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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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引渡者！”安多拉的声音哀嚎着，“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贾维克：“杀了它们，指挥官！”
熵噬虫身上冒出的光芒越来越亮，它们在痛苦中变得更加疯狂，仿佛用最后的力气撞向Liara的护盾。她的护盾几乎和熵噬虫的思维波同时崩溃，在这一刻，薛帕德感觉到有一些微量脉冲正在向四周扩散，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Liara踉跄后退几步，她的目光随着虫群最后飞扑的方向偏移，最终落在了凯登身上。
“凯登……这怎么可能？”
光芒在一片狼藉的走廊里熄灭了，不管是安多拉还是卡罗兰也都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塔莉惊魂未定地环视周围，她站起来查看凯登的伤势，发现他只是有些过度使用异能之后的头疼症状，“结束了吗？它们……消失了？”
“不。”薛帕德机器人从走廊另一端绕过来，机器人眼部的灯光时不时跳闪几下，教化这些微生物几乎用光了他所有的能量，但事情似乎还没完，“它们的思维波消失之前，我探知到一些微弱的……脉冲，从飞船上散射进了太空。”
“这一定是一些讯息……熵噬虫可能会把这里发生的事透露出去。”Liara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或者……把想要找的东西告诉了教化过它们的Reaper或者其他什么人。”
“你没事吧？”薛帕德回到凯登身边，后者很快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马上他又被一双手臂搂进了怀里，薛帕德说：“你差点把我吓活了。”
“那不是……正好么？”凯登用手按着颈后止住疼痛的感觉，他刚想说什么，舰船通讯里科尔特斯又无奈地开始传送读秒。
短短几分钟里两次传送可能会让船员们有些头晕恶心的感觉，虽然安多拉植入了飞行程序，但只要肯花点时间他们还是可以把她植入的装置拆掉。对于BD-24来说也只是绕了一次远路，所有人都会没事的，除了……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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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体站在下层船舱的舷窗前，整个人靠在墙边仰望着宽广的宇宙，巨大的质量中继器同心圆在不远处飞速旋转，几缕电流开始缠绕住飞船以确定航向。
选择这里是因为他不喜欢有人看着自己的死状，在这一刻他感到平静，仿佛看到了海洋对面的堤岸。他可以说自己不介意再死一次，但是再受一次被撕裂的痛苦？不，门都没有。
他慢慢依着墙滑坐到地上，手指哆嗦着够到枪带，引擎的嗡嗡声占据了他的听觉，他闭上眼将德雷尔人留给他的手枪拔了出来，冰冷的枪口贴着他的脸颊移到了太阳穴旁。
紧接着他身下的合金板开始震动，撞击声由远及近——像是脚步，又像是机械声。他不该在乎这些了，食指用力扣紧的时候太阳穴旁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手腕再一紧，紧接着枪声响起，对面的墙壁发出嘭的一声。
他睁开眼，只见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偏移了枪口的方向。还没等他开始咒骂，庞大的中继器笼罩在飞船上方，明亮的白光从窗口透过来。机器人突然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一把按在他的额头上。
他无法说出任何言语，这一瞬间一阵毫无来由的狂热控制了他，仿佛整个灵魂都会为之燃烧。他体内的呃L5n植入体在这股热情中震颤，仿佛源源不断的能量和活力从机器人手中传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紫色的异能火焰点燃了他的双眼，这股力量像是有着自己的意志般将他拖入一种无形的质能状态中。他震惊地感觉到机器人在这时候也做了同样的事，他们一起融合在一团紫色的虚影中。
薛帕德清楚地感觉到他们被拖进分子层面，扭曲的时空将他们送往几万光年之外的宇宙。他的克隆体和他的融合简直天衣无缝，这不奇怪——他们享有同样频率的思维波和基因。甚至在质能状态中他们甚至能清楚地分辨彼此，思维波中留存的记忆不受控制地重叠——神堡、擎天炉、诺曼底……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从彼此的意识中流淌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舷窗前重新归于平静，走廊上的壁灯投射在他们脚下，克隆人往后退了一步，摇晃着靠在墙上，他紧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机器人：“你……你就是……我的父体？！这怎么可能？”
“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记忆，你来告诉我。”
“你……也看得到我的记忆？”
“感谢我们的基因吧。”
