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菲拉

3、naga的记忆

　　Naga的记忆

　　水声……
　　一滴一滴落在岩石上，弹碎的水花四溅，在水塘上泛起一轮轮涟漪。
　　万年以来，他一直都听到这个声音，单调重复。也许在玛维眼中，这个囚犯意外地安静，不过每当下雨，水滴浸透了地表落在这个阴暗的牢房里面时，伊利丹内心便涌起一阵波涛。
　　泉水爆炸的时候，整个神殿包裹在海蓝色的水幕中，惨叫声，爆炸声和恶魔的怒吼夹杂在一起。阿兹沙拉女王和她的追随者们被卷入了漩涡中，永远埋藏在黑暗的海底。
　　而自己最后也被囚禁在这种黑暗的地底……

　　“伊利丹大人，伊利丹——哥——哥~！”
　　恶魔猎人从回忆中醒神过来，看着眼前缠住自己的naga海巫，这位不知道有几万岁的史前夜精灵喜欢叫他‘哥哥’。当然，伊利丹也没有阻止她这种小游戏，况且被叫做哥哥的感觉挺不错。
　　“法斯琪（ps：如果没有拼错，naga海巫名字叫作vashj，居然会被翻译为‘法斯琪’|||），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我看你又被那个什么守望者或月女打断思路了，我在跟你说高等精灵的事情，才说到一半呢！”海巫摆动着尾巴，气呼呼地说，“都那么久了，哥哥你还惦记着夜精灵干什么？小妹我不够好么？”
　　“呵呵~”伊利丹干笑了几声，“当然，我的计划是少不了你的——不过法斯琪，你真的不是阿兹沙拉？”
　　“不是。”海巫很干脆地回答，“你已经问过很多次~，阿兹沙拉早就死了，我不过是她后代的后代的后代的后代……naga才不像你们夜精灵一样，做不老不死的怪物呢。”法斯琪说着吐了吐舌头，一甩尾巴，顺着河水游了下去。（ps：了解冰封后面故事的人就会知道，vashj在说谎。）
　　伊利丹看着法斯琪潜入水中，重新将目光移回到那本翻开的厚重书本上。
　　“真不明白……这种东西怎么会让人看得入迷？”
　　现在才开始了解法里奥也许太迟了。保留永恒泉水，重新回到地面，吸收古尔丹头骨，与基尔加丹的交易，唤醒海底naga族，使用萨格拉斯之眼，躲避到边缘之地……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曾后悔，也绝不会后悔，但每一步都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现在要做什么？去骚扰一下玛维的基地？还是探索边缘之地？
　　伊利丹打了个哈欠，还是睡个觉比较实在，为了躲避基尔加丹还有玛维，自己不知道有几天没合眼了。

　　……………
　　森林里面，追逐者用尽一切方法，耳朵灵敏地捕捉任何一丝响动，鼻子追捕上风处传来的气息，现在盛怒的玛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伊利丹，并且将他永远关起来！
　　“小守望者，你还真是有恒心。”草丛里蓦地一阵响动，没等玛维有所反应，涌出的naga战士已经将落单的守望者围了起来，“上次教训还不够么？”
　　“叫你们老大出来！”玛维根本不理会这些小角色——尽管让她一个人应对这么多敌人是很吃力的，但她还是大叫着：“叫尤迪安出来！我只杀他一个！”
　　“啧啧，笨女人。说了多少次，我叫伊利丹。”
　　看到自己的仇敌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上，不过身边围着很多的战士，自己没办法下手，玛维握紧手中日轮，狠狠地，将手指握出血来。
　　“你竟然杀了沙娜，我不会放过你的！”
　　“杀死她的是你的固执。”伊利丹摇摇头，“如果你坚持要一直追逐我，你只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少废话！”
　　甩出的刀阵比万年前的威力大多了，要是自己站在她身边，大概也不能完全阻挡。但是这么远的距离，几个naga战士为他阻挡了玛维的攻击，竟然没有一个飞刀能够靠近自己。
　　“别忘了，你和我是同一类人。”伊利丹转过身，丢下一句：“杀了她。”
　　玛维若是竭尽全力应该可以逃脱。不过她会受很严重的伤，也再没有力量与自己对抗。那样也好，如果她能就此放弃的话……想到这里，伊利丹苦笑：刚才明明说了她和你一样，绝不会放弃，自己居然还想留她的性命，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你等着，我一定会为姐妹们报仇的！”
　　远处玛维的声音还在回荡。
　　……
　　“大流氓！你明明知道，居然还耍我？”
　　“尤迪安，给我站住！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但你不是喜欢泰兰德吗？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在一起待很久了。如果寂寞的话，找我说说话吧……”
　　…………
　　滴水声，
　　无穷无尽的滴水声。
　　混杂的无数喧闹都如同相隔一层水幕，这里面各种场景混杂在了一起，他看到玛维张着口，冒出来的却是泰兰德的声音，女监狱官那双眼睛的颜色越来越浓缩，越来越接近深绿，最后他惊讶的发现竟是阿滋沙拉女王的双瞳面对着自己，嘴角隐约有笑的意味。

