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vs总裁》天容海色

17、第十七章

　　“在你说认识邹诹之前，我们还不确定她找的是不是你。因为当时她提供给我们的线索只有‘朱嘉’这一个名字。光四九城跟您同名同姓的人就达到上千个之多，小姑娘就给我们画了张相，让我们比对查找。然而就找到了您。”

　　朱嘉难免惊讶道：“邹诹不是……视力不好吗？怎么会画出我的相貌。”
　　不怪朱嘉生疑，画是需要看见实物，再看见自己所绘的东西跟实物是否一样。这两样邹诹都做不到。

　　对方轻笑道：“一开始我们也是想画像不靠谱。可是当她把你的相貌画出来，我们惊叹于老天的鬼才。小美女说她用手丈量过你，是有这回事吧。”

　　记忆里有一双冰凉的小手……原来她是在用独特的方式记录人脸长相。

　　“好吧。她找我有什么事？”朱嘉不得不承认他们找错人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了。
　　对方称：“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她说找到你，自然会告诉你的。”
　　朱嘉带着满肚子的问号接受了对方给的派出所地址，约定会在半小时内容赶到。

　　按下红色听筒键，对上凯子瑞的视线。朱嘉抱歉道：“突发事件要处理。我可能晚上没办法尝
　　王婶的手艺了，替我跟她说声对不住。还有你奶奶我也没能拜见她老人家，请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原谅。”

　　凯子瑞低着头，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目。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说……却被打断。

　　朱嘉收拾精神，将肆意发泄的情绪极力控制，心烦意乱的他只当是交代完一些事，抽身就走。他必须去看看邹诹那儿发生了什么，不论她是不是邹帛梓的妹妹，单一个视力不佳的女孩子呆在派出所，就不可能放心。

　　多少年后，朱嘉像今天这样回忆，必然感叹缘分的神奇。如果当时没有邹诹的电话，如果能让凯子瑞把想说的都说出来，那么结局一定不会如此。
　　两人一别之后，竟是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瓷兄弟关系。

　　到警察局时已时过晚饭点，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超出了半个多小时。派出所里留下两个值班的民警，朱嘉刚进去的时候，看到邹诹正无聊的坐在木质板凳上，垂着脑袋，摇摆双腿。

　　“警察同志。”朱嘉敲了下门，抱着谨慎的态度和各种猜想的思想走到办公桌前。
　　邹诹在朱嘉进门说第一句话时，就跳下凳子看，蹦蹦跳跳地跑来。
　　期间差点撞上饮水机，把废纸篓踢到在地，废纸团咕噜咕噜滚了一地。

　　“嗯，来了？坐吧。”值班的民警拉开一张接待访客的凳子，指着凳子让朱嘉坐。“邹诹小朋友，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邹诹甜甜一笑，可人地回答说：“是的呢。谢谢警察叔叔。”

　　“你是怎么看守孩子的，别说她生理上有缺陷，就算是普通她这样大的孩子，也不该让她一个人在马路上瞎晃。结果呢，差点酿出大祸。”警察同志边摇头，边痛骂朱嘉。
　　朱嘉被骂的委屈，也不敢顶嘴。他把这仇恨与屈辱都记在了邹诹头上，待会儿问清始末，非要刮了这小姑娘一层皮不可。

　　邹诹趁别人看不见的功夫，向朱嘉又吐舌头，又拉耸眼皮，鬼脸做的十足。
　　“真是的……先做个笔录才准走。小朋友在我们食堂吃过晚饭了，我就不管你有没有吃过了，吃过最好，没吃过纯当惩罚。你有什么意见？”警察对朱嘉可没好脸色，年纪轻轻，不看管好自家的孩子，孩子他妈非扒了这青年男人一块皮。
　　外面人贩子这么多，小姑娘长得又漂亮端正。要是真被坏人逮了去，恐怕一辈子都毁了。
　　这男人还只知道说，不怎么认识，不知道。

　　至此，朱嘉虐待孩子的美名早已在人民警察心中铭刻。要不是邹诹一再坚持要跟朱嘉走，警察叔叔宁愿将孩子送给义工照料。

　　就这样，朱嘉饿的前胸贴后背，把邹诹从派出所迎接出。附近的小店都打烊了，唯独有一间麦当劳还在营业。朱嘉火速奔向“垃圾食品”，点了招牌的巨无霸套餐，沉溺在牛肉与牛间的满足感而不能自拔。