“为什么救我？……你不想杀了我吗？”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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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说什么？”凯登饶有兴致地将自己撑起来一些，他躺在医疗舱的隔离病床上，周围的白色帘子拉起，衬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还能说什么，他就是那种会和我吵到晕倒的那种人。你躺下。”薛帕德把他按下去，自己坐在床边与他说话，异能者乖乖照着他的话做了，只是左手仍然不老实地握住他的手。薛帕德笑笑，任他牵着，用另一只手拿着工具扫描。
万用工具上显示出凯登的健康数据，他基本上毫发无损，只是有些使用异能之后的疲劳。但这不应该，还应该有什么没检查出来才对。
“凯登……最近你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改变吗？”刚才虽然是一瞬间的事，但薛帕德很确定熵噬虫最后的目标是凯登。
“是的，我注意到了，你指哪一件？”凯登神色如常，微笑着看着他。
薛帕德立刻为自己问的问题感到可笑了，这几周……每一天发生的事情都不能称为“寻常”。他伸出手拂过异能者鬓角的几根白发，拇指沿着他的眉弓抚摸着下去，这让凯登琥珀色的眼睛像猫一般微微眯起。
“你在找什么，薛帕德？”
“老实说，我不知道。”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手，然后收回手臂。“只是……有时候我怀疑……”
“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一定有更好的办法，我是指…除了融合有机体和合成体之外的方法。”薛帕德想站起来的，凯登握住了互相牵着的手将他留在床边，他凝视着对方，接着低下头在凯登的手背上落下亲吻。
凯登舒展手指，食指先爬上了薛帕德的脸，他们的手掌变化了位置，薛帕德托着凯登的手掌紧贴脸颊，闭上眼亲吻掌心，然后他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这安静的几秒钟让凯登解读到了更多的东西，他轻声说：“你觉得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对吗？”
“凯……”
“这是你一直知道的事，作为指挥官必须做出各种艰难的选择，问心无愧。你看，我们都还活着，熵噬虫已经消失了。”
“只是毁掉了它们的思想——微生物难以承受我的思维波，但我确定它们还活着，还在你们体内……”
“会有办法的。事已至此，难道其他的选择一定会更好吗？”
“不。我不这么想。”
凯登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詹姆斯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在帘子隔壁冒了出来，“你们俩要是想单独相处一会儿记得让我知道。”
薛帕德把一条毯子拽到凯登身上，转而撩开了白色的帘子。
两张临近的病床相隔半米，詹姆斯·维加穿着一身便装坐在床上，科尔特斯以及其他船员在旁边接受一个医疗AI机兵的检查。在他们身后，偌大的厅堂里走动着许多桀斯护工以及奎利人医生，墙砖和装修无一不显示着奎利流浪舰队的风格。而在这一切之后，一块书写着“莱诺克战争纪念医院”的牌子正嵌在立柱上。
此时窗外红霞万里，广袤的裂谷和更远处的风景映在落地玻璃窗里。他们已经在莱诺克——奎利人的母星上。
“嘿，薛帕德。”Liara走过来把一张PDA甩在薛帕德手里，“我们都很接受过检查了，皮下出血都已经被止住了，其他的不好说。BD-24将在这里做一次检修，我们很快就能离开。塔莉建议我们联系几个飞船制造商，奎利人现在有了更加先进的制造技术，我们可以用成本价搞到动力炉和外甲技术。”
“而诺曼底可以用上它们。”薛帕德点点头，他指了指Liara手里的新型号万用工具。
阿莎利人叹了口气，她把机器交给他，“好吧，”她说，“谨慎点总没错。”
“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凯登看着他们两个重新开始扫描他，不安地动了动。“出什么事了……我只记得熵噬虫吸收了我的异能，我的头很疼……我猜之后我晕过去了。等等，它们已经进入我的血管了吗？”
扫描数据仍然显示凯登的身体属于健康水准，没有病毒和重金属反应。薛帕德难以置信地瞪着检测结果，也许他们的初步判断是错的——熵噬虫要找的东西不在凯登身上。
“你很好，别担心。”他重新拍了拍凯登，拉好毯子，“你得休息一会，我趁此机会去买些设备给我们的大美人。”
“诺曼底会高兴的，记得问一下Edi的意见。”凯登看着薛帕德放下病床的隔音层，在撩开帘子走出去之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异能者回以一个微笑。白色的布帘缓缓落下，凯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预感，这事一定有什么和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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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帕德意识到他之前从没真正见识过奎利人的母星真正的样子，只能从奎利人密不透风的防护服猜出莱诺克是个空气纯净、鲜有污染的星球。他走在医院通往车站的走廊里，望着远处高耸茂密的植物，不知不觉间已经经过了中庭，走进了花园里。
