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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荷香阵阵 ...

  •   时值八月,荷花已经全部盛开,有些已经开始凋零。这一日午后,天气炎热,吴敏站在绿茵湖边赏荷花,小梅给她打着伞,一手给她扇扇子。
      “小梅,我有些渴了!”吴敏对着小梅说。
      “小姐,您等会,奴婢给您倒茶去!”小梅说着把伞递给她,便跑远了。
      吴敏打着伞,站在波光粼粼的绿茵湖边,呆呆地看着碧绿的荷叶、粉色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曳。
      “午后赏荷,你不热吗?”耳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她的嘴角轻轻牵起,这个荣王府里,除了姐姐,还有一个人让她觉得可以信任和依靠。然而姐姐对她的疼爱似乎减轻了,毕竟有了身孕,注意力有所转移也正常,然而云川和她之间走近了很多,熟络了很多。
      “正因为热,所以碰不上不想见的人呀!”吴敏笑着说。
      忽然一阵狂风起,她手里的伞脱手而去,纸伞飞向绿茵湖,落入荷花丛中。
      云川抬头看了眼天空,此时已经乌云密布了,他温和地说:“要下雨了!”
      “下雨好啊,凉快!”她看着湖中的荷花,目不斜视,兴奋地说。
      话音刚落,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起,瞬时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
      吴敏顿时惊了一下,一个温柔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
      这一瞬,吴敏有些发愣,云川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云川环视了一下,发现他的阁楼最近,说:“我们跑到我的阁楼去!”
      一阵豆大的雨点猛砸下来,吴敏回过神,用袖子擦着被打湿的脸。云川已经解下披风,将披风举过头顶,将她和他都护在披风之下。雨很大,但是他的声音不急不躁,温和地说:“我们一起跑过去!”
      吴敏嗯了一声,两人撒腿飞奔。离开军营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跑步了,她提着裙子,踩着脚下的丝履,大雨淋湿她的衣襟,泥浆溅湿她的裙摆,凉风嗖嗖,有些冷,但是她却觉得心情异常舒畅。在这个荣王府,她从来没觉得心情舒畅的时刻,她一直在压抑着,为了姐姐容忍着。她抬头瞥了眼云川,他也真看着自己,眼神温柔,这次吴敏没有逃避,报以感激的微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是朋友了,相互信任,相互关心。
      跑到他的房间,两人的衣衫湿了大半。云川翻出自己的衣物,对吴敏说:“把外衣脱了吧,披上我的,别着凉!”
      吴敏嗯了一声,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把外衣脱了,披上他的外袍。
      云川瞥了眼她的鞋子,已经完全湿透了,他眉头微皱,温和地说:“坐下!”
      吴敏听话地在一把红木椅子上坐下。云川忽然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脚腕。她愣了一下,正想问他干什么?他已经将她的鞋子脱下,用一条干毛巾给她擦脚。予辰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你不知道女子的赤足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嘛?”吴敏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脚,轻声说:“我自己来!”
      云川没有说话,仔仔细细地擦着,继而阿成递过来一个薄毯,他给她雪白的小脚盖上。
      “头发也湿了!”云川的眉头微皱。
      “是啊,雨真大!”吴敏应着,心里有些忐忑。
      云川拔下吴敏发拆和珠花,墨发瞬间落下,他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头发。吴敏有些恍惚,这样的感觉似乎只有小时候才有过,洗完澡,爸爸给她擦头发,很温馨的时刻,瞬间眼前一片模糊。
      “你怎么了?”云川问的很轻,看着一滴眼泪从她脸庞滑落。
      “没什么!”吴敏用袖子擦着眼泪。
      云川眉头皱了皱,淡淡地说:“不喜欢住这里,就回家吧!不用为难自己!”
      吴敏愣了一瞬,原来他也看得出来。可是为何姐姐却看不出来呢?为何姐姐总觉得荣王府是她最好的去处呢?
      雨已经停了,窗外阳光灿烂,屋檐正滴着水珠。
      云川停下手里的动作,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秀发,墨发如绸缎般丝滑柔软,喃喃道:“差不多干了!”
