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以忆为名》KanoShuuya

55、[BLEACH 52]

　　对这个时期的年轻人们来说，朋克是最激进、刺激的原始摇滚。

　　它比任何音乐都来得大胆和疯狂。逆反、暴躁、侵略不断攻击着一直以来压抑着的，得不到很好舒解的欲望。这种更快、更硬的喊叫式音乐，已经差不多算得上是边缘文化了。

　　这场风暴席卷了整个世界，掀起了反社会、反人类、反一切的赤/裸起端。

　　秋本弥生虽然不像凤桥楼十郎说的那样在走朋克风，但她多少也开始听起了这种风格的音乐——丝毫没有常人听歌时那样的激动，平静得好似在欣赏最典雅的古乐。

　　“所以，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面对凤桥楼十郎的好奇，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挺喜欢的。”

　　凤桥楼十郎扶着额，“原谅我是真的看不出来……啊，我懂其中的道理了——就像真子一样，就算是他那样的人也懂得欣赏艺术。”

　　“你在侮辱我吗？”秋本弥生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

　　不远处靠在专用沙发上看着什么的平子真子闻言，愤怒的转过头来反驳，“罗兹！什么叫‘也懂得’？我听爵士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唱片机呢！还有弥生，跟我作比较就是在侮辱你吗？！”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凤桥楼十郎耸耸肩，定眼看清他手中的书刊，嫌弃道，“看吧，果然没有用错形容词。你也管莉莎借这种书了。”

　　矢眮丸莉莎听了一耳朵，头也没回，“很正常吧。罗兹，不是我怀疑什么，你真的是男人吗？这里就剩下你还在坚持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哈？！”凤桥楼十郎有点惊讶，看向有昭田钵玄，“小钵……你、你也？”

　　有昭田钵玄羞涩的笑笑，不好意思的默默后脑勺，没来得及说话，凤桥楼十郎就失望的闭上了眼，长吁短叹。

　　“就是这么回事。”平子真子龇着牙继续把视线移回书中。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久南白从电视机前回过头，指着屏幕道，“真子，来看棒球啦。不对，天气那么好，我们干脆出去打棒球吧！”

　　平子真子还在沉迷，完全选择性的忽视她话中的实质意义，“说得对，只要是男人都会变成球迷的。”

　　……什么球迷啊？！

　　凤桥楼十郎叹了口气，看向听着朋克摇滚却昏昏欲睡的秋本弥生，抑郁的抽了抽嘴角。

　　“好吧，你们还是不一样的。弥生的话，喜欢这种音乐哪里呢？”

　　秋本弥生努力的想要睁开眼，迷迷蒙蒙的想了一会儿。

　　“……用自己的声音说自己的话，大概是这种感觉？”

　　“诶——”凤桥楼十郎似乎有点意外，犹豫着把话题一转，“那么，要去听听看现场吗？”

　　秋本弥生勉强精神了半分，“地下演唱？”

　　听起来不错。

　　要知道对于这种音乐来说，隔着媒介来听和现场的差异普遍很大。她不排斥这种感觉，闲的无聊去听听感觉也没什么损失。

　　“是啊，在鸣木市举办。”凤桥楼十郎说，“现在去应该还能赶上开场。”

　　秋本弥生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就感受到平子真子漫不经心飘过来的眼神。

　　“你不是喜欢和风物哀？什么时候对这些有兴趣了？”

　　她怔了怔，勾起一点嘴角。

　　“所有东西，在没遇见之前是不会知道结果的。那么久了，有点变化是理所当然的吧？”

　　平子真子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也笑了起来。他往后靠了靠，将手枕在脑后，整本写真都盖在脸上，叫人看不见神情。

　　“嗯——这种变化差距还真是有点大。”

　　“哪里大？音乐都是艺术。你们别打哑谜了。”凤桥楼十郎跟着起身，“真子要去吗？”

　　他腾出单手抚上书脊，久久没有动弹。半响，才把写真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鸽子灰的双瞳。一根根翘长的睫毛在泛白的清光中，分明得能够数清。

　　“我就不了吧，一会儿还要出门。早就预约好的，没法推脱。”

　　猿柿日世里见这边的动作，正好走过来，“啊？预约？你又要去弄头发吗？”

　　平子真子翻了个白眼，直身坐起来。整个人前倾，手肘以膝盖为支点，双手交叉抵在下颚上，笑嘻嘻冲她道，“当然不是——话说回来，你不跟着弥生去吗？”