　　似乎是一梦之后，naga海巫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还带着一位陌生的年轻人。
　　“哥……哦，伊利丹大人。”不小心叫漏嘴的法斯琪看了卡尔王子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这点漏洞，又继续说道，“这位便是血精灵卡尔王子。”
　　是我们可爱的后辈哦~法斯琪眨眼的表情似乎在这么说。
　　“很好。虽然你们对魔法的渴望无法解除，但我会给予你们更大的力量……”
　　这样好吗？将他们推上万年之前没有走尽的毁灭之途，不过既然法斯琪那么高兴，这么做也无所谓吧。再说卡尔王子看上去比当时的自己要稳重，希望不会……
　　可是阿兹沙拉女王，你到底在想什么？

　　“好啦，我这回做得不错吧？”血精灵王子离开之后，法斯琪诡笑着凑向伊利丹。“我们两个人顶了三个多小时呢，那个场面看起来真痛快~！卡尔王子也的确厉害……话又说回来~哥哥你还真菜~居然会在睡觉的时候被那个女监狱长逮到。”
　　“废话少说。探路的工作怎么样了？”
　　“轻松~四个门的方位我已经画在地图上，帮手也为你找好，Draenei的长老akama说，要是你为他们消灭兽人骚扰，他就会助你。当然啦，他自然是没有我好，不过有古老的暗杀一族长老为你工作也不错。”
　　对于女海巫的过分活跃，恶魔猎人大概已经习惯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们的对话时常如此不正经。
　　“可以了，你要说的我都了解。法斯琪，那么naga族的战士们就由你指挥。”
　　“交给我好了！”海巫一口答应，抬高了眼睛，将食指放在嘴边：“有我在，一切好说~哥哥你就放心睡个觉，我去准备了~”
　　连这个动作也很像阿兹沙拉，如果她跟那位万年前的精灵女王没有一点关系，伊利丹是不会相信的。但从某种程度上说，法斯琪和阿兹沙卡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对了。”伊利丹突然转过来，“你为什么要跟随我？虽然我唤醒了naga，但是你和你的族人都是自由的。”
　　法斯琪微微一笑：“帮助自己祖先不需要理由吧？还有，你可是我大哥。”
　　“|||我记得我没有多出一个妹妹……”
　　“迟钝。慢慢想吧~”

　　“法斯琪女士。”看到海巫从帐篷中出来，血精灵王子马上走上去，“多谢你让我的族人平安脱离。”
　　“哦？小事一桩。”
　　“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力尽所能。”
　　高等精灵都是那么绅士吗？（在游戏中，我就觉得卡尔绅士到极点了，简直可以算得上彬彬有礼）法斯琪觉得今天有趣的事情可真不少：“明日战斗的时候，你只要保护好伊利丹大人就行。还有，”女海巫好奇地看了下精灵身边围绕的火球，“嗯~~这里要找木头很困难，所以要是断火了，还要拜托你帮忙。况且，naga做饭的手艺是很差劲的。”
　　“？？”
　　留下暂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精灵王子，狡猾的海巫一面掩嘴笑着一面离开了。