　　“喂，你都不理我。拿些垃圾食品搪塞我。”邹诹不高兴了，咬着可乐杯的吸管，十分不满地控诉。

　　朱嘉正大战薯条与派，食物塞满腮帮子，张嘴困难。对小美女的控诉只能选择稍后再理。
　　风卷残云后朱嘉打了个饱嗝，舒服地往铁背椅上一靠。
　　邹诹更不满了，皱起眉头，嫌弃他没教养没礼貌。

　　“有没有人说过你皱眉头的时候跟你哥超像？”酒足饭饱的时候人说话经常无所顾忌，朱嘉不例外，他突然很想对邹诹说这句，因为他一看到邹诹的这个动作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邹帛梓，想起他居高临下的模样——通常也是通过皱眉，鄙视他人达到这样的效果的。

　　“没有……见过我的人不多……”说到这儿，邹诹挺失落的，玩着手里的薯条，把每一段都掰碎碎地，也不吃，心情都写在脸上。

　　朱嘉不由笑了，看着孩子气的邹诹，推翻了刚才的话，他俩还是不一样的，至少邹帛梓从来不在他人面前暴露过多的情绪。
　　“为什么？是大小姐要养在深闺吗？”朱嘉决定逗逗她，以报派出所的仇。
　　“那我宁愿不当大家小姐，我又不能选择出身生。”邹诹愤愤不平，仿佛出生在邹家是最委屈的事。
　　朱嘉反被她逗乐了，憋着笑，不敢让她听见。只好换个话题，尽量严肃认真地问：“今天是出了什么事吗，你哥呢，怎么你不见了，他不着急吗？”

　　说到正事，邹诹不免又是悲伤又是心急，她苦着小脸问：“你是我哥的朋友吧，可以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哥吗？我手机被他们没收了……我是偷溜出来的。”

　　朱嘉奇怪地问：“他们？”
　　邹诹又化身成女版小号邹帛梓，表情纠结地说：“Main姑姑和哥公司里的财务总监。”

　　朱嘉并不笨，大概能嗅着些独属豪门的血雨腥风，但他有一点没明白，便又问：“邹帛梓的朋友不挺多的吗？我和他并不熟悉，你就不怕白费一番功夫？”

　　邹诹轻轻摇头，说道：“其他人我认识的很少，近期有人脸记忆的更少。而且要是把他们喊出来，等于增加被媒体知道的可能性。只有你了……”
　　原来如此。朱嘉认可了解释，想起自己确实有邹帛梓的电话，于是二话没说，立刻拨打过去。

　　电话是通的，但没人接，朱嘉不以为意，只当邹帛梓日里万机，漏接个小人物的电话又无非不可。

　　邹诹脸上却一下子血色尽褪。她跟邹帛梓是至亲血缘的兄妹，第六感告诉她，哥哥现在可能处在危险中。

　　小女孩的眼泪像断线的链串，不停低落。朱嘉手足无措地抓起快餐盘里干净的餐巾帮忙擦泪。

　　“你别哭啊，有事朱嘉哥哥帮你。”
　　“呜呜，我哥可能遇险了，你带我我他常去的地铁找他，好吗？”

　　朱嘉心想他哪知道邹帛梓平时爱去哪里，除了T-back和佳禾大厦，朱嘉从来没在其他地方遇过邹帛梓。
　　找他的难度，无异于狗仔跟拍明星的难度。狗仔好歹还有线人报告明星的行踪。朱嘉这儿纯属抓瞎。

　　然而又不能放任邹诹不管。
　　周围在麦当劳里蹭暖气的大爷大妈们，恶狠狠地盯着朱嘉，仿佛下一秒就要来兴师问罪。

　　无奈之下，朱嘉带着小美女开往两个他知道的地方。

　　他们先行来到T-back酒吧。朱嘉交代这是未成年人不得进入的娱乐场所，把邹诹锁在车内自己一个人去问。
　　胖三正好在值班，被问到邹帛梓的行踪，显得非常警惕。朱嘉再三保证，找他没有坏意，胖三才说邹帛梓走了有半天了。

　　于是朱嘉绕了大半个城找上佳禾大厦的美女秘书。她正在加班写文件。对顶头上司去哪里了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只说老总两天没来了，这里只是boss买的新楼，办公室都是临时的，不来很正常。建议他们去总公司寻找。

　　兜兜转转浪费了一晚上，还是没找到。朱嘉有些困意袭来，打着哈欠对邹诹求饶说：“我的小姑奶奶，说不定你哥早回家了。要不我也送你回去？”

　　突然，邹诹声音颤抖地说：“停车！”
　　这是一条去总公司和T-back间必经的小道。小道上空无一物。
　　朱嘉不理解地问：“怎么了？这儿什么都没有啊。”

　　邹诹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裙角，说道：“我有闻到哥哥流血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又累又困，熬夜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