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以忆为名》KanoShuuya

54、[BLEACH 51]

　　话虽那么说，但“变化”并不是能通过表面看得太明白的东西。就连最简单而直接的外貌方面，这群子宅得以年为换算单位的假面们，也拖了很久。

　　无奈潮流的浪头掀太高，使他们不得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总有秃子盯着我看？”

　　刚买饭回来的猿柿日世里，终于忍无可忍的想起这个事。

　　“诶？”久南白凑过去拿走自己那份，顺便随口猜测，“当然是因为小日日太可爱了吧。”

　　不待对方害羞一下，平子真子慢悠悠的走过来，“白痴，什么当然啊——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吧。”他扭头上下打量着日世里，继续道，“打扮啊，打扮。这头年，还有穿成这样的吗？再说，我很早就想问了。你那算什么？双马尾吗？”

　　“哈？！你这家伙有什么意见吗？”日世里挑眉。

　　久南白闻言，歪过头，“回想起来，最近我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不，在这之前我有一点要说明。”矢眮丸莉莎突然插话，“虽然日世里的发型和长度确实差不多，但跟所谓的双马尾啊——还是有点差距的。那是另外一种更具有萌系代表性的可爱东西，比如像我这样的。”

　　平子真子抽了抽嘴角，“……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觉得有法接吗？”

　　“哈哈哈哈哈，可是莉莎，你说的什么可爱我怎么感觉不到啊。”

　　罗武拍着腿大笑，话音才落，矢眮丸莉莎的铁浆蜻蛉就擦着他的脸颊擦过，钉入身后的地面。她淡定的合上书，把斩魄刀捡回刀鞘。

　　“很简单，因为我还缺少一样最关键的配备。”想了想，矢眮丸莉莎又把书翻开，在爱川罗武面前抖了抖，“把脸蛋换成我的想象一下。”

　　“……你怕是看写真看傻了吧？”罗武来回在图上身穿的水手服的模特和矢眮丸莉莎之间看了几圈，得出结论。

　　“说的好。”矢眮丸莉莎推了推眼镜，“以后不用来问我借阅了。”

　　“咦咦咦！怎么这样！”

　　久南白也看了一眼，“我觉得很好啊，想看莉莎穿这个！”她低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真好啊……白也想穿点别的试试。”

　　平子真子停下吃饭的动作，漫不经心的抬眼。

　　“是时候了。”

　　众人不明所以的瞥他一眼。

　　“各位，不如趁此机会来换个形象吧——按照自己的喜好。”

　　这个决定出乎意料的没什么人否决，但空座町的一家美容室却迎来了最诡异的一天。

　　临近中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九位没有预约的客人。因为地儿实在有点偏，他们的生意向来不是很火热——所以问题并不算很大。

　　但奇怪的是，五男四女通通都穿着黑色的直垂，大多留着色泽各异的头发，一时间叫人区分不清他们究竟是怀旧还是时尚。

　　“所以，为什么不先去买身新衣服再来？”六车拳西注意到四周异样的眼光。

　　久南白嘟着嘴看他：“拳西你很笨诶——有什么区别吗？穿的比较正常就会给你优惠了吗？而且，这里比较近好不好？”

　　“闭嘴，臭小鬼。”六车拳西提高了音量。

　　凤桥楼十郎撩了撩长发，道：“拳西，在公共场合要有绅士风度。”

　　“喂喂喂，你们好吵，我都听不清接待小姐姐的话了……”平子真子翻了个白眼，对受到惊吓的前台服务人员笑得不怀好意，“就是这样，能帮我们安排一下吗？”

　　“当、当然可以。九位是吗？请跟我来。”小姑娘定了定神，转身给他们带路。

　　店面没有很大，但装修得很精致。进去的时候，穿戴专业的理发师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能够进行工作的位置只有八个，整齐对排着，两边各四个座位。

　　秋本弥生本就不打算参与，在旁边随处找了个位置，支着下巴昏昏欲睡。

　　“这位小姐想要理个怎么样的发型呢？”

　　矢眮丸莉莎眼都没眨一下，径直把携带来的写真集摊在理发师的眼前，指了指模特的发型，道，“帮我把额前的头发弄成这样就行。”

