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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朋友 ...

  •   回到家,徐少辰没有问,承欢也没有说。气氛一时变得很压抑。
      看徐少辰今天从容的样子,这件事他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况且人家之前也曾好心提醒过自己,事情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除了怪自己无识人之明还能怪谁呢。想想这些,承欢咽下了向徐少辰发作的话。

      “饭做好了,来吃点东西吧。”徐少辰站在承欢的房门外,道。
      “我不饿……你先吃吧。”半天,承欢才应了声。
      徐少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不过只一会儿,又拐了回来,隔着门对承欢道:“我这里有一份关于他的资料,放在你门口了。”说完,便径自下了楼。
      屋内,听到这个“他”,承欢气愤地猛地拉过被子蒙住头,似乎这样可以隔绝一切与樊天有关的东西。只是片刻,她又起身,慢慢挪到门口,打开了门。
      承欢逐字读着资料上的字,认真地想从这张薄纸上看透这个人:
      藤井昊,日本驻上海最高将军藤井望川的独子。
      16岁时就被天皇封为“日本第一武士”。
      5年前随其父藤井望川来到上海,化名“樊昊”。
      樊昊有着极高的语言天赋,精通日语、汉语、英语、俄语等多国语言,在语言翻译上是藤井望川的左右手。
      目前还未参与对中国的政治军事行动。

      当然,关于樊天的资料不止这些,只是承欢需要知道的,徐少辰认为,这些就足够。
      承欢将这几行字又仔细念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句话上:目前还未参与对中国的政治军事行动。两个不同的声音开始在耳边响起:
      “他是……干净的?”
      “不!他是藤井望川的儿子,接管他父亲的位置是迟早的事!”
      “可是,在和我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善良、单纯,甚至还出手救过中国人……”
      “也或许,这都是他在骗你,他从一开始就骗了你!他说他叫“樊天”不是吗?!”
      “出身不是他的选择……我不能因为痛恨日本侵略中国,就痛恨所有日本人……日本或许也有好人啊。”
      “难道你忘了七七事变?忘了南京大屠杀?忘了中国人浴血抗战的八年了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忘……我怎么会忘记……”
      “那就忘了樊天!忘了这个即将给中国带来灾难的日本人!”
      “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吗……”

      “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吗?”樊天也在黑暗的房间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别碰我!我害怕!你这双手染过多少中国人的血?”承欢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樊天的脑海里。“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樊天抱着头,痛苦地一遍遍地回答着。眼前一会浮现出承欢赏花的样子、唱歌的样子,一会又闪过承欢痛恨他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他需要立刻见到承欢,亲口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有害过中国人!
      樊天滕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用力拉开门,恨不得立刻冲到承欢面前,却发现,此刻挡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父亲。
      “你要去哪里?”樊功成问。
      樊天默不作声,拳头却越攥越紧。
      “知道你今天闯了多大的祸吗?”樊功成板着脸,“刚才川口将军亲自打来电话,说你因看不上川口小姐和明次起了争执,还打了他!”
      樊天怒目:“他撒谎!”
      樊功成道:“难不成他脸上的伤是他自己打的?”
      樊天不服气道:“伤是我打的,那是因为——”话没说完,却被樊功成截了下来:“好了,不要再说了!现在马上跟我到川口将军府上道歉!”
      樊天也明白樊功成为何会如此生气。现如今藤井家和川口家共驻上海,他们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沦为川口算计的把柄,他的确该谨慎小心才是。“……是,父亲。”樊天低头道,可是这口气,他却咽不下,手中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川口府上,川口伍仁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川口伍仁看到樊功成来拜访也不起身,甚至连碗筷都没有放下,便说:“藤井将军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樊天受不了川口对父亲这样的无理态度,正欲反击,却被樊功成揽住。樊功成自觉地走到川口正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望川携小儿来看看明次的伤。小孩子间的一些玩闹,还望川口将军不要当真。”
      川口伍仁道:“哦?我可不认为这是小孩子间的玩闹,藤井昊今年都多大了,马上就要成婚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不知轻重,叫我怎么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父亲……”川口明子一听父亲并不满意自己的婚事,急得喊出声来,可见她道是极其中意这樊天。
      川口伍仁却对女儿道:“明子,你先上楼。”
      “父亲!”明子不依。
      “快点!”川口厉声说道。
      明子知道父亲虽然疼爱她,但从不让她参与军政大事,再多说也无用,这时若是惹恼了父亲,对樊天他们待会的谈话是断然没有好处的,于是便不再多言,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听话地上了楼。

