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生逢乱世》渊郁

13、鹰之卷

　　羽衣缧温柔治愈的笑容僵住了。
　　他不自觉的回想了一下，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于是翻检考虑了一番才轻轻说：“六岁。”
　　雾息没有显得太惊讶，仍然冷静的开口：“害怕吗？”
　　“不记得了。”羽衣缧想了想说：“你害怕了？”
　　这粗鲁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多么不公平，不过羽衣缧没有追问，体贴的补充了一句：“在水之国，六岁能干很多事了。”
　　“为什么你的父亲会选择你？”雾息冷冷说：“你有很多兄弟？还是他不喜欢你。”
　　羽衣缧想了想，道：“他想和宇智波结盟。我有一个妹妹。他是不喜欢我，那应该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
　　“我很有用。”羽衣缧说：“他会需要我，家族也需要我。”
　　雾息无力的低垂视线，道：“那你喜欢他么？”
　　“不喜欢，很讨厌，”羽衣缧微微笑了起来：“我也很讨厌羽衣一族。很吃惊吧，宇智波家居然是这么友好亲密的家庭关系，吓了我一跳。嗯……还有别的要问么？”
　　“你的武器……”
　　羽衣缧移开了视线，看了纸灯旁的榻榻米下的银线，虽然整齐的绕了起来，但那细长的线并非完全的扁平，那并不是结实的绳线，而是一种海鱼。
　　“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他回过神来，淡淡的说：“上手不难，练好的话需要几年时间，需要配合练习相关的体术。”
　　雾息惊呆了：“这不是你喜欢的武器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没什么，”羽衣缧轻轻道：“你喜欢就给你，小东西罢了。我有很多武器，这个小巧才随手带来的。”
　　“不，不用了。”雾息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打扰了。”

　　在接下来不久的葬礼之后，宇智波一族又一次接到了羽衣一族的来信。
　　正如预料之中的那样，在之前的委托中占据上风的宇智波一族才会被投机取巧之辈认为值得联手。但正如对方昭然若揭的意图，宇智波在结盟之中的目的也不过是利用出其不意的优势压倒千手一族的势力罢了。
　　比起这些，宇智波田岛回过神来，注意到家中的变化，已经有些迟了。

　　“奈奈，你来了啊。”
　　宇智波奈奈扬起头甜甜的笑了，她紧紧拽着羽衣缧的胳膊，用小孩子的天真无邪的声音撒着娇：“叔叔，我可以找泉奈玩吗？”
　　宇智波田岛点点头，道：“还有斑和雾息，也在忙着修行哦。奈奈就留下来用晚饭吧。”
　　“好啊好啊，那我们过去了啊。”她用力掐住了羽衣缧的手臂一拧，威胁的瞪了他一眼，羽衣缧不由得皱着眉头跟在了她后面，宇智波田岛没多久就听到了雾息的声音，却在跟羽衣一族的小子打招呼。
　　“为什么你也一起去？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奈奈你先松手。”
　　“不要！他也去，我说的算。”
　　“喂，你倒是说话啊，不要勉强比较好。”
　　这样的对话很快以一声警告的咳嗽结束了。宇智波田岛一时间糊糊涂涂的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他的眉头皱紧了又慢慢松开，眼看着家里的孩子都一起出门去了。
　　宇智波理夜一早就在奈奈家帮忙干活，奈奈去叫人的时候他就偷偷溜出门，一群孩子凑在一起很惹眼。但溶洞是他发现的，他不去就没人能找得到。
　　“有很多蝙蝠哦。”
　　“不是啦，是萤火虫。”宇智波奈奈边走边轻快地说：“我弄了条小船，真的好多啊……好像做梦一样，你们有人听过怀托摩洞吗？缧，你怎么了？”
　　羽衣缧回过神来，莫名的道：“没什么。”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奈奈凑过去笑着道。
　　宇智波斑看向了她：“那是什么地方？”
　　奈奈顿了顿，支支吾吾道：“就是……一个差不多的洞。”
　　“哦，在哪里？也有你说的萤火虫是吧。”宇智波斑起了兴趣：“在火之国吧，不远的话下次去那里看看。”
　　“不……还挺远的……”宇智波奈奈内心泪奔中：“好像是土之国还是风之国来着，挺远的，真的挺远的。”
　　“那奈奈你是怎么知道的？”宇智波雾息也好奇起来。
　　“我什么也不说了……”

　　石洞入口进去不久，漆黑一片的洞内就没有了光线，只有暗处里的水声传来。宇智波奈奈准备的小木船显得有些大了，不知道会不会卡在水道之中，在完全无法视物的环境里，恐惧本身就能被细微的响动放大。
　　理夜抱起了最小的泉奈，几个人面面相觑。
　　“以防万一的问一句，你们之前划过船吗？”羽衣缧神色凝重的说。
　　“什么啊，难道你划过。”宇智波理夜嘀咕了一声，斑皱了皱眉，羽衣缧微笑之中透出一丝无奈，幽幽道：“我是水之国出身。”
　　就这么决定了。
　　木船推下了水道。
　　宇智波斑准备了引火的折子，幽暗的洞中被照亮了一小片地方，他们顺着水道幽静无声的漂流了片刻，远处幽幽的光芒一闪一烁，宇智波奈奈惊讶的欢呼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捂口，连呼吸也放缓了。
　　宇智波斑晃了晃折子，熄灭了光。
　　石壁上的光源，零零散散，闪闪烁烁，幽静的蓝覆在洞穴顶上，顺着钟乳石垂下来，极尽梦幻，不似人间。
　　流水送木船向前，羽衣缧侧过身，过了片刻，极低的声音道：“前面不能再过去了。”
　　泉奈失望的搂紧了哥哥的脖子。

　　他们花了一些功夫，才把船和人一起弄出了山洞。回去的路上，宇智波奈奈好一会儿才提起精神来，被泉奈的撒娇大法搞得没办法的兄长，正在放弃讲道理答应明年秋天一起放鹰的约定，雾息挣脱了理夜的拖拽，站在原地等着最后面的羽衣缧。
　　“还好么，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宇智波雾息轻声问他。
　　羽衣缧揉了揉脸，笑道：“别担心，没什么。”
　　天色快要黑了，无遮无拦的山上寂静绚丽的夕暮，火烧云之后的余光向西一路跌落，消失在山峦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