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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羁鸟栖梧(修改版) ...

  •   第二十六章羁鸟栖梧

      “嗒嗒嗒……”马车经历了十几天的颠簸,终于在四爷府门前停了下来。
      刘问说因她是女眷,便让艾若独自占了一辆马车。刚启程时,她还可以看看宽敞的马车和这沿途的风景,没过几天,她便发现,那简直是一种折磨。真怀疑是不是四爷故意找这种借口,来好好杀杀她的锐气。有时她真的想对着一旁的箱子大吼一声,喂,伙计,能不能说句话啊?其实,求求你,冒个泡也好。
      而如今,无聊到只能掰着手指头打发时间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艾若怎能不在心底好好欢呼雀跃一把呢?

      手一撑,艾若自个儿跳了下来。一转头才发现,胤祥伸出的手白白空在那里。“谢谢”艾若说的轻不可闻。胤祥转了转手腕,自然的收了回去,四下里随便瞧着,没有一丝难堪。

      “刘问,请先生去我书房,再请福晋出来招呼,艾若等我回我来再作安排。”
      “十三弟,我们先进宫复命。”
      “兰心,你回福晋一声,我进宫怕是要晚些回来,不必留饭了。”
      ……
      胤禛边走边吩咐着,一项一项,有条不紊。说罢,便和胤祥换了朝服,火速进宫复命,一刻也不敢耽误。

      福晋作陪,这样的礼遇规格已经很高,但是艾若什么都不是,不过是跟着戴铎一起进府的一个……人。其实,也算不上他什么人。
      申时敲过。福晋也已经陪着艾若坐了好一会,除了喝茶,用一些点心,再也没有其他旁的事情。虽说殷勤的招呼,只是,福晋打量的目光让艾若很不舒服。
      “妹妹,喝茶啊,莫不嫌是姐姐招待不周……”
      艾若听闻,骤然一惊,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妹妹?原来,原来福晋真的把她当成了四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还姐妹呢,她不敢高攀,更不屑。
      “福晋说笑了,艾若不过是乡野之人,怎么敢和福晋姐妹相称呢?”艾若迎上了福晋略带探究的眼,定定看着她,毫不躲闪。那番话更是一字一句说的诚诚恳恳。这是原则问题,必须解释清楚,否则她以后在四爷府的日子还过不过阿?
      福晋端起了茶碗,翘着兰花指,用那茶盖缓缓拨动着浮起的茶叶,凑到鼻下细细的闻了闻,用嘴抿了一小口,这才优雅的放下茶碗。“艾若,是吧,用茶啊。”
      艾若原没指望福晋能够全信,见她这样子不再一口一个妹妹,倒也像是信了五六分。不敢再东张西望,艾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抬着头,微扬着嘴角浅浅笑着,平视前方却不再说话。
      或许艾若应该感谢胤禛,若不是这十几日沉默寡言的锻炼,只怕这些时辰的端坐还会更难熬呢。

      胤禛回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爷,回来了啊,给爷请安。”福晋带头迎了出去,艾若尾随其后。
      “嗯”胤禛语气平淡,“晖儿呢?”
      “我这就叫嬷嬷。”说着福晋便向外招呼。
      “不必了”胤禛顿了顿说道,“我请了戴先生,学问渊博,以后就做晖儿的师傅吧。这今后得了空再见也是一样的。”
      “爷说得是。”福晋柔柔的应答着。
      弘晖,爱新觉罗*胤禛的长子,生于康熙三十六年三月二十六日,到今年虚龄不过4岁。这借口实在是妙,戴铎既有了个留下的身份,又不会太过张扬。
      “艾若,”胤禛的目光扫过她,“你就在涅槃院住下吧,若是短了什么,缺了什么,就跟福晋来说,不必客气。”
      “谢四爷。”其实,那是废话。艾若除了低头道谢是还能说什么呢。谢过四爷后,便跟着兰心下去安置。
      “爷放心吧,我会好生照看。”福晋淡淡笑着,一派亲切可人的样子。
      转身退下的一刻,艾若似乎瞥见福晋不善的眼神,若有所思。

