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浮生》夏陌友人

10、chapter.10

　　寒假终于来了。
　　天空飘着小雪，每个人一一告别，说着新年的祝福语。宿舍里的每个人都在抓紧收拾着东西，整个宿舍就跟发生了一场空前大暴乱，一片狼藉。整个学校门口被挤得人满为患，学生从里面走出来，家长就跟参见国家元首连忙上前接下东西，问东问西嘘寒问暖。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从里面走出来就跟没看见一样不觉得有多出奇了，在他们新学期刚住校放假时那场面比看见的还要壮观，现在这些只是当时他们的一小部分而已。
　　苏然几个带上各自的衣物行李箱互相之间也是挥手告了别，简单几句对话后就散在各处去了。路途两边风景因冬天下的雪的原因覆盖上了一层层，车厢里满是人，车窗上蒙起了一层水雾。大包裹小包裹摆的到处都是，广播上播着一口标准普通话的一些路途注意事项。因为人多的原因总是能踩到旁边的人，不时还能听到一些夹杂着方言的脏话。
　　“你回家没问题么，不然你寒假在我家住吧。”
　　“没事，这么长时间不也过来了么，能怎样呢。”
　　因为路途是差不多的，所以马尔跟着苏然坐上了一列火车。车厢站道上很拥挤，可是车速很快，没一会的功夫就到达目的地了。火车站里到处都是人，女孩子见到久未归来的男生激动地热泪盈眶，年长的长辈见到平安回来的孩子紧抓着手不放。站门口的出租小哥热情的大声吆喝着去哪多少钱，生怕错过一笔生意。
　　“我家快到了，打个出租就可以的了，我先走了嗷，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苏然捂住耳朵转过身大声对马尔喊到，说完高举着手机向马尔摇了摇转身窜上了一辆出租。
　　雪停了，天空还是一样的天空，但失去了往日的宝蓝色，呈现出一种略带灰白的蓝。地上满是雪踩在上面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马尔坑着头踩着脚下的雪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小声的笑了出来。笑出的一口热气一瞬间就凝成了空气，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很快的天就黑了下来，马尔低下头看了眼手臂上指向五点的手表。暮色像墨水瓶倒在了空气里，比病毒扩散的还要快。收起嘴角的笑容走向那个称之为家的方向。
　　“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刚推开厚重的铁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马尔像是习惯了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朝旁边侧了一侧，避开了朝自己扔来的碎片。碎片掉在地上跌出了一朵奇妙的花。
　　“我死在外面，谁回来照顾你。”马尔提了提手中的衣物向房间走去，整个四十平米不到的房子，当初因为马尔长大了是女孩子需要自己的房间，不得不在这四十平米不到的房子里裁出一小块作为房间。整个房子的空间里强烈充斥着呛鼻难闻的酒气味，地下的酒瓶横七竖八的倒的到处都是，角落里摆着的也是空酒瓶。
　　“你能不能别把酒瓶弄的到处都是。”
　　“我是你爸爸，怎么了，不可以？”
　　“那麻烦你以后注意点，别把我房间里弄的也有。”说完，马尔关上了房门，紧接着就听到玻璃瓶砸到门上碎在了地上的声音，隐约间还能听到难听的咒骂声。
　　马尔倒在看着不华丽但却很温暖的小床上，抬头盯着天花板，陷入了一阵沉思。
　　梦中有个年长的女人温柔的给小女孩梳着长发，梳子在小女孩的长发上来回的摩擦。长发随风飘动，空气中弥散着幽然芬芳的香气。小女孩发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年长的女人抱起小女孩在空中转了起来，女孩的笑声与年长女人的笑声混成一体，所有的场景编织成巨大的回路。梦中界面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妈。”
　　马尔猛然惊醒，睁开眼依旧还是昏暗潮湿的这间房子。空气中弥散开了斥鼻的味道，像是臭垃圾倒在了地上，使人要窒息而亡。
　　窗外已是白昼了，因为疲劳不堪马尔已是睡了一宿了。听见门外没有声音，安静的不得了。马尔皱了皱眉起身打开了房门。踢开脚边的空瓶子，转了转发现屋里没有人。自己走到简陋的厨房简单的做了点吃完。
　　窗外还是依旧那么寒冷，树梢相互交错伸向天空。停靠一边的车顶上一旁的树上一些建筑物上全是白白皑雪，见不着一点杂色，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上方飘着厚厚的云，遮挡住了太阳。使得一片阴冷。住宅小区里的小水沟上结了一层冰，两旁的死树秧倒在一旁。

　　“小茉，过来吧这张座位收拾下。”
　　“嗯，来了。”
　　位于比较繁华地段的一家快餐店正是高峰期时段，人拥拥挤挤往柜台前凑。柜台前摆着各式各样的快餐饭，老板娘看着快要爆棚的店嘴笑地直合不拢。人一多生意一好座位就紧张起来，有的面目狰狞的一些大汉直接逮着座位就坐下，也不顾有没有人。没座位坐的人就不满了直接跑去柜台跟老板娘反映，老板娘立即沉了一张脸尖声尖气的到处喊人收拾东西，转脸再回来给客人赔不是。
　　“我的天，你看看，老板娘的脸都要转不过来了。”
　　“哈哈哈”
　　一旁两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小女生窃窃私语着，老板娘眼角扫到了瞪了她们一眼，两人赶紧闭上了嘴抓起了手中的抹布转身去收拾桌子。蒋茉在一旁默不作声做着手上的事情，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依旧来的人很多。室内的暖气格外足因为人多忙碌的原因，蒋茉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小汗滴。收拾好盘子里的东西转身往厨房走去，因为人多的原因一阵推推搡搡，一不小心打翻在了对方的身上。蒋茉赶紧连赔几个对不起，抬头一看“是你...”
　　快餐店里还是人声鼎沸，老板娘依旧一副尖声尖气的嗓子大声嚷嚷，时不时还能听到老板娘的诡异笑声。客人不满意这不满意那时又是一副小姨子受了委屈的样子跑到老板娘那告状，老板娘又是一阵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