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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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良科尔汉C7零素核心5亿星币；桀斯技术超强舰船外甲70万星币；新式黑晶动能盾发射器1.5亿星币；还有最新的驾驶室设备套餐130万星币……这还是打了折的价钱。
薛帕德在奎利人的市场上转了一会，手中举着万用工具把看到的同步给远在伊利姆的Edi看，再由她把感适合诺曼底的商品选出来。结果就得到了以上这些数字，他扫了一眼决定不看了。他原本的身体是瑟伯鲁斯花了45亿星币救治的，他知道不应该想起这个来挽回一些自信。再者说来，在这个时代货币浮动太激烈，与其用钱去衡量，不如直接用科技交换对他们来说更现实一些。
有了塔莉的帮忙，那些从普洛仙飞船里得到的技术会也许能交换到一些物资的，如果他们比较幸运的话。
他在莱诺克技术市场的一角停下来，（塔莉和米兰达她们去了女鞋专区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看着奎利人穿着各种款式的制服和面罩走来走去——虽然他们已经可以离开全身防护了，但面罩已经成了他们文化的一部分。
所以，当一个没有穿着制服和面罩的德雷尔人出现在市场里的时候，他马上就从视野中发现了他。
柯利亚特抱着一块PDA心不在焉地沿着商铺缓慢散步，有时候他会低头在上面打字，然后在身后的人踩到他的时候加快走几步。这样的效率当然很可悲，并且他还在不停地删掉刚写上去的内容，薛帕德可以打赌他从进商场到现在写的不出两行字。
他也发现了后面的人因为自己的超慢走路速度不停地绕过他，柯利亚特干脆离开了商铺，挤进了走道对面的咖啡馆里。先是把PDA扔到了靠窗的桌上，然后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桌边看着它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
薛帕德知道这就是迟早会来的，他们会谈谈——关于最近一些列的怪事，以及柯利亚特吞吞吐吐隐瞒任务情况的原因。他看到安多拉的录像了，这事又和他的克隆体脱不开关系，如果柯利亚特不能独立解决这件案子，没准明天任务就会摆在凯登的桌上，早作准备总好过措手不及。
“你再这么发呆，如果我现在想要杀你恐怕很容易就能得手。”他站在德雷尔人身后说。
德雷尔人笔挺的皮衣微微牵动，他慢慢转过脸来，莱诺克橙色的朝阳落在他的眼中，有一瞬间薛帕德似乎见到了塞恩的脸，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柯利亚特安静地微笑：“只是很少有人愿意尝试而已。”
“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机器人在他身边坐下，在叫餐服务面板上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个电浆罐。
“不。他是个英雄，我不像他。”柯利亚特在PDA上划了几下，关掉了一份报告。这张PDA有些熟悉，薛帕德隐约记得当他闯进BD-24的医疗室，柯利亚特匆匆收起来的就是这张。
“你感觉怎样？已经接受过医院的检查了？”
“哦……是的，我没事，德雷尔人并非左旋基因，那些病菌没有机会。”
“我以为你会一直在飞船里呆着。”
“我的确在，直到你的克隆体醒来为止，然后我们……话不投机，就是这样。”
“你们吵架了。”
“不，不算，只是我一个人在……嚷嚷。”柯利亚特摇着头，他重新打开文档又关掉，“我早该知道的，我只是个卧底警察，干不了幽灵探员，我没法那么冷静地和对象相处并且最终出色地完成任务。”
又静了一会儿，这期间有个桀斯服务员过来送上饮料，柯利亚特没有动他的咖啡，“我知道在战争中我们失去了很多幽灵探员，现在缺人手，这才是推举我的原因。但是……贝利觉得我可以，他让我看大统领的邮件，表情显得……那么骄傲，我不想让他失望。可惜他错了，我没法像你…和阿兰科上校那样……我甚至没法像我父亲期望的那样。”
“什么样？”
“你们的判断力、自信，还有每次都能出色完成任务……”
“有谁生来是这样的呢？”薛帕德打开电浆罐，拉出里头的电线有些笨拙地寻找手臂上的充电口，“真是美好的午餐，哈。我猜以后我都要这样吃饭了。小柯……”
“我觉得那是早饭。”
“好吧……”薛帕德笑了笑关上了充电口，“你瞧，这就是事实，时间吧我们雕凿成了我们，你想象不到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混蛋，搞砸过多少事，现在我想起来都想踢死那时候的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等等，我知道这谈判技巧，让我觉得我们都一样惨，这不会有用的。”德雷尔人将双手从唇边放开，继而拿起杯子，“不过……你那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那是我小时候的事，闵杜尔。我猜你知道二十多年前那次轰炸事件？”
