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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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如果五感中有一感缺失，那么其余四感会较常人更加敏锐，这样的观点在科学界饱受争议，可是朱嘉不得不信服，邹诹小朋友的嗅觉可能与家里的笨妞相差不远。
朱嘉坐车里，汗水夹杂着车内香氛的味道塞满鼻腔，哪还会闻到什么血味。然而他不敢多疑，因为邹诹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阶段，不停地催促着朱嘉。随着她的指挥，车渐渐开到巷子深处，那里几乎已经无法通行一辆车。不得已，朱嘉把车停靠在一边，下车引着邹诹走。
这会儿，朱嘉已经全然信了邹诹，因为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足以令人色变。他小心翼翼地跨过每一寸地，寻找着血味的来源。
这条巷子平时罕有人迹，地上黏糊糊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经过风吹日晒氧化腐烂后形成的胶装物质。朱嘉如何都不敢相信，邹帛梓会出现在肮脏如此的环境中。
没走过几部，朱嘉察觉到有细微不可闻的痛苦呻||吟，他紧紧拉着邹诹冰凉的手，贴着墙，慢慢靠近声音来源。
“哥！” 邹诹突然恸哭，但瞬间被朱嘉迅速捂住嘴巴。眼泪顺着朱嘉的手背滑落。
朱嘉低头在邹诹耳边说道：“你不要命了？万一敌人还在暗处守着，别说我们俩命不保，难免你哥还得再次受伤。我把手送开，你不许再出声，听见没有？”
邹诹流着泪不住地点头答应，朱嘉才慢慢将手松开。邹诹年纪不大，毕竟是生长在大家族环境下的孩子，自制力较一般的孩子高了几个档次。她在听完朱嘉的话后，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抽泣，反握住朱嘉的手，拉着他往一个方向去。
朱嘉会意，一步不敢怠慢，立马跟上。
“谁？！”来自第三个人的声音，终于出现，但是那人警觉性很强，上来就送朱嘉和邹诹一枪，子弹贴着邹诹的长发飞过，在他俩背后的墙上凿出了一个洞。
虽被无差别地攻击，邹诹反而大喜，看来哥哥的伤并不重，他还能有警觉性，还能使枪！只是大概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枪打的失了准头。
邹诹毅然决然地继续前进，她相信以他哥的聪明才智，不会开第二枪。
果然，即便朱嘉和邹诹无视鸣枪示警，继续挺近，过了一会，也没等到第二枪。站在邹帛梓的角度想，他的枪子弹有限，每一枪必须开在刀刃上。第一枪是予以警告，如果是敌，必然会回给他一枪，如果是友，何必开第二枪。
朱嘉和邹诹走到离伤者仅有五步的时候，在一个拐弯处选择了停止前进。
朱嘉对邹诹低语道：“一会儿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你呆在这儿别动。要是有问题，我就咳嗽一声，你听见，立刻马上转身就跑,跑到大路上找人来救援。要是没问题，我会直接叫你名字，你再出来。”
“可是万一……”
“没有事，听我的，好吗？”
邹诹虽然看不见，可是双眸依旧灵动，她昂起头“望着”朱嘉。
朱嘉朝她比了个“你放心”的手势，又想到小姑娘估计看不到。改为拍拍她的肩头，语气尽量放松地说：“我去了。”
跨出第一步时，朱嘉也没有像他安慰邹诹那样放松，他的手心里不自觉地冒汗，仿佛面前是迷雾重重的沼泽地，每一寸步都走得艰难。
随着靠近，血腥味越来越浓，稠得令人胃里翻江倒海。无法想象接下来朱嘉会看到什么。
然而还是出现了，只感觉脚下黏糊糊的地面减少了粘性，像有什么液体冲刷过地面。借着不算亮的月光，液体呈暗红色。
朱嘉面色凝重起来。
血！
伤者靠墙斜躺着，头部微垂，鬓角边血和污秽胶着，嘴角朝下，看不清表情。当朱嘉再想靠近，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左手，将右手的枪上膛。只是他连举枪都困难，威慑力几乎没有。
尽管还未看清，从身形，微动作。朱嘉几乎能肯定，伤者确实是邹帛梓。
“别开枪，是我。”朱嘉出声道，同时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潜藏在暗处的杀手。
“朱……朱嘉？”邹帛梓倍感意外，他犹疑着放下枪支，喘着粗气猛烈咳嗽着。
朱嘉不再环顾，冲上前去，扶直邹帛梓的背部，替他顺气。
“你怎么样？伤要紧吗？”
“还好，应该没有伤到要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邹帛梓疑心大起，他从未有机会向外求助，除非朱嘉本来就跟刚那群人是一伙的，否则按常理，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朱嘉没有听出邹帛梓话里有话，直问：“这里安全吗？”
邹帛梓答：“暂时安全。”
朱嘉考虑了一下，唤道：“邹诹，你出来吧。”
邹诹凭着异于常人的嗅觉，跌跌撞撞地跑出拐角，哭着喊道：“哥哥，哥哥。”
邹帛梓浑身一震，责怪朱嘉道：“你怎么可以带着我妹妹来！”
朱嘉摸着鼻头，几近无语，他说：“明明是她带着我来的。你刚不是我为什么能找着你，你妹妹就是答案。”
邹诹一下扑倒在邹帛梓的身边，摸索着找到邹帛梓的手，牢牢握住，此时她已经控制不住哭腔，边哭边说：“哥哥，我该早点听你的话，离MAIN姑姑远远的。如果我听话，你肯定不会被伤到。”
邹帛梓想要说话，被一阵血上涌呛到，不停地咳嗽。
三人中朱嘉属于比较冷静的。
“邹帛梓，你还能动吗？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吧，上我的车比较安全。”朱嘉提议道。
“好。先离开。”邹帛梓审时度势后，也同意朱嘉的提议。
于是朱嘉蹲下，给邹帛梓搭把手，扶他站起。
邹帛梓捂住腰侧，有血不停地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滴答滴答，粘得朱嘉外衣上一片片红。
邹诹根本帮不上忙，她能不给别人带来麻烦都不容易。第一次，邹诹觉得又无助，又绝望。
小巷并不深，弯处多，来得时候全靠邹诹鼻子灵敏，是寻着血味。回去时没了目标物，朱嘉他们很难再找到原路返回。
好在邹诹对步伐及转过弯的数量有印象，三人才得以回到朱嘉的小车上。
“去哪里？你们家？”朱嘉把邹帛梓放在后座上，由邹诹照顾。
“不行。”
“那……？”
邹帛梓沉声说道：“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朱嘉，你家可方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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