      艾若的屋子,涅槃院,是后院一处空置且独立的小院子。
      很幽静,也很清爽。
      那原是一个胤禛开府前参禅修身的地方,后来他大婚正式建府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空置了下来。

      拨给艾若的是一个叫伊云的丫头。看起来一幅怯生生的样子,只是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到处乱撞,不敢明着抬头,只是低着头拿眼角偷偷的瞟着她。
      兰心淡淡的吩咐了伊云几句,类似于好好服侍之类的话云云。
      “谢谢你,兰心。”这礼多人不怪嘛。
      “不用谢,这没事的,若有什么不好,就找我好了。”兰心的话进退有礼,但却令艾若觉得有一丝疏离的味道。
      直到后来艾若才发现,事实上兰心对谁都是这副不温不火样子。其实,那也可以算是一种保护色,深深地隐藏,在这个纷乱的战场上,为自己赢得一席安生之地。就像艾若她自己一样,终有一天也会习惯了这披着马甲上阵的生活。

      这一天,艾若实在是太累了。
      也懒得花心思琢磨,艾若把脑袋深深的埋进被窝里,随手抱了团被子,翻了个身,沉沉的睡着,找她的周公聊天去也。

      艾若实在见不得伊云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仿佛她会吃了她似的。有时不禁意的,艾若会摸摸自己的脸庞,是她长得太凶神恶煞吗?否则怎么会怕成这样?
      几天工夫下来,几番明示加恳谈,艾若虽没有教会伊云平等相待,但是至少终于教会她抬头看人。

      在私心里,其实艾若希望能和戴铎住在同一院子里,那样若真有些什么,彼此还有个人可以商量。但是戴铎身份特殊,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梦想要成就,再加之男女有别,艾若还有重孝在身。两人便从了四爷的安排,就这样安顿下来。艾若住在后院,而戴铎就在胤禛书房边上的院落里。
      这样的念头让艾若有时也会笑话自己没用场,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身处龙潭虎穴的一种本能的依赖?

      不想惹什么是非,也没那个雅兴,艾若没出去乱溜达,只是整天窝在涅槃院里。一天可以,两天,三天,直到第n天……
      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艾若觉得自己快发霉了。或许她的脑门上就清晰的写着:四爷府第一大闲人。
      白吃饭,不干活,只能坐着发呆数头发。

      “哈哈”一阵轻笑声从屋外传来,把艾若从神游太虚中拉了回来。
      是戴铎。
      “我早知道你闲不住,果然如此啊。只是你以前做什么,现在还可以做什么的。”戴铎自己打着帘子走了进来,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
      “无琴可弹,写字静不下心,画画没那个兴致,下棋又没对手。”艾若撅了撅嘴,她又不是周伯通,玩什么左右互博。其实这些天,她有试过,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只是可惜了这些上好的宣纸,上面都是些方不是方,圆不是圆的东西。
      艾若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惟有的丫头——伊云,她只知道每个时辰进来问我要不要用茶用点心,然后不吭声一个人绣花,要么就下去洗衣服做饭。我有告诉她,我不是什么主子,叫她不要自称奴婢,可惜我好话说尽,四爷家教严,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左右她是不肯。而且我问一句,她会恭谨的答一句,但是绝对说不出第二句来。”
      “谨慎?!你小心一点,总没错的。”戴铎斟酌了下说辞,冷笑一声,“这里呢,到处是眼睛,也不知道谁的眼睛。”
      “哦,对了”戴铎觉得上一个话题太过严重,赶忙话锋一转,“先生留下的那些书,我挑了些带到了京城,加之四爷给的好一些善本孤本,也算是个书屋了。你若没事,就和以前那样随便找些书来看看,也不必每天对着这镜子数你的头发了。”说着,戴铎捉狭的看了她一眼。
      哪有什么比被逮个正着更惨的?艾若心中低呼:形象全毁。但是她心里依旧小小的激动了一把,至少他是懂她的,不是吗?

