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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7 ...
1941年10月间苏军军情通报(部分)(整理):
……10月底,与德军在季赫温与沃尔霍夫方向争夺激烈;由于我军的顽强抗击,德军被迫从小维谢拉地段调集一个坦克师与一个摩托化师加强其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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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54集团军军部。中校参谋Kulik把电文纸递到司令员面前:“给统帅部的回电,这样可以吗?”
费久宁斯基读了一遍说:“可以,就这样发了吧。”
战事的变化很难让人觉得愉快;在沃尔霍夫水电站方向上,德军已经从进攻受挫中恢复,他们对切断南线铁路势在必得。列宁格勒一度似乎看到柳暗花明的希望,但此刻局势又陷于紧张。费久宁斯基调任54集团军司令之后,本来接手了从十月中旬开始就计划实施的向锡尼亚诺维方向突破包围的战役安排。但德军在拉多加湖方向的频繁活动使这个计划一再拖延,而总统帅部的重点也似乎更倾向于季赫温。
费久宁斯基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他突然停下问:“今晚谁值班?”
“我。”
“好的,很好,”少将站住说:“去把电报发了吧,我这儿暂时没事了。”
到晚上八点,kulik还守在电报室。墙壁上的时钟单调的走着,他略微有些焦躁的搓着发冷的手。
一个报务员突然喊报告:“统帅部急电。”
当费久宁斯基在译电室看完这份指示54集团军增援季赫温第四集团军的电报,他把纸张扔在桌上,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德军在城市东南方向的进攻越发强硬,意图切断通向拉多加湖方向的铁路运输线,以期全面实现对列宁格勒的物资封锁;统帅部因此不得不抽调共计约8个师的兵力阻击德军,锡尼亚诺维方向的突击计划宣布搁浅。
“你怎么看?”他突然回头问kulik。
“向锡尼亚诺维的突击可以缓解城市其他方向的压力,而且在这个方向上对的人薄弱环节的打击会得到相当好的战斗效果;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总是让德国人占据主动,否则这里就永远只有防御,而没有反攻的机会。”
费久宁斯基摸着唇上的小胡子若有所思,他示意kulik继续说下去。
“当然,拉多加湖的交通线的确非常重要,但我认为总统帅部过于严重的估计了那里的状况;至少芬兰军队在到达边境之后就再没有积极前进的趋势;而且我不认为德国人会为了争夺一条运输线放弃他们在其他方向围城防线上的优势。或许,”kulik顿了一下说,“应该在给统帅部的回电里探讨这样的一些问题。”
费久宁斯基没有表态,他重新回到桌边拿起电报;当他再次放下电报时说:“回电,表示我们了解统帅部的意图,按照常规。”
这显然出乎Kulik的意料,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知道你想什么,”费久宁斯基说:“你精心参与谋划的战役落了空,这很让人沮丧。但是,你是否恰当的考虑到这条运输线对列宁格勒的重要意义。统帅部下这样的决心,我会无条件执行。”
Kulik微微一愣,但他接着说:“我只是从军事角度谈论这个问题。”
“军校里科班生的论调,”费久宁斯基不无嘲笑的咧嘴笑了:“年轻人,认为职业军人的行为可以游离于政治之外,这不但幼稚,而且危险,”他走过kulik身边时收回了笑容说:“你得记住,我们保卫的不是土地,而是这座城市,还有城市中的人民——把人都叫到作战室去,就这样。”
司令部又一次几乎通宵未眠,作战室里年轻的参谋们来回穿梭;到了第二天拂晓前后人们渐渐散去的时候,屋子里烟雾弥漫,浓烈的烟味呛得人眼睛发涩。
Kulik从电报室回到作战室时,另几个参谋正在收拾文件准备走人;“我开窗通通风,”Kulik解释说,“你们先走吧。”
作战室的空间并不宽敞,靠墙角的火炉里炭块都已烧得发灰,忽明忽暗的闪着红光;一晚上的忙碌之后,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汗味,房间里显得有些闷热。Kulik打开窗栓,两道玻璃立刻被外面的风吹开,干冷的空气裹夹着飘在半空中的干枯树叶一下子涌进屋来。
Kulik站在窗口,吹进来的灰尘迷了他的眼。
“真是缺人手,”费久宁斯基在离开作战室前抱怨道,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或许应该去军政学院调点人来。”
当时kulik就站在离少将不远的地方,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真是十二万分的可笑。”他此刻想。
昨天晚上,sasha去找他。
“Ilia,”sasha说,“恢复军职这件事,我早就不想了。我不想再去翻那些陈年旧事,我不想再一遍遍告诉别人我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而且,现在要我说,我也记不得了。”
Kulik沉默着,之后他开口说:“那么我是瞎操心?”他不等sasha回答又接着说:“这是你理所应当得到的——你不会连这也忘了?”
