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格勒900天（已坑）》过时不候

28、3.6

　　《向列宁格勒输送物资的决议》（1941年秋）：
　　……决定经由拉多加湖向城区运送物资，包括粮食、副食、武器及其他相关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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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拉多加湖的水上运输线克服了天气恶劣，码头船只短缺的种种困难，在秋季通航期间向城市运送了近六万吨物资，但截止到1941年10月底，列宁格勒市内的粮食只够维持两周，肉类已经全部内吃光；此时，气温开始下降，封冻期很快就会要来。市政府已经连续两次下降粮食定量的份额，饥饿与死亡正在城市上空慢慢张开黑色的羽翼。
　　“你把这个拿回去吃吧。”分别的时候，别列日娜娅似乎很无意的把一包东西塞进lena手里。
　　“这是什么？”
　　“你可别在街上打开，会被人扯成碎片的。”Elena玩笑道，她笑了笑接着说，“是巧克力，irina上次来找我时候带来的，她特意说留给你的。”
　　“老天，她从哪搞到的！”lena下意识的掩口惊叫出声，“现在人们都快吃不上饭了！”
　　“可是糖果厂并没关门；这是军需用品，来路正大光明。”别列日娜娅平静的说，“你不能让飞行员饿着肚子飞任务，这个能让他们稍微好过点。”
　　Lena揣着那包巧克力走上大街的时候，心怦怦跳得厉害，仿佛她大衣怀里揣着的是稀世的珍宝。她一路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家里。等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的报纸，里面是整整齐齐码在一起的4大块巧克力，包在银白色的锡箔纸里。Lena慢慢打开一块，那些散发着甜味的棕黑色糖果被体温烘得有点发软，原本笔直的边沿也圆钝起来。
　　Lena把巧克力重新包好，放进碗橱最里面。“这得好好留着，”她想，“这是救命用的。”
　　而几乎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有一个想法就再没有改变过，即使是在那些最艰难的时刻——苏联人一定会赢得战争。Lena想，德国人那个钟爱瓦格纳的元首终究不可能征服一个在饥荒中依然为战斗机飞行员生产巧克力的民族，无论如何不能。

　　“我太愚蠢了，真是太蠢了。”普鲁申科反复的嘟囔着，神经质的扯着桌布。
　　西哈鲁利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说：“你完全用不着这样介意，每个人都会犯错误，你该庆幸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真是把人丢到家了。”
　　“嘿，我说，你完全用不着沮丧，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时间证明自己；你迟早会是基洛夫最出色的外科医生，我说真的。”
　　普鲁申科没有回答，可他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亚古丁的脸。
　　安东继续说：“你太苛求了；而且你得明白，做我们这行，病人的感受比医生——包括你自己或者你同事——的感受都重要。”
　　普鲁申科在这样的教导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毛病，但从潜意识里他却回避去做改正。
　　他没精打采的换了一个话题：“你这儿怎么样，忙不忙？”
　　安东笑了笑说：“还行吧。”
　　“我听artur说，你和这儿的一个姑娘好上了？”
　　“还没，哦，是没有——没有的事！”
　　普鲁申科歪头看着他，一脸质疑。

　　“好上了？Artur在胡说些什么呢……”等送走普鲁申科，西哈鲁利泽走回房间自言自语的说。这是一间带着套间的房间；原来是地勤人员的棋牌室，现在基地把这里配备给他做诊室，里间摆了张床就做了他自己的卧室。安东直接走进里间，虚掩上门仰面躺在床上。
　　Elena是在躲着他，迎面走过也假装没看见，这让他觉得有点难过。
　　安东知道她有男朋友，其实他也并没有准备展开正式的追求，“但单相思总不是长久之计，”他有时候会这样想；可转念过来又觉得，能够经常看到那姑娘甜美的笑容就已经够幸福了。
　　“要是有那么一个机会，能让我们安静的坐在一起谈一谈这些事情……”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外间里一阵嘈杂；安东正要起身，门被砰地推开，“请快出来，有人受伤了。”
　　西哈鲁利泽扣起白服口子的手被惊到似的一个哆嗦，说话的正是别列日娜娅。

　　人们最初没有料到十月底那次对德轰炸机的反击会最终演变成一场激烈的空战。德军4架轰炸机与护航的战斗机编队趁着列宁格勒清晨尚未褪去阴暗的夜色向城市飞来；他们显然是得到了极为具体的情报和战斗指示，根据他们的飞行方向分析，轰炸的目标就是城内的军工厂。
　　苏军战斗机紧急起飞，德军战机也迅速组织拦截队形；苏军的战术意图十分明显，就是以一部缠住护航战斗机，而以另一部实施对德轰炸机的打击。
　　小卡娅的飞机在甩掉德军战斗机之后咬住了一架落单的Ju-88轰炸机，在轰炸机掉头的瞬间，小卡娅按住了扳机，Ju-88随即起火坠落。在她俯冲脱离时，另一架Ju-88的机枪子弹打穿了她那架I-15机身，她腿上像突然被烙铁烫了一下。
　　“slutskaya，”飞行队长在无线电里大喊，“报告你的情况，一切正常吗？”
　　“呸，这些杂种，”他在无线电里听见小卡娅的回答，“幸亏飞机上油门不用脚踩……”话音没落，I-15已经掉头开始了第二次掠袭，在Ju-88油箱爆炸的巨响声中，耳机里再次传来女飞行员的声音：“请求返航，重复，请求返航。”

　　西哈鲁利泽走出来的时候，焦急的人群围拢上来：“情况怎么样？”
　　“子弹打穿了，血流了不少，不过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我给她做了一副夹板，完全恢复可能需要2个月。”
　　一个飞行员挤进来：“需要我们做什么吗？比如说，输血？”
　　“暂时还不需要，我对她的状况还比较乐观；病人需要休息，她的情况我会随时向你们汇报；当然，过几天你们可以来看她。在不影响病人休息的前提下。”
　　别列日娜娅说：“需要人陪护吗？我是说，我可以一直守在那儿，她有什么要求我可以比护士更方便些。”
　　西哈鲁利泽思考了一下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