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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5 章 奇货可居 ...

  •   容君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天舞对她说,如果失忆了,就好了。
      她梦见,阎铮痛苦的挣扎在别人的身下。
      她梦见,有人说爱她。
      她梦见,她再也回不去了。
      阎铮,我会救你的。阎铮,我会保护你。
      一直以来,她都保护着他,他守护着她。她一直觉得这样很狗血。经过家族斗争的她,早就明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爱上某个人,即使是一见钟情,那种感觉的有效期还没有酸奶的保质期来的长。所以,她不说爱。她不爱任何人,包括自己。每次看见天舞慵懒的眼神,她都觉得满足,她想如果这个世界就剩下她们三个人就安全了。天舞会保护她还有他。有一种相互依偎的感觉。
      一个人的强大,不在她曾经痛苦挣扎;她只是平静的面对一切,不为外物恐惧,像通过世间看见结果。

      “这琴不错。”容君身边坐着易泠。桐国的承禄将军。她被他收留了。据可靠人士称,容君已经昏睡七天。期间易家少爷易尘已经来过无数次,不过不是来看她的,看的是她的琴。就像易泠老是抚着她的床单,意味深长的说,这琴不错。
      “它叫琅琊天珑琴”
      “琅琊?”易泠起身走近桌边,倒了杯茶轻笑道:“熙慈很喜欢它。”
      容君勾着嘴唇笑,“那便送他。”
      “真的?”易泠半举着茶杯看着容君诧异不已。按理来说,这琴是唯一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如果她不要了,那么连身份她都不要?!“你,真的不要它了?”
      容君看着那流光的琅琊,心道,不是你的送给你,你也要不起。“叫你弟弟来,弹弹这琴,只要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就送他。”
      “成。”刚要起身,却顿住了,看了看容君,眉头稍皱。便推门而去了。
      旁边的侍者,觉着奇怪,心想,这人睡了七天,怎么知道少爷虽然极喜欢这琴,却连一首曲子都弹不出来。自然不是少爷琴艺不精,而是,不管少爷如何努力,那音从来都是不准的。难道,好看的东西都经看不经用?!“姑娘,是不是那琴……”
      “坏了?”容君笑容可掬的转头看着站立一旁的侍者笑:“对于某些人来说,它就是不中用的摆设。”容君将头枕向床栏,手指轻掠过冷蓝色的流苏帐道:“公子,莫伤心,这琴也是性情。”
      侍者惊觉,门外一站着脸色苍白的易熙慈。
      “熙慈担扰到姑娘了吗?”
      她不是什么大人之后,她身上也没有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所以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叫她“姑娘”
      容君摆了摆手,示意易熙慈坐。却看见他总拿眼睛瞟着琅琊琴。
      “不如弹一首。”
      “不。”说着易熙慈慌忙低下头,脸红的样子极可爱。“我,弹不出。”
      容君失笑。“它不喜欢外人碰它。”看见易熙慈的头更低道:“琅琊就是这样。”
      “怎样,我才可以弹它?只要,只要弹一首。”易熙慈小心翼翼的看着容君。
      “以血养玉。”容君细细的打量着离自己不近不远的琅琊。
      易熙慈投以同样目光,他只是想在下月初十的青莲节上,跟宰相府的蓝柒月一争高下。蓝柒月是当今月缺城唯一能跟他一争高下的人。琴艺上的造诣更是有过之而不及,易熙慈本来和善,但是在琴艺上却相当较真。
      “如果我给它喝血是不是就可以弹它?”
      容君看了眼易熙慈笑:“要处子的血。”
      易熙慈低头,轻嗯了一声,便要命人取匕首。
      “其实,你不谈它也可以赢蓝柒月。”容君淡淡抚过床栏的雕花。
      “你!”易熙慈震惊的看着容君,咬牙低声道:“是哪个多舌的小蹄子!”
      容君耳力自是相当好,“取你平日里常弹得琴来。”
      易熙慈皱眉思量半天,却不动,犹豫间猛然发现,容君竟然睡着了。易熙慈绞着手中的绢帕,在一旁坐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旁的小侍见了想要推醒容君,却被易熙慈拦住。他皱眉“等姑娘醒了,使人知会一声。”小侍低头称是。
      等易熙慈走了。小侍叉着腰,站在床边道:“姑娘你还要装到何时?”
      “闭目养神而已,何来的装?!”果然容君笑着,伸了个懒腰道。
      小侍,咕哝的肥嘟嘟的笑脸,满脸不乐意。他几时见过什么人怠慢过自家公子,自然不乐意了。