“当然……那是少数针对殖民地的恐怖事件，我们都看过资料。当时有一伙巴塔瑞武装恐怖分子在闵杜尔附近活动，结案的时候C-sec认为他们要对此次事件负责，那伙人已经在空中监狱坐了电椅。但是……唉，我又在妄加推测了，但那么大的轰炸范围绝不可能是那帮杂碎能弄出来的。”
“你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忘了吧，贝利说我这么胡思乱想永远都结不了案。”
“柯利亚特！”人类的大手忽然覆盖在德雷尔人的小臂上，“说出来，你的猜测。”
柯利亚特茫然抬起头，微微皱眉看着薛帕德看着他的样子，犹豫道：“现场的照片和所有的类似案件都不同，这太明显了。如果你看过它们，虽然都是一片废墟……但相信我，如果你也见过，你就会知道哪里不同。”
“那是什么？”
“你想翻案？”柯利亚特不置可否地说，“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追诉期……”
“小柯……”薛帕德的手稍稍用力，“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姐姐……在那场爆炸中丧生了。”
“薛帕德……我很抱歉……”
“是啊……我被带到孤儿收容院，他们不让我见我家人，他们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一切都突然……没有了。整整两年我没法和任何人说话，但是有什么事不对劲，他们举行追思会，但所有的幸存者都没有举办任何葬礼，任何一个！你明白吗？”
“……”柯利亚特睁大眼睛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葬礼和追思会……有尸体才有葬礼。C-sec的资料里完全没有提到那场爆炸留下任何尸体，就连尸块的焦炭也没有，他们只能认为爆炸的高温毁掉了任何有机体……我可以让贝利调出那些资料。”
“不……”薛帕德慢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像一只疲倦地收起翅膀的鹰，无声地苦笑起来，“我不想看到，再说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那已经没用了，我的家人也不会回来了。”
“你是对的，已经消失的人不会再回来了。”柯利亚特在手中轻轻抚揉着一本浅蓝色的圣经，“海渊女神会照顾他们的。”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薛帕德打破僵局岔开话题，继续说道：“我在孤儿院呆到十三岁，没人给孤儿院提供资金了，我和其他人得跑到街上自食其力。在闵杜尔，没有信用等级证明，没有学历，通常也只有加入某个帮派才能搞到钱。
在帮派里，你可能会发现所有人都很很友善，笑着叫你兄弟；只有一个人刻薄地挖苦你挑剔你的办事效率，收你的钱，给你提供子【弹。相信我，只有这个人还算是个好人。我连洗澡都带着刀子，你能想象吗？”
“让我猜猜，直到你显现出了先锋的异能天分，你的意志成了你的武器。”
“唔……那天我把什么都掀翻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像磕了一整个月的冰鸽子，然后我知道了生物异能这回事。为了买到L5n植入体成为真正的先锋，我得干更多的活。选择参军只是因为他们许诺星联不会饿死士兵，那时候的我不信任任何人，做事不留余地，满腔愤怒无处发泄，看不到未来，所以也不珍惜任何东西。就像……我的克隆体。但安德森在一群士兵中选中了我。我相信一切都是遇到了他才开始改变的。”
“他？”
“看到我的克/隆人，就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每次我都很恼火。所以，是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们差别太大了。”
“未必。”薛帕德看着德雷尔人说，“就像你遇到了贝利，我的克【隆体也遇到了你。未来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还能难说。不过我们首先还是先给他一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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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整个手术过程中，克【隆体都在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胶囊医疗舱外面的那些人——由于医院的生物体征扫描会暴露他和薛帕德相同的DNA，在某个奎利上将的疏通下，几个医疗型桀斯带了机兵上飞船诊治，其中一个还是粉红色嵌了小碎钻的。这也到算了。
