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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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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飞船已经不受驾驶室控制了!”塔莉修完电路就一直在排查植入驾驶系统漏洞,她很快从台子下爬出来并得出了结论,“那女人装了一个实体控制器,只有她知道密码!”
“那就破解它!”
“时间不够!”塔莉做出一个解释的手势,她在面罩下紧紧盯着抵在科尔特斯脑袋上的枪,虽然情况有些紧张,但也许是因为那张脸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薛帕德的死,她不像上次那样憎恨对方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停下飞船……你得相信我我也不想让飞船被别人控制乱跑!合作吧……我们得抓住她!”
奎利人说的是实话,他们不知道这个植入程序会控制飞船干什么——只是单纯地飞向中继器还是在十分钟后控制飞船撞向恒星——如果安多拉估计自己可以在十分钟里得到答案,她完全有可能设定十分钟后毁掉BD-24来消灭威胁——她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此。
“成交吗?”塔莉从腰侧解下散弹枪丢到地上,用脚踢远,“放开驾驶员,我可以代替他。”
科尔特斯立刻抗议:“不,你不能……”
愚蠢而大胆,应该利用这一点。克隆体想。但是现在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耍花招对双方来说都没有好处——他势单力薄浑身疼得要死,况且诺曼底的头号技师也似乎比驾驶员有价值。
“走。”
他用力推开科尔特斯,同时移开枪口对准塔莉,拽着她往那扇坏掉的门走去。德雷尔人紧跟其后,他小心地与前面的塔莉和克隆体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却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也许是道上坏家伙们的习惯性思维,克隆人似乎把他视为自己的跟班,把他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的事了。
绑架已经不是现在最重要的情况,卡罗兰就在那扇门后面。德雷尔人一边走一面询问地扫了詹姆斯一眼,大兵茫然的眼神给了他答案——他们也不知道卡罗兰……或者是那怪物要找的是什么。
塔莉被克隆体催促着开始修理坏掉的门闸,这得花点时间,有那么一会儿他不耐烦地抬起了黑洞枪,又不甘地放下。
——别浪费能量,这把枪只够一发。几分钟前大卫·亚契这么告诉他。
“开了!”门闸松开了,塔莉跳起来开门,但因为故障的关系它只能开到一个孩子能通过的大小。克隆人过去挤开她用肩膀抵着门咬牙撑开,然后用杀人般的眼神瞪了一眼柯利亚特,示意他快点过去帮忙——看来真的被当成跟班了,德雷尔人顿悟了。
然而当他们通过了门闸之后没跑出几步又不得不停下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又是一幕对峙的场面——门后面没有别人,只有悬浮在空中的卡罗兰,红雾从她身上飞散出来,像一张大网一般困住了楼梯下面的异能护盾。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兰科先生?!”柯利亚特记起了谁在这里支撑护盾——凯登的第二层护盾隔绝一切的能量以及声波,他听不见甚至看不清外面的动静,外面的人也很难看到、听到里面。
红雾似乎正在一点点侵蚀护盾上的能量,很快护盾的光芒开始扭曲着闪烁起来。凯登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不敢放松警惕,他正在用异能巩固护盾,但天晓得他能支撑多久。
“嘿——!!”塔莉突然走上前,对着卡罗兰大声嚷嚷:“想试试奎利小甜点吗?噢……你不会想到群体思维需要的能量远远超过了日常摄取量,你一定猜不到影子经纪人有多了解你们,缺少了能量,你的孩子们似乎不会听你的话了呢,卡罗兰医生。”
“你以为我会愚蠢到去摄取一个奎利人?”卡罗兰冷笑着,她指着克隆体道:“他才是更好的食物。”
“是的,可惜你们进化太快了,还没有学会……”塔莉很快拿掉了手套和面罩,将手伸向红色的雾气,“如何去分辨。”
很快就轮到卡罗兰开始怒吼了——那些雾气再度飞旋起来,它们的目标是最近的奎利人。塔莉的手掌在变异的熵噬虫群中颤抖,血液从皮肤下渗开,从几乎没有伤口的手上流了下来。
“不——不——!!”卡罗兰尖叫着,“你们这些蠢货——”盘旋的雾气仅仅过了一会儿就模糊起来,她的样子扭曲着从人类变成了阿莎丽人,又从红色变成蓝色,这个过程反复着,她在急切地用阿莎丽人的生物特性来协调右旋基因,但毫无疑问——现在的她变得虚弱,那部分在奎利人的血液中死去的熵噬虫的痛苦也传递回来了——无论生物再如何进化,右旋基因生物对左旋来说仍然是一剂致命的剧毒。
当阿莎利人的面容完整地呈现出来的时候,克隆体咬紧牙齿,血液毫无征兆地涌向他的大脑,怒火在他心头燃烧,他按照着大卫·亚契说过的方法打开了黑洞枪的聚能开关,用力驱动手臂上麻木的肌肉将枪举起。
几乎是与此同时,异能护盾在蓝雾的压迫下突然崩溃,凯登抱着额头倒在在原本圆形的区域中,寇德思则已经恢复了神智,但他忌讳身上的病菌不敢上前扶他。
“凯登!你没事吧?”奎利人往前跑的时候走廊里想起了两个脚步声,当她扶起凯登的时候,Liara刚好从后面跑了过来。她迅速拦在凯登面前,并且用一面异能护盾拦住了蓝色的虫群,这种护盾和凯登使用的不一样,她还是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
她听到护盾外虫群的嘶鸣还有柯利亚特徒劳的交涉,他想让卡罗兰放过这些人,尽管去找目标,但是这些雾气顽固地围着自己的护盾盘旋。按照她的计算,熵噬虫的力气正在快速地被消耗着,每一秒钟都非常珍贵,但它们却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了这儿,这太奇怪了。
柯利亚特注意到影子经纪人怀疑的目光从凯登、寇德思和塔莉身上一一扫过,他也开始扫视周围,熵噬虫想要找“天敌”,但凯登和寇德思并没有挡它们的路,它们可以轻松地绕过他们……这只可能是因为——它们想要找的东西就在他们这几个人身上。
“游戏结束了,安多拉…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我不在乎。”克隆体突然粗鲁地推开柯利亚特,“说出你的密码!”
