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世-关于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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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光明正大的呆在了兰娘这里，帮助她配菜，调料。做起了厨娘的打杂伙计。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兰娘只做上层管理们的饭菜，当然也不忘给聂殷开小灶。至于下面的那些野兽的饭菜，都是由会做饭的男人负责。
那天早上下起了大雪，鹅毛一般，我裹了裹身上的红色棉袄，眼圈一红。
这棉袄是聂殷拿来的，但是他说，这是他在寨子门口捡的，除了这个棉袄，小包裹里面还有其它厚实的衣服。
我知道，这是章子给我从山下带上来的。
我仰头望着天空。心想章子这会大概投胎了吧？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再见他。
何为轮回之苦，忘之苦，离之苦，不见之苦。
“黄儿，你进来。”兰娘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来，我迅速揉了揉脸，应了一声，跑了进去。
厨房里蒸汽缭绕，暖暖的与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兰娘从蒸笼里面捡了几只白胖的包子，放在了饭盒里，然后又用竹筒盛了些米粥，她将这些塞进了我手里，告诉我“我去给当家们送吃的，今个有些晚了，聂殷昨晚就回来了，所以你帮我把这些送给他，他昨晚大概就没吃东西。”
说罢，兰娘掀开帘子招呼了几个少年样的守卫，进厨房帮她端东西。
我朝后退了退，给他们让出了空位。想了想，还是转身出了门。
这是我第一次给聂殷送饭，以往都是兰娘去的，顺便帮他换药，或者聂殷自己来吃。我通常是跟着兰娘端东西去给上层管理当家们。
虽然免不了在路过野兽们的时候，被他们调戏一番，但是都有兰娘帮我泼辣的挡着。
我站在那熟悉又陌生的木门前，犹豫着敲了门，不久后聂殷开了门。他披着一件外衣，还穿这白色里衣，显然，他还没有起床。
我忽然慌乱起来，拿着饭盒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还没起床啊、”
他看了我一眼，让身示意我进来。
熟悉的房间，依旧是当初那样的摆设。只是此时章子的床却比聂殷还要整洁，因为现在只剩下一块干巴巴的床板了。
我望着那床板，缓缓走过去，将手里的饭盒竹筒放在了窗边的桌子上。下意识的我朝我曾经睡过的木柜看了过去，里面也空空如也。被褥被搬到了兰娘那里。
喉咙感觉很沉，如同堵住一铅块般沉重。聂殷走过来，伸手打开了饭盒，还冒着热气的白胖包子发出诱人的香气。我低着头，忍着不让眼眶变红。
这一刻，房间里只剩下炉子里柴火爆裂的声音，房间内的两人一个忍泪，一个不客气的啃包子。
我是在他伸手拿竹筒的时候抬起头的，条件反射的我按住他的手，他诧异的看着我，我结巴着，开口道“对……对不起。”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冷静起来，他伸手拍掉我的手，将竹筒拿了起来。
我沉默的望着他，明知道他是在等我说接下来的话我却不想说了。
“你先吃着，我走了。”转身就走。
“等会。”
我转身望着他，他端着竹筒瞥了我一眼，指了指一边的椅子道“等我吃完，把饭盒带走。”
我哦了一声，走过去乖乖坐着。房间里面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他喝粥倒是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没有一丝声音。
“那个……你的伤怎么样了。”总这么安静着也不是办法，我没敢看他，只是盯着桌子一角。
他回答的倒是快“还好，就是天冷的时候骨头会疼。”
这个我倒是了解，“你在炉子里丢几块石头，到时候用兽皮抱着晚上捂着，这样能驱寒。出去的时候……也注意保暖。”
我一抬头，就看见他在望着我，桌子上的东西已经吃完了，我静了声，起身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道了声我走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在我开门的时候问出了声。
我晃了晃神，没有回头“以前在薛府冬天干活的时候也这样，那时候看门的老大爷好心告诉我的方法，又不用钱，很管用的。”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快要过年了。聂殷更忙了，整天不在寨子里，往往在凌晨我起来解手的时候，都能看见章子与一群男子带着货物出了寨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寨子里面也混了个面熟脸，因为是在厨娘手下打杂的，所以能够接触到酒水等男人们的稀罕物。
我长长用观察很久一个人，然后用酒水贿赂他，目的就是要弄清楚那个二当家所关押的地方。
明明寨子就在这个山头，但寻找一个关押人的地方却不好找，而且我还不能轻易的到处乱闯。
我先是打听到二当家不仅没死，还说他被软禁的日子过的挺好，吃的喝的与从前没什么两样。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是异常愤怒的。导致后来跟着兰娘去给当家的送饭，我的愤怒情绪被察觉了。
那是大当家第一次看我，也是第一次给我说话。
大当家看起来正是中年力壮的年纪，不管是从衣着还是说话方式，举手投足的教养上面来看，都和朝中当官的颇为相似。
不得不说，他很敏感也很犀利。
当时我和兰娘正将饭菜摆放完毕，我胸口堵着一口气，所以在放下盘子的时候，迅速瞥了他一眼。他明明正在读手中的书卷，却察觉到了我这一眼。
所以他叫住了兰娘“兰娘，一直没问，你的小助手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慢悠悠的沉稳，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呆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就听兰娘答道“她叫黄儿。”
“黄儿么……今年多大？”
我明白他是在和我说话，我抬头看着他，如同正常的小孩子一般答道“黄儿今年十一岁了。”
大当家点点头“我听说你是被章子捡回来的孤儿。”
一听到章子的名字，我的喉咙就开始发沉，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兰娘拉了拉我，离开了几步，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他“大当家为何不杀掉二当家。他是叛徒，他杀了章子！”
我情绪激动，被身后的兰娘一把抱着，“大当家，，黄儿年纪小，您别在意。”
大当家没有理会兰娘，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因为他还有用，现在不能杀他。”
我没想到大当家居然会这么坦白。
那什么时候才能杀他？
这句话我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知道，朝廷一天需要，二当家一天就不会被杀掉。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世-关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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