但是这些桀斯后面的人——那些诺曼底的船员围在桌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堆文献，手里还在奋笔疾书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人走过来在医疗舱的玻璃上敲了敲，“别疑惑了，所有议会种族和界神星系中制服肩膀上三星四圈以上的都在翻字典给你起名字呢。”薛帕德说。
克【隆体：“……”
Liara：“听听这个：达尔西亚亚塔，在阿莎利的语言中，那是健康的大山的孩子的意思。”
“太长了，谁都记不住的。”
“我觉得拉文卓图尔比较合适。”盖拉斯照着PDA念到：“在突锐人的语言里意思是：能把飞船掀翻的人。”
“盖拉斯……上次飞船不是他掀的，是那个佣兵驾驶员不娴熟的关系。”科尔特斯说，“当然我和Joker也帮了点忙。”
詹姆士：“嘿，听我说，他是人类，当然要用人类的名字，我说就叫迈克。”
“那是你舅舅养的马的名字。”
“难怪那么顺口。”
克【隆体翻了个白眼，别开了脸。
“我也有过名字。”过了一会儿他闷声说。
“叫什么？”
“三十五号实验体。”
“谢谢，很有建设性。”薛帕德刚要站起来，身边的桀斯开始小声提醒他接下来要消除病人背部的伤疤，而克【隆人断然拒绝。
这反应有些大了，他甚至推开了医疗舱的护罩来强调这一点，“你有你的伤疤，你在菲罗斯、艾洛斯、伊甸主星得到它们，而我在欧米茄，它们是我的！现在想比伤疤的数量的话，你会难堪的。”他用力瞪着薛帕德，拖过宽大的病服披在身上，右臂旁被质量中继器的引力撕扯的伤疤显露出来，周围的淤血一时半会是不会退了。
“伤疤不证明什么，你最终选择了成为你自己，而不是变成我。”薛帕德摇了摇头无奈道，“没有伤疤也不会改变这一点，除非你对那些喜欢伤疤的种族感兴趣，比如克洛根人。”
“既然你们有空闲互相挖苦了…”米兰达正好带着一条假肢过来，“那么来试试这条吧，我刚找到武装型配置，桀斯改良过的。”
“我不需要新的义肢。”克【隆体沉下脸道。
薛帕德：“记在我账上。”
“这还差不多。”对方脸上的表情忽然舒展开，“我开始喜欢你了。”
“这是好消息吗？”
“我指的是这假腿。我还是讨厌你。”
“我知道……”薛帕德正准备下一句，柯利亚特抱着PDA进来公布外面几个人的研究成果，看到正在换假肢的克隆人，忍不住凑近了去看。
“这真是太逼真了！”他先是捏了捏假肢，看着它连接上腿部的神经之后，表皮由银白色变成了肤色。“你战斗的时候会有什么不舒服吗？连接处有什么松动吗？”他的手指从膝盖捏到大腿，克隆体没什么抗拒的反应。他只是神情放松地看着他，好像只是两个普通人在谈论棒球棍。
“不能总想着这个，否则我永远是个瘸子。”
“好吧，虎克船长。让我们忘了这个。”柯利亚特夸张地蒙住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摊开双手茫然地看着那双看起来一样的腿，“我已经糊涂了，哪个是真的来着？”
薛帕德记得早在他没有参军之前，对于这样的玩笑都不削一顾，没准还会开口嘲讽，他觉得最好还是把柯利亚特带走比较合适。但他的克隆体只是淡淡地看他回应道：“猜。”
“唔……”德雷尔人慢慢看向了对方的右腿，“我想这一定是真的那条，对不对？”
“为什么？”
“只有你的左腿看上去还有点仁慈，而这条好像已经踢死了一个排的人。”
米兰达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这个——马克·吐温。看来你知道。”
“马克……”柯利亚特笑了两声，他的目光落在克隆人的肩上，那伤口的外伤已经痊愈，但还需要一阵子才能复原，当他们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德雷尔人眯起了眼，“马克看上去很适合你。”
“Mark？”
“对！这是突然来的感觉！”柯利亚特站起来，兴奋道：“你觉得呢？”
“是的，马克……我喜欢这个。”克隆人看着对方的表情说。
除去为什么他那性情暴躁、阴晴不定的克隆体为什么在柯利亚特面前意外地温顺的问题，这确实是好消息，薛帕德想，他们总算摆脱叫他“我的克【隆体”、“你的克【隆体”、“指挥官的克【隆体”，这些复杂的词组总算变成了一个四个字母的词，好像这个人突然有了转变，成为了一个独立意义上的人而不是什么和阴谋有关的产物。
“好极了，既然你们决定了，我们的工作也完成了。”医疗型桀斯收起了工具，对薛帕德说：“你们的账单已经由塔莉·佐拉上将支付了，祝您健康。”
薛帕德送桀斯们一起离开，出门的时候他却听见他的克【隆体小声对柯利亚特说道：“你还有吗？”
静了一会儿，大概是柯利亚特沉默不语，他又说：“再给我点。我不能……”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