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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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牧打量藤真，藤真很明显地瘦了，憔悴了，眼神也不如以前灵动了；如果立即接受心理干涉是不是会好很多？牧后悔了，那天晚上，看见那样的藤真之后自己怎么不逼他说原因呢？他居然就那样放藤真在黑暗里头睁眼品尝恐惧。
“我还好。”藤真没见过这么紧张的牧：“我还好……”
怎么会好呢？牧想。他很生气，但事情都发生了，都过去了，生气又如何。他问藤真：“你怎么找过去的？之后呢？”
藤真索性坐正了，缓慢地将那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次。牧打心眼里觉得这个时候不该让对方回忆这些事，然而当事人藤真却说得很有逻辑很流畅，将事情简单而清楚地叙述清了。藤真已经独自走过来了，画面都在梦里梦外看了无数次了；纵然害怕，也已深入骨髓了，说说又有什么呢。他只跳过了曻那截，其他地方都说了；藤真甚至让牧转告英一一些细节，牧反问，他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答？
“都可以，”藤真笑笑：“不过那样一来，你哥哥就不让你同我接触了。”
“绅一，”藤真颔首，眨眼睛：“我以为我会疯了。”
牧心痛，然而难以置信大于心痛——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场面，更加无法想象藤真为何没有疯。
“结果那些恐惧逐渐就进骨头了，成习惯了，就像我妈妈的提琴一样，就像分手时的难受一样，”藤真说这些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人的适应力很强的。”
“好些了么？”牧问：“还害怕么？我陪着你。”
“会害怕一辈子了，以后想到黑就会想到那个地下室，”藤真抬头，长长吐了口气：“就这样了，跟一辈子，去性格里面，去骨髓里。”
他甩甩头，边甩头边说：“耳朵边都是那些哭喊声，像耳鸣。”
牧用双手捂住藤真的耳朵，就这么盖着，将藤真的脸扶着转向了自己。牧吻藤真，吻得深了，忘情了，手指逐渐并不拢了，周围的寂静才悠悠地溜回藤真耳朵里，取代了那层海潮般的嗡嗡声。端着脸的双手逐渐成了捧，手指摩挲着藤真的脸颊，一圈，一圈……牧的温柔快让藤真融化了。手粗糙而厚实，藤真睁眼看牧，两人都笑了。藤真无奈地想，连温柔都这么蛮横，还得扳住脸才吻，这人真霸道……
连吻也逐渐蛮横了，令人窒息；两人都不服输，你吻我了，我当然得吻回去。都开始喘气了，吻越来越深，手抱去了他身上，胸口贴胸口，两个人都陷进了彼此的躯体里。他们笑得清晰，吐息声分外撩人，藤真断断续续地打趣道：“这可怎么办……”
“是啊，”牧用喉咙笑，嘶哑中一股磁性：“意料之外。”
“你失算了，我可不是好情人。”藤真笑清晰了，哈哈笑。他拉着牧站起来，牧用双手搂住对方的腰，心想，粗细刚好，搁手很稳当。
“别再做危险的事了，”牧叮嘱：“多你一个不多，很可能就进去了。”他说了这话，更加后怕了，因为他无法想出理由来解释藤真为什么没有“进去”；藤真居然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发疯也没有性格大变，上天果然眷顾着这位坚强地男孩。
“我明天会回家，”牧突然想起来：“你要和我一起回去么？”
牧说完后，两人都是一愣；藤真大笑，说这么快就要见父母了？牧打趣道，也可以。
“可别对他们说这事，”藤真还忍不住要笑：“可别——你会说？”
牧扁嘴，摊手：“我二哥知道。”
藤真瞪眼睛，牧说：“他自己看出来的。”
“来么？”
藤真点头：“昨天，你打电话时，都说了些什么？”
牧看看时间，快开饭了：“明天回家时告诉你……流川以后怎么办？”
藤真一愣：“不知道。”
他俩开始闲扯，并在食堂门口碰上了高头。高头问藤真肩膀怎么样？藤真说恢复得很好，已经不疼了，多谢关心。他们一同进食堂，高头不断陈述着自己拟定的《牵制深津！作战方案一二三》；说第一组计划是如何如何，第二组又该怎样怎样，藤真哑然，对计划里面诸如“金光火闪快攻”等名词表示出了根本性地陌生。牧早习惯了，替高头解释了“金光火闪快攻”和“磐石防守”的具体意思——“哎呀，就是快攻和防守。”