　　理发是个年轻小哥，被大咧咧整了这么一出，场面一度很尴尬。他咳了咳，还是决定保持专业态度，“只有刘海部分吗？”

　　花了点时间把“刘海”和“额前的头发”划上等号后，矢眮丸莉莎往椅子上一靠，“没错。别再看了，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把书借给你的。”

　　理发小哥：“……”

　　六车拳西在隔壁位置上落座，对为自己服务的理发师指了指额头，“帮我把这个叫‘刘海’的东西削短。”

　　“啊，那我的话，弄成中分就好。”凤桥楼十郎跟腔。

　　爱川罗武很是不解，“那是啥？罗兹你怎么看起来对这些很熟？”

　　“嘛，还好啦。”凤桥楼十郎扬着头笑了笑，把脑门上的头发分到两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嗯——没分别吧？”罗武瞧了他一会儿，“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还真是没品味啊。”

　　凤桥楼十郎收回手，懒得看他，“你这种爆炸头懂什么，这是我的美学。”

　　“你说什么？”爱川罗武摘下墨镜，对身后莫名其妙的理发师大声道，“给我来个更艺术的爆炸头。”

　　理发师：“……”那是什么东西？

　　“你们这些秃子很麻烦诶——”猿柿日世里没好气的说，“给我把头发剪短。”

　　久南白看着她比划的长度，道，“这么多？小日日你离双马尾越来越远了。”

　　“谁说过要那种东西啊。”日世里嗤了一声。

　　“这样啊……那我的话，就把头发拉直好啦。”久南白开心道。

　　平子真子这才从发型样本中抬起头，“你们这样随便真的好吗……太不讲究了。”他指着其中一处给自己的理发师看，“就这个，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是叫‘沙宣’来着？”

　　理发小姐还没开口，对座的日世里回头瞧了一眼，大笑起来，“什么‘沙宣’啊，这不就是个妹妹头吗？”

　　“真没眼光啊，日世里。”平子真子更加确定了意向，“小孩子乖乖坐着修剪下长度就好了，不需要懂得造型的魅力。”

　　“你说什么秃头——”

　　“那个……”有昭田钵玄及时打断了这场尊严争吵，为难的挠着头，“这里真的不可以刮胡子吗？”

　　“是的。”理发师冷静的答道，“我们这里是美容室，不提供这种服务。”

　　“早就说过了，小钵你适合去床屋啦。与其考虑那撮胡子，不如先把头上的两个角想办法处理掉。”平子真子龇着牙开嘲讽。

　　“床屋……很过分啊。”有昭田钵玄有点委屈，“那就麻烦帮我把那里的头发剃掉吧。”

　　比起为他服务的那位一丝不苟的理发师，在场的大多还是会缓和气氛的老手，很快就顺势挑起了话题——

　　“这位先生的头发保养的真好，都看不出烫染的痕迹呢。”

　　“你看出来啦？”平子真子弯了弯嘴角，“在这方面我可是没少废功夫呢。不过，烫染是什么？”

　　理发小姐手一顿，试探性揣测，“……您的金发是天生的？”

　　“这很奇怪？”猿柿日世里问。

　　“您……也是？”

　　“所以说这有什么好问的？”日世里被引向洗头水池，边回头道，“大家都是啊。”

　　理发师们面面相觑，目光开始在一屋子花花绿绿的脑袋上打转。

　　工龄最短的小哥已经开始神游，无意识瞥见眼前人烦躁挠脸的手腕，模糊嘟哝了一句，“这位客人，您受伤了？”

　　“啊？”六车拳西想了想，收回手，“没有。”

　　他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

　　天生金发、银发也就算了，那边那个绿毛和粉毛是怎么回事？特别是那个粉色的，头顶的黑色图案又要怎么解释？挑染的太有技术了吧？这真的是人类自然而然能长得出来的吗？外国人？不不不……外星人？

　　客人里就只有三个正常黑发，一个是爆炸头，还有一个明明是女孩子，却当众看写真……剩下那个没说过话的，一直在角落睡觉……啊，好像醒了。

　　“你愣着做什么？动作快点。”

