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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BLEACH 46] ...


  •   松山纯密谋指定要暗杀的目标人物叫做什么,秋本弥生没记住。她只记了个计划实行的时间,以及对方的身份——宫内卿,姑且算是他的顶头上司,宫内省的最高长官。

      这其中不论涉及谋权也好,篡位也罢,在她透露给三木苍真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位阁僚大人。

      世界总算落了个清静。

      毫无疑问,这样日理万机的人物,哪会是整天游手好闲的傻甜白。所以从某方面来说,秋本弥生那日的话也没说错。他兜兜转转,迂回得快要丧失常理的行为,都是为了探查自己想要的东西做铺垫。

      这种事再平常不过了。

      不过,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剑道课也因此被打回了原形。虽说学生们对那天的后续情节做了无数揣测,但最终也在这无望中化为泡影。

      秋本弥生松散依旧,就连眨眼而至的重要日子,也坦然地睡过头。

      醒来惯例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她才瞄着门缝估摸外头的天色。倏然,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似乎还有该做的事没来得及交代,总算在慢吞吞起床的动作里掺带了一点急促的意味。

      然而当秋本弥生拉开障子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个几乎快融进斜阳的少年。

      对方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脸上混着少许倦意。

      见着秋本弥生的第一刻,下意识怔了怔,竟连惯用的纨绔面具都忘了戴上。

      她耷拉着嘴角开始回想——距离上次在这见到深沢唯斗,似乎都快过去个把月了。

      那次,他是为了什么登门拜访的来着?

      秋本弥生忽然觉得有些牙疼。

      行程注定是要推延了,这个锅她可以不背的吧?

      “你……”少年发了个模糊的声,顿了片刻,转口道了一声,“先生。”

      ……这么严肃?

      秋本弥生神游四方的心思还没收回来,但还是怔了怔。深沢唯斗很少会这么喊她,至少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是没有的。这小子整天都直呼来直呼去的,在旁的人眼里看着倒是很怪,在秋本弥生这却没怎么介意。

      但不介意不代表不清楚。

      她淡淡的看向深沢唯斗,嗯了一声。

      少年今日穿的很低调,一身素黑。虽然头发还是那半长不短的样子,但都好好打理规整过了。秋本弥生想了一会儿,也稍微提起精神,从贫乏而不靠谱的词汇库存里捡了个出来,来正经对待深沢唯斗。

      “怎么了?摆出这种如丧考批的样子。”

      深沢唯斗脸僵了僵,笑意没绷住,一下子泛上眼尾——那档子风骚的劲儿瞬间藏掖不住。虽然看在秋本弥生眼里,依旧还挥不去那多余的莫名哀愁。

      这年纪的少年没事都爱整这么一出?

      “只是有个请求。”深沢唯斗敛了敛嘴角的弧度,“午后的时候,我收到消息说修一的病情加重了,模糊呓语间似乎有提及先生……这次,可否同我一道去看望他?”

      秋本弥生眼皮都没抬,低头去找鞋。冷冷淡淡的给了两个字。

      “不行。”

      深沢唯斗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暂时性失语——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懒洋洋的穿好木屐,然后在她有条不紊看过来的目光里,手足无措。

      秋本弥生站起来,笑了笑,“今天不能请你喝茶了。”

      说完,就悠悠的踱步走过去。

      深沢唯斗略微低了点头,本就过长的刘海把神色遮了个干净。她在路边他身侧的时候,猛然被一把抓住了衣袖。

      “……那都不重要。”少年的声音像是从喉间强行挤出来的一样,“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拒绝?”

      “这种诡异的台词你用错地方了吧?平日里追姑娘追傻了?”

      秋本弥生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他不知因为什么而颤抖的肩膀,转而歪过头打量起对方太过复杂的脸色——混乱到让人不禁起疑,违背此时此刻该有的其他东西反倒欲盖而彰。

      “去了又能怎样?他的病会好?”

      深沢唯斗拧眉欲意反驳,“不是这个问题吧……”

      “那是什么问题?”

      “……没有时间了。”

      秋本弥生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一下,道:“是谁没时间了?”

      少年咬着下唇不语。

      “你说的对。”她挠了挠头,轻巧挣开手下的束缚,“上次我就说过了吧——时间这种东西,我最近也没有。”

      深沢唯斗定定的看着她,“忙着喝酒?晚上可没课。”

      “啊,差不多吧。”秋本弥生敷衍道,“我约了朋友的。”

      寂静。

      少年收回了手。

      在漫天霞光中垂下头,复又抬起来,看着她。

      深沢唯斗仿佛又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桃花眼妖冶又慵懒,俨然是副万事不上心的少爷模样。

      “那么先生的那份探望,就由我加倍代劳了。”他偏过头,嘴角弯了个很浅的痕迹,“方才太过失态,差点忘记告知与你。明日我要去游学了,特来道声别。”

      “哦,那就麻烦你了……”秋本弥生说到这,怔了一下。她睨了一眼少年,似乎在想什么更远更难抓住的事,最后还是神色淡淡道出体面话,“一路顺风。”

      深沢唯斗还挂着笑,却没再看她。窸窸窣窣的从衣襟里掏出封信,递过来。

      闭口不发一言,礼数还是默默的做了个全套。

      她接过,随手往兜里一揣。也懒得和对方走那个形式,用径直离开宣告了这场交谈的彻底结束。

      ……

      “然后呢,你就这样走了?”