“……总之就是让泽北无法压至篮下。”高头搂着牧的肩说；牧比高头高，只得俯身让对方够着自己，好辛苦。藤真跟在两人身后，看着高头探头张望今天的饭菜，随后拍手大笑道：“好！今天有我最爱的糖醋里脊！”
藤真一愣，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牧。牧也一愣，想到了什么，赶紧转头，避开了藤真的目光。藤真开始笑，学着电视里的坏人那样笑得很邪恶；藤真问高头：“教练，海南的人都喜欢吃糖醋里脊么？”
“哎！”高头挥手：“就我一人——一道菜嘛，还什么海南集体哦。”
藤真再次转头看牧，牧连忙也要了份糖醋里脊，说：“我其实也爱吃的。”
可惜，牧真的不太爱吃又酸又甜的糖醋里脊，藤真奚落他：“怎么会有这样坏心眼的人，让敌人去毒自己的教练。”
“其他人怎么还没来？”牧问教练，藤真好笑地看着牧打哈哈，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好重的味道。
高头继续用非常古典地形容词装点自己的战略，牧认真听着，两人不断调整战术。藤真看着手里的名单，高头抬头问，你认为谁可以上？
“仙道，牧，赤木，”藤真沉呤：“鱼住也可以——其他人大概不能打全场，换人危险么？”
牧点头。崎玉是极不顺手的球队，神奈川的队员上场之后，很需要些时间来摸熟对方的球路和打法，换人很不明智。
“神可以打半场，”藤真揉揉鼻子：“樱木能上就好了。”
“你行么？”高头试探着问。藤真想了想，再想了想，轻声说：“五分钟。”
“崎玉太猛了，”高头摇头：“湘北和陵南的人体力太差，这是教练的问题。”
糖醋里脊已经冷了，餐厅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三人这才觉得不对劲。高头问藤真：“其他人呢？”
其他人呢？
崇野的人胜算在手，都很自在。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先上铁男那朋友打球的地方去，将流川碧的弟弟带回来，随后用这个出了名的宝贝弟弟来要挟哥哥现身，再用流川碧来引诱出千岛淳——呵！完美。就算千岛没能立刻上钩，这流川碧出来了，千岛淳就是一个人，问不出地方，也总能削弱些劲头，神奈川才多大呢，千岛总能找出来的。上回人少了，警察叔叔又来了，没关系，反正流川弟弟在明处，行踪人人都知道，这次一定能行。
大家都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不似严冬该有的天气；铁男点点头，带着大伙朝神奈川县体校去了。他想，上次也是这样进学校的，也是这么进了体育馆，看来自己同体育馆有缘分。他又想上次的事做得很难看，这次呢？是不是体育馆和自己命中犯克，事事如此皆不如意？
然而今天的日子拣得极好，众人刚进去，还没费功夫呢，就见流川主动朝这边走来，手里运着球，一脸不耐烦。大家一愣，朝铁男看去，铁男心想这事早完早抽身，挥挥手，想让人上前，带了流川就撤退。
然后仙道果然就出来了，追在流川身后，笑嘻嘻地，和对方的扑克脸相映成趣。有外人在，兄弟们转头看铁男，铁男示意大家不用理会继续上前，这不就一个外人么！——大家于是沉气，冲！
仙道身后跟着赤木，赤木之后是鱼住，晚饭时间快到了，大家都想赶紧回寝室洗澡，好吃饭。铁男这边傻眼了——明明是一个人走的，后面那一串人是从地里面冒出来的？鱼住第一个看见远方稀稀拉拉地人群，一愣，纳闷道体校不是已经放假了么？
流川站住了，仙道认出铁男之后也站住了；大家背脊一凉，都想，该来的果然来了。
流川知道自己今天被带走的话，命肯定没了；他站得歪斜，头偏着；他斜眼道：“没死干净的。”
铁男身边以打出名的小伙子出山朝流川走来，用非常轻蔑地目光上下打量流川；铁男低声道：“几下收拾了，我们又不是运动员。”
出山朝流川挥拳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流川躲开了，回手一拳，对方也避开了。两人突然开始打，动作都非常快，铁男等人立即围上来了，想将流川带走；篮球队的人也围了上来，赤木咬牙想，这个时候打架的话比赛一定会被取消……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