      客厅里,川口伍仁又继续对樊功成道:“明子是我的掌上明珠,若不是天皇的旨意,我本不想将她这样仓促嫁人。可你藤井家竟当众嫌弃我女儿,究竟至天皇于何处?”
      樊功成笑道:“川口将军误会了,今日我带昊儿前来,一是为了给明次道歉,二来就是为了和将军商议迎娶明子一事。昊儿与明子青梅竹马,两心相悦,能承天皇之恩,喜结连理,也是这二人的福分呐!”
      “既然这样……”川口伍仁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樊天,笑道:“昊儿,你打算何日来娶亲啊?”
      樊天没有想到川口竟会将矛头指向自己,还问得如此直接,一时间愣着没答上来。
      “三日之后!”樊功成忙替儿子答道,“三日之后是中国的黄道吉日,若川口将军没有争议,三日之后,昊儿便亲自来迎娶明子!”
      “父亲!”樊功成话一出,在场的樊天和川口明次同时叫出声来。
      樊天吃惊,自然是因为没有想到婚期竟被父亲定的如此之近;而川口明次担心的却另有其事。
      “好,就这么定了!”川口伍仁看了川口明次一眼,笑道:“三日后,本将军在府上恭候藤井将军和昊儿了。”
      樊功成笑道:“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川口伍仁笑道:“不送。”

      樊功成父子俩刚踏出屋门,川口明次便急不可耐地说:“父亲,三天时间有些紧,怕是制不成‘安乐眠’。”
      川口伍仁道:“传令给金教授,让他务必在三天之内成药,否则……制出来的药由他亲自试吃。”
      “是,父亲。”川口明次邪笑道。

      路上,樊天也在跟樊功成生闷气:“您为什么要将婚期定的这么早?”
      樊功成道:“如果不这样,你以为你打了川口明次,川口伍仁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
      樊天道:“我不怕!大不了让他打回来就是了。”
      樊功成道:“昊儿,你太天真了。”
      樊天道:“您是说……”
      樊功成道:“没错!川口一向诡计多端,明次绝不会有这么好的脑子,想到拿明子做文章,只有他——川口伍仁!借口我藤井家瞧不上他川口家,想要抗旨悔婚,一旦他向天皇禀明,再加上明次的伤,天皇多半会信以为真啊……到时候我们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如此一来,昊儿你觉得天皇还会信任谁?倚重谁?”
      樊天道:“父亲……您相信我?”
      樊功成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不过,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你有分寸。”其实樊功成这么做,还有一个私心,就是让樊天尽快忘了陆承欢。一提起承欢,樊功成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那丫头看他的眼神,简直恨到了骨子里,看来得给她点教训才行。

      承欢一夜未眠,早上起来后眼睛都是红的,再加上一头未经梳理的乱糟糟的头发,着实把徐少辰吓了一跳。承欢倒是很镇定地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自从来到这里,承欢就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月、日……后来她自己总结了一套规律:凡是白天能见到徐少辰的日子,就是周末。看来,这周又到周末了。

