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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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会说话吗？
你见过会说话的哑巴吗？
不，哑巴不会说话。
但是，萧晗见过会说话的哑巴。
哑巴，人们怎么定义呢？什么样的人是哑巴？不会说？从来没说过？还是一开始会说，后来就不会说了？或者，不愿意说了？
为什么不愿意说？为什么要当哑巴？为什么宁愿受着大家的歧视，都不愿意再开口？你到底心里藏了些什么？
会有人关心吗？
不，不会。
也许所有的当事人都恨不得自己能够失忆，忘掉那段不光彩的往事，那段关于“同性恋”的连口都不好意开的往事。
那么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说，自他走后，我对这个世界早已无话可说。
说什么呢？没有人会听，没有人想听，就连报纸上的死讯，换来的也不过是人们可怜的一声惋惜。而这种东西，他们从来不需要。
他说，我无话可说，于是他成了哑巴。
他死了，可他却还活着。他活着，受着母亲的牵连，受着自称是“媳妇”的那个女人的牵连，受着世俗的白眼，受着唾弃，受着夜夜啃噬心灵的寂寞与孤独。
可他不能死。
妈妈说，我只有你一个了，小乐，你不要丢下妈妈好不好？
他想起很多年，他们两个人吵架，他说他不要他了，仍他哭打喊闹，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回到妈妈身边，眼泪都哭干了，可妈妈说，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然后她哭的很厉害。可是他，一滴泪也没有流。
没有眼泪了，什么都没有了。那个人离开之后，除了这幅身躯，他什么都没有了。
不，也许本来还是有的，一个戒指——他在报纸上清楚的看见，他的手里握着一个戒指盒，开着，银白色的，很美，可是沾着血。
——报纸上对那次的屠杀并没有作详细的说明，只含糊不清的嘱咐广大市民出门注意安全，并，对死去的无辜那些人，表示哀悼。
哀悼？
这个世界都容不下他们了，还要“哀悼”做什么呢？如果大家发现，他们居然有这种令人“恶心”的行为，还会不会流着泪致以那种多余的感情呢？
他们不需要世人的认可，他们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不是歹徒杀了他，是世俗，是这个不近人情的世界。
他们迟早会死，不是死在刀下，不是死于车祸，而是死在世俗的眼中。
那个中午，男人和萧晗说过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也许是关于十几年前那个故事最真实的版本，也许是一段凄美的不被理解的爱情，也许，只是一个过来人的告诫。
因为萧晗说，他知道了一些事。
什么事呢？他没有说，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莫栩。
不是不信任，而是，既然那个故事已经过去很多年，那么，不如就继续让它安静的沉寂在人们的记忆中，最好永远也不要想起。
莫栩自然不会怪他。
一方面是理解，另一方面——
他也有没告诉萧晗的事。
比如，他曾经有一个哥哥，但死在了十一年前。他的名字叫，莫曾安。
萧晗还是一如既往九点半的去“第九食堂”自习，但这次，他在四号窗口前面战了很久，直到莫栩走到他身边，拍他肩膀，他似乎才回过神。
“还好吗？”
萧晗愣了很久才转过身来，他看着莫栩，眼眶红的厉害。“是真的吗？那个新闻是真的吗？”他抖着嗓子一遍一遍的问莫栩。
是真的吗？
莫栩沉默，他忽然就放声哭了出来。
“第九食堂”大堂中央高挂着液晶电视上正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播报着同一条新闻：“X市X区X街路于昨晚发生一起爆炸案，疑似夜间煤气疏漏导致事故发生。但据法医称，三具尸体在事故发生前就已死亡，有知情者称曾在半夜听到惨烈的喊叫声，警方怀疑这会是一场谋杀。而据记者了解到，该住户的一家三口中，老人长时间在D大食堂工作，儿子为残障者，不会说话，和妻子关系不和，并经常受到妻子虐待。为此，警方不排除自杀的可能……”
我为你放弃生的希望，只因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