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楚国之行（一） ...
-
时值初冬，天气微寒。
一辆朴实的马车在宽大的官道上驰行。
车内，香炉暖塌一样不少，哪像外表那么普通？
“夫君，下雪了，今年第一场雪呢。”女子巧笑着放下车帘，望向车内的男子。
他们正是乔装成普通夫妻出行的夫差和月光。
闻言，夫差放下手中的竹简，向月光招手。月光乖乖地走到了夫差身边坐下，而夫差则揽过月光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阿光喜欢下雪？”
“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不过这雪却是救过我的命。”月光被夫差在耳边说的话弄得痒痒地抖了抖，然后顺势靠着他。
听月光这样说，夫差想起霞沩山那一晚，月光为了救他而坠崖。于是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怎么说？”
月光想了想，简单地说了一下。“夫君知道我的出身并不好吧？一年前我去一户富贵人家那里做工，后来为了救那个主人而坠崖了，幸好当时是隆冬，崖下的积雪很厚，这才没有摔死，不然就真的没法救了。”
夫差听着月光轻松地说出这么危险的经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人？”他对那时的施夷光不好，甚至伤害和威胁过她，她为什么还要救他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夫差。
“没有为什么啊，想救就救了。”其实月光不可能告诉夫差说，她当时生无可恋，想早点死了跟月辰尧团聚。
夫差似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他的双眉轻皱，却是没有再追问这个。“当时在崖下救了你的就是范蠡吧？所以你才要不惜一切报答他？”
若只是这个理由，月光早就远走高飞了，可是她不能说实话。“的确是为了报答他。”报答“他”多年的养育之恩，报答“他”给自己多年的少女梦。
他们的话题到了这里就终止了，夫差抱着月光，轻抚她的脸，说：“睡一会儿吧，还有很长一段路才到镇子。”
“嗯。”
车外的风雪越来越来大，却不影响车内暂有的温馨。
因为古时的交通很不方便，加上偶然遇上雪天减慢了行程，这一趟楚国之行竟从初冬行至冬末，坐了接近三个月的马车，月光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速度其实也不算慢了，吴国位于沿海，而楚国则位于内陆，这路程放在现代坐飞机也是要几个小时的。
当夫差一行人来到楚国的国都丹阳，月光马上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见鬼去吧，马车。
到达目的地的当天，夫差跟月光找了一家客栈休息，饭后月光就上塌就寝，粘床就睡。夫差望着熟睡的月光，嘴角微微上扬。
他或许可以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带她隐世。孤单太久的人总想有人陪，即使只是替身，有比没有强不是吗。
“月坤。”
夫差对着窗外低唤一声，一道身影马上跳到窗台上，却没有进去。
“参见主上。”
“熊家那位在哪？”
熊是楚国的国姓，看来夫差说的那位身份不简单。
“在水乡小筑。”
“嗯。走，去会会他。”
“是。”
说罢，两人离开了房间，在屋顶上飞驰，那俊逸的轻功真真是踏雪无痕。
两刻钟后，夫差和月坤一前一后地落在小筑门前。夫差轻轻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雪痕，然后负手进了小筑。
这个小筑有四层高，在这个落后的时代，要建造这样高的楼房实属不易。而且这个小筑不但高，而且巧，可谓处处有看点，即是大雪也掩盖不住这栋小楼的风韵。
这厢，夫差带着月坤进院没多久，一位披着披风的美女就从楼中出来，笑脸相迎。“公子，主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带路吧。”
“是，请两位跟妾身来。”美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领着夫差二人上楼。
来到顶楼，只见一个与夫差年龄相仿男人正支头望窗，那优美的侧脸宛如少女，若不是看他的衣着和平胸，怕很难想象这是一位男子。
见此，夫差也不跟这主人家打招呼，径自找了个位置落座。
良久，这位男生女相的美男子终于开口了。“阿月，怎么这么得空来找我玩？”
闻言，夫差说：“怎么，不欢迎？”
“哪里，你知道的，我多盼你来呀。”说着，美男站了起来，走到夫差身边坐下。半敞的衣领露出大片胸脯，也幸亏屋内有火炉，不然还不得白白冷死一个美人？
“阿章，适可而止了。”夫差终是忍不住他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怨妇的模样，这才是他很少来楚国的原因。一国君主竟好龙阳！
没错，这位美男子正是楚国的国君熊章，亦是夫差的好友。可惜这位大美人却不好女色好男色，而夫差又刚好是男色中的佼佼者，难怪熊章对他念念不忘。
“好吧，说吧，这次来楚国是为了什么，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罢，熊章拿起矮几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想你帮我一个忙。”夫差不客气地说。
“什么忙？”
“在我攻打越国的时候，我要你向吴国发兵。”
一国之君让另一个国家的一国之君趁虚而入，这两个人真是奇怪。而更奇怪的就是熊章的反应，他一点也不诧异，只是微微一愣，有点伤神。“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夫差拍了拍熊章的肩，说：“早点摆脱这个麻烦总是好的。”
突然，熊章想起了什么，问：“因为你的那位王后？听说你很宠她，你爱上她了？”
“不，我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我把计划提前也与她无关，不过是我不想玩了而已。”夫差云淡风轻地说。
“真的不后悔？”
“不悔！”
“好，我帮你。”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楚国之行（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