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霓裳》杰克本的猫

40、第四十章 杀戮的借口

　　屋内四人，程武早已识相的退了出去，程母与程父和沈紫筠相对而坐，程一轩则乖乖的在她的病床上躺着。

　　：“我与章华，乃于江湖结识。我自幼与轩儿的叔父便志在经商，无心为官。也因此惹怒家族，我两兄弟皆被逐出家门。自被逐出家门后，我便另立门户，开始四方行医，四方为商。至于章华，我刚落户萤州时，靠着自小所学，在萤州城郊附近开了一间小医馆，他当时为萤州漕帮的漕工，隔三差五的便一身是伤，又因为无钱而去不了好的医馆，只能来我这瞧病，时间长了，我两便相熟了。加之我两年纪相仿，志趣也相同，只不过我以医为商，他则以漕运为商。”

　　程一轩此时也没闲着，静静的躺在床上支棱着耳朵静静的听着自己老爹讲故事。

　　：“时间过去的飞快，仅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我的程记药堂，药以商名，行至各州，不负我少时志。章华则成了萤州漕帮的帮主，以“若运必至，无畏虎狼。”的手段与信誉。赢得了‘沈应虎’的江湖诨号，其真名沈应书倒是渐渐被人遗忘。还记当时，海东海南，江西江北。凡有江海处，水路行商之人，无人不识‘沈应虎’。一时章华的名号噪遍大江南北，好不风光！......”
　　：“只可惜啊......天妒良才，奸人当道......”

　　时间仿佛过去了几个钟头，程一轩的肚子开始饿了。
　　不过，听到这，程一轩算是明白了。这沈紫筠的真实身份。

　　原来，沈紫筠的父亲是当时名极一时的萤州漕帮帮主沈应书。自多年前萤州漕帮帮主沈应书因得罪了宦臣柳清令而被柳清令及其党羽几次三番的设计陷害。终于柳令清蒙蔽圣听，说漕帮掌管天下大河大江之运输行途，若有不忠之心，则必致大祸。接着又凭空伪造了一些所谓沈应书图谋不轨的证据，当时便令皇帝龙颜大怒，下旨将沈应书一家自老及少全部处死。而沈应书却似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很早以前便将沈紫筠过继给了自己的义弟，也就是现任漕帮帮主赵深。这才在出事的时候保住了自己唯一的这个女儿。接着皇帝又下令整治了漕帮，这下全国的漕帮都乱了套，多数在册的漕工走的走，逃的逃。

　　而这李虎就是其中之一，鬼使神差的逃到这侠虎山落了草。所以，沈紫筠不在家当享福大小姐的原因就是这李虎再怎么跑也是漕帮落籍在册的人，如今他落草成了匪寇，这事如果被柳党阉人知道的话，漕帮岂不是又要遭殃？所以，才会跑到这鬼地方来。

　　但听沈紫筠言她独自入侠虎寨，劝说李虎回漕帮。却被李虎拒之门外，甚至半路派人暗算她之事。一一道来，仅仅是为了防止柳党之人再次借故发难，将已经名存实亡、不堪一击的漕帮彻底赶尽杀绝。

　　听到这，程一轩心想着：“这皇帝是没脑子吗？人家说啥他信啥，得，又一个昏庸无能的二逼皇帝。”
　　如果说现下的当朝皇帝要是听见了程一轩此刻的心声。估计会听的笑出声来。

　　当朝皇帝，睿崇帝。其登基时年仅十四岁，其人秉性全承其父，时人谓之。“睿崇睿武，一山一虎。”睿崇帝之父睿武帝，自幼酷喜权术、谋人事唯不得尽，求天功恐不及高。武骑相举，文略当盛。其御臣以无三山为制，何为无三山？取钟山之名，本是野无贤遗之德，武帝取其次。论为，凡征而不仕者，皆有与朝廷息交旦反之意，即杀。取雁山之名，称比兰台。自为帝者御属官当无远无近，不泄天意，可控天道。尝之窥若得天道者，杀之。无尝者，杀之。游鱼竟之，水则清。游鱼不竟者，则潭沉鱼亡。取泰山之名，称为无高，仕而为官，自与四民同属。高者，杀之。低者为哺之饲尔，年替月兴，逐现殊，为罪尔，杀之益。

　　也就是说，睿崇帝他爹，打小喜好权术，善猜忌，对身边的人，想要知道那个人所有的事，生怕身边人有什么事瞒着他，好大功，对于自己做过的好事，恨不得让上天都来夸夸自己。不过人家也算是文韬武略都拿得出手的人。他把持集中权利，平衡君臣关系很有一套，用无三山来当作自己御臣的准则。无钟山，钟山自古便是隐士们隐居之地，无钟山便是不准有朝廷编制外的隐士，我皇帝录你做官，你不做。那好，那你就是与朝廷绝交。为什么与朝廷绝交呢？很明显，那是因为你有别的靠山，即投靠别国，那就是有造反之意了，我不杀你杀谁？其实这无钟山的最主要的意图是，士者皆在朝为官，野外无士，就相当于想要造反之人，轻易找不到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军师，那么，这造反成功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

　　无雁山，雁山即雁门山，通常指边疆之地。说雁山称比兰台，意思就是说，你做官，无论与我这个皇帝亲近不亲近，总之，我都是不会亲近你的。我不会告诉你我所想，也不会告诉你我所知，你自己慢慢猜吧，猜得太准，就杀了你，不动脑子瞎猜，也杀了你。一群臣子既然为官如果不因为我而战战兢兢互相竞争，那么这个君臣制度离解体也就不远了。

　　泰山，五岳之尊。无泰山，即不能有位高权重的臣子，你读书当官，是因为我这个做皇帝的给了你机会，你才能当官，不然你屁也不是，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你位高权重、功高盖主那我就杀你。要是你当官就是为了混混日子，我也杀你。你没什么本事，只能依附强臣，然后壮大了他的实力，让强弱差距逐渐明显，我的地位可能就会受到威胁，那这就是你的罪过了，所以我还不如早早把你杀掉，以免夜长梦多。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不是？

　　这睿崇帝完完全全的继承了他爹的心眼和御权御臣的手段。这错杀沈应书其实也只是因为对权力的绝对控制欲所导致的结果罢了。那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所以，他不是昏庸无能，他只是觉得自己是所谓‘天道’、天选之子。才是那个可以主宰一切生命与事物的人。
　　如果杀戮可以平衡势力，让自己稳坐钓鱼台。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就是这些自古以来好弄权术的皇帝，借口杀戮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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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知道我四年前到底写了些啥玩意？？？昨晚通宵重做了一份大纲。现在脑阔痛。。。
以后每日一更，节假日两更。不然熬夜我身体吃不消。
当然了，会更注重质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