      平子真子坐在仓库的废墟上,龇牙咧嘴的看着秋本弥生。

      她没有进去的意思,只仄立在门口,懒洋洋的靠着铁拉门的边框上。

      “我这不是急着来找你吗?”

      金发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少给我添乱,我们什么时候约好过了?”

      秋本弥生无所谓的想了片刻,双手抱在胸前。

      “他们人呢?”

      平子真子竖起指,点点身后的方向,“都是些沉迷训练的笨蛋。”

      “这可不行啊——你身为首领怎么带头偷懒?”她拖沓着语速,懒散的把手插进兜里。腰间使了点虚劲,企图稍稍端正站姿。

      男人没好气的忽视这个没有实质意义的调侃,“大老远的赶过来找我们喝酒?你也就能骗那样的小少年。”他站起来,纵身跳到秋本弥生不远处的空地上,慢条斯理的走过来,“脸上就差写着‘我要去干大事’了。”

      秋本弥生笑了一下,把手抽出来,想要捏捏自己的脸皮。却不料,不小心带出兜里的东西。

      那是团揉拧得不成形的米白色杂物,大约是清洗更换衣物时忘了取出,已经被水浸湿后再强行晾干的反复行径折磨的没法复原。掉落在一旁的,则是深沢唯斗才交给她的那封信。乍一对比,醒目的很。

      她垂着眼帘凝视半响,弯腰用指尖把它们捻了起来。秋本弥生边漫不经心的去拆信封,边打岔——

      “我的脸太小,恐怕是写不下这么几个大字。”

      平子真子压根没被她的不要脸震惊到,面上依旧是没精打采的死样子。顺理成章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白纸上的墨字飞扬,嘴角的弧度又往下弯了几个度。

      秋本弥生好似只扫了一眼,就面无表情的翻转手腕,潦草的把它又塞回兜里。

      眸光落在掌心的干硬浆糊团上,虚了虚。

      ……应该是之前的那张签纸,她勉强算是有印象。

      “真子,帮我个忙吧。”

      平子真子淡淡的瞥了秋本弥生一眼,眼前这家伙上次坦诚的寻求帮助的事,好像还在昨日。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事发生概率与她撒娇打滚的可能性如出一辙。

      薄暮渐合,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

      他瞧着这幅景象,眯起眼,“说来听听?”

      秋本弥生沉默了须臾,不咸不淡道:“过会儿把他们都带去那间和室吧。”

      “……你怎么不自己来?”平子真子反问道,“我可不一定叫的动那群家伙。”

      她笑了一下,“就当我去准备下酒菜了吧。”脚下往外跨了几步,完全是敲定了此事的姿态,去意立显,“哦,如果有意外访客的话,记得手下留情啊。”

      尚有余温的夕阳完全沉入了地平线。

      黑暗来得又快又猛。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平子真子却觉得自己连对方的轮廓都快要看不清。

      他张了张口,又貌似不耐烦的抓着后脑勺,重重的靠在秋本弥生方才依过的位置上——看着那抹完全消失在暗沉的身影,伴着无声的脚步,自言自语般低喃。

      “这次的谢礼要还是之前那样……我可要闹了。”

      …………
      ……

      昏昏欲睡的年轻护卫脑袋猛地向前坠下,一个激灵精神过来。

      “唔……”他揉着眼去向旁边同样站岗的哥们搭话,“什么时辰了?大人可曾回来?”

      那位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早就睡下了。”说着,有气无力的给了他一下,“你小子睡糊涂了吧。”

      “你不也一样。”笑骂了一声,他恍恍惚惚的抬头,“话说回来,我们真是走运啊……今夜竟然还没开始下雨……”

      虽说正逢夏末台风天,夜间已经维持了好久的凉爽,有时候甚至还要多披一件外套。

      但今日似乎格外闷热。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水流声,配合着低微的虫鸣,像是厉鬼在长哭。

      “是啊……你怎么了?”

      发现年轻的护卫的呆立在原地使劲揉着眼睛,同伴好奇的询问道。

      他张大了嘴巴,僵硬的转过头来,“是、是不是我看错了……那里好像有个人……”

      “大惊小怪什么。”同伴拍了拍他的背,好笑道,“指不定屋敷里的哪位大人起来解个手。”

      年轻的护卫脸色未好转,抬手指了指高处,“不……我是指那儿……房顶上!”

      “……啊?”同伴扭头去看,霎时脸色也沉了下来。

      相较于比夜幕还是黑沉的滚滚乌云来说,月色只能用惨白来形容。周遭泛着成圈的小晕,让人不由得觉得眼花。不过问题不出在这里——那不借助外力而绝对不可能轻易攀爬的屋瓦上,正杵着个黑影。

      即使身着宽大的纹付,也依稀能辨清妙曼的身段。风扬起一头长发,在冷冽的月色之下,弥散出颇为罕见的特殊光华。似冷清似肃杀,无端叫人炸了一背后的汗毛。

      ——是个女人,但瞧不清完全的模样。

      有哪家姑娘会在这种时候,爬到那种地方?

