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河川·归途 【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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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色的长发飘洒，凌乱间是一双深邃的墨紫色瞳孔，带着时光的沧桑感，雪白的裘衣迎着雨，竟不受半点影响，她仿佛高站在世界末日的最后。
她看着手中不知何时握住的一把剪刀。裁剪的，是命运。
【正文】
“镜子！”凯撒看到了，这是镜子的世界！
他仍能看到楚子航，芬格尔，其他人已经都不见了，但是，时空完全扭曲了，就像打碎的三菱镜，一片黑暗，唯有他们散发着光，凯撒知道，在这里怎么走也是走不出去的，他们就像是站在了不同的平行线上，能看得到对方的世界，但是却没有交点，破碎的领域已经完全被打乱，折射往返它们长长的影子。
十分怪异，又十分令人恐惧的时空。
差一点，如果不是那个女声的提醒，他差点也要失去意识。
凯撒在中间，楚子航在左上方的不远处，脸上呈现出死人的冷漠，像个雕塑般站立，仰望天空，看着世界的雨；而芬格尔在右下方。
凯撒看着这个陌生无比的芬格尔。
芬格尔的眉头紧闭，脸上是从未显露过的狰狞与痛苦，他双手抱头，脑袋似乎撕裂，额头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的拳头紧握，似乎是抓着什么东西，他原本灰色的双眼此时竟然是耀眼的金色，带着无比的肃杀之气，更甚于楚子航。
“格陵兰……格陵兰……格陵兰……”芬格尔的不断呢喃着这个名字，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杀了你……杀了你……太子！太子！”芬格尔突然仰天长啸，那一双黄金瞳映照出凯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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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有一把大伞在楚子航心中，替楚子航遮住了漫天的雨。
他记得，那次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个天使般的女孩。
一张素白美好的脸，没有一点瑕疵，如婴儿般柔嫩的肌肤，睫毛在阳光下如纱帘，投下一层阴影，她如一眼泉水般的双眼映出楚子航的脸。天使的头发垂落在楚子航的脸庞，痒痒的。
如同天使亲吻额头。
那是他珍藏了一生的画面……
她轻轻的笑着，穿着一袭雪白的衣裙，阳光投在她的身上，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消融在空气中……
没有原因，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一股力量，心中的那股欲望燃烧，他，要找到她！
他不要，就这样让遗憾延续下去，他不能这样接受命运的安排！
心中的那股火，让他不能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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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热，你老实说，当初为什么会放弃路明非？”一个有着大大的啤酒肚，满脸猥琐的老头儿躺在一张乱糟糟的床上，前面一张巨大的投影屏幕，地下一个堆了无数空酒瓶，还有各种各样封面是泳装美女或者低胸女郎的时尚杂志，全部集中在这个斗室里，比酗酒Party后的学生宿舍还要乱糟糟。
昂热占据了整个房间最舒服的地方。一身考究的西装，胸前别着鲜红的玫瑰，明明衰老无比，却是如狮子般的精神，坐得笔直，抽着一支昂贵的雪茄。
“就算是要教会学生取舍，但是……路明非是你选中的人，这不是你性格，别告诉我你是怕校董会那帮人，要我说，你应该直接一炮轰爆他们的脑袋！”守夜人说，拿出威士忌往口里灌了一口。
“我……忘了……”昂热认真的说。
“噗-----”守夜人一口把酒吐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向昂热，看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眼神无比认真。
“我没有开玩笑，我知道，当时我放弃路明非是有原因的，我也知道他一定不会死，但是那个至关重要的原因，我忘了……”昂热吐出一口气，他意识到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他却不记得，这使他烦躁，因为他觉得全部的记忆都是完整的。
昂热重重吐了口气，雪茄的烟雾弥漫在空中……
“她，应该到了吧？”守夜人转而另一个话题。
“嗯。”昂热看向窗外阴雨绵绵的天，勾起了唇角，有她，学生们一定会安然归来，对于路鸣泽，他还不能完全信任，他身上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警惕他，但是有那个女孩在，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真期待啊，那个女孩，可是首无前例呢！”守夜人看着昂热的眼睛，难得认真起来。