Sasha明显的迟疑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里那种故作轻松的无所谓已经消失了:“但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讲道理。”
“我相信的是,真相总会大白。”
“可你忘记了人们因为说真话所遇到的不幸。”
Kulik突然激动起来:“但每个人都这样想,我们就永远甘于生活在谎言里吗?那些勇敢正直的人——你难道不也这样做了?正因为如此,在今天你才更有资格提出你的要求,要求他们为你作证,要求他们还给你应有的权利。”
Sasha再一次笑了:“你错了,Ilia,你错了;我自己怎样做是出于我的良心,但我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不,没有人有这样的权利要求别人为了真理而抛弃他自己的东西。”
“sasha,你在放弃你的原则——你那无原则的善良,这不是救人,这会害人的。”
Sasha看着他说:“我的愿望,就是让不知情的人们就永远不要再知道那些丑恶。”
Kulik的肩头微微一震,他慢慢的说:“你这是自欺其人——sasha,你对我隐瞒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sasha突然大笑起来,好像那个可憎的乐观的魔鬼又回到他身上,“你别老这样紧张兮兮,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他揽过kulik的肩膀使劲拍了一下,“听我的没错,别管这些不该你管的事!”
“你别老跟我打马虎眼,你到底……”Kulik烦躁的想要抬手扒拉开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他的手抬到一半,sasha自己拿开了手,并且把他的胳膊推回去;kulik的手被推着正抵在自己胸口,这时sasha低沉而严肃的说:“你保证。”
Kulik诧异的抬起头来,sasha迎着他困惑而质询的目光重复道:“我要你保证。”
他们这样对峙了一会儿,kulik说:“我做不了这样的保证,除非你给我的回答里有充分的理由。”
Sasha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没什么事是可以保证的——可我还能说什么呢?事实是,生活已经欺骗了你,回答了你。”
Kulik的手还抵在胸前,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胸腔里心脏一波波的跳动,他的语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可我们为什么不能要求生活作出新的回答?”
Sasha面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松开手反问道:“我不能理解,你对这件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关切呢?”