      况且这里是哪里?

      是宫内卿大人居住的宅邸。

      两人呆呆的看了半响,对方净也分毫不动弹。他们总算反应过来,年轻的护卫深吸了一口气,颤声喊道——

      “全员警戒——有贼人行刺!”

      上一秒还安静如鸡的整个大院子,片刻间活络了起来。每条去路的灯火顷刻被点亮,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闪烁不定——就像全宅上下的人心,恐慌不定。

      直到身前屋下堆满护卫,黑影才动了起来。

      她以常人足以咋舌的弹跳力,在屋顶上开始穿梭,沿着脱离这块地带的方向。

      “追!别让她逃走!”

      “拿枪来!”

      “预备!放——!”

      嗖嗖的冷箭掺夹着子弹,一股脑的向黑影尾追过去。对方脚步不可见的顿了顿,左右移动躲闪的姿态逐渐变得怪异起来。倏地,右脚扭曲着弯了弯,显然是中弹了。她整个人随之晃荡起来,一个不稳,从高处直直跌落下来。

      成群的护卫移动过去,在小石子路的中间,瞧见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她匍匐在地上,背上却已经没了因为呼吸而产生的起伏。右脚伤处正在向外流出汩汩鲜血,染红了石子间的沟槽。

      领头的提了盏灯,过去将她整个人踢翻过来。

      皱着眉蹲下身,拂开混乱在面上的发丝,把灯凑近打量了片刻。

      那是张白净好看的脸。

      双目虽然紧闭着,但密长的睫毛不由得会让瞎想它睁开时的模样。嘴角还流淌着血,其他部分干净的散发着微柔的光芒,因为并未受伤就已经自绝断气,所以根本没机会沾上污血。

      “已经咬舌自尽了。”他站起来,仔细端详着,“长的还不错……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副手也瞧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天览试合啊!上次随大人前去的时候,我见过她!”

      领头的人沉吟良久,转身看向黑压压的人群。

      “是谁发现她的?”

      一个年轻的护卫站了出来,声音不复颤抖,“是我。”

      “从她刚才跑路的身手看起来,很像失传已久的御庭番忍者啊……可有惊动大人?”

      护卫怔了怔,斟酌了半天,才措词回禀道——

      “……不,她至始至终都站在房顶,没有过别的动作。”

      众人:“……”这个刺客到底是来干吗的?

      与此同时的六叠和室里。

      “喂,真子。”猿柿日世里不耐烦的瞪眼,“我们还要等多久?”

      平子真子挠了挠头,“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哈啊?那让我们提前过来做什么?”她骂骂咧咧的跺脚,“那个秃子以为这里很大吗?根本挤不下我们几个好吗?再好吃的饭菜,我都不愿意多呆啊!”

      “什么什么?”久南白挽着她,“是弥生要请客吗?”

      平子真子翻了个白眼:“……啊,姑且算是这样吧。”

      “那她人呢?”矢眮丸莉莎眼都没抬。

      “……嗨嗨嗨,我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也还是不知道。”平子真子打了个哈欠,“有再多的抱怨和怒气留着给她啊,冲我说也是没用的吧?”

      “谁知道是不是你在框我们。”罗兹摊手,“弥生怎么看都不会是愿意请客的那类人。”

      平子真子:“……我吃饱撑着?”

      众人看过来:“还真有可能。”

      他龇着牙懒得反驳,心里想着,等秋本弥生来了还真得算算这笔冤枉帐。

      外边骤然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

      一方屋里的假面顿时停下了动作,平子真子歪过头想起了什么,冲他们比了个“安心”的手势。

      ……应该是最后弥生提的什么意外访客吧。

      他佝偻着背,一边懒懒散散的起身,一边念叨。

      “那个白痴——以为自己的屋多大啊,请那么多人……我可不想坐到屋外去。”

      话音落下,门也正好被他拉开。

      近乎冰冷的锐利迎面而来,夹着一缕极寒的劲风,擦过平子真子的耳际,直入身后的墙中三分。原本堆集在一处的假面们纷纷坦然自若的避开那道利剑,面无表情的把目光聚在他的身上——亦或说是身后。

      “放心,你们永远不需要出这间屋子了。”

      平子真子勾了勾唇,狭长的眸光在身侧的空中捕捉半截割断的金色发丝。他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屈指随意抹了一下脸颊上因划破而渗出的血迹。偏过头,定定的把视线落在眼前一干持刀弄剑的陌生人身上。

      “我就说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嘛。”

      他嘴角一寸一寸的向两边扩大,快要咧到耳根。

      “……手下留情吗?真叫人为难,明明这些客人看上去都是来者不善呀。”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没在两章内搞定,就很烦。
    我的五月病是不是提前来了……收尾关头就特别不想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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