　　理发师小哥被六车拳西喝了一下，定定神，收回乱飘的目光开始工作。

　　平子真子见气氛不对，扭头对理发小姐笑道，“好看吗？”

　　“诶？”

　　“我的金发。”

　　“……真是让人羡慕呢。”

　　“喔！这位漂亮小姐眼光果然好。”他把手搁在椅背上，轻佻的继续道，“你知道基因吗？也就是说，我们的孩子很大可能会是漂亮的金发。”

　　理发小姐：“哈……这个……”

　　她该怎么回答？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跳成这样了？

　　然而，为难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下个瞬间，眼前的男人就径自又带跑了话题。他懒洋洋的把视线锁定另一边，散漫的拖着长音道——

　　“要去哪里？”

　　秋本弥生俨然是副没睡醒的样，她顿了顿步子，在齐刷刷追随过来的目光中没什么精神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还要很久，我先去买东西。”

　　“不和我们一起？”猿柿日世里道。

　　她摆摆手，“啊，反正我也不需要理发。”

　　平子真子把脑袋搁在手背上，哼了个不明意义的鼻音，慢吞吞地勾起嘴角。

　　“路上小心啊。”

　　秋本弥生睨他一眼，没再说话。

　　***

　　回去的时候还很早，夕阳都没落山。

　　果不其然，只有她一个人。

　　这种结伙的团队行动效率奇低，麻烦的很。秋本弥生瞬间感觉自己真是个计划通。她舒舒服服的在残垣上靠着，阖起眼，却发现睡不着。

　　她叹了口气，复又睁开眼，没有动弹，虚空的望着前方，落点不知在哪里。

　　铁门没有拉，清透的白光逐渐变了色。众假面就是踏着橘色的暖光进来的，长短不一的长影在地上拉得很长。秋本弥生晃着神把它们挨个儿看了一遍，才抬头去看正主们。

　　眼前这群家伙，陌生到有点熟悉。

　　平子真子一头金色长发被剪成了齐短发，衬衫配领带，西裤把长腿衬得更有型，末端被稍稍提起来了一些，脚踝部分还露在皮鞋上方。

　　猿柿日世里依旧扎着两边的发，只是短了很多。红色的运动外套，同色的裤子卷得露出小腿，踩着平底拖鞋。

　　矢眮丸莉莎如愿以偿的穿上了水手服，六车拳西则是一身深色背心，有昭田钵玄是浅绿色西装，凤桥楼十郎是黑色西装，只不过里面的波浪领更严重了。

　　爱川罗武和日世里差不多，都是运动系列，只不过他全身都是深绿色的。原本的爆炸头……炸出了五个棱角，秋本弥生不由得有点佩服为他造型的理发师。

　　走在最后的久南白正冲她招手，波浪短发全被拉直了，服帖的顺在脸庞边上。紧身衣和长靴连成一体，红色的领巾也换成了橘色的。

　　秋本弥生愣了一下，这让她想起了昨个儿从罗武那本JUMP上瞄到过一眼的超人……

　　平子真子见她面无表情的纠结，拎着大包小包走过来，往身旁一扔，大呼好累。

　　往里瞥了一眼，那些都是她说不上风格来的衬衫，还有一件深褐色的风衣和几顶帽子。秋本弥生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盘起腿，不发表意见。

　　“英伦风。”平子真子突然开口，“我还挺喜欢的。”

　　秋本弥生哦了一声。

　　平子真子笑着看过来，“你这是什么搭配？”

　　她从头到脚几乎都是黑的。穿了件纯黑的里衣，裤子也是黑的，马丁靴到小腿处。黑色的风衣外套和平子真子的不一样，带有一个很大的帽子。脖子上套着个像项圈的东西，头戴式耳机随意的搁在颈间。垂在两侧的手上还戴着半指皮手套。

　　“……有问题？”

　　平子真子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把目光落在项圈上，却伸手点了点耳机，“这个是？”

　　“Headphone？”凤桥楼十郎耸着肩走过来，“你的Walkman呢？”

　　秋本弥生眨了眨眼，从兜里掏出随身听递过去，懒得吐槽这个非要乱飙英语的家伙。

　　凤桥楼十郎吹了个口哨，“很潮嘛，这东西才发行没多久。”他这才打量秋本弥生的装扮，愣了愣，“虽然不太像……你莫非在走Punk风？现在去染个高调点的发色还来得及。”