昂热淡淡的看着他，挑挑眉。
“好吧好吧，不是史无前例，可是……那只是个传说啊！”守夜人摊摊手，无奈的看着昂热，“话说，她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
“有这样的老婆我该庆幸吗，可惜他们家族从来不会活太久，只会说‘我是为了家族的繁衍才奉献出了身体’然后木头似的赤身裸体横躺在床上。”昂热吐了一口气“我更喜欢那些野性无比的妞！”
“小心被一棒子打晕拖进洞房……”守夜人灌了一口酒“其实……他们挺惨的……你要不把那个女孩认作义女？”
“我记得你跟她母亲的母亲勾搭过……”昂热笑起来“她不会是你孙女吧……”
昂热愣住了。
守夜人缓缓点了点头：“好像是……”
“我说她的戒律怎么那么强呢……”昂热吃惊地看着守夜人，那眼神像在打量什么奇葩的物体：“曼斯坦因该叫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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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握紧了狄克推多，他放出去了镰鼬，但是仍一无所获，这片空间似乎没有尽头，什么都探知不到，静的可怕。
如果面前有敌人，凯撒可以毫不犹豫的与他对战，但是，这次什么都没有……只有楚子航芬格尔的幻影。
恺撒的脸抽了抽，他凝眉，这就像是你准备好了一切，却掉入了对手家门的陷阱，人家就等着嘲笑你，说你怎么摔倒在我家门槛啦？
突然，他捕捉到了一个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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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高架桥上，空无一人，细雨飘洒在那些残破的雨伞上。
一个脚步声由远而近……
从如同三途的雨幕中，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走着。
她墨色的长发垂落脚跟，一袭日本和服，素白无比，腰间束着一串精致无比的结，面色冷艳，读不出任何表情，一双仿佛洞穿一切的黄金瞳。
在这里，竟没有一点违和，她的衣裳鼓动，流进风声，丝丝雨点拂过她素白的脸……
“言灵探知……”她轻声说。
突地，她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复杂的炼金矩阵，流光四溢，她站在其中，微闭双眸，一个微弱但是范围极其广大的领域张开，读取着每一寸土地，感受着每一个生命，任何东西都无所遁形，风声，雨声，死侍，卵，结界，镜子，以及紫陌……紫陌？她睁开双眼，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孩。
墨紫色的长发飘洒，凌乱间是一双深邃的墨紫色瞳孔，带着时光的沧桑感，雪白的裘衣迎着雨，竟不受半点影响，她仿佛高站在世界末日的最后。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相对。
千雪灵转过头，朝她走去，擦肩而过，然后化作翩翩紫陌，飞散雨中……
她看着手中不知何时握住的一把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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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个家族是不讨好的，他们家族是白王的直系血亲，所以有着冠绝混血种的言灵……
三知！”昂热点燃了雪茄，看着守夜人“三知，是探知，感知，预知，是有着一套进化的言灵，其实是善于咒术的家族，眼界极其高，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讨得她母亲的母亲的欢心的”
“女人吧……你应该比我懂，别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守夜人说道。
“他们家族因为能够预知未来，所以很少参与屠龙的战争，也从不施与援手，躲得远远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维持历史的前行，改变未来必将偿还巨大代价。所以，他们这个能看见未来的家族人数少到可怜，多活不长。这是作为代价。”昂热叹了口气。
“那她怎么会来，不会是因为我这个爷爷吧？真是感动！”守夜人自顾自说道。
“如果他们家族因为亲情能抛弃这些的话，我们都该去死了……”昂热夺过酒，和着雪茄的味道，灌了一口“那个女孩叫暮樱离子，是整个家族唯一的后裔，也是千年来预知力最强大的混血种，这次，是她自己申请来卡塞尔学院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信得过的。”
“为什么信得过啊？”守夜人懒洋洋的说。
“因为是你孙女啊……”昂热白了守夜人一眼。
凯撒睁开双眼，镰鼬确确实实带回了心跳声，在这无声的世界回荡，而且正朝凯撒走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河川·归途 【中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