      不安与无聊纠结的心,却又陡然有了一丝欣然,难以用言语描摹的心情,这一刻竟是那样的纷繁。
      艾若抬头深深吸口气,想平复一下已经被搅乱的心境,哪知正迎上了戴铎他那灼热的眼光,只那一下的交汇,便烫得艾若的两颊仿佛在燃烧一般火热。她本能的低头闪躲,却又实在不忍心看着他的炙热豪无着处,就只能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飘荡游走。艾若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鼓着勇气抬起头,眼光不再闪烁,迎向他幽黑的双眸。她要让他的目光透过自己的眼底,要告诉他她很好,还要让他知道她的心里同样也有着他的影子。
      那样的炙热何以为报?
      惟有一个山花般灿烂的微笑,才能润泽此般火热的温度。
      那一抹鲜亮的色彩挂在脸上,映衬着变幻的光线亮泽,像是一个春日的奇迹,仿佛又能听到杏花绽开的声音,唱着名叫幸福的歌。歌声徘徊在那个清冷的地方,绕梁三尺,倍添温馨。
      呵呵。艾若暗自好笑,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用眼神追随别人的影踪了阿?

      这是一个春日的下午。阳光温温暖暖,晒的人懒洋洋的,的确是一个适合梦幻的季节。正是在这样的午后,那样的炙热却能温暖人心,缠绕着醉人的春光久久不愿醒来。

      往后的日子,艾若就像只鸵鸟一样埋头于书堆,也没谁来打搅她。这倒跟从前的日子——在书屋读书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真的没什么两样吗?
      少了铎哥哥……
      戴铎的行踪略显神出鬼没,其实艾若并非是贪求太多的陪伴,偶尔触到一个相对的眼神,一个会心的笑容,她的心便会像那日的杏花,开的很甜。让她知道,他过的很好,那便已是足够,再无奢求。

      阳光总是隐身于风雨之后。
      然而,风雨夜前也总能看到溪云初起的瑰丽与平静。

      某日,伊云伴着艾若从书屋走出来,正要回自己的后院,刚穿过回廊,就听到——“慢着”一声尖利的女音在艾若耳边划过。
      谁啊,艾若不耐得抬起头,却看见一个衣着华丽身姿娇媚的女子在丫头的搀扶下,从回廊那头走过,正站在她面前。
      “是侧福晋。”伊云小声在一旁提点道。
      侧福晋?难道是李氏?艾若来不及多想,躬身屈膝道,“艾若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艾若,啧啧,”侧福晋装模作样的看了她一番,略显“失望”的说,“这个模样也不怎么样啊?”
      “回侧福晋,的确不怎么样。”艾若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像是对着块石头。甚至可以这样说,就算对着石头的时候,艾若的脸色也不会那么淡漠。
      向侧福晋问安,是看在四爷的份上,尊重她是这府上的主人。给她脸,可惜人家不稀罕,那艾若又有什么法子?
      侧福晋明显一惊,只怕还没有谁让她这样吃过瘪吧。这会子索性也不装腔作势了,杏眉横怒,一张还算妩媚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的变了形。“混账东西,怎么说话的呢?也不看看谁才是主子。”说着便抬手向艾若的脸上甩过来。
      带着那长长的银质指套,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妖魔。“妖怪”在阳光下都敢这么猖狂,到了夜里,不闹翻了天才怪了呢。也不想想这一巴掌下去,艾若的脸还不顿时开了花。
      且说那巴掌正要落下就等听“啪”的一声响起的时候,说那时迟,那时快,艾若嗖的蹲下身向侧福晋告罪,“请侧福晋恕罪,艾若自知拙于口舌,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敢有任何越雷池之举。”虽然是半蹲着,但那番话艾若却是挺直了腰杆说的。想打她,等下辈子吧。
      “主子,不值当白白气坏了身子,现下不是请了年小姐要来吗?”一旁的丫头提醒道。
      “也是,悦儿就要来了,那孩子可讨喜。”说着,便像是川剧变脸一样迅速的转了颜色,“就为这生气,她这种人哪配?” 李氏对着丫头说道,可是艾若知道那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你知道就好,别老狐媚着样,妄想着飞上枝头。”说着便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副信你有鬼的样子。一甩手,扶着丫头,扭起水蛇般的腰肢向另一边走去。
      艾若感激地看了那丫头一眼,若不是她的解围,艾若还指不定出些什么枝节呢?
      而对于侧福晋李氏,除了摇头,此刻的艾若还能有什么想法?