　　“哈？去哪里？”日世里一脸莫名其妙，随即有点急恼的赧然，“还有，我为什么一定要跟她去啊秃子？”

　　“我就随口问问~”平子真子啧了一声。

　　秋本弥生歪过脑袋，对上日世里闪躲不定的眼神，“地下演唱，有兴趣吗？”

　　猿柿日世里愣了片刻，露出小虎牙，使劲拍她肩膀，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劲儿。

　　“喔！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还能不给你面子吗——你这人真的超过分啊，当初让你陪我干点什么，怎么都说不通。跟我学着点啊，听到没？”

　　秋本弥生：“……不，我也就随口说说。”

　　“你丫害羞什么？！”日世里不解，“不懂得害羞要脸红吗？”

　　秋本弥生睨了一眼笑得很不正经的平子真子，无声叹了口气，把风衣帽子拉上头顶，懒洋洋道，“嗨嗨嗨……走吧。”

　　“你这是在敷衍我吗？！”

　　平子真子在后头冲秋本弥生挥了挥手，不嫌乱的笑道——

　　“玩得开心啊，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日世里怔住，完全没Get到点，莫名其妙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喂，弥生，别告诉我白痴真子是在喊你。你俩玩得什么恶心把戏？”

　　秋本弥生脚步顿都没顿一下，面无表情的把耳机也一并戴上。

　　“天没黑就开始说梦话，这是病。”

　　“……哈？”

　　……
　　……………

　　去参加演唱会的人很多，但脸上的妆容浓厚到分不出年龄。

　　他们大多穿着磨出洞的牛仔裤，衣服上印着满满的骷髅。男人剃着五颜六色的莫西干头，而女人也毫不示弱，把头发理得寸短，远远的都能看见青色的头皮。

　　鼻子上、嘴上、甚至眉头上，到处都穿着环……

　　凤桥楼十郎抽了抽嘴角，又重新审视了一次秋本弥生。

　　“我错了，不该把你同他们比较的。”

　　秋本弥生无所谓的打了个呵欠，没什么精力的抵在身后的墙上。她扫了一圈这个地下会场，实在是昏暗的不行。那是一种足够符合朋克压抑和狂躁的感觉，到处都很杂乱，脏又邋遢，无端让人生出不适的反感。

　　演出还没有开始，前头一帮“信徒”们却始终都保持着高昂的兴致。整个场面别说是安静了，算得上吵闹不堪。她想了想，支起身子，往外走。

　　“我去买点喝的。”

　　猿柿日世里和凤桥楼十郎愣了一下，应声道，“哦，麻烦你了。”

　　然而外头也没好到哪里去，整条过道都是黑漆漆的。好容易走到宽广明亮的地上，挤堆着赶下一场子的人，稍微夸张一点来描述的话，拥挤得脚跟快要贴脚跟。

　　秋本弥生挠了挠头，无奈的朝着自动售贩机龟速挪动。

　　这种浸泡在人海中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喂，你小子给我站住！”

　　尽管环境很嘈杂，但发源地实在是太近了。暴喝的小青年就隔着秋本弥生没几步远，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那张涂得又花又滑稽的脸。

　　“听不懂人话吗？”他一把抓住前边没有回头的人的手臂，“你踩到老子的鞋了。”

　　那是个有一头银发的男生，跟这里聚集的人群来比，简直是小学生级别的。他回过头来，一双冰绿色的瞳孔里，满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漠然，带着诡异的压迫感，看得小青年一怔。

　　“抱歉。”银发小鬼平淡道，“我还有事，能先放开我吗。”

　　小青年气得手下劲道更大，“哈？！你那是什么态度？”

　　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抓出红印的手臂，却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飞快蹙起眉头。男孩叹了口气，不知怎的挣脱了青年的钳制，一言不发的扭头挤进看戏的人群中就跑。

　　小青年反应过来，哪里肯罢休，招呼着兄弟就追了上去。

　　秋本弥生的步伐下意识往侧边偏了几分，任由男孩和小青年们前后追逐着擦肩而过。然而，当她散漫着把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红色自动售贩机上时，猛然感受到了虚的灵压。

　　她回过头，看着男孩离开的方向，皱着眉垂下眼睫。脚步熙攘的间隙里，隐约有什么叫不出名堂的东西闪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去。

