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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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兵体能考核，陆霓裳还是准时来到训练场打算看看考核情况，可一走出宿舍楼她远远就看到向羽熟悉的身影站在新兵队列的第一排。
“向哥？”陆霓裳下意识的脱口喊道，换来的自然是新兵们的窃窃私语。
“你们看，我没说错吧，这哥们儿行，这么快就把副指导员拿下了。”
“是啊，这也太明显了吧。”
“可不是嘛，听说昨晚上他住副队长那儿，同样是兵他待遇可比咱好多了。”
“咱副指导员行，副中队长那么照顾她，这哥们儿对她也是好得很啊。”
“都给我闭嘴！”趁陆霓裳还没走近，巴朗怒不可遏地喊道，“谁再多说一句考核就别想合格！”
新兵们闻言都闭上了嘴，可是眼里满是不屑。巴朗看得出，那意思摆明了就是“他们到底什么关系”的疑惑和不满。
“向羽！”巴朗喊道，“出列！”
站的笔直的向羽纹丝不动。
“出列！”巴朗的眼眶有些泛红，声音嘶哑。
“报告副队长，我可以参加考核，不会影响肩伤。”向羽固执地高昂着头。
“老巴，霓裳。”从宿舍楼里下来的蒋小鱼听到向羽的声音，赶忙跑了过来。
“鱼哥……”陆霓裳看了一眼列队站好的新兵，回过头看着蒋小鱼。
“让向羽参加考核。”蒋小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缓缓地说道。
“可是鱼哥……”陆霓裳闻言，转过头瞪着蒋小鱼，可她看着蒋小鱼坚决里带着点狡黠的眼色，硬是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没事，我有数。”蒋小鱼走到队列前，经过陆霓裳的时候对她耳语道。
新兵十公里负重越野的规定时间是四十分钟，兽营最好成绩是张冲保持的三十一分十一秒。这个记录在龙鲨中队至今也无人能破。巴朗知道如果向羽愿意的话，他随时都可以做打破记录的那个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第一次希望张冲的记录可以再保持的久一些。
但是这时的向羽想不到这么多。昨天他去找蒋小鱼的原因的确如蒋小鱼猜测的那样，他和同宿舍的新兵们发生了矛盾。其实熟悉向羽的人都知道，和张冲那样易怒暴躁的脾气正好相反，他在任何时候都冷静到冷酷的头脑甚至被很多不熟悉他的人误认为成不近人情。而且他也知道这群新兵其实和当年的蒋小鱼他们一样，都是自己的兄弟。所以就算他们对他这个直接空降的老兵有什么不满他也早就做好了充耳不闻的思想准备。可是新兵们议论的话题，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参加训练的他到底有多草包，而是陆霓裳到底是不是因为别有所图才来到龙鲨中队然后又请回了他。就算在海盗的恐吓威胁下也镇静自若的向羽听了这话忽然就失了理智，冲上去想要和那几个说陆霓裳坏话的新兵拼命，幸亏当时新兵班班长在才把他们拉开。向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好久都没有打架所以才会像爆竹一样一点就着，但是他知道，这话绝对不能告诉陆霓裳。而他，也只有在新兵考核里跑出优异的成绩才能彻底堵住那些质疑者们的嘴。所以蒋小鱼一喊开始，向羽就似出膛的子弹般绝尘而去。
“乌伦珠日格，你上哪儿去？”看到向羽拼了命的跑的飞快，陆霓裳也飞奔着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她身边的巴朗也只好跟着她跑了起来。
“跟着向哥啊，十公里负重越野，他伤口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上车，车一直跟着他们的。”
这时新兵们看到身后追上来的陆霓裳和巴朗，再看看前面领跑的向羽，都会意的互相使着眼色。陆霓裳看到他们的表情，愠怒道：“他跑的那么快，车又不能只跟他一个，而且你看不出来他们对向哥的态度吗？这时候没人陪他怎么行！”
“你上车，我去陪他跑！”巴朗咬牙坚持道，“排长跑起来你追不上，上车！”
说完，巴朗给车上的蒋小鱼做了个手势，蒋小鱼立刻跳下来把陆霓裳拉上了车。
巴朗说的没错，向羽跑起来不仅陆霓裳追不上，就连他自己都追的有气无力。“三十分零一秒！”站在终点线前的赵子武看清冲过来的人是向羽的时候，他惊讶的差点把手里的秒表掉在地上。他身边的鲁炎和张冲也都惊讶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向羽在终点线前大口地喘气。
“向哥！”训练车紧跟着向羽的脚步到达了终点，陆霓裳还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大步冲到向羽面前，毫不顾忌旁边几人惊讶的表情，一把扳过向羽的肩，伸手想去解开他作训服的扣子看他的伤势。
向羽的身体一僵，赶忙向后跳了一小步，立正站好，下意识地想要举起右手冲陆霓裳敬个军礼：“谢谢副指导员，我没事！”
“别……”陆霓裳看到向羽皱着眉的痛苦表情，赶忙示意让他把抬起一半的右手放下来。
“不会吧，难道霓裳……”刚从训练车上下来的蒋小鱼看到这一幕，小声对鲁炎说道。
过了一段时间后，新兵们才接二连三的抵达终点。当他们看到向羽已经立正站在教官们面前的时候，无不透出惊讶和敬佩的表情。
“向羽，出列！”整了队，蒋小鱼站在新兵们面前，正色命令道。
向羽按照命令向前跨了一步，脸上毫无表情。
“向后转！”蒋小鱼命令向羽面对着新兵们，指着向羽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你们眼前站着的向羽到底是什么人。当年我和你们一样当新兵的时候，他是我的排长。那时候，他是威震兽营的向羽，训练成绩样样第一的战神！他当年为了让我和你们副中队长，排长们参加马尔斯国际侦察兵比武大赛，打响了自己的信号枪，放弃了本该属于他的机会。是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让我们有机会留在部队，有机会提干。你们猜的没错，他不是从海训场回来的，他是因为肩伤退伍之后被副指导员请回来的。可是我告诉你们，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有理由也更应该站在这个位置命令你们！没错，他只是个士官，可在我们心中他永远是我们的兄长，我们的排长，我们威武不屈的战神！你们谁不服，可以看看他的考核成绩，他受伤还能破我们的记录，你们谁能做到？现在，我让他当你们一排的副排长指导你们平时训练，谁还有意见？”
新兵们没说话，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训练场里一时间只剩下了雷鸣般的掌声。
蒋小鱼转过身看到面色依旧冷峻的向羽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他立正向向羽敬了个军礼，低声道：“行了向排，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向羽艰难地想要举起右手，蒋小鱼却伸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蒋小鱼身后的所有新兵都自发地向向羽敬礼。
一直以来以冷漠示人的向羽，此刻终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任由眼泪在他坚毅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拾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