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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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知道了……”小剑乖乖应下了。
然后叶孤城却又纵容了小剑的任性：“不过左右闲来无事，你若是想去也不是不行。”
“好呀好呀，那我们就去吧！”刚才还老老实实挨训装乖的小剑瞬间来了精神，一副可以立刻出发的样子。
叶孤城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可心底的无奈叹息已经一丝不落地传递给了小剑。小剑于是收敛了兴高采烈的样子，继续低头装乖。只不过她一时忘了自己还飘在半空中，即便低下了头，叶孤城也能看到她嘴角勾起。
若此刻叶孤城与黑蛛能交心，必定十分赞同黑蛛当日腹诽，处得久了，小剑多少学了夭夭几分。只可惜他不能，所以叶孤城只说：“……总得去问问那狐女吴家在哪个方向才能成行。”
“听主人的！”小剑说着，又蹭到了叶孤城肩上坐下。
叶孤城其实原本真的是个极其清冷淡漠的人，虽然他所行所为只让人觉得他重权势重名利，可与之相较，他还是更看重剑。只是现在，不知不觉就有了些变化。
以鬼身初醒，叶孤城信剑却不信小剑，因为手中的死物化为活物并不是能那么轻易接受的事情，也因为他由生入死复又睁眼实在诡谲更加无法轻易接受。但之后小剑种种作为无一不是于他有利，若她有所图，叶孤城自认身无长物，更何况小剑所有无论修为抑或自保之能都比他这新鬼强上百多倍，她自有立足之能，又何须图他的？
叶孤城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小剑是否明了，又是否完全懂得，只是他觉得肩上的小小人儿并不在意这些。他不信她时，她便已竭力将他留于剑中，之后更为他求来修炼之法还有画皮护身，保他不至于在这陌生处境里束手束脚。
所以叶孤城信了小剑，非是因单纯信任而相信，而是因选择相信而相信。既信了，小剑便也是他看重的，他如今无欲无求，无想做之事无想见之人无想去之地，那他自然可以由着小剑的念头成为指引他方向的依凭。因为他信，所以她便是再多任性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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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长姐的信，还有狐丫头说好话，又眼见叶孤城身上是不沾血腥的纯粹气息，而小姑娘似乎没什么修为，狐女便也放了心不再防备他们，听凭秦吴氏邀他们暂住下。
狐女让狐丫头从此照料秦吴氏与婴宁，秦吴氏虽为鬼习性却还是如凡人一般，觉得婴宁若要按人世规矩教养生活，照顾她的狐丫头总该有个名字。与狐女一说，狐女也觉得有理，便让秦吴氏做主给狐丫头取个凡人的名。秦吴氏抱着婴宁，怀里女孩笑得甜美可爱。秦吴氏有了主意，狐丫头从此名唤小荣，取木欣欣以向荣之意，愿婴宁一世安荣。
停留一晚，叶孤城便要离去，说是男女有别不便多留，却又多问了一句吴氏家在何处。见狐女疑惑，又说是带来的小姑娘见婴宁冰雪可爱，好奇吴氏长得什么模样。
叶孤城言语中对婴宁有夸赞之言，狐女闻言自然欣喜。又兼她以为小剑是叶孤城以自身修为将某个物件凝为人形的，许就是他生前的爱物，只是修为有限才只显出这么小小模样，所以纵容宠爱任由她事事顺遂也是情有可原。如此一想，便欣然告知。
狐女所想虽不近亦不远，她想想便罢，知晓事实的一鬼一剑也不会特意去与她解释什么。
本就是小剑想去吴家一探，是以叶孤城拿了小剑做由头也不觉愧疚，与狐女、秦吴氏依次告辞后，便走向院中。小剑正漂浮在半空看小荣陪着婴宁玩耍，见叶孤城出来便与他一道离开了。小荣见他们要走，自己的身份却也不好开口留他们，便抱着婴宁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婴宁还不知事，只是从头到尾都笑呵呵的。
狐女虽指明了方向，可这一鬼一剑总不能青天白日地就贸贸然闯进别人家里去，便打算趁着夜间进去瞧瞧。吴家是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家，家宅并不大，要找东西也不难，当然先得要有那件东西。
吴氏虽有家谱，但正如叶孤城所说，人世流离，保得性命已是不易。这家谱只记载着五代以内的姓名，再之前的却是没有了。而推算下来，那上头记载的年份与夭夭身死时实在差得太远，根本寻不到结果。
虽是无功而返，可因为听了先前叶孤城的话，小剑却也不失望，当然自此也没再兴起这胡乱念头。
小剑侧头看向叶孤城，他此刻正立于月光之下，一言不发，安然无比。小剑看了他好一会才出声：“主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天下之大，自然哪里都去得。”叶孤城随口便答了。
小剑于是带上几分期待：“那我们在城里待两天好不好？主人你从来不喜欢热闹地方，我都不知道这所谓人世繁华是个什么样子呢。”
“你从前没见过？”
“从前啊……”小剑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太记得了。遇上夭夭之前我总待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后来那个把我从夭夭变出的破庙里带走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带我走过多少地方就被那个臭道士抓起来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叶孤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小剑提起这个人了，之前因不欲与这未得他信任的陌生剑魂多言不曾细问，后来又是修炼，然后路经狐狸洞，到如今才有几分无事可做的闲适，听听这段陈年旧事也无妨。
“夭夭没赶他走，他应该是个好人。”小剑本身是不辨是非的，所以只按照夭夭行事得出这结论，“夭夭变出破庙，我就待在一旁。从来过路人借宿在那里都是累极，倒头就睡，可他却很奇怪，精神很好地在庙里走了一圈，然后发现了我就把我带走了。”
叶孤城自然明白小剑这番讲述中所谓的“我”并非她现今显露的小小身形，而是被他执于手中的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