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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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自认没什么奇怪的，也没执着小剑的形容非纠正她不可，只是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在狐狸洞里他们对你的修为一无所觉？”
在叶孤城看来，江湖中以威望实力说话，类推至这鬼神之界就该是修为深浅说话才是。可狐老一家子对待小剑虽有待客的热络，却着实看不出什么敬意，而是真的只把她当作一个小姑娘，这就令叶孤城很难不生出几丝疑惑了。
“那个啊……我把剑气藏起来了。”小剑浮在半空还非要做出个支着下巴的模样，煞是可爱，“夭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修为比她高，所以凡事她会先出头，我在一边老实呆着就好，如果夭夭要吃亏，才有我现身的份。”
“……你们做什么了。”叶孤城听着不是太明白，只是大致能猜出她们绝对没干什么好事。
“就是像之前主人你见过的一样啊。”小剑的样子看起来她好似非常无辜，“夭夭那所宅子是在她的坟上变出来的，可那时候寻常人是看不到这宅子的，而且只有她和我两个住着，有时候夭夭总会抱怨说无趣得很。”
叶孤城看出了小剑状似平静下的促狭笑意，索性执剑倚在一旁树上听她在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那地方不算太偏僻，偶尔也会有过路人，虽然不是特别多，总还有那么几个。那其中有些人路过的时候见着夭夭的坟头，哪怕是大白天都是一副害怕嫌恶的样子，好像见了鬼似的——唔，虽然说确实是有只鬼啦……可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啊，却做出那副样子来，夭夭当然就不高兴了。”
“当然也有好心人，路过的时候念念有词说什么可怜她孤零零在这里，身无长物只能帮着除去坟前杂草。夭夭已经修炼有成，当然也不在意那细枝末节的，可她觉得遇上那些真的好心人总该帮上一把。”
“所以到后来，那宅子就能被人看见了，当然是像主人你最开始见到的那样，宅子外面还套着一层幻术壳子，装成了一座破庙的样子……”说到这里，小剑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当然那时候屋檐下头没有蜘蛛网，屋子里头也没有一只又大又黑的蜘蛛。”如今想来，夭夭遇上黑蛛，也算好心有好报了？
“那时候我问夭夭这样是要做什么？她就说，要是那些没什么好心肠的人，给他挡风雨他还会嫌简陋，这样的人就不用留了，直接吓跑。而那些好心肠的人呢，懂得惜福，不会嫌弃眼前看到的地方破败，那就收留他一晚给他片瓦遮身。”
叶孤城听到此处竟也露出笑来：“她倒是看得通透。贪婪之人永不知足，而知足者必常乐。想不到那画皮在人世不过十六年竟也能看得明白。”
“夭夭很聪明的！”虽然重逢时并无喜悦，分离时并无不舍，但小剑无论如何都还是觉得夭夭好，这百多年来一向如此。
“是吗。”叶孤城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敏锐地察觉了树林里传来的动静，微蹙了眉不再多言。
小剑转头看去，果然是狐丫头回来了。于是也同样不再和叶孤城多话，三个物种迥异的同行者继续上路。
叶孤城和小剑此行是要把狐丫头送去狐女的地方，那处和先前狐狸洞所在的山还是有些距离的。而这一路，因为狐丫头修为不够化形不成功的缘故，多数时候还是在荒郊野岭走着，极少时候才会走在城镇人群之中。
在野外，狐丫头无论是化了人形露出尾巴，还是变回了狐狸样子开口说话都不要紧。可刚到第一个镇上，一眼望去到处都凡人，想着狐老夫妻搬到山里之前三个孩子皆丧命于猎人之手的事情，狐丫头终究有些畏惧。
狐丫头既然心中生怯，维持人形就更不成功。好在小剑一直警醒，趁着狐丫头心慌意乱直接将他们三个的身形从凡人面前隐去，所以即使狐丫头就站在小镇的石板路上露出了狐狸耳朵和尾巴，周遭的凡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好在就几步路就出了小镇，叶孤城虽然还是在狐丫头面前基本上一言不发，小剑却洞悉他的心思，建议狐丫头从此穿街走巷干脆化作原形，反而比较不会让人生疑。反正有他们在，总不可能让她走丢了或被人带走的。
狐丫头当下同意了这个主意，不过还自以为趁叶孤城不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面对满眼凡人时候颤抖瑟缩的样子，可狐丫头似乎也挺惧怕叶孤城。其实狐丫头这份莫名畏惧虽然在山洞里完全没有征兆，可这一路上的表现都再明显不过了。她不敢对叶孤城说话，不敢看叶孤城，更不敢很靠近他，完全施行着何为敬而远之。
于是小剑终于“悄悄”地问狐丫头：“你干嘛那么怕他？”她没再这窝狐狸面前称过叶孤城“主人”，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心里不想让他们知道。
狐丫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他看着冷冰冰的，总觉得很凶很吓人……”
明明一点也不！小剑暗自反驳，却还是没说出口，只看向了叶孤城。而叶孤城在前方脚步微滞，然后转过头去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他活了一辈子，还真是到死了以后才知道自己竟然很凶很吓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