棋会所方向跑去，塔矢亮见状即刻拦下一辆出租，追上去在进藤光前面停下让他上车，然后飞速的开向棋会所。

　　［想见见藤原佐为吗？那就马上去我的棋会所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看着车影逝去，星野炤从街道转角处走出来“这下真的不能回去了。”看进藤光那架式，见到自己时不知道会不会动用重刑拷问～～
　　佐为看看他手上的行李箱 “你有过要回去的打算么？”
　　“没有。”
　　“......”
　　星野炤看看时间“我们再去见一个人，然后必须赶快到机场。”
　　“去见他吗？”大概知道是谁。
　　“嗯。”星野炤招呼下一辆车子，坐上后与进藤光等二人背道驰去。

　　＊＊

　　“叮咚－－叮咚－－”
　　门口传来一阵门铃声，明子应声前去开门。“是星野君啊！请进。”这一年来，明子对这位少年已非常熟悉了。
　　“嗯。”星野炤脱下鞋子，手里提着一块什么东西。“塔矢老师在家吗？”
　　“在。”明子前行引进“在棋室与绪方下棋。”
　　“呃～～”星野炤略为一愣，停下脚步。“绪方先生也在？”
　　“是呀，他这段时间常过来下棋。”
　　“哦。”重新起步跟上。

　　来到棋室，见塔矢行洋与绪方精次正在检讨棋局，二人见到星野炤，停下了讨论。“是星野君啊！快来坐吧，刚才与绪方还说要是你也在就好了。”塔矢行洋收好棋子，“今天下棋吗？”
　　“今天不了，”星野炤坐下“马上有事就要走，我是来送一幅画给塔矢老师的。”说着便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塔矢行洋。
　　“哦！什么画？”绪方好奇道。
　　“以后若是塔矢老师愿意挂上，绪方先生就会知道了。”星野炤笑笑，随即起身“我先走了。”

　　“这么急吗？”塔矢行洋接过画，发现眼前之人有点像初次相见那样行色匆匆。
　　“嗯，慢了就赶不上了。”星野炤转身歉意道“只能以后再找塔矢老师下棋了。”
　　“赶时间？需要我送你吗？”绪方心中暗叹～
　　“不用了，门外有车在等我。二位多多保重。”言毕从来路返回，遇上正准备送茶过来的明子。“这么快就走了！不坐一会吗？”
　　“不了，谢谢你的多次款待。”轻轻一笑，穿上鞋子消失在门口。

　　“星野君要去旅行吗？”明子走到棋室，放下托盘。
　　“旅行～大概是吧。”有点像是来告别的味道。

　　＊＊

　　不久之后，从东京到北京的航班起飞。

　　“飞起来了呢！”佐为惊叹“以前以为只有神仙才会飞，没想到人也可以。”
　　“现在的人与神仙也差不远了，什么千里眼、顺风耳、腾空术、避水诀－－全部都用科技实现了。”星野炤凝视窗外机下的白云“唯一的差别，也许就是人只有神仙之能，而无其纯净不染之心。”

　　“嗯。”佐为看看起飞的方向“真的很久都不回来了吗？”
　　“应该是吧！”星野笑笑“不过科技的发展缩短了空间距离，离开了人，离不开围棋。佐为看看这白云之外吧，很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