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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机缘巧合的偶遇 ...

  •   生活在被所谓的失恋搅得天翻地覆后,似乎终于有要趋于平静的迹象。
      尽管这一个多月以来,我时常从某条街头走到街尾,只为了给郝艺买一杯某某品牌的午后热饮,或者半夜被郝艺从国外倒时差的电话吵醒,只为了帮他订一张返程机票,还会在某个闲暇的周末下午和米优悠闲逛街的时从商场跑回公司,只为了给他找一份文件送到某某地方。
      但对于像超级玛丽那种接近疯狂的挑剔都能应付自如,我早已经把挑剔当做是一种历练,因为与其埋怨生活艰难倒不如自己学会承担,所以当我还是每天早上坚持出现在公司,也就意味着已经让公司同事们开始的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就连周文也在我面前感叹:“小楠姐,你简直是我的女神。”

      妈妈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好赶上了周末,当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最近热播的宫廷剧。
      “对方是上海本地人,年龄也正合适,听说离你那里还近着呢,有时间跟对方见一见。”
      这一个月以来,这样的电话层出不穷,开始有些不理解妈妈这样的好意,毕竟参加相亲这样繁文缛节的传统对我这种已经不那么相信爱情的人来说,总多了些嘲讽的味道。

      可就在上一周,我心血来潮,真的在约定的那一天打扮一番,然后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对方30出头,穿着白色的西装,中分的额头上居然夹杂着黄豆大小的汗珠,强颜欢笑着不停对我重复着同一句话,“多吃点,别客气。”
      他似乎紧张得有些过度,这反倒让我的紧张烟消云散,在实在忍不住的情况下,我跑到厕所大笑了起来,而从那以后,我更加坚信了相亲跟爱情绝缘。

      崇黎扛着摄像机回来的时候,我似乎像是看到了希望。“妈,崇黎叫我帮忙,我先挂啦。”说完没等她回话,我便急忙挂断了电话。
      “你妈又给你新物色了一个?你也别挑了,其实上周那一个,我看行。”崇黎冲着我装作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却又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我红着脸,尴尬的拿着抱枕往他身上扔去:“你还笑!”
      崇黎因为这事,一直笑话我到晚上,虽然心里特别憋屈而不是滋味,但在我印象深处,频繁的微笑好像一直都不是崇黎身上该有的影子,可当看着他因为我相亲的事,连咽下一口水都还会笑得呛到时,我意识到那个中分男的出现倒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最起码这位冰冷王子在我脑海里存在的微笑实在是太少了。

      晚上,我继续享受着肥皂剧给我内心带来的起伏情绪,但我感觉我的浪漫正在老去,如果是以前遇到像现在这样男女主角死虐的镜头,我早把自己当成电视剧的女主角,眼睛传神的望着电视屏幕,在动情深处时用力的揪着抱枕随着她心动而心动,心碎而心碎,但此时此刻,我感觉我好想没有了那份为他人悲情的爱情而伤情的情绪了,现在的我只会一笑置之:被男主角误会了还不解释,那女的是不是脑残?
      就像米优所形容的那样:“你已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那种对爱情绝望的状态了。”对此我也深信不疑。

      第二天办公室,周文拿着一款亮皮包包出现在我的办工桌前。
      “好看吗?GUCCI最新款,我托我朋友美国帮我空运回来的,大陆现在还没上市呢。”
      我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好看,真好看!”
      尽管我的内心深处并未觉得这种以天价自居而满地摊只卖白菜价格的包包到底是哪里稀有,哪里珍贵,但转念一想,好歹这包空降到此,而我活了25年却连飞机都还没上过,这就足以说明我确实是真不识货。
      周文听了我的话似乎非常满足。
      “要你喜欢,下季度再出新款,我叫我朋友帮你也赶紧订一个?我朋友移民美国了,特方便。”
      我赶紧虚心的摇了摇头。
      “不了不了,我现在这包用着挺好,能走到哪扔到哪。”
      周文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并不惊讶的样子。“也对,一看就知道楠姐是过实在日子的人。”
      我尴尬一笑,可心里却在反复斟酌着这实在两字的含义,怎么想怎么觉得好像是土气戴了一顶客套的帽子。

      下班回到工作室,一天的工作已经磨灭了我原本还想追一集电视剧的情绪,不过崇黎带回来的宵夜还是让我疲倦的情绪为之一振,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吃不厌泡菜酸甜的味道,那种在恋爱的时候最喜欢的味道,可当再次面对崇黎买回来的泡菜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
      或许人之所以会在对将来感到失望是因为错把一时当成了一辈子,就像在忙忙碌碌的新生活中,我不知道原来离开秦焕已经两个月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周末,米优和崇黎约好去看电影,尽管米优一再要求我也随行,但我好歹也是过来人,这种既需要顾及男朋友,又不能冷落了闺蜜的工作是非常有难度的。
      见我推辞,米优也就不再坚持,她拉着崇黎还不忘回头望着我补充一句:“你赶紧找一个。”
      我笑着挥着手示意他俩赶紧走,等他们出门了我还能听见米优渐远的声音。
      “上回你带我见的那个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优质男,有对象了没?”
      原本以为我会用电视剧填满这一天档期,直到郝艺的来电让我差点被橘子水呛得不治身亡,我马上清了清嗓子。
      “主编,有什么事吗?”
      “我在东方商厦,20分钟内你马上赶到。”
      还没等我回话,电话便挂断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种招牌式的命令在不是上班时间的周末,也能来的这么理所当然,可我除了让这种命令无条件奏效以外,再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在穿好鞋子后,我朝着东方商厦飞奔而去。

