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血染宫廷（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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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突然，沈如嫣笑了起来，而且笑声有点疯狂。“哈哈，啊哈哈。施夷光，你很可悲知道吗？”
月光不解，她不明白沈如嫣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夫人何意？”
沈如嫣悲悯地看着月光，心中有些许快意，但苦涩之味更甚。为什么君上要袒护这个居心不测的女人，却不愿原谅她这个陪在他身边数载的枕边人？又或许，君上从不把她沈如嫣当枕边人吧？其实自己不是更可悲吗？
见沈如嫣不语，月光反而不安起来。“夫人？”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还是你希望如此？”
月光心下一窒，果然！“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冤情？不妨说出来，我或许能向君上求情……”
闻言，沈如嫣苍白的唇角勾起，淡淡一笑。“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而且你的孩子的确是我害的，我沈如嫣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也是一个敢作敢当的。”
“那夫人方才的话是何意？”
“这是一个阴谋，目的是要借你的手除掉我，除掉沈家。”
“谁？”
“郑旦。”
郑旦？不可能，她的身份背景月光都一清二楚，她的背后是越国，是勾践。难道……？月光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往下想。
见月光不信，沈如嫣半眯着眼看着月光，那眼神让月光感到有定毛骨悚然。“向我献计害你的宝贝侍女惨死的人正是郑旦呀。”
“不可能，这样做对她没有好处。”月光试图去反驳，可惜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不信。
沈如嫣咳了一声，说：“你不知道吧，世人皆道沈家是吴国第一望族，连君上也要忌惮三分。但是他们不会知道，我们沈家的存亡不过在君上的一念之间，沈家于他，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呵呵，所以他也不会管我的死活了，不会了。”沈如嫣伤心地闭上眼睛，不想让月光看到眼中的绝望。
“所以……？”
“所以？施夷光，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给我装糊涂？你们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越国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为了除掉我而牺牲一个王子，呵呵，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亏本的事也就只有勾践那个蠢货想得出来了吧？”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害我没掉孩子的人是你吗？”月光有点不能自控地激动起来，本就苍白的脸孔看起来更加病态。
沈如嫣鄙夷地看着月光，说：“看来你才是最可怜的人。”说完，沈如嫣似是不想再跟月光说下去，她转过身背对月光，然后下逐客令。“王后请回吧。”声音再无波澜。
此时月光的心里已经掀起了千层巨浪，若沈如嫣没有骗她，那么把一件件事串联起来，月光不难推出幕后之人是谁，但是，她却不敢去想，她怕，怕结果让她生不如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流光殿的，月光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寝殿，不让任何人进来。她需要静一静。
流光殿人人自危，因为王后回来时看他们的眼神甚是可怖。有些人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而一些心虚的人更是忐忑不安。被发现了吗？
当晚，王后下令将阿珠驱逐出宫，发配到边疆。
这道命令一出，倒是难为了一些人。在宫内，王后当然有能力处置任何侍从，可是发配边疆却不比让阿珠人头落地容易，是需要请示君上的。
月光不知还需要请示夫差，本以为他不会同意，因为将一个侍女送去边疆实在太浪费人力物力，可是却意外地得到了他的首肯。
夜里，阿秋拿着披风到院里给月光披上，月光一直看着她，却不接那披风。
阿秋心里忐忑，看来终究是逃不过。“娘娘都知道了？”
“为什么？”
“报国。”
是了，有什么比国家大义重要？
阿秋以为月光会发怒，可是她没有。“娘娘！”阿秋跪在月光身边。
月光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走吧，不要再回流光殿了，去洗衣房，本宫不想再看见你。”
见月光要赶自己走，阿秋惶恐地朝磕起头来。“求娘娘不要赶阿秋走，求娘娘不要赶阿秋走，要是让君上知道……”
突然，月光怒喝一声。“够了，到这个时候你还要为他遮掩是吗？你们以为我真的蠢到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范蠡设的计？”
原来她知道，原来她知道！“不是的，娘娘，先生他也是有苦衷的。”
是啊，月光怎么不知道范蠡的苦衷呢？他一心要为越国打败吴国，可是，他就真的就没有私心吗？怕不尽是吧。那个看似如水的男人，哪里真的像水那样澄清透彻？
第一次，月光有了动摇。她想逃离这个王宫，不管什么国仇家恨，不管什么报答恩情，她已经很累了。或许那时锦袍男子所说的“小心身边的人”说的不是阿秋，不是阿珠，而是范蠡！
“趁本宫还念一丝旧情，马上离开本宫的视线。还是你以为本宫不杀阿珠，也就不会杀你？”说着，月光的表情狠淚起来。
“娘娘……”阿秋抓住月光的裙摆声泪俱下地求她。
“滚。”
“娘娘……”
这厢，阿秋还在挣扎，不远处却传来了夫差的声音。“阿光，什么事这么生气？”
多日不见，月光竟是有点想念这个男人的。“君上。”月光站起来行礼。
来到月光身边揽着她的肩，发现她又清瘦了。“将这个贱婢拖下去。”
“是。”闻言，两个随行的侍卫把挣扎的阿秋带走了，至于带去哪里，月光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阿光担心她？”
“没，没有。”
拉着月光坐在石凳上，夫差摸了一下月光削尖的下巴。“他们这样对你，你就不恨吗？”
看来他是知道了。也对，这个王宫是他的，他怎么可能查不出来？月光苍白一笑，说：“君上知道的，我的身份，注定要受这样的苦，只是可怜我们的孩子。”说着，月光垂眸。
“阿光有怨寡人吗？”
月光知道夫差指的是他误会她的那件事。“不敢。”
“那就是怨了。”
“君上……”
“等你身体好一些，寡人带你去楚国吧。”夫差打断月光想说的话，抛出这个话题。
去楚国？难道是出使？
夫差似是看懂月光的想法，于是不等她开口就说道：“以普通人的身份去，阿光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原来是这样。月光微微吃惊，看来她“本来”的身份应是挺尊贵的。“君上不怕你不在宫里会群龙无首吗？”
月光的言外之意夫差怎么不懂？他微微一笑，说：“就凭勾践和范蠡还翻不出什么风浪。”这睥睨天下的气势，让月光有那么一瞬晃神。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血染宫廷（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