      “小敏!”欧阳景已经站在门口。
      “欧阳景!”吴敏看到他总是眼睛发亮。
      云川收回修长的手指,墨发从指尖滑落。他不自觉地退后,慢慢走向茶几。在这两个人的画面里,他总是剪影,灰色的存在,他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角色。
      吴敏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背上,身上披着云川的衣服,脚上裹着薄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欧阳景脸上的笑容有丝僵硬,只是一瞬,便大步走了进来。
      “刚刚淋雨了?”欧阳景的声音很温和。
      “嗯,淋了一点,没事!”吴敏应着,正想把毯子拿掉。
      “披着吧,别着凉!”欧阳景温和地说,继而转身对着正在一旁喝茶的云川说:“云世子,多谢!”
      云川端着手里的茶杯,并没有抬起头,淡淡地说:“举手之劳而已!”
      欧阳景弯腰抱起吴敏,大步走了出去。
      云川端着茶杯的动作瞬时定格了,眉头微微皱着,继而长长地叹了一口。
      “欧阳景,你怎么来了?有没有淋雨?”吴敏看着欧阳景的头发上有些细细密密的水珠,伸手去擦了擦。
      欧阳景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温和地说:“我刚进王府,就下起了大雨,所以只好等雨停了来找你!”
      吴敏看着他脸上的笑有丝发愣,他总是那样温和,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惊慌,只要看到他,她也被这种从容淡定感染,她的烦恼自然不翼而飞,她也坚信他会帮助她解决一切难题。这种信赖甚至是依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除了秦王府,也许只有荣王府才可以让她时常见到他了吧。想到这里,吴敏瞬时不再觉得荣王府是牢笼了,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乖乖地靠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抱着她走向她的阁楼。
      欧阳景也感受到她在笑,心里就像开了朵小花,脸上的甜蜜在加深。
      转眼已经到了阁楼门口,小梅给吴敏穿上鞋子,欧阳景放下她,温和地说:“我在湖心亭等你!”
      对面阁楼上的男子,一身白衣,站立在窗前,望着欧阳景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欧阳景对她是爱护有加,他们虽然很亲密,但是他却没有进过她的房间,怕惹人闲话,怕她难堪吧?那时他一路寻找吴敏,居然也被他给找到了,是不是他用情太深直至上苍也感动呢?那种寻找她的急切心情,云川也体会了一把,但是他只是找了一个时辰而已,但是欧阳景却是找了两个月甚至更久。她对他如此依赖,也是情理之中吧,他总是对她总是温和的,包容的,甚至是宠溺的。不像他,对她总是冷冷的,还怀疑她,让她受伤……想到这里,云川就很后悔,很恨自己。同时心头很痛,这种疼痛不似对燕婉的那种痛,他也说不清楚为何不同。对燕婉,他一年比一年痛,痛的他不想继续,想赶快和往事划清界限,不想再见她。然而这种痛,却是他痛并快乐着,他看到她就开心,看到她和欧阳景在一起,他很痛,但是却不曾想过不再见她,反而时时挂念着,希望时刻见到她。
      湖心亭中,一男一女肩并肩站立着,望着雨后的绿茵湖,荷叶更加碧绿,空气异常清新。
      “小敏!”欧阳景转过脸轻声叫了一声。
      “嗯?”吴敏也转过脸,明亮的眼睛对上他墨玉般的双眸。
      “等父皇病情好些,我就去求父皇指婚!”欧阳景轻轻牵起她的手,温柔又坚定地说。
      吴敏的两颊飘起两朵红晕,低下头,嘴角牵起甜甜的笑。
      欧阳景的脸也红扑扑的,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我以前觉得荣王府就是一个牢笼!”吴敏靠在欧阳景的怀里,喃喃地说。
      “你不喜欢住,我送你回家!”欧阳景温柔地说,侧过脸在她的额头摩挲着。
      吴敏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笑意增加了几分,继而喃喃道:“现在我觉得荣王府挺好的!”
      欧阳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继而传来她的嘟囔:“除了秦王府,恐怕只有荣王府,你可以常常来看我了吧!”
      欧阳景愣了一瞬,顿时喜上眉梢,宠溺地说:“很快就可以回秦王府了,秦王府里呀,所有人都听你的!我也听你的!”
      吴敏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很安心,很安全。微风吹过,一阵荷香,瞬时让人心神荡漾。
      湖边的绿草地上,欧阳慕牵着李清玲的手,正在散步。看着湖心亭中相拥的男女,欧阳慕驻足了,他定定地看着他们,眼底划过一丝无奈。李清玲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妹妹似乎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什么都需要她帮着拿主意的小女孩了。等她转过头,欧阳慕已经走远了,不知道何时他已经放开她的手,独自跨步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她的眼睛里划过一瞬的落寞。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荷香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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