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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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丫头其实是被小剑真身的凛然剑气所摄心生畏惧，却以为是持剑的叶孤城可怕，对叶孤城感激不已也畏惧不已、彻彻底底地敬而远之，却亲近着她真正害怕的对象，也有些好笑。
小剑听着狐丫头说什么冷冰冰的话，就知道她说的其实是自己。她自然是不打算去解释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再说了，谁叫主人每天拿着剑不放呢，本来活物就都怕尖锐东西不是，怕拿着剑的主人也是应该的。
对这三个人世异物而言翻山越岭很是轻便，跋涉千里也不在话下。只是这一路走走停停脚程算不上快，到地方也花去了二十几日的功夫，不过若放到凡人身上，只怕还得再添上几月光景。
是小剑最先发现了秦吴氏的宅子，毕竟她能将身体停滞半空之中，位于高处自是看得远。于是小剑也不落下来了，直接就在上头给叶孤城还有狐丫头指路，走着走着，就见到了一个怀抱着稚□□孩的妇人立在院中逗弄着怀里的女孩。
“不是狐狸……”狐丫头小小声地说了一句。
人间异物多对同为异物的存在敏锐异常，除却对方修为能做到彻底掩藏气息，比如小剑先前在狐狸洞里那样，否则不可能不被察觉。而眼前这个，分明也没有意图掩藏自己身上的鬼息。想来，就是那狐女夫郎的原配秦吴氏了。
“姐姐，近来天气多变，虽此刻看着阴沉，兴许过会便是大日头了，婴宁倒是无事，可你是鬼身会吃不消的，还是进来吧。”那边屋里却有个女子走了出来，她却不是鬼了，而是狐，是他们此行送狐丫头过来要找的狐。
狐女自是比秦吴氏敏锐许多，立时就察觉了附近一鬼一狐，小剑浮于高处且隐了剑气，目标太小倒一时没被注意。狐女警醒地挡在了秦吴氏面前，来者若稍有异动她便会出手。
看着狐女的神色，狐丫头瑟缩了一下，差点就要躲到她畏惧了一路的叶孤城身后去了，不过好歹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只是怯怯地开口：“这、这位夫人，是、是你的姐姐让我来的，她有信给你……”说着掏出了一路好好保管的信以证其词。
狐女犹在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们——尤其是狐丫头身边的叶孤城，而被她护在身后的秦吴氏怀里，婴宁却不老实地伸出了手抓着母亲肩膀想要起身看向叶孤城他们，笑声在当下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好像很开心？”
狐女正因为身后的婴宁分心，冷不防小剑已离她极近，还把刚从狐丫头手里拿来的信送到了她面前。
“你……”狐女不察竟还有一个闯入者，一时摸不准对方深浅，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僵立原处。
“你不看信吗？”小剑倒不知道狐女此刻的纠结，她只是觉得没完没了的说来说去太浪费时间了。
狐女定定看了她一会，确定她确实没有恶意，这才将悬浮于眼前的信取下。狐族之间的通信与凡人没有太多区别，只是凡人落笔纸上，狐族却是随手取下一草一木皆可作信。狐女触及那所谓的信就感受到了长姐的气息，便又多信了他们几分。
小剑却不管狐女如何了。狐女挡在他们和秦吴氏、婴宁之间，小剑便索性又升高了些，这才看清了那个小女孩的脸。而在看清的瞬间，多数情况下面上表情几乎凝固，只在极少数时候有所变化，好似天底下几乎就没什么能令她动容的小剑却皱了眉。
叶孤城抱剑而立，一时并未察觉。反而是小剑在又认真打量了婴宁一会后，飞回到了叶孤城身边，不过也没有立刻说什么。直到狐丫头被看完了信的狐女叫过去说话，秦吴氏抱着婴宁回了屋内，只剩下他们。
小剑这才终于开口：“主人，我觉得这个叫婴宁的小姑娘，和夭夭有点像……”
“夭夭？”叶孤城并未走近，也不像小剑那般特殊能浮于空中，自然没有看清婴宁的样貌。而小剑提到夭夭，叶孤城同样也不知道她的容貌。没错，是不知道。夭夭是画皮，想换面皮便能一日千变，叶孤城几乎每次见她都只见到了不同的面容，根本不知道她最原本的脸是长成什么样子的。
小剑也不是要叶孤城对她得出的认知给予肯定或者否定，她只是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而已。于是叶孤城沉默，小剑也沉默着。
可突然，小剑就这么神来一笔：“不是凡人都有家谱吗，婴宁的娘亲是狐狸肯定跟夭夭没关系，主人我们去翻翻婴宁爹爹家的家谱查查看吧！”
“……你都哪里听来的家谱这东西？”叶孤城对小剑这明明不通凡情却总能莫名知道些凡人习性的情形也有些无言以对，“而且那画皮活着至少也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吧，两百年人世变迁，天灾人祸的，谁知道都变成了什么样，便是从前有家谱，如今只怕也存不住了吧？”
“而且……”叶孤城继续给小剑灌输人间常识，“便是婴宁的爹祖上真与你那夭夭有什么关系，你又怎知是他父亲这一系还是母亲这一系？牵涉如此之广，你要怎么查？”
小剑被叶孤城说得有点懵，发现自己怎么都不太明白后，泄气地垂下了头，跟前几日见到的因气候转冷蔫掉了的草木似的。
“你就这么想知道那画皮是不是还有亲人在世？”叶孤城瞧着小剑的模样，便也收了方才那含了几分教训的语气，“便是这婴宁就是那画皮当日亲人的后人，你又能如何？回去让她来和亲人相认？小剑，你该懂得，人鬼殊途……”
叶孤城极少会说这样的话，并非体谅夭夭或是劝慰小剑，只是若换作是他，想象自己面对百多年后人事全非的情形时，觉得自己定会这么想而已。
“我知道。夭夭也是这么说的，你们都这么说……”小剑抬起了头看向叶孤城，“其实我也不是想帮夭夭去查，我不会说是为了她，就是突然觉得夭夭要是还有亲人在世也挺好的……好嘛，我知道自己这想法很自以为是……”
“那个画皮，已经有黑蛛了。她不需要你操心，你也操不来这份心，省省吧。”叶孤城不会知道，他这语气形容，和不久之前的夭夭有异曲同工之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