　　秋本弥生偏头看了良久，还是走过去捡了起来。

　　揣着三个易拉罐回到地下会场的时候，猿柿日世里似乎正要出来找她。

　　“怎么那么慢，白痴。”

　　秋本弥生塞过去一罐可乐给她，“人太多了。”

　　“那算什么理由？你肯定又在哪里偷了懒……”日世里仰头喝了一口，小脸上全是复杂的神色，不满的嘟囔，“这是什么鬼？”

　　凤桥楼十郎接过来看了一眼，“碳酸饮料。挺好喝的啊，日世里你真挑。”

　　秋本弥生靠回原来的位置，单手拉开易拉罐的拉环，边喝边去拨弄刚才捡到的东西的——那上边有着一个很小的显示屏幕，还有很多意义不明的按键。

　　新型随身听？听筒接口在哪里？

　　她把东西举到眼前，试图在越来越暗的灯光里找出来。

　　“……你从哪里弄来的？”凤桥楼十郎咦了一声。

　　秋本弥生一愣，“啊，刚才在外头捡的。”

　　猿柿日世里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忽然严肃起来的凤桥楼十郎。

　　“我见过这种东西——在死神那里。”他看了两人一眼，“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以移动电话为原型改良的通讯器和传令器。驻扎现世的死神通过这个来接收虚的情报。”

　　“你怎么知道？”日世里挑眉。

　　“都说了见过啊……之前买饭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好奇之下就跟着查了一下。”凤桥楼十郎撩了撩定型的刘海，“不过，现世还没普及携带式电话，一般人都不太认得这种外型。”

　　“罗兹，白痴吗你是——”日世里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他脑后，“见到死神你不绕着点路，还跟上去？！想要暴露我们的行踪吗？”

　　“痛痛痛……有什么关系……”凤桥楼十郎捂着脑袋，“那个家伙还不成气候，根本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猿柿日世里冷哼一声，“尽是些没用的家伙。”她捏紧易拉罐，“尸魂界还真是越来越在没用的地方费劲了嘛，以前我们驻扎现世可没这个待遇。”

　　“可不是。”凤桥楼十郎赞同的笑了一下，“每次都不能在第一时间赶过去，要知道晚上那么点功夫，也有可能引发大/麻烦啊。”

　　秋本弥生抬脸看他一眼，“为什么不能在第一时间？”

　　“你这不是废话吗秃子。”日世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地狱蝶每次传令都有延误。”

　　“嘛嘛，也不能太苛刻啦。”凤桥楼十郎摊手，“来回飞那么远也挺不容易的。”

　　秋本弥生漫不经心的继续拨弄手中的传令器，“用灵络不就行了。”

　　闻言，正仰头喝着的猿柿日世里一口把可乐喷在凤桥楼十郎身上，不可置信的看过来，“谁会用那种东西来感受虚啊？有点常识好不好？就算上位死神用它侦查和探寻，也是要费灵力的。你丫难道要整天把灵络铺遍整个负责区域啊？”

　　“不行吗。”秋本弥生头也没抬。

　　日世里咬牙切齿的抬手，又用另一只手把它按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要揍这家伙，也铁定会被躲过去……这太耻了！

　　小姑娘磨了磨牙，转过身对着正扯衣服抱怨的“饮料受害人”一顿臭骂。

　　凤桥楼十郎：“……”

　　秋本弥生睨了两人一眼，正要开口，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兴奋呐喊。伴随着乐器和疯狂的敲响，这场朋克摇滚盛宴总算开始了。粉墨登场的乐队一下子吸引了所有视线。

　　同一时间，手中的传令器屏幕陡然亮起来，提示音却湮没在这人声的浪潮里。

　　神保町锦華公园
　　50m
　　4:00p.m.
　　+-30min

　　她张了张嘴，玩味的勾起嘴角。
　　下午四点前后三十分钟，在神保町锦華公园周围五十米的范围内……有虚出没吗。

　　这也太模糊了。

　　“啊？！弥生你说什么了吗？”身旁的日世里提高音量，“太吵了我听不清！”

　　秋本弥生摇了摇头。
　　顺手把移动电话抄进了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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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做了时间对等这种假设……那这段剧情发生的时间，移动电话还没普及，尸魂界的传讯方式变更是我瞎做的设定（。）
毕竟他们再潮，也不会在几百年前就用诺基亚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