      饭桌上,徐少辰已经简单做过早饭了。
      承欢面无表情地吃着面包,像一个机器。徐少辰觉得这事旁人帮不上忙,还得当事人自个想明白,便也不多言,只是适时地帮承欢递递东西。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承欢突然问。
      “我会杀了他。”徐少辰平静地说。
      “啪嗒——”承欢手上的筷子掉了下来。
      徐少辰帮她又拿了一副新的,道:“你既已拿定了主意,为何又来问我。”
      承欢道:“你不会杀了他的,对不对?”
      徐少辰道:“或许。但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就这么原谅了他。”
      被人说中了心事,承欢慌忙移开看着徐少辰的视线。
      徐少辰接着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旁人无权干涉。只是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承欢盯着桌上的某只盘子,目不转睛道:“……我会亲手杀了他。”

      樊天一早便出了门,却不是去找承欢。木已成舟,就算再怎么喜欢,又能怎么样呢。他总不能抛弃自己的父亲、天皇,甚至国家,带着承欢远走高飞吧!他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承欢她愿意吗?每每想到这里,樊天就不由地苦笑。
      穿过他们一起去过的公园,走过的小桥,踏过已经略微泛黄的草地;抚过承欢曾在这间学校弹过的钢琴;尝过承欢曾经赞不绝口的这家红酒……樊天一步步地追寻着承欢的足迹,似乎一花一草,一景一物,都有承欢的气息。曾几何时,承欢就开心地围在自己身边,说一些偶尔听不懂的话,讲一些一点都不好笑可她自己却笑得停不住的笑话。而现在,当樊天伸出手想再摸一摸她的笑脸,指尖触碰到的只有深秋微凉的空气。

      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大上海”。“假面歌女”依旧冷艳地俯视着他,就像他最后一次见到承欢时的样子,就像最后一次他听到承欢对他说过的话:我的朋友只有“樊天”,而不是你“藤井昊”!
      “樊公子?”正伤怀着,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
      樊天慌忙整理好思绪,挤出一个微笑,道:“白小姐,你好。”毕竟是自己的私事,他不想让外人知道。
      玉兰笑道:“我还当是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樊公子。”
      “白小姐怎么会在这里?”话一出口,樊天就后悔了。
      玉兰果真难掩酸楚,却也不卑不亢:“樊公子有所不知,玉兰本就是这‘大上海’的歌女。”
      樊天忙道:“白小姐,我并没有嫌弃的意思……我……”
      “玉兰明白。”玉兰本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从一开始她就发现了樊天情绪上的反常,“樊公子似有什么伤心事吗?若不嫌弃,不妨跟玉兰说说。玉兰虽没什么大见识,但也能尽绵力为公子解忧。”
      “没什么事。”樊天本想一口回绝她,但想起自己刚才才说过“不嫌弃”的话,现在这样,岂不是自相矛盾,便含糊其辞道:“只是和一个朋友发生了点小过节。”
      玉兰道:“樊公子既是玉兰的救命恩人,又是承欢妹妹的朋友,那就更是玉兰的朋友了,玉兰为公子解忧也是朋友应尽的义务,除非……樊公子不把玉兰当朋友。”
      一听到承欢,樊天就跟丢了魂似的,心里盘算着,既然玉兰和承欢情同姐妹,能从玉兰这里打探到承欢的心思也说不准,便对玉兰道:“那就劳烦白小姐了。”