      自从那易熙慈走了之后,容君便要起身去取琴,一旁的小侍看她一副挣扎模样,撅着嘴,扭着腰去为她取了来,容君看着这小侍的腰一扭一扭的,嘴里已笑出了声。“小公子,您这腰不错!”
      小侍猛的顿住,转身怒目“你,你这个登徒子。”笑脸血红血红的,显然是没人这么夸过他,更没人叫他公子。你看,一个小侍被人唤作“公子”,单不说礼教不合,就说小侍心里却有些异样;一边是羞愤,一边是暗喜。而眼前的小侍又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主儿,听容君这么说,本来是要上来给她几个小拳头的人,愣是满面羞红的站在不远处,尴尬的不得了。又想走,又不甘心。
      “莫生气。玩笑而已,小公子可要放宽心啊!”容君微笑,多可爱的孩子啊。
      看着容君的笑,小侍一时失神。你说这人睡着的时候吧,也没觉着美艳不可方物,怎么一醒却觉着真个屋子都亮堂了呢?“姑娘,你,你以后不可唤我小公子。奴儿叫承裕。”
      “你是因为我唤你‘小公子’而生气,还是因为我夸你的腰不错,而生气?”容君却绕看那小奴的名字,专心逗弄他。
      “姑娘!”奴儿皱着眉,绞着手帕,满脸羞愤。
      “在伺候我之前你是谁屋里的?”
      小侍诧异她为什么这么问,也不多想便道“是泠主子房里的小奴。”
      “可是易主家挑去的?”
      “姑娘怎么知道?!”
      容君笑,光看你这腰我就猜到三四分了,再看你这脸后面的七八分也就有了。“你们家泠主子还没娶正君?”
      小侍再次瞪大眼睛,看着她瞧自己以为深远的眼神,顿时觉得受辱,甩手就像走,却被容君一把抓住。原来早在她问出这句话之时就已经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如果今天这让他就这样走了,以后不知道要受怎么样的白眼:“你不想嫁给你们家泠主子吗?”
      “你,你撒手!”
      “我没有嘲弄你的意思,也有半分轻谩,我不过就事论事。你也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是不是?我是佛寺里出来的人,我从不诳人,更不会轻视别人。在我眼里,男人女人,达官贵人与平民百姓没有区别。”顿了顿,看他脸色稍有缓和,便放开他的手又道:“你来服侍我,你可看出你家主人的意思?”
      “什么意思?”小侍转身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她。
      果然是个没心机的孩子。“要把你送给我。”
      顿时,承裕觉得天旋地转。要把自己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单凭承裕的心气却是无法接受,耳边却又听见那人说“你如果不愿意,就快点跟你们家主子暗示说,你不想跟着我。”
      容君,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是把皮球给踢回去了。易泠啊易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这棋却是下错了!本人,不好男色。
      见小侍已经飞奔而去,容君慢慢踱到琅琊边,手指抚过琴弦却是极透彻的琴音。谁人不识君?琴音可相知。

      隔天,易泠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房来,看见一旁的承禄居然在,先是一愣,继而道:“容君,你怎么回事儿?”
      “怎么了?”容君无辜的说道。
      易泠一下子觉得不对,我干嘛要在小侍的面前说小侍的问题?于是挥挥手,“承禄,你把熙慈叫过来。”
      承禄应声而去,临了为两人关上了门。
      容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把门打开。“你知道我不需要男人。”
      “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冷情,可是承禄是风卿点的人,你总不会驳了他的面子吧?”
      容君笑,这哪是关照?!这是试探。如果容君拒绝风卿的理由是“不爱”。自然也可以用同样的理由回绝易泠,如果收下了,风卿便明白她可以爱任何人,唯独不爱他。但是容君并不想这么早让风卿死心,他不死心她就有机会。她可以不要任何男人,但是我必须找到一个男人,一个可以和他并肩而战的男人——只取一瓢饮。“我的态度风卿是知道的。”
      “你!”
      容君笑着长袖一挥,内力瞬间涌向琅琊,发出玲珑冰冷的琴声。“醉翁之意不在酒。”
      易泠先是一惊,容莫如还是容莫如啊,丝毫没有改变:“王爷要‘若水’。”
      “告诉她,拿件我中意的东西来换。”容君回头看了眼窗外微动的人影道:“我的命跟‘若水’不等。王爷可以考虑清楚,要若水或是我的命。”
      赌局的最大乐趣是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怎样。容君,一向是个擅赌;换句话说,自然的过程导致必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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