      当我气喘吁吁到达郝艺说的具体位置时,站在商场的中心,我很轻易的在人群里找到了他,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的拥有让人目光聚焦的气质。
      他站在钻石柜台前专心致志的看着,直到意识到我站在了他的身边他才将目光从钻石柜台上移开。
      “以你女人的眼光,帮我挑一款。”
      他的语气不重不轻,恰到好处,完全不像平时处于工作状态的语气,而第一次感受到他这样的友善,意外的有种让我涅槃重生的感觉,我的受宠若惊让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回应了他:“好的。不过主编是准备求婚了吗?”
      他在短暂的迟疑后淡然的点了点头,而得到这样的回应后我带着真诚的微笑的望着他:“恭喜主编,不过为什么不带太太自己来挑呢?”
      似乎我的追问让他感到了些许的不悦,因为他的眼神从刚才的友善到现在的严肃只用了一秒的时间。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马上识趣的闭上了嘴,在友好的提问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后我低下头开始仔细的挑选。

      其实我一直都感叹世界太小,毕竟中国这么大,一南一北,不然我和秦焕也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相爱,又好比在这个漠大的城市,我能在这个小商场里碰到秦焕夫妇,而那时的我正戴着一枚刚刚挑选的钻戒。
      当陶妍笑着挽着秦焕从另一个钻戒柜台来到在我身边的时,那一刻我憎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机缘巧合。
      陶妍打量着我身旁的郝艺,带着明显的微笑:“祝福两位。”
      突然状况的发生并没有让我惊慌失措,我双手顺势挽上了郝艺的右臂,对她笑着回应:“谢谢。”
      可就在我伪装得十分完美的笑容还没自然褪去,郝艺用另一只手丝毫不留情面的将我的双手从他手臂上活生生的剥离了下来,尽管我用力的拉扯着他的衣袖以作弥补也无济于事,而我的手最终空荡荡的暴露在空气里。
      他平静的望着陶妍:“你误会了。”
      陶妍向她身边的秦焕莫名其妙一笑后又装作一份小惊讶的模样望着我和郝艺。“误会?”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我所有自尊片片瓦解的声音,而陶妍的脸与我而言更像一副面具,就好像此时此刻我能看到她正兴高采烈的躲在微笑的面具下对我从头到尾进行毁灭性的嘲笑。
      这时秦焕脸上尴尬的笑容仿佛说明他也同样在恨着这机缘巧合安排的偶遇,或许他尴尬是因为看穿了我的落魄,因为此刻他正着急的拉着陶妍准备离开:“我们还有些事,先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可我还在回忆着刚刚的每一个细节,而在捕捉完最后一个回放的镜头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此时有一条地缝,不管它多细,我都会把自己使劲踩扁了塞进去。
      “他们是谁?”
      郝艺一副严肃的神情望着我,就好像我脸上毫不掩饰的表情还不够令他明白此时我不想再开口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组成的一句。
      “我前男友和他老婆。”
      我将试图用力的将我无名指上的钻戒取下来,再试图用我最大的力气将它放回了玻璃柜台,转身朝着模糊中的大楼出口走去。
      “晟楠。”
      郝艺用一种带些迟疑的语气在我身后叫着我的名字,似乎是看出了我已经陷入了低落的情绪里头无法自拔,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没有配合我,让我颜面尽失,这让他有些内疚,但我还是头也没回的走了,可我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并不能埋怨他,因为谁也没有义务来为我这尽管不值钱的自尊买单。
      可就算郝艺明天将我的办公桌打包,从23楼的高空扔下去,我也不想回头回应他,因为现在的我只想逃走。

      当我回到工作室的时,电视剧里正在上演着女一号和女二号厮打的镜头,而我这才想起原来因为出门太急,而忘了关掉电视。
      我到底是这被打的女一号,还是这撒野的女二号
      崇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那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吃着前几天买回来的促销方便面。
      “就吃这个?”
      他拖掉外套,将我手里的泡面端走,放在茶几上。

      当崇黎从厨房里端着冒着热气的面条递到我面前时,我诧异的望着他,回想起从前无数个夜晚,秦焕也曾亲手为我下厨,只是因为我的一句有意无意的‘我饿了’。
      如果说那个曾经将我的公主病治得服服帖帖的秦焕已经走了,那我眼前这碗热腾腾的面又是怎么回事?我视线模糊的接过面条,连同泪水和面一同下咽,虽然我知道这眼泪里除了对崇黎的感动外,还有其他杂质的存在。
      “怎么了?”崇黎看出了我的异样,我马上擦掉流到眼角的眼泪故意一笑:“没什么,你煮的这面太辣了。”
      “这就有趣了,我没放辣椒。”
      “是吗?我怎么吃出一股辣味,要不你尝尝?不过你手艺太好了,看,已经全被我吃完了。”
      见没法拆穿我的谎言,不善言语的崇黎没打算再追根究底,他或许知道我不想说,也知道我不会说,最终他一副妥协的模样,认真的看着电视。
      当再次安静下来,尽管在内心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再想白天发生的事,但我的脑子就像被植入了一段程序,时时引导着我去回忆,如果生命在这一刻凝固冻结多好,那么我的自尊也就不会捂着它的心脏说它好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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