　　“我在这里关闭传送门，需要一点时间，这个期间的守护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伊利丹只简单地说了这么几句，他相信法斯琪和卡尔，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传送门上。
　　“王子阁下，你就在这里守着。”海巫很快做出判断，“我去门的附近收拾那些魔物。Naga族的战士全跟着我来，唔，你的人也借我两个。”
　　眼看法斯琪拉着一队高等精灵破坏者就走，血法师终于在后面叫住了她：“阁下，这恐怕……”
　　“怎么？”女海巫一回头，骄傲的神情飞扬起来，“我不过怕人手不够，这么小气？”
　　“不是|||……因为血精灵只听从我的指挥……”刚解释了几句，看到海巫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反而有扩大化的趋势，似乎在说：‘这些我都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卡尔终于朝自己无辜的部下挥了挥手，“好的，你们去吧，一律听从法斯琪女士调遣。”
　　女海巫暗中瞟了一眼伊利丹，他正在专心地关闭传送门，没有注意到她的无理要求，也不会来阻止。可是血精灵王子态度那么认真，让自己倒有些过意不去。
　　阿兹沙拉对自己从来就是表面上骄宠，作为女王代理人只需要模仿她的思想，执行她的计划，不需要有独立的性格；伊利丹向来不太理会这种小孩子样的任性，由着法斯琪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有卡尔王子会把她的玩笑当真，认真思考她的问题，认真跟她争辩。
　　就因为我曾经救过他族人，就对我这么信任？别开玩笑了！这是女王殿下的主意，你们不过是她的棋子……我也是。
　　法斯琪突然失去了兴致，匆匆地抓起满把箭筒，只带自己的娜迦族部队离开。
　　“算了，人还你。”她要为放弃恶作剧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所以边扭动手指边说道：“还是伊利丹大人这边比较重要，再说，娜迦族人更好用。”