莱诺克星球上的植被大多拥有舒展宽大的枝叶，宜人的气候让它们无忧无虑地在风中舒卷着。花园中一片寂静，几张椅子被安置在中间，白色的花瓣缓慢地落在草地上。他决定在这儿待一会儿，思考一下接下去的行动……如果这个世界还需要他有所行动的话。
熵噬虫让薛帕德想起了另一种类似生物，那是在天寒地冻的诺维利亚，他从要塞中放走了它们的虫后——雷克奈虫族。雷克奈虫族的虫后用一种类似信息素的方式向她的孩子们发号施令，有研究表明，这种信息素可能由它们的血缘维系着，在雷克奈诞生的那一瞬间就建立了这样的信息网——无论它们身在何处，无论年龄大小，它们都立刻能收到母虫传递的信息，这样一支数量庞大、反应迅捷的部队很可能成为完美的杀手。
熵噬虫的思维消失瞬间，薛帕德正好处于质能状态，他清楚地记得有一股脉冲能量从船舱朝太空逃逸，现在他必须假设那个幕后黑手、那个教化了熵噬虫，并且想要阻止人们使用卡百利星空门的人已经得知了BD-24上发生的事——无论是遗世者带上来的雏形机、探索卡百利星空门的技术人员名单，或是……熵噬虫盯上的…目标，都是难以想象的危险。
而所有的一切，目前所有他得到的碎片，又是一堆无法拿出证据的大麻烦。上一次把他置于类似处境的事是伊甸主星上的普洛仙信标，那之后接踵而来的事情……结局不怎么好。
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思考，薛帕德发现他并不是这个花园里唯一的人。
他看到在一颗矮树后面有一双穿着奎利民俗风格便鞋的小腿在摇晃着，鞋跟敲打着椅子腿。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她有蜜色的皮肤和发亮的银色双眼，褐色的卷发下面露出尖又长的耳朵，额头上还画着白色纹身。
她坐着的样子有些眼熟，但他想不出一个明确的名字。
女孩咬着嘴唇忍住一个笑容，好几次都差点开口说话了，但她忍住了，并且站起来走到了他面前。
“有事吗？”他问道。
“噗……”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她伸出只有三根手指的手将兜帽拉到头上，并且拿出一个面罩戴在脸上。“哈哈哈！我应该把今天永远记录下来！我就是等着看你这样的表情！”
“塔莉？！”
“如假包换的！”塔莉甩掉面罩，跳到薛帕德身后的椅子上勾住他，并且掏出万用工具自拍，“今天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一天！薛帕德指挥官居然没有认出我！”
“啊啊，真不赖，得祝贺你。”薛帕德把她从凳子上抱下来放到地上，“你可以摆脱防护服了！”
“所有人！”她在风中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整整三百二十六年，我们终于可以像祖先那样——肩上有阳光，腿边有风，心中有一首歌。”
“等等……塔莉！”薛帕德止住她，“你该在医院里接受检查，我看到熵噬虫对你做了什么！”
“我的出血已经停止了，薛帕德，别担心，那些虫子是无法在我的血液中生存的。还有一件事——奎利人曾经是蹭破了衣服就会感染发烧的种族，这一年来桀斯帮助我们改善了免疫系统，再加上有机体的基因变化，奎利人的环境适应能力可能是所有智慧生命中最强大的。这些都要感谢你和军团。”
“这倒是好消息。”
“不。你得听我说，你以为你的选择给世界带来了麻烦，但事实上无论你选择了什么，这世界不会改变。”塔莉带着他走向门外，“瞧啊，无数岁月前，利维坦和先驱者为平衡有机体和合成体的争端收割了无数文明，但他们并没有能力改变这个宇宙的脚步。秩序与混乱交战，就像白天和黑夜交替无法改变我们脚下的土地。总有好事，总有坏事。就像从前一样。”
“奎利人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吗？”
“吃的苦头多了，自然想得开一些。”
“也许你是对的……等等，谁告诉你我在怀疑我的选择？”
“这个么……”她指指身后的医院，“那家伙很担心你……而且，他不让我告诉你是他告诉我你在哪儿的。”
“嗯哼。”
“薛帕德！！”米兰达带着杰克从医院里跑出来，她举着万用工具得意地把上面的数据往他面前一送：“我们有钱了！”
“哦？我们抢劫了谁？”
“是艾丽娅，我们在欧米茄和佣兵交火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几个眼中钉全都干掉了，现在欧米茄的佣兵团陷入了一片混乱，原先联合协作的全都反目成仇，更别提联手对付艾丽娅的事了……就连艾丽娅也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付了两倍酬劳来‘感谢’薛帕德的船员们。”
“像她的风格，可惜货币在贬值，现在能用钱解决的事毕竟不多。”薛帕德没有显露出任何兴奋，海盗女王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在她还不知道他“尚在人间”的前提下，货币可不是好的合作开端，她也许不怎么喜欢他的船员们。
“除此之外，艾丽娅提供了15个单位的零素和一批界神星系流行的军火枪支，都是利用Reaper共享的科技改良的。欧米茄的特产。”
“嗯…这就好多了。”他转向了塔莉，“关于下一步，我们的首席技师有什么意见？”
“那还用问吗？”塔莉拿出了一张电子传单：“莱诺克技术交流会！我们去花花钱吧，女士们先生们！”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