Kulik放下手臂,面孔上是一贯冷淡倔强的表情:“因为在这儿——列宁格勒,是我叫你在四号高地上搭上了耳朵;在西伯利亚,是我顶替你去了装甲师;在伏龙芝——”他扬起了眉毛,“那封指控你的诬告信上唯一拿得出手的证据是,你跟那个德国武官有过接触,他还送了你一本德文书——那是因为学院叫我去的时候,我跟他们说我得了流感,去不了。”
哦是的,那个德国大使馆的武官。
他当时正在休假——一年里两个礼拜的探亲假,虽然他就在莫斯科。
“这是个政治任务,”通知他的教官说,“在会谈里你给他们做翻译。”
“可我的德语就是马马虎虎。”
教官气哼哼的说:“德语好的说自己病了。”
是的,谁都知道教官所指的人。sasha记得自己当时还带点无奈的笑了笑;可任谁也想象不到这件事最后酿成的后果——
此刻,他蹬着眼睛看着那个人,缓缓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你所谓的让不知情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些丑恶?可这件事我一年多前就知道了——我知道你讨厌什么,”
Kulik面部的肌肉僵硬的保持着毫无变化的表情,“你讨厌仇恨,讨厌愧疚,你讨厌一切负面而强烈的情绪;但sasha,我做不到这样:我最痛恨谎言和不公平,可这却又都因为我而发生在了你身上。”
“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sasha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因为他随即意识到这句话并不妥当,“这都不是你的错——并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他的喉结翻动着,一时竟然语塞,耳朵里因为过于激动而嗡嗡直响,在那阵嘈杂中,他隐约听见kulik的声音:“我在战壕里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想……”
Sasha在后来漫长的时光里会不断回想起这个时刻,他愣怔的站在kulik对面,看着他有些异样的表情,不知道应该对那句他完全没有听到的话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时常的,sasha会为此觉得遗憾;而时常的,他又觉得庆幸——或许他已经做出了最恰当的回应;他和Ilia之间,一直在知交的的默契里谨慎的保持着某种微妙的距离,避免着伏特加那种过分浓烈的亲密,而这些似乎都源于一种带着宗教感的尊重。
窗外有一阵疾风吹过,kulik晃过神来。他把从电报室刚拿来的电报整好,下意识的整了整领章,出门往费久宁斯基办公室走去。
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少将还在办公室里,在战役打响前,留给他为sasha申诉和请求的时间也许只有今晚;即使他完全不知道恢复军职这件事到底要些什么步骤,也不能预知少将的态度——
他并非没见过强权下颠倒的是非和无处伸张的真相,或者不知道个人的意愿的光亮在那强权阴影中的微弱;但面对这些,人们总要做点什么,哪怕是出于私心,从为了珍视的事情开始。
办公室里,费久宁斯基翻看着电报,半晌抬起头来:“还有事吗?”
Kulik说:“是的,首长同志。”
普鲁申科觉得自己的感冒在加重,虽然不再流鼻涕,但开始咳嗽起来。“一定是去安东那里的时候又伤了风。”他想。
“几点了?”亚古丁从盥洗室回来边拿毛巾擦着脸边问。
普鲁申科靠在椅子里说:“表在墙上,自已拿眼看嘛……”
“喂,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搭档之间,讨人喜欢的怪癖和彻头彻尾的粗暴,那是有很大区别的。”
“安东是好脾气。”
亚古丁挂上毛巾反击道:“可惜他没把这个优点教给你。”他说着坐到行军床上,回身把枕头拍松,“这回该我睡前半夜了。”
普鲁申科站起来走到屋中间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我的听诊器呢……”
亚古丁抖开被子盖在身上,模仿着他的语气大声说:“拿眼看嘛!”
“你起来,”普鲁申科走过来去掀被子。
“你干什么”
“一定是在这床上,不然怎么哪也没有?”
“我说,乱翻别人床铺也许是你个人的习惯,可这是在值班室……”
“就是在斯莫尼尔宫我也不管,我在找我的东西!”普鲁申科抓着被子一角,“你起来。”
亚古丁恼怒道:“你这是没事找事!”
普鲁申科不为所动,阴着脸看着他。
“啊……”亚古丁烦躁的叫了一声,“好吧,听诊器在我白服口袋里……那么看着我干嘛?下午我用了一下,忘了给你挂回去。”他从床上坐起来说:“很抱歉——这总可以了吧?”
