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霓裳》杰克本的猫

41、第41章 救命之计

　　一番言语后，屋内之人皆不胜唏嘘。沈紫筠更是几度珠泪暗垂。

　　接着只听程父再道：“筠儿，你可知道这玉佩与玉牌的来历？......”
　　：“伯父，筠儿并不知，家父去世之前筠儿还小，对这玉牌的来历并不甚知晓，只是义父等人自筠儿小时便言此物乃筠儿一家的恩人所赠，便一直让筠儿配于身上，轻易不曾解下。”

　　程父此时闻言叹了一口气，便接着道：“唉......那是睿崇六年的事了，那时你娘亲已怀胎九月，就在你父亲与娘亲两人急切的等待你的出声之时，你母亲却在生你的前一日不慎摔倒，胎水破裂，胎气难稳。你父亲立刻找来稳婆，不多时，那找来的稳婆却说胎气不稳，夫人难产且失血太多，大小都难保。自己已经接生不了了。而你母亲却坚持着要将你生将下来，情形之急，眼看着要出大事，你父亲立刻将你母亲带到我的医馆，让我为你母亲着医，我以前未曾接生过，一时也手足无措，而你母亲却坚持的对我说道，一定要护好孩子，不用顾忌她，一定要试一试，试一试将她接到这个世间。”

　　：“我闻言大惊，一时也考虑许久，犹豫着要不要为她接生，一是我身为男子，从未给女子接生过。二是，躺在这的是我胜似亲兄弟之人的夫人，无论是其夫人，还是那腹中的孩子，这两者之一，就是哪怕一个、有何差错的话，之后让我如何面对章华？

　　见我犹豫不决，你的娘亲，一直看着我。而我最后硬生生是被你娘亲看着我的眼神所深深震撼，我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眼神里完全不见一丝丝的怯意，而是一种深深的歉意。于是，就在当年的那个小医馆里，我和一轩的娘亲，用了半天一夜的时间，才将你稳稳的接生下来。而你母亲在生你的期间昏倒过几次，最后硬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咬牙将你生了下来。

　　你那时也是福大命大，那么长的时间，你娘亲几次出险，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安然无恙的出生了。我和一轩他娘觉得你的出生定是个福运，于是便送了你这块紫玉牌。本只是想着护你平安而已，谁知第二天你爹就拿着一块青玉过来说是他连夜托人做了这玉块，刚好和我昨日给他的玉牌恰好的能做对佩玉。而这青玉紫玉两相合自古便是和满之象征，于是又跟我商议：“浚亭你看，即这两玉相配，芸儿（沈紫筠娘亲的名字）与爱女的性命，又皆是你和嫂夫人所救。刚好嫂夫人现在也有孕在身。那我两便不如就此订下件大事，如若嫂夫人夫人产的是个公子，那便只等筠儿出阁之时便嫁于此子，如若产的是个女子，那便让二女结拜金兰，不知浚亭意下如何？”我当时心想，我二人之交，本就胜似兄弟般，这么一来，更是亲如一家。倒是有何不可？当下我二人便在那小小的医馆后院，供壇设酒，焚香奉神、请告黄天、立字锦书。”说着，程父让程母将那包裹玉块的锦布递于沈紫筠，让其细看。

　　接着又言道：“随后我与你父亲便互换佩玉为双方所定之事的信物。之后你爹便把定亲之证的玉牌带了回去，把那青玉块留给了我们。谁想......造化弄人啊......之后轩儿出生不久，我便被主家召回去，在这期间你父亲便遭奸人陷害，我也自此便没了你父亲的消息，至于你的下落，更是无从可知了。没想到章华竟是将你托付给了赵深，我倒是曾闻赵深育有二子，长子赵羽温文尔雅，喜好诗书，是一翩翩佳公子，听闻前年还考中了个生员呢，次子赵彦虽未到弱冠之年，却自小受耳濡目染一心帮赵深打点帮中事务，旨在振兴漕帮。想来也是个做大事之人。但老夫我倒不曾听说过赵深有女儿啊？”

