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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Infidel「异教徒」 ...

  •   — 颜苏同 —

      我返回房间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了。坐在我的床头好像那根本就是他的地盘。
      我忍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咒骂,宿酒没有让我丧失理智,尽管缺乏睡眠让我觉得头昏脑胀。
      今天是公历的新年,那么我想我两个月前才见过他,在邵恩节祭典后的述职会上。
      达佛涅斯•阿凯西雅。我他妈烦透的了的上司。
      “你来做什么?”我问。开始回忆这两个月究竟有没有什么事情足够惹恼他让他屈尊光临我这个破烂小公寓。但是没有,两个月来连个芝麻大的事情都没发生。而两个月前他已经狠狠骂过我一回,关于那篇不是我写的述职报告,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那不是我写的。
      没有人可以让你比现在更好的活下去,没有人。他那么盯着我,那样的眼神,看起来很想甩给我一个巴掌,就像他一向习惯的那样。而我猜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我之后还要以Inuki的身份走过场,脸上带着掌印就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大祭司很喜欢Inuki,但是他很讨厌我。
      所以我至少也该表现得讨厌自己一点。
      当然,这些都不沾如今在我眼前的这个家伙的边儿。
      该死的,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笑眯眯地摸我的枕头,并不看我。
      “现在的女朋友长得漂亮么?”
      我有点呆,什么和什么啊?
      “我没有女朋友。”
      他微笑。“那莫非是个男的?”他拎起枕边长长金发举在眼前,微微眯起眼睛,“或者你愿意给我一个更好的解释?”
      是Bee。
      我咬住嘴唇。
      公立新年是绝大多数人都乐意纵情玩乐的日子。刚刚major的我们理所应当请了indies时期的一帮熟人举行所谓的庆功宴。我没有醉,但是其它人就有点危险,Bee尤其糟糕。
      散席之后我把他带回自己的公寓。酒吧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而我也不想冒险开车送他。倒不是害怕出事,只是万一碰上临检酒精含量,罚款抄牌事小,颜苏同的名字写上不良记录我等得到的就不只是经纪人的抱怨了。
      于是我说,是乐队的同事,喝醉了酒昨晚住在这里。
      “我刚刚送他回家。”
      他抬起头,笑意微弱,让人有点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这一点让我微微警觉,当他这么笑的时候深冬的寒意沁肤透体。
      “你乐队的人?哪一个?”
      “Bee。”
      “哦,不是我们的人啊。”
      “不是你的人。”
      “还是一样自大。”他轻声说,笑出声来,招手让我走近一点。
      你就这么确定万无一失?
      他的眼眸浓灰,像夏天的雨云,蕴藏着深深阴影。我试图躲避他的注视,却被他猛然拉倒,胸口随即被冰冷硬物压紧。
      他低低喘息,枪口滑动,总不离胸口四五根肋骨之间。“又快了,真不错。”他抓紧我的胸襟,无视我抵在他喉咙的匕首俯身下来,用力吻我。
      手指移动,匕首压紧一点,仍然没有出血,只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归根结底我不敢伤了他,因为他完全可能杀了我。他有这个权力有这个任性也有这般满不在乎,而如果让我从要我的身子和要我的命中选择,我知道我会选择前者,虽然这选择有够贱的。
      他放开了我。
      直起身时候他眼底那股深色已经悄然消失,恢复成我所熟悉的那种纯朴的浅灰。他甩开我,收起枪,施施然插起手臂。
      “有任务给你。”他简短地说。
      妈的,这才是正题。我头疼地想,仍然保持着极端职业化的表情躺在床上仰面朝天。他低着头,磨砂水晶灯投下的光色没有一丝染上他的脸孔。他说,伦敦一名名叫费恩伊夫•加图的宗教学教授,调查他,得出必要结论。
      也就是,得出我是否有必要杀了他的结论。
      我闭上眼睛,直到他离开。我不愿意回想他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尽管我知道这一句话比今晚他说的所有话都更加可怖而费人思量。
      他说,你好自为之。

      一种花,洁白如叶上新雪/一种叶,殷红如枝头结果/一个人,不可言说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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