      玉兰带樊天来到不远处她常来的一间茅草小亭,四面绿水环绕,放下这茅草帘,倒也暖和几分。
      “不知公子和那位朋友发生了怎样的过节?”说着,玉兰为樊天斟上一杯热茶。
      “多谢白小姐。”樊天接过茶,却只是轻轻放下:“是我不对,我因为……某些原因,欺骗了她。”
      玉兰道:“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公子这样是否有难言之隐?”
      樊天道:“是有一些原因……”
      玉兰见他并不愿细说,便转移话题道:“现如今,他知道了?和公子生气了?”
      樊天道:“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该怎么面对她。”
      玉兰道:“他对你重要吗?”
      樊天几乎不假思索:“很重要。”
      玉兰接着道:“重要到可以拿公子的性命去换吗?”
      樊天道:“是!”
      玉兰不由地在心里敬佩樊天的重情重义,只当这个朋友也是位公子,劝道:“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朋友,公子就应该立刻跟他当面说清楚,让他了解公子的苦衷。”
      樊天叹了口气:“可是,即使说清了,我们之间也无法挽回了……”
      玉兰道:“玉兰不解,他若真是公子的朋友,若真和公子待他一般待公子,就应该能站在公子的立场考量,若非如此,他便不值得公子为他如此伤神!”
      樊天道:“不,她值得!只是,我不配。”
      玉兰道:“公子何苦妄自菲薄?以公子的才情人品,什么样的朋友交不来?又是什么样的朋友会弃公子而去?若是玉兰,不管公子有何难言之隐,玉兰定会选择相信公子。”
      樊天一门心思全在承欢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位女子对自己的芳心暗许,只是像普通朋友一般,举起清茶:“多谢白小姐,我敬你。”
      玉兰知足地望着樊天,也将茶一饮而尽。
      对于玉兰来说,樊天就像是她漂泊无依十多年生命中的那片港湾,他英俊潇洒,温润如玉,博闻强识,武艺不凡,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几千个日日夜夜苦等的那个依靠。她曾对承欢说过,她不能倒下,因为没有依靠。而如今,樊天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原来她也可以像一个小女人一样,风来了躲躲,雨来了避避。因为,她找到了她的依靠——樊天。

      这两天承欢都只唱些呢喃小曲应付差事,节约出来的时间就和玉兰两个人,细细绵绵地说一些女儿间的悄悄话,只是对樊天的事只字不提。有时即使七点多回到家,也总能赶到徐少辰前面。这些天,徐少辰似乎有什么事总是加班,不过,他不愿讲,承欢也从不多问。
      今天,承欢终于下定了决心:朋友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吗?
      “今天,我要把这三首歌,送给我的一个朋友。”说着,钢琴的声音便缓缓淌出。
      “灯光也暗了
      音乐低声了
      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
      窗外阴天了
      人是无聊了
      我的心开始想你了
      电话响起了
      你要说话了
      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
      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
      是你变了
      是你变了
      灯光熄灭了
      音乐静止了
      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
      人是不快乐
      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电话响起了
      你要说话了
      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
      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
      是你变了
      是你变了
      灯光熄灭了
      音乐静止了
      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
      人是不快乐
      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接着,一阵稍加改编的前奏。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让我们红尘做伴
      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让我们红尘做伴
      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又是一段巧妙的衔接。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嗒……嗒……”两滴眼泪轻轻地落在琴键上,台下掌声如雷,只有承欢听得见,她内心的呼喊:樊天,你听见了吗?
      舞台偏右边的一个角落里,也有一双湿了的眼眶,“承欢……”樊天在心里应着。

      落幕后,承欢默默地走向后台,像往常一样去找玉兰说话,却听到角落里小伍的声音:“放屁!白小姐和承……陆小姐情同姐妹,是哪个不开眼的乱造谣!”
      一小差道:“总管,这可不是我说的!最近风声大得很,您说这陆小姐一来,就抢了白小姐的风头,自然少不了些闲言碎语。您看,要不让陆小姐暂时休息几天,等这风声过了,再安排她回来?”
      小伍道:“你别动那歪脑筋!要是这事儿传到两位小姐耳朵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差忙哀求道:“哎呦……爷……”
      ……
      承欢没有再听下去,“一山不容二虎”这事搁哪个年代都能演的这么烈。但可别忘了,她陆承欢可是人类又进化了几十年,凝聚了多少代人的智慧穿越而来的21世纪的新人类,这点小事绝对难不倒她。

      后台,承欢嬉笑着问道:“玉兰姐,明个有时间吗?”
      玉兰道:“我还能有什么事。”
      承欢美目一弯,附在玉兰耳边耳语道:“那,明天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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