　　沈紫筠见那锦布书迹，确为乃父所书。虽记忆中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印象，但沈紫筠却在漕帮不少见过父亲在世时所留下的书迹。又闻程父所言，心下但明却有其事。一时间想起自身之事，顿时心里百味做集，却又难言一二。

　　须臾，只见沈紫筠不经意的拭了拭眼边珠泪，看向程父回答道。：“伯父，因为父亲的原因，义父一直不敢将我的真实身分对外来示，所以，对外便一直把我以其二子的身份示人。”
　　：“嗨呀！......原来如此！倒是老夫我糊涂了！......好侄女...这些年可真是难为于你了。””程父看着沈紫筠，觉着她的脸上丝毫不见些许稚嫩之色，相反的，正因为自小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才让沈紫筠变得明显比同年之人，多了几分成熟与坚强。

　　：“伯父您言重了，较与家父所受之辱与灾厄相比，筠儿所经之事实在是做不得言及万分之一。”沈紫筠闻言一欠身道。

　　程父闻言更觉唏嘘，故人故人，物是人非。皆被这劳什子的命运所捉弄得有苦难言。顿了一顿，便对着沈紫筠正色说道

　　：“筠儿侄女，现下即已言明身份。老夫我也无需瞒你，轩儿本也是女子出身，但却因为我的一时糊涂，而让族中错立了轩儿为子嗣，又因家父早年在宫中任职之时，曾救过当朝皇帝之性命而误被朝中封了承袭官位在身。且因家父之名，朝廷年年派人来县府待录，老夫与夫人实在无法为轩儿的身份作假，或谎报其故。所以老夫只能让轩儿自小以男子身份示人，眼下只见待过今冬，轩儿便及冠礼之年，而年后便得起身赴宫中任职了。唉！......欺君之名，承起难当，老夫我实为不得已而为之啊。......”

　　沈紫筠虽是已知程一轩的女子身份，但闻程父言着实还是吃了一惊：“这...筠儿唐突，还望伯父莫怪.....她这官职即已在身，且于宫闱之中奉职，这...身份之事，如何？...如何能不被发现呢？......”

　　：“老夫也知这其中凶险，眼下，只有一计......可救轩儿性命......那便是...让轩儿早日成亲，成家立室。”程父稍顿，接着又言道。

　　：“依宫规，凡是自天下外招而组的、已经成家立室的太医们，只要满足这两点，便可称其为府太医。这些府太医可在其不当职时，于宫外与家眷独住，随时候召即是，且当职时，多为年幼的皇子与公主诊病。并且只需顺承任职三载，便可上书乞骸骨，而后告老还乡。所以只要小心，那么被发现身份的几率也不大。何况只有三年的时间。
　　而那些在宫中未成家的御医多是自小由太医堂自民间吸收而来，专门培养，一辈子都会呆在宫中。这些人被称为清太医。平日里不仅吃住在太医堂，不当职时更是不准随意出入宫门，平时还要受护卫军的监管，以护后宫之闱。且平常当职的对象，多为随机安排，不确定因素太多，一个不留神一个小差错就会命途难测。所以，轩儿只要成家，便可多数之时不在宫中，这被发现的几率也会大大的减少。”

　　：“这...这她即为女子...又如何做成家之谈呢？...”沈紫筠闻言震惊又不解的问道。旋即她似反应过来般，当即言道：“伯父...莫不是要筠儿嫁...”

　　言之未毕，便见程父与程母齐齐撩袍而跪在她面前。
　　：“伯父伯母，万万不可......”沈紫筠见此景，当下乱了心神，忙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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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太忙了，周末休息，欠的债慢慢补上。
再两章后给你们送上个婚礼。程一轩也该成亲了，再不成亲她就挂了。
只不过，这亲...哈哈哈，倒不如不结。
之后本文的虐心情节将一一上线，第二卷也即将开始，众位看官且准备好纸巾和刀片，纸巾留着自己擦眼泪用，刀片的话，我不收！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