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手分析报告》菲拉

2、第 2 章

　　part 2

　　Crooked man
　　There was a crooked man,
　　and he walked a crooked mile,
　　He found a crooked sixpence
　　against a crooked stile;
　　He bought a crooked cat,
　　which caught a crooked mouse,
　　And they all lived together in a little crooked house.

　　有个性格扭曲的男人
　　走在一条长一里的扭曲的路上
　　手里那着扭曲的六便士
　　踏在扭曲的台阶上
　　他买了一只扭曲的猫
　　猫捉了一只扭曲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在扭曲的小房子里

　　竹中半兵卫坐在一张很大很大的椅子上，椅子是上好的木料用砂纸精心打磨过的，手感非常舒适，几乎可以躺在上面睡个觉，事实上他也非常困了，不过面前的桌子乱得吓人，况且他自己也没办法走去休息。
　　于是只好轻轻哼歌，边在纸上乱涂。
　　窗外隐约听到车轮的声音，他在猜是不是有人过来，果然一会儿不久门口传来管家问候的声音，然后脚步声一直朝着自己房间走过来。
　　不知怎么，心情有些愉快起来，也不那么想睡了。
　　那人径直走到桌边才停下，衣服间夹杂着十月夜晚的凉意。
　　“在做什么呢？”
　　竹中抬起头，身后高大（插花：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秀吉了~）的男人看着桌子上形形色色的纸片画笔和颜料，“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在模仿开膛手杰克给警察局写信~”他侧过身子，将写好的一张纸片地给对方。
　　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致伦敦警署各位，
　　想知道新的受害者丢失的部分在哪里吗？你们这些笨蛋可以在献给女王的酒杯中找找，紫色的葡萄酒下面沉淀葡萄渣的地方……啊哈~猜不出是哪里吗？那么再给一个提示吧~维多利亚玫瑰花束中间那朵。
　　原谅我已经不能说得更清楚了。
　　纸上除了胡乱涂的墨水痕迹，还有用几种颜料混合出来，黑红的凝渍，如同血的颜色。
　　签名是jack the ripper
　　男人放下信件：“你真是喜欢恶作剧。”
　　“谁让他们老是来烦我~”
　　“哪，秀吉。”埋头弄着颜料的竹中刚抬手揉过眼睛，脸颊蹭了些深红色，他把手指放在绢帕上用力揉掉上面的颜料。“猜我今天遇见谁哦~我见到了信长大人，很意外呀……没想到他还活着~~”
　　“这个男人果然不会轻易死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重新在伦敦街头活动。”
　　“不过我已经想到应对方法~就让信长大人留着吧。我不会让任何人妨碍秀吉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竹中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容，像一朵花张开层层保护的花瓣，其中柔软的蕊芯便跳出来。他真正开心的表情从来不表于外，然而一旦放下戒备，这样不设防的微笑显得格外妩媚。
　　“半兵卫……”
　　“嗯？”
　　“小心些，颜料是有毒的。”
　　他疑惑地看着秀吉伸过手在自己脸旁揉了揉。记忆中这个男人很少流露温柔，只偶尔会有一点点的关心，而且还不知道怎么表达。
　　“……”
　　“太晚了，该去休息了吧。”
　　“好的。秀吉，带我过去~~”竹中伸出双手，挽住对方脖子，像一个洋娃娃很轻巧地便给抱起来。他把脸贴上对方冰凉柔软的衣服料子，疲倦地合了眼睛。

　　伦敦市浓重的雾气里，同样熬夜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元亲递上咖啡的时候，元就正狠狠咬笔头，发出类似老鼠啃木料的可怕声音。
　　“咖啡……”
　　“谢谢。”对方头也不抬，挥手仿佛打发一只蜜蜂，“顺便帮我烤两片面包，饿死了。”
　　元亲皱了两分钟眉，估计他也看不到，最后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表示抗议：“我可不是你的手下！”可惜这个抗议大概激烈了点，咖啡洒了点出来溅在纸上。
　　元就把笔一扔，埋头不语。
　　这个情景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这个平时看似冷静的上司很容易就爆发起来，而且一旦爆发就很难收拾，长宗我部想今晚他惨了，他刚把文件拿起来要说：“其实也不是很严重，擦一下就行了……”，元就却唰地站起来，用力一锤桌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要我陪你熬夜计算，我当然是想睡觉！”
　　“那好呀~要不要我陪你？”
　　元就叉腰一笑，这个姿势说不出得好看，元亲差点就顺着点头说‘要，当然要了’。
　　“已经三个星期没有新的案件，有什么非要今晚赶着做的？……你也去休息吧。”
　　“我不！”
　　“你赌气做什么？”
　　“抱我一下……”
　　“啥？”
　　元就一把扯过他的领带，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声音却有些急迫起来：“我说抱我一下，听不懂吗？”
　　“好啦~好啦~”元亲伸手环住对方肩膀，扯在领带上的力气差点让他窒息了，他拍了拍元就的背，听到他在自己耳边长长叹口气，总算放开领带。
　　“那个画家很漂亮嘛？”
　　“呃……哪有，我比较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我没问你喜好如何！>///<”
　　怀中的男子像只害羞的猫拼命往自己怀里缩，同时还张开尖尖的爪子威胁。
　　“那你为什么老袒护他？”
　　“我并没有啦……”我只是很客观地分析，元亲想，莫非你讨厌别人就是因为这个？
　　“那我们只要统一意见，绝对能把证据逼出来~”元就仰起下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你发誓，下次帮我，只要跟着我的话说就行了，不要再说多余的东西。喂，答应我。”
　　原来元就只是想利用自己……元亲有点沮丧，但抱着这样有些小心眼的元就感觉真好，答应也无妨，他想。
　　“你准备怎么问呢？那些信息大概都用过了。”
　　“所以~~”怀里的人挣了下，意识到对方不打算放手，也就放弃了，“我在找机会啊~~最好再有一点线索……”
　　“你想要更多的受害者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吧。”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们的工作是抓获jack，又不是保护市民。”
　　元亲注视着月光下元就平静的脸。说到底毛利元就本质是个冷酷的人，隐藏起自己感情，毫不内疚地利用别人，可面对这样的他，就是没法放手。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办公室的时候，元亲仰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远处元就也趴在办公桌上休息，背后披着自己搭档的外套，滴着咖啡渍的文件散落满地都是。
　　而在清晨尚未散尽的雾气中，报童清脆的声音在大街小巷穿来穿去。
　　“伦敦日报大新闻！开膛手杰克再次现身！第十一个受害者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