　　那是什么鬼……

　　秋本弥生瞥了一眼快笑出来的平子真子，把帽子从头顶摘下来，伸腿踹了凤桥楼十郎一脚，“不劳费心，我随便穿的。”

　　“弥生你这家伙的品味逊毙了！那是啥呀！”日世里得意道。

　　她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至少我还不想被穿运动服的家伙这样说。”

　　“有什么不好的？方便活动不是吗？”

　　平子真子还在捂着嘴，“至少我也以为，你会换条裙子穿。”

　　裙子？和服她都懒得穿。

　　秋本弥生莫名其妙的挑起眉，甩了个自己体会的眼神给他，忽地站了起来。扫了一圈周围，大伙儿还在嘻嘻哈哈的互相嘲讽，六车拳西已经没了踪影。

　　毕竟一天没训练，这家伙早就忍耐不住，去了地下基地。

　　“弥生你跑什么，把话说清楚啊！”

　　“是是是，运动装的你美出了新境界，日世里小姐。”

　　她挥着手走下阶梯，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把鬓角和刘海都打理的很短的银发男人。

　　六车拳西停下打拳的动作，“喔，有事？”

　　秋本弥生也没和他兜圈子，掏出一副土黄色的无指长手套丢给他。

　　对方怔了怔，慢吞吞的戴上。

　　长度和她预期的差不多，正好遮住了那两道扎眼显目的红。秋本弥生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插回口袋的那只手漫无目的在随身听切歌键上按。

　　六车拳西抬眼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其实你并不用那么介意。”

　　“……现在不会了。”秋本弥生收敛了笑意。

　　对方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怀疑，只点点头，“那就好。”他转身打了几拳，又回过身来，“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随便拿的。”秋本弥生道，“不喜欢的话我跟你换？”

　　六车拳西看了看她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扬手赶人。

　　“不了，那个太短。”

　　确实。

　　秋本弥生扯了扯手套，把耳机戴上。音量调得太大，震得她耳根有些疼——那都是出厂自带的歌曲，张牙舞爪的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她兀自笑了笑，转身欲走。

　　抬头放远视线的时候，顿了顿，复又拉开步子。

　　平子真子正靠在台阶的最顶端，侧着身子，半个头抵在门框上。他神情淡淡的，什么意思都看不出。踏着沉长的台阶向上，秋本弥生明明走得并不艰难，却出奇的缓慢。

　　她暂停了耳机里的歌。

　　在接近到能听清说话的距离时，男人平淡的张口——

　　“那个就是你要买的东西？”

　　秋本弥生冲他勾了勾唇，“眼神真好。”

　　她跨上最后一个台阶，在平子真子面前停下来。

　　“你也想要？我似乎还欠着你一个人情。”

　　平子真子低垂眼睫，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在自言自语，“真难为你还记得这茬。”他倏然漫不经心的笑起来，始终都没有看她的眼睛，“我可没有那么好打发。”

　　秋本弥生抿了抿嘴角，偏过头。

　　“你想要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嗓音答得很模糊。

　　“……那就等我想好再说吧。”

　　秋本弥生看着平子真子又挂上龇牙咧嘴的死鱼表情，嗯了一声。哪知对方又凑过手来，贴着她的手伸进口袋里，摸走随身听。尾指还在掌心搔过个弧，引得她下意识要捏住他的手指。

　　“这个，先借我听一会？”

　　她咧了咧嘴，笑得平子真子以为这事绝逼是答应没跑了的时候，一巴掌拍开他，扯着线把随身听夺回来。

　　“不要，滚。”

　　平子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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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床屋是那种可以剪发、刮胡子的理发店，是旧称，一般都是中年、老年和孩子会去。
在霓虹理发和美容是分开的，美容室可以烫染修剪做指甲，但不护理。
心疼一波小钵，真子太坏了（不）
讲真关于发色问题，一护那样的橘色头发在普通人里还是被引起争议，更别提这群人了。
我真好奇小钵头顶的那个图案是怎么染的（重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