　　现在，女海巫手持弓箭站在传送门口，在她周围十几条地狱犬虎视眈眈，它们每一只都有半身高，发光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牙齿和爪子上染有毒素，看上去非常骇人。
　　“早知道就把血精灵给带两个上来了。”法斯琪一面嘀咕一面用冰箭减缓地狱犬的速度。它们移动得很快，闪电攻击无法准确击中这些狡猾的魔犬。于是法斯琪亲自上前引诱它们，慢慢向自己的部队后退。
　　眼看海巫要退进娜迦的包围，地狱犬终于按捺不住，大举扑来。女海巫早有准备，她身后两个娜迦皇家守卫同时施法，用召唤出的海元素阻挡了地狱犬的冲击。
　　当地狱犬和海元素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法斯琪这才从容地晃动海神弓，几道青色雷光一闪，雷电正击在地狱犬身上，地狱犬发出一种婴儿般的惨叫后，留下一团焦糊难闻的东西粘住地面，如同泥潭般慢慢扩散。唯一侥幸逃脱的魔物飞快窜上来，冲着海巫的尾巴咬去，海巫用力一甩，鳍部如同锋利的刀刃将地狱犬沿嘴缝劈作两片。
　　“哼哼，轻轻松松……”解决了第一批魔物，法斯琪刚想夸口几句，拖弋的尾部突然一痛，灼热感从尾尖敏感的神经末梢处传来。
　　女海巫急忙回头，原来还有被雷击中却一息尚存的地狱犬趁自己松懈时候真的咬住了她尾巴，她左右大幅度晃动了几下，地狱犬烧焦的身子飞了出去，脑袋却还咬住不放。
　　“放开啊！当我是鱼片吗？”
　　“阁下……”其余的娜迦守卫哭笑不得，“让我们来帮你。”
　　海巫将尾巴大力地抽在石头上，那颗丑陋的脑袋随石头一起被敲得粉碎。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部署，上前监视的穆格尔掠夺者慌张退了回来：“小心，第二波攻击来了！”
　　法斯琪应声回望，五个巨大的恶魔，黑翼伸展，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正从传送门里走出来。
　　“糟~先退后！”
　　一个娜迦暴徒靠传送门太近，来不及脱身，恶魔伸出爪子一把拧住他的尾巴，猛地提了起来，随后锋利的爪子贯穿了他的身体，烈火在伤口处燃烧起来。
　　这个可怜的战士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喊，平日沙哑的嗓声竟然尖锐得如同金属，让所有在场的人打个冷战。
　　恶魔不再管他，一把扔开后向女海巫大步踏过去。
　　“开什么玩笑~”法斯琪射过去的箭无法穿透恶魔坚硬的皮肤，她不想跟这种东西硬拼，于是退到了后面。“先解决其它魔物！”
　　“不行，阁下，恐怕我们难以抵挡！”
　　“先等等，让还有战斗力的近战部队上前拖延一下时间，我记得有一个古老的龙卷风咒语……”
　　“不行阁下！”娜迦的皇家护卫阻止了海巫，“你的法力还不能够驱使这个魔法，请让我们前去。”
　　法斯琪考虑了许久，皇家护卫的能力她非常放心，但她是一个也损失不起：“你们去，千万不要硬拼，形势有变化立刻给我回来。不准有一个死在这里！”
　　在后方观望战场的海巫没有注意到，一个恶魔已经悄悄避开了其它战士，挥舞着燃烧的利爪朝她袭击过来。
　　听到响动而侧身的海巫惊讶地发现，敌人离自己竟已不足咫尺。法斯琪并不擅长近战，眼看躲不过攻击，体内一道光璧被激发出来，恶魔的爪子停在离她前胸一尺远的地方，却被光壁阻挡，再也不能进一步——娜迦海巫用法力形成了一道护盾，暂时代替自己承受攻击。
　　恶魔显然不打算放弃，第二爪紧接着挥舞过来，砸在光壁上时光芒似乎薄了一些，它还是无法伤到海巫分毫。
　　只有法斯琪心里暗叫不妙，刚才放闪电消耗了太多法力，她坚持不了多久。眼看光壁越来越难以支撑攻击，她的手下似乎也很难搞定这些巨大的魔物，如果只凭一箭一箭地射，恐怕是她的人先躺在地上。正当法斯琪正心急时刻，一种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
　　‘叮’的一声响。
　　受到了某种暗示，海巫连忙趴下，与此同时，火焰象是从地上冒出来似的，将敌人包裹在了一道火墙之中。
　　“卡尔王子！”
　　血精灵法师站在身后几尺开外，指了指法斯琪身后，恶魔的攻击突然挥空，它变成了一团庞大的气体，暂时地飘散在空中。
　　多了卡尔王子这个帮手，海巫的压力小了很多，雷电和火焰一起作用，终于将眼前棘手的恶魔轰成了焦炭。刚喘出一口气，海巫立刻不服气地叫起来：“你来做什么！我难道对付不了这种东西，谁要你来的？伊利丹大人那边怎么样？”
　　“就是他让我来帮助你的。”顾不上和她争论，卡尔双手合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缠绕在他周围的火球舞动起来，一个巨大散发出热量的火鸟从血法师背后腾然而起。
　　“这是火凤凰，我让它来助你。”血精灵看着好奇又惊讶的海巫，对方用力眨了眨眼，那是一种像在看新玩具的眼神。卡尔王子还没来得及阻止，法斯琪已经伸手想扯一根凤凰燃烧的羽毛，不过一触碰到金色火焰，法斯琪又马上收回手来。
　　“这只是召唤兽，女士，而且它全身都是火焰。”
　　“我当然知道！”
　　“如果你想要雷霆凤凰的羽毛，以后会有机会的。只要小心保护好蛋，它很快就会重生——伊利丹大人还在等我，我得立刻过去了。小心些，法斯琪女士。”精灵王子塞了一瓶蓝色药水在海巫手里，即刻转身离去。
　　第三波攻击很快就会来临，现在她的法力至关重要，所以女海巫没怎么多想，一口喝下药水又冲到门前。

