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
有了叶孤城默认，小剑隔几天就能找着机会和叶孤城打上一次。小剑每次都是突如其来地偷袭，不过那偷袭也着实光明正大，因为剑就在叶孤城身侧，稍有动静他必然立时察觉应对。
唯一让叶孤城无奈的一次就是他在舞剑时长剑脱手而去，饶是叶孤城，第一反应也是尴尬，因为这场景实在像是手滑失误的狼狈……不过叶孤城很快醒悟过来，于是又是一场竭尽全力的修为熟练。
——不过事后，小剑免不了又被叶孤城捏了脸，还附赠一记弹额，谁叫她故意调皮偏挑了这种时机闹得他尴尬呢。
小剑虽然没有痛感，但也不是“挨打”不长教训的，所以之后也再没干过在类似的情况下和叶孤城开打的事。
再到叶孤城看小剑终日无所事事在那飞来飘去，知道她无聊得很，他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们明日便离开这里吧。”
小剑立时蹭到了他眼前：“接下来去哪？”
叶孤城淡淡一笑：“往前走。”所谓前方，也依旧未有定数，只是不回首亦不滞于原地的前方而已……
这寺院本就不是他们的地方，无甚牵挂，自是说走便走了。这一带本就少人烟，所以那寺院会一日日荒废，到后来被只豺妖占了做窝。因而叶孤城与小剑离开寺院后一直没见着城镇，只是穿林越山。连日都是天气晴好，叶孤城与小剑也不与那些山林间的妖类打交道，只是走着。
恰逢林间飞鸟飞过，小剑坐在叶孤城肩上，仰头看去：“主人，你会不会羡慕它们？”
叶孤城闻言止步，与她一同仰头：“羡慕什么？羡慕它们能飞？”
“羡慕它们自由自在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会吗？”
叶孤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小剑，凡世里有句话，叫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小剑懵懂地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
“你觉得它们自由自在，可你却不知道它们自己究竟是如何想的，或许它们喜欢在高空翱翔俯视一切，也或许它们憎恶离那烈日最近风势猛烈的天空。这些，谁又知道呢？”
“可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呀？”
叶孤城轻笑：“即使你知道我怎么想，你也不是我。”最开始时，被洞悉一切的现实确实令他不虞，但这傻丫头懵懵懂懂对世事一无所知，即使将他心底一切全然洞悉，她这不曾在人世沉浮过的单纯脑袋也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如何。她不是他，再如何能听清他的所思所想也只有这个事实，所以他不再介意。
“唔……”小剑沉默了会思索着叶孤城话里的意思。叶孤城见她如此，也不再看那天空中的飞鸟，继续朝前走着。
“那么主人，如果你还活着，你会选择再尝试一次吗？就是……那样的事情……”小剑一时想不出那个词，说得含含糊糊，自己也有些懊恼。
不过叶孤城倒是听懂了：“你是说，帮着平南王府谋朝篡位的事情？”
“恩！”
“那样的事情，我不会做了。”
叶孤城心中对此淡然视之，小剑明白这一点却如叶孤城所说一般，她不是他：“因为已经死了，所以没必要再去想这件事了吗？”
叶孤城心底是果然如此的念头，他并无不耐地对小剑解释着：“并非如此，只是我试过了，也输过了，不曾悔不曾憾，便没必要再试一次了，那只会白白耗费时间，不值。”
“……诶？”小剑不懂，千余年岁月成就的小剑魂被叶孤城近半年光景就已看透，而她自己依旧懵懂不解。
“你知道，但你不懂。”叶孤城只是这样对她说着，“小剑，你不懂……不过不懂也没什么不好的……”最后几个字渐渐低去，几不可闻。
“唔……”小剑自然还是不明白，脑袋一歪从原先随意坐着的模样顺势靠到了叶孤城颈侧，放弃了一般说着，“那我就不懂吧……”可是不懂的时候肯定还是会忍不住问就是了……
叶孤城僵了一下，脚步微顿，还是接着往前走了。而小剑还纠结在知道也不懂这个逻辑里，读到了叶孤城的心思也一时没空思量，更加就没顾得上叶孤城这一时的动作。
<<<
在山林中行走了数月，倒不是沿途不见城镇，只是对他们而言，荒郊野岭餐风露宿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都不是活人，有些事也懈怠去讲究了。不过时隔数月重入城镇，叶孤城身上倒丝毫不见这几月的风尘，小剑不知道该夸叶孤城的能耐强还是夸夭夭的画皮好……要不就都不夸了吧？
下定了主意的小剑正待四处乱看，目光却凝于某处现出几分疑惑。叶孤城执剑入城，又是淡然之姿，四下里遮遮掩掩打量着他的眼神自是不少，可几步之遥的一名少女却是直直看着叶孤城——手中的剑，眼神清亮，丝毫没有掩饰。
“主人，那里有人在看你……”
叶孤城不为所动——分明到处都有人在看他……
“主人，她喜欢剑。”小剑重复着想让叶孤城注意到那名少女的话语。
叶孤城脚步顿住，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朝小剑说的方向走去。那少女依旧站在原处，无论身边家中两个下人如何劝说都不肯离去，依旧看着越走越近的叶孤城所执之剑，欣赏与渴盼一目了然。
少女看着叶孤城立于面前，虽然他的冷淡姿态那样明显，连她身边的下人都有些怵，少女却是没有半分畏惧之色。打量够了剑，少女仰首打量叶孤城，突兀地发问：“你可愿来我府中教我学剑？”
少女身旁的婢女急道：“小姐，你不能这样！大人不会答应的，我们还是回府吧……”
“闭嘴！”那少女眼神扫过身旁下人时竟有刀锋冷厉之感，“爹爹早说过一切由我，哪里有你多嘴的份！”
那婢女被主人当着外人面落了面子，虽对着主人唯唯诺诺应是，转过脸却狠狠瞪着叶孤城，直到被另一个婢女拉了一下才收敛。
小剑虽鼓动着叶孤城关注这少女，纯粹也只是因为感受到了那少女对剑的喜爱，想着给她看一眼就是了。可少女竟大胆地提出这样的请求来，小剑是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的，所以她呆呆地看着那少女，又转过头看着只心底掠过一霎意外的叶孤城平静无波的面容，讷讷道：“主人……”
这种事小剑必然是没主意的，她只能看叶孤城的决定。收徒什么的，叶孤城还是白云城主时就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平南王府那个世子虽说是以叶孤城为师，其实也只是个幌子，不过是为了叶孤城进出平南王府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以备他们图谋大事。
叶孤城钻研剑之一道，从来没想过什么剑术传承的事情，自然也没有收过任何一个徒弟。不过要说有一两分叶孤城剑术之形的，那倒也是有的，就是他那个倒霉替身。便是那个替身，学的有几分相似，叶孤城也从没教过，不过是让那替身自己学，叶孤城自己验收成果而已。
“你想学剑？”叶孤城半分心思都没分给方才怒视于他的婢女，只是难得有两分兴致地询问这个他生前死后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说要学他的剑的少女。
“我要学。”少女答得丝毫没有迟疑，神色间全是认真，“你答应了吗？”
“我要看看你的资质。”叶孤城并未立时应承。
少女虽然面对自家下人有几分娇蛮样子，但听那婢女口中称什么大人，想来也是官宦人家娇宠的女儿，有几分性子也算正常。而这少女也是聪慧人，听了叶孤城这句话她也不做那死缠烂打的姿态，恭敬有礼地请了叶孤城回府，以表诚意。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