      这就是差别。
      不是艾若嘴巴刻毒,这人是不是那块料,一眼就能见分晓。
      乌喇那拉氏,那个正福晋,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从第一次喝茶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麻烦。
      而这个侧福晋李氏,她屋子的窗户纸是铁打的不成,怎么点都点不透。真正是祸害遗千年,说不定以后还连累孩子智商低。
      她的孩子?艾若想了起来,那不就是那个被他老爹在玉牒上除名的弘时吗?呼,现下一切都明了了。
      那个侧福晋李氏是怎么死的呢?那是笨死的。简直不知好歹,得了空跑到这里;来找艾若的碴,却一边屁颠屁颠的去迎接那个年羹尧的妹妹?有没有搞错,究竟谁才是情敌阿?
      弘时,为什么敌友不分,不会审时度势,还落到这样的地步呢?这原因可不就是明摆着的嘛,基因不好,他娘的基因很不好,而且非常厉害的遗传!

      还傻傻站在那里管别人的闲事呢,“小姐,”伊云侧着头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哦,走吧”艾若回过神来,对着伊云灿烂一笑,“刚刚谢谢你提醒我。”说罢,正要迈开步向前走,艾若突然觉得腰头一紧。

      “不生气了,好不好?”戴铎揽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生怕她会消失一样。
      “奇怪,我生哪门子的气啊。”艾若有些莫名的冲着戴铎一笑,“别这样,这还有人呢。”艾若突然想起伊云还在一旁,神色不禁有些尴尬。
      可是哪有?
      环顾四周,伊云早已销声匿迹。

      戴铎看着艾若一个人呆呆的留在原地,一脸的神伤与黯然,自然以为她是被那个可恶的侧福晋气到不行,他哪想的到艾若那傻子居然会在那里哭笑不得,同情着那个自以为聪明的笨女人。
      “对不起,叫你受委屈了。”戴铎看着她那副悲悯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碎。
      所有的灾难原该他一力承担,可为什么如今这样龌龊的勾心斗角竟然要艾若,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来面对?她虽不是下人,但更不是什么主人,最多勉勉强强算是个客人,这哪能跟主人起冲突?所以要做到既不能顶撞人家,又要保护自己。
      那一丝钻心的痛意,在满满的无可奈何之中游弋,却越来越浓。
      “对不起,对不起,……”戴铎在艾若的耳边喃喃道,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游刃有余?还做那个明亮快乐的若儿,好不好?