　　无数幽灵一样的东西已经从门里面飘了出来，它们舞动幽绿的火球，一个接一个砸过来，还有几个地狱火也夹在中间，进攻的场景看起来倒有些壮观。
　　现在可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
　　法斯琪晃了下弓，一枚夹带冰霜的利箭脱手射出，为自己手下一名战士解围。但是要想阻挡全部的攻击，自己得运用好龙卷风咒文。
　　“la mo re too……elldo……”咒文念到一半的海巫已经觉得全身冰冷，尾部象是被封冻住了，全身的法力仅在她手间旋转。可是自己却不能控制住这点点调皮的气流，用法力压缩的漩涡□□西撞，手间稍一放松，这些好不容易形成的风眼便快速消散，魔法的暖流重新回到身体各处。法术失败了。
　　“不行，还是不能控制，究竟要怎么做才行……”
　　娜迦的队伍在恶魔的猛攻下被迫后退，其中一些身形较小的穆格尔掠夺者被地狱火给击飞，将正在冥思苦想咒语的法斯琪撞个正着，海巫冷不及防地摔在了地上，溅起的竟是一滩鲜血。等女海巫从尸体下面挣脱出来时，恶魔们已经朝着封印圈方向冲了过去。
　　“快追！别让这些该死的东西靠近封印！”
　　法斯琪指挥剩余部队追击，现在闪电攻击只能吸引来一些小兵种，它们的目标很明显地指向正在作最后施法的恶魔猎人。很快地，她就听到了血精灵和恶魔们遭遇上后恶战的声音，两种火焰的颜色在空中交织，不断地有悲鸣声传来——地狱火是不会惨叫的，海巫额上急出细密的汗珠，她边跑边试图汇聚魔力，气流的不稳定更甚于前，强行施法可能会引起魔力反馈，可法斯琪不管，强行压住：“神啊~女王啊~不管是什么，我不能失败！请给我足够的力量！la mo e ‘dehorn toe……龙卷风快点出来——！！！”
　　一阵凉意忽地从精灵们脚底袭来，上一刻他们还在奋力抵抗的对手，下一时分被强大的气流卷到半空，不能动弹。没有再被围攻的危险，血精灵们也能够集中火力，一个个地消灭掉已经被飓风刮得东倒西歪的恶魔军团。
　　传送门中燃烧的火焰逐渐被淡蓝色的魔法波动包裹，缩成了一团，终于熄灭。伊利丹完成了传送门的封印，从台上走下来，一起参与到对恶魔的屠杀之中。
　　“还好及时~”法斯琪总算松了口气，尾巴上被地狱犬咬的伤口渗出绿色的血液，毒性在急速运动时随血液蔓延开，精神松懈後，她差点瘫在地上。
　　伊利丹踢开最后一个飞扑过来的恶魔，从尸体上拔出影月，朝海巫和血精灵走过来：“做得好。”他只简单地赞赏了一句，对于伊利丹来讲，战士是不需要华丽的言词来表彰的。
　　“你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你和你族人的勇敢。”
　　“我只是守住自己的岗位而已，阁下。”
　　“干嘛那么谦虚~”海巫在后面小小声说道。
　　卡尔王子转头盯着海巫身后某个地方，抬了抬眉，提醒对方：“法斯琪女士，凤凰。”
　　这时法斯琪才看见身后那颗火焰包裹的凤凰蛋，孤零零地躺在战场中央，一副易碎品相貌。刚才混乱的场面让她几乎忘记了，这只凤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在战斗中帮了不少忙。
　　不过血法师没怎么在意，只要没被打碎，凤凰蛋就会自动重生。他朝法斯琪伸出左手：“多谢帮忙，女士。”
　　法斯琪望着伸手拉起自己的血精灵王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带蹼的手递给对方。
　　“你真是个标准王族。”海巫真心实意地赞叹。“在洛丹伦的时候一定很受女士们欢迎。”
　　“是么……”血精灵王子淡漠地微笑着，他的笑容里带了忧郁，回忆，和一些仿佛古老哲理性的东西。那是一种淡却抹除不去的失落和恨意——从法斯琪看到卡尔王子第一眼起，这个高等精灵幸存者身上便带有这样的气质，他彬彬有礼的态度也无法完全掩盖。
　　沉默的恶魔猎人没有说一个字，却都看在眼里。他清点了人数，确认损失对下一次的防守并无大碍：“我们走，记着补充一下物品，还有三个门。”
　　这时凤凰已经在血精灵王子怀中重生了。包裹身体的金色光芒刚散开，凤凰便一抖火焰翅膀，往天空高处飞去，为这些荒漠中的勇者带路。
　　这一刻让人产生了某种错觉，凤凰越飞越远，有光芒从前方山脉缝隙间喷薄而出，像是要将他们带到光明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