“呵呵……为什么你会相信会有什么密码……”蓝色的“安多拉”在空中慢慢转身,她优雅的嘲弄在意识到对方手里到底拿着什么武器的时候便彻底消失了,阿莎利人尖啸起来,她的面部因为失去了肌肉的约束而夸张地扭曲着。这尖啸声像利箭般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逼得人无力站立。
接着她又笑起来,“你可以开枪!但这会连同这些人一起被碾进虚空里!你又是什么呢?你不过是冒充他们的船长的人!真正的薛帕德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的!”
“我不是他,我也不在乎他们……”克隆体的手指压上扳机,她说得对,黑洞枪并不是一种精确的武器,它的范围足够把他面前的几个船员连同熵噬虫一起抹消,“这情形真令我愉快——我才是这里控制事态的人!”
“你除了开枪还能干什么,对了,我的入侵程序根本没有密码!”安多拉再次嘲弄道,“你将在下一次传送中死于痛苦……”
“那么你要随我一起下地狱!”克隆人咬着牙嘶声怒吼,他的手指慢慢用力下压。
“不!”Liara大声喊道,“别这么做!”
这女人太天真了,她怎么能认为自己不忍心动这个手?克隆人不肖地告诉自己,他们不过是父体的船员。
他抬眼一一看着他们的脸,一个阿莎利,一个奎利人,还有两个人类,他们长得很……脸熟。是的,很熟悉,这不是因为他取代父体的训练,事实上,在第一次在特训中看到他们的照片时,他就觉得这几个陌生的脸很吸引他。而当玛雅·布洛克斯发现他对着这几张照片发呆的时候,她马上收回了照片,并且禁止他再次查看。
这种熟悉感又回来了,它死死抓着他阻止他扣动扳机。心中复仇的狂怒不得不与这种本能战斗,他低声咆哮着,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直到最后一丝力气在这种对峙中消失。
他终于慢慢垂下手臂,黑洞枪脱手落在地上,他失望地转身朝着无人的下层船舱走了出去。固然不甘心死在这种货色手里,但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又下不了决心,他只能付出代价。
安多拉满意地看着他的背影,摧毁他人的意志总是富有成就感的,通常她更愿意用一个假密码让他享受希望泯灭的感觉,但现在他对她来说是个极佳的热量来源,他最好呆在这里。
克隆人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尖叫,他们是想提醒什么,只是他目前没心情在乎任何事情。他能感受到空气中有什么在震动,像是某种声波,又不那么确定。蓝色的虫群蠢蠢欲动再次分散开朝他包围过去,撩绕着从他眼前飞掠而过。
微微眯起眼睛,他感到血液在背脊后面洇开,手脚已经沉重得像灌了铅,一点生物异能都动用不了。一个问题在他的头脑中闪过——这垂死的挣扎还有什么意义?明天和今天一样,今天又和昨天一样,独自生活的时候他也从没发现这世界有什么好处。
忽然他站住了脚步,贾维克从楼梯上来赌在了他的路上。普罗仙人金黄色的眼睛瞪着他,青黑色的脸看上去比往日更凝重。很快克隆人发现贾维克并不是盯着自己,而是围绕在他身边的虫群——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这是用肉眼也能发觉的事——那些因为吸收了阿莎利人的血肉而呈现出蓝色的虫群此刻正闪出光来。
这光芒让人感到寒冷,它像潮水般覆盖住所有人,虫群组成的安多拉更是尖叫起来,阿莎利人的状态溃散成烟,那些绝望的信息素疯狂地撞向Liara的护盾。贾维克探知到有一个意志精确地抓住了所有虫群的思维波,它强硬地压制住它们,使得较弱的一方不得不遵从它。船员们为他争取到了一些时间,才让薛帕德耐心地缠结住它们的思维波,现在正是他的机会。
——游戏结束了,你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