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浮生》夏陌友人

9、chapter.9

　　窗外的天压的很低，云缓缓得移动着。
　　树梢相互交错着伸向天空，空气中弥漫着雾霾，消散不开。
　　因雾霾的原因使空气质量也下降了很多，尘埃沙粒寒风凶猛的朝人们身上扑去，像是要一口咬断人们的脖子。
　　现在依然还是冬天最最干燥的空气，脸上仿佛蹭一蹭就可以掉下一层厚厚的白屑来。
　　马路上的大妈们带着口罩唔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宿舍里的少女们也是拼了命的把台桌上的各种护肤品往脸上擦。
　　蒋茉她们的203宿舍也是早早起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上课，接下来的就是期待已久的寒假。但对一些人来说却是一场难熬的噩梦。
　　“放假了，你们有什么打算。”马尔边收自己的行李边问身边的人寒假的打算。
　　“我，你们肯定知道的，不是在家就是和李北在一起。”苏然一脸幸福的看着她们说。
　　“你就溺死在李北的温柔乡里吧，那你，蒋茉。”赵婉白了一眼苏然，转身去问蒋茉。蒋茉抬起头愣了愣“还是一样去打工去兼职，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往一样。”“其实，蒋茉，你不用这样辛苦的”苏然忧愁的看了看坑头整理东西的蒋茉。宿舍突然无声了，很安静，只能听到风打到窗子上的声音。
　　“赵婉，你不是说下午在ktv开了个大包么。”
　　“对，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那就赶快去吧。”说完话马尔第一个背起单肩包就往外冲，剩下的人也都紧接着出去了，宿舍里空无一人。
　　外面寒风凛冽，风刮得一点也不温柔，恶狠狠的抽在脸上，像是给了个大耳光子。街上还是有不怕寒冷依旧敢露着大腿的女人，过往的男人眼睛眨都不眨下直勾勾的盯着。老一辈的人看见嘴中会说着伤风败俗种种之类不雅观的词。马尔几个见到直直打了个寒颤，更是裹高了衣领大步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实在受不了天冷，于是窜上一辆车往着远方开去。
　　终于来到了ktv，赵婉先是上去唱了几首拿手歌，马尔在一旁伴着无比滑稽的舞蹈。也许是要放假了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很热情高亢。后来李北也来了还带了几个同学，苏然好像是喝多了，从李北一进来直到坐在身边也没正眼看他，继续跟她都看不清是谁的人摇着色子。
　　中途赵婉一直向苏然示意李北来了，可是苏然也是不看她一眼，继续玩着手中的色子。一旁的李北温柔的看了看苏然，回头无奈的对赵婉微微一笑。玩到一半苏然终于是顶不住了，朝赵婉马尔大声喊“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拜拜。”说完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蒋茉觉得不放心想上前跟着去看看，赵婉转身拉住了蒋茉，指了指紧接着跟出去的李北。
　　两旁的路灯忽闪忽闪的，有的甚至灯泡完全也没有，只有个空荡荡的灯罩子。苏然晃悠悠的走在路上，慢慢走到一个较好完全没灭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照在苏然的脸上。
　　一只腿有点瘸的小狗发着呜呜声从一旁的草丛里一拐一拐的出现在苏然面前，苏然看见缓慢蹲下身去，抚摸着背上有花纹的小狗。又起身翻了翻身上所有的口袋好像是要找点吃的给它，这时李北递上一颗包装可爱的小糖。苏然伸手接了过来撕下包装纸放在手心上喂给小花狗，小花狗警惕的闻了闻向后退了几步，苏然晃了晃手中的小糖往前伸了去。小花狗见眼前这个人没什么恶处走上前轻轻吐出舌头卷走了小糖，卷走小糖的同时舌头碰到了苏然的手心，苏然弄得直呵呵笑。
　　好一会苏然才直起身准备要走，突然停住不动了，摸了下手中还有的糖纸。转过身去看见爱的少年站在刚才那路灯下，路灯把李北照的格外帅气，退去校服穿上便服的李北还是那么好看。苏然以为看错了甩了甩头再睁开眼去看，果然是李北。路灯下满眼温柔的李北向苏然张开了双臂，苏然投入李北温暖的怀抱，李北身上熟悉的淡淡清香也围绕在苏然的四周。许久，苏然才抬起头看着满眼温柔如水的李北。
　　“你怎么在这”
　　“傻瓜，我一直在你身后，只是你一直没回过头。”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ktv的时候，我就来了。”
　　“那你怎么没喊我？”
　　“我一直在你旁边坐着，看你玩的很开心的样子就没忍心喊你了。”
　　李北说话时嘴中哈出的热气在这个时刻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又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小心翼翼很珍惜的搂着，就像怀中是件难得一寻的珍品。
　　突然这个时候下起了雪，这是今年冬天下的第一场雪，2002年的第一场雪活在了刀郎的心上，而今年的雪苏然是和李北在一起看见的。雪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苏然激动地接着从天而降的雪，看着雪一点一点的在手心里慢慢融化。李北拿下自己还留有身上余温的围巾带到了苏然的脖子上，苏然转过来身来面对李北傻呵呵的笑。李北轻声地说了句傻瓜。牵着苏然的手往前走去，一会的时间雪就下大了，李北感觉到手中牵着的手冰凉的说“冷么。”
　　“不冷，一点也不冷。”苏然晃晃脑袋还是傻呵呵的看着李北。
　　“还说不冷，手被冰的都通红的了。”李北拉起苏然的手细心体贴的哈了一口热气，然后又放在胸口上。苏然微眯着眼睛突然脸色一变只感觉胃中一阵翻滚。。
　　雪下的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路旁的杨树枝在风中狂舞，干巴巴的树枝不停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街道上行人和车辆寥寥无几，偶尔能听到路过人的大笑声。但仅仅一秒不到，瞬间万物奄奄一息，而这时只有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和喇叭声。
　　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直到苏然完全清醒下才知道，觉得丢脸的苏然连着两天没去见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