      他是不是错了?戴铎第一次怀疑,他要若儿进京的那个决定是不是错了?他或许不应该这样自私的,要艾若放弃那样舒适惬意的田园生活,陪他一起经历这样残忍的争斗。
      他忍心吗,看着她在那些莺莺燕燕中周旋?他忍心吗,看着她要时时如履薄冰般的谨慎的生存?他忍心吗,看着她要用尽心力才能保护自己周全?他忍心吗,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遥远,越来越缥缈淡定?
      戴铎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忍心吗?
      答案只有一个,他不忍心。

      “我错了吗?”戴铎轻轻的说着,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塞,像是自言自语。
      错了,什么意思?
      艾若转过身,从未如此认真地看着他,“铎哥哥,告诉我,什么叫错了?你没有错啊,真的。在我们眼前的路何止千千万,你选了这一条,而恰巧我也选了这条,就是这样。是我选择不分开,选择和你在一起,选择进京,看着你成就自己的一片天地。都是我选的,你明白吗?你没有错。”
      “若儿,”戴铎的手在艾若的腰际微微一颤,好似在诉说着他的激动,像有万语千言,却最终只化作若儿两字,飘散在风中。
      他该怎么说。所有的宽慰都是多余,所有的思念都已幻化成风。深深吸一口气,便能嗅到她的气息。
      懂他的人即使一语未发,也能心领神会。
      默然相视,流转的眼光会向着空气诠释什么叫做:心有灵犀。

      戴铎不愿去想那最终的结果,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能风雨兼程。
      但是幸好,那一路上他们一起走过。
      若儿,把你的好,我的坏;你的苦,我的乐都打碎了,咱们调一调,和一和,共饮一杯酒,无语望天涯。
      管他是清淡还是激烈,是酸涩还是甜腻。
      且走且看。

      艾若下意识的微微动了下身子。一直被人从身后抱着,还真是不舒服呢。戴铎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了手。
      “那个,我要”艾若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安……
      “陪我呆一会儿,好不好?”戴铎的声音像是带着一种蛊惑,竟让艾若心慌意乱,不忍迈开步子。
      “嗯”艾若点点头,“你……”
      艾若一时语塞。该吩咐他注意什么呢,保重,小心,还是……他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客套的问候。
      铎哥哥,你要记得,在这里,我只为你执迷不悔,为你去扛所有的罪。只要你还愿意牵我的手,天上地下我都有勇气跟着你一起走。只是,请你一定要握紧……

      相信她说的,他懂。她没有说的,他也会懂。

      艾若慢慢向后院踱了过去。
      戴铎看着她远走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直到消逝在蜿蜒曲折的回廊转角,他还依旧不愿收回眷恋的目光。
      仅有的注视,倾囊相授。

      走在偌大的府邸中,没有过多的修饰,也没有过繁的点缀,但境界宏阔,内敛大气,那是掩盖不住的大家风范。
      可是踩在这片院子的土地里,艾若却生出了行走江湖的苍凉感。
      他们错了吗?艾若不住地问自己,什么时候又开始回到了这样的世界?戴上无谓淡然的微笑面具,对着一个又一个人换上一件又一件不同的马甲,去包裹自己的内心,去掩饰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艾若她也想知道什么时候,她又回来了……
      以前的那个她。

      虽然早已习惯,但是久未触碰,重拾旧习的她依旧很累。
      可是每想起那一双深邃的眼眸,艾若的心就会坚定了许多。
      铎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我最大的力量。
      因为是你让我知道,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斗,我们,比肩而战!
      这个路,这个选择的背后,没有对不对,更谈不上值不值得,只有愿意或者是不愿意。
      而,我愿意。

      宁了宁心神,可艾若却突然发现她竟想着心事,脚下稀里糊涂得走岔了道。
      “贝勒爷,下官告辞。”不远处正上演着这一幕。
      见着是她,四爷漫不经心扫过她,虽并未说些什么,但艾若心里却不禁咯噔一下,这四爷已经看到了她。
      “若儿(洛儿)”一声惊呼,唬得艾若的身子不由得一阵颤动。除了铎哥哥,谁还会叫她若儿。
      艾若抬头惊异的看向他,不认识啊。
      “马尔汉,你认识她?”四爷一挑眉,冷冷的看向一旁低眉站立的官员。

      本章完

      看旁边,懒人有话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羁鸟栖梧(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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