普鲁申科松开手要说什么,可是话头被咳嗽打断了;他越想克制,咳嗽的反而越厉害,直到他转过身直咳得蹲下身子。等这阵折腾终于止住,他已经憋得满脸通红。
亚古丁皱了皱眉头,等着普鲁申科终于平静下来才说:“你最好弄点药吃,这么死命咳上一晚上,谁也别想睡觉。”他说着伸手从挂着的白服兜里掏出听诊器,“专业胸科大夫可以给你义务诊断一下。”
亚古丁后来回想时才发觉普鲁申科当时的表情不太正常,似乎很不舒服而且带点尴尬;但他当时只把这看成了两人斗嘴之后的反应,他悠着听诊器的胶管,咧嘴冲普鲁申科笑了笑。
稍微出乎意料的是,普鲁申科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愤然走开,而是慢慢站起来坐到床前的椅子上说:“好啊,你听听看吧。”
亚古丁扬了扬眉毛,挪到了靠普鲁申科这一侧。他把耳塞带进耳朵里,手指在听件的薄膜上轻敲了一下试试声响。
“把白服解开点,”他指画着,“把衣服撩起来,你该知道怎么叫我听得清楚。”
普鲁申科不情愿的撑起毛衣和衬衫的下摆:“这样空间就你伸进来听了。”
亚古丁耸耸肩做了个“将就了吧”的表情。
“嘶……”在听件碰到他皮肤的时候,普鲁申科猛躲闪了一下。
“干嘛?你喊什么?”亚古丁拔出耳塞脱口叫道:“耳朵都叫你震聋了!”
“你给人听诊的时候都不先把听件捂热吗?那东西现在冷得像冰坨!”
亚古丁在手掌里试了试:“有那么夸张吗?”
说实话他一直没养成这习惯,并且没觉得这是个要紧事儿,可普鲁申科依然在抱怨:“你的病人在冬天找你看病可真倒霉。”
“行了,你还听不听?”亚古丁把听件在手里捂了捂再一次伸过去,“你事情可真多。”
“深呼吸,”他命令着,在几个点上听了听,等他摘下听筒的时候说:“肺里到处是啰音,嘶嘶拉拉的像撕子母扣,我看是肺炎。”
普鲁申科不以为然似的哼了一声,可接着就又咳嗽起来;“流感病毒,我觉着像,”亚古丁好像也十分漫不经心的挪回原位, “护士长真不应该再给你排手术,你自己就是个传染源;”他把听诊器挂回原处,“给你挂在这儿了。”
亚古丁说着躺回床上,普鲁申科断断续续又咳了两声;亚古丁把头转向里面,他没注意到普鲁申科的手刚才一直按在腹股沟上。
亚古丁指天发誓自己的确没有注意到普鲁申科的异常,否则他不会放任这种愚蠢而毫无意义的逞强行为;直到第二天最后一台手术做到一半,他突然发现普鲁申科看起来不太对劲。
“你没事吧?”他问。
“有什么事?”普鲁申科抬眼看他,但在无影灯下他额头上的汗水相当明显。
“你是不是晕台了?”
普鲁申科粗重的呼吸了一声之后说:“没有。”他伸手去护士的器械台上拿直钳,却没够着。
亚古丁耸了耸肩。他把腹腔拉钩递给普鲁申科说:“我看还是我来吧。”
稍微出乎亚古丁意料的,普鲁申科犹豫了一下竟然没说什么就接了过去。亚古丁看了看切口的开度,暗自想:“那就是没吃饱饭,这钩拉的什么视野都没有。”
之后术野就越来越小,虽然亚古丁一贯信奉“只有没本事的主刀医生才会抱怨助手配合的不好”,他也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有不满的理由。
他自己把拉钩拿过去四下撑开确定没有出血,哼了一声说:“行了,关腹吧。”
“我有点不舒服……”普鲁申科突然说,“你能不能自己缝……”
他说着已经有点站不稳,弓着腰往后靠去;护士轻轻惊叫了一声,普鲁申科已经背靠着墙蜷缩着坐在了地上。
台下护士显然没料到这种状况:“怎么了,没事吧?”
“粗线缝,”亚古丁站在台上愣了一下,接着用手里的止血钳猛敲了几下台上护士的器械台,“快点。”
等他摘掉手套,自己拉扯着从背后解开手术服,巡回护士已经给普鲁申科开了一瓶糖盐水。
“我不喝……”普鲁申科摇着头说,“我不是晕台……”
亚古丁抢到前面问:“那是怎么回事?”
普鲁申科抬起脸,他还带着口罩,但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满脸的汗水,他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带着一种从逼仄的缝隙里挤出来的难受和难堪,他只说了一个词:“腹股沟疝。”
“真胡闹,你可真胡闹……”普鲁申科平躺在办公室的床上把脸别到里侧,亚古丁直起身摘掉手套表情也有点尴尬;他掀起被盖到普鲁申科身上转头走到一边,“嵌顿性的,非手术不可了。”
普鲁申科没回应。
亚古丁突然觉得很气愤:“疝块不能回复有多久了?”
普鲁申科语调生硬的说:“抬第一个病人过床的时候太用力了。”
亚古丁冲到他面前,对着那张面瘫脸的后脑勺恶狠狠的说:“亏你自己是干这个的,你当时怎么不说?要是玩出坏死来,你就赚大了。”他停顿了一下说:“你是觉得除了你就没别的医生了?傻瓜才会逞这种强!”
普鲁申科的语气这时候毫无征兆的有了一点起伏:“差点把腿摔断了还非要上台的是谁?不是你吗?”
那是在莫斯科,亚古丁在去手术室的时候从楼梯上滑下去摔了一跤,脚踝肿起来一圈,可是他还一瘸一拐的进了手术室;他后来的解释是“因为那是个高难度手术,机会难得。”
那段旧事此时重提,亚古丁一时竟然有点恍惚。那个拼了命一般的时代似乎已经是那么遥远,他自己现在想起都会觉得诧异。那时候,似乎有一种无比执着的信念融化在他的血液里——那时候的他就像是一列加满了煤,在轨道上全速开进的列车,从没想过要停下;可某一天他突然发现,前面的路段上,铁轨被拆走了。
于是一切摔了个稀巴烂。
现在,即使他那些摔得遍地都是的零件被重新拼凑起来,那种汽笛喷着壮志雄心的情境却再不能重现;他重新走上这条路,满心载着的已经都是珍重,再没处搁当年的热情的疯狂。
“咳,”亚古丁背对着普鲁申科站着,“zhenya,今非昔比了;对你自己好点,这没坏处。”他接着说,“一会儿给你加台,你现在就祈祷着别中彩吧。”
“喂,”普鲁申科在后面似乎欲言又止的叫他。亚古丁笑了笑:“我主刀,器械护士一助,可以吗?”说着他抬脚走了出去。
普鲁申科躺在手术台上,他觉得很冷,他只能看见天花板,无影灯在他头上亮着,还有一根光秃秃的头架。
亚古丁的脸这时候出现在视野里,普鲁申科咬着牙,没说话。
“别那么紧张,”亚古丁看了他一眼,接着开始用卵圆钳夹着纱布消毒,冰凉的碘酊刚挨着皮肤,普鲁申科就不禁打了个哆嗦。
“真用不着这么紧张,你怕我给你弄坏了?”亚古丁又晃到他面前冲他笑了笑,“阑尾炎和疝气,这两种手术是毕业考试的题目,每个人都会做。”
普鲁申科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跟亚古丁讨论这件事,“真是糟透了”,他想,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而且是一条清楚自己会被怎么收拾的鱼……”
“我说真的,别担心,”那个人突然贴近在他耳朵边上低声说,似乎近的有气吹在他脸上,“不会有事的。”
普鲁申科睁开眼,他扭头对上亚古丁的眼光:“你离得这么近,是违反无菌原则的。”
“哦,是啊,”那家伙开怀笑起来,他退后一步大声说:“护士,小单子,准备四把巾钳。”
腹股沟疝的检查……请自行百度吧……
以及给病人听诊前捂热一下听件,虽然有时候只是一种姿态性的动作,但真的是一件很让人转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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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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