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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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在走廊拐角处收脚。
望见杜索索对陌生的中年男人横眉相对，见那男人伸手，上前档在她面前：“干什么？”
“我……”细看下的中年人很是清逸俊朗，说话有些打哏：“我……我是来……看望胡蝶的。”
“骗子，明明你是个混蛋！”
“索索。”林缵按住她，“人家好心来探望的，有什么事好好说。”
“你知道个屁！”她冷不丁地跳开，声色俱厉：“你给我滚！我不认识你不和你讲情分！还有你，”瞪着林缵，“你什么都不知道，今后也不要问我，什么事都没有！”
“吵什么！这不是大街是医院！”护士出面制止。
索索怨恨地瞪一眼中年男人，进屋反锁了门。
屋外两人齐齐望向病房内。
索索抱着母亲的手，“妈，你快醒过来，我早点带你回……”顿时语塞，转为哽咽。
“先生，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也是可以的。”
中年男人踌躇打量着林缵，看了看楼下幽静的花园。
“我们去那里说吧。”
“老公你看！林般！”季绒音失声尖叫，“你快点过来！”
“什么事？”
“你看这个……”
待到接过信件和照片，两人面面相觑，骇然失色。
林缵眺望天空。他这双眼睛宛如新生儿般清澈洁净，绚烂夺目。
天空映照在他的眼眸下黯然失色。
身旁空无一人。
眺望天空转而遥望病楼的某间窗口，随即收回目光，随之翘起二郎腿，似是悠哉悠哉。
遥想咿咿学语时她只会叫两个人：妈妈和林林。林林是林缵。
懂事些时，撞见父女亲昵的场面时，她都会蹭在林缵身上甜腻的笑着。
“林缵哥哥我想吃雪糕！”
“林缵哥哥我想喝牛奶！”
“林缵哥哥……”
借机痛宰自己的那个人，是在绕开一生中的困窘，他了解。一件事重复经久能养成习惯，习惯终成自然。他知道她想要获得另一种快乐。
为此他，心甘情愿的一心一意的做她的专属差役。
那么她，当真没有怨天尤人的仔细为自己的身世痛苦过？
但愿吧。
“啊…那个…好吧齐兰我尽快，谢了。”
林缵放下电话双手背到脑后。
“哎呀对不起。”
小小的骚动忽略不计，目不转睛。
“嘭！”
直到脚下多了一人。
有人尖叫，有人手忙脚乱的喊了救护车。兵荒马乱中，林缵镇定的招呼旁人将晕倒的人翻个身。
周围有人喋喋不休:“她晃着过来，撞了我一下，我想问她没事吧。因为看着恍惚。她摆了摆手，没想到刚走两步就晕倒了。”
救护车来的很是慢，只得是林缵把她送去医院。
“她贫血又很疲惫，体力不支晕倒了。等她醒来可一定要警告她，这么年轻又这么美丽，看着年轻有为一定得爱惜身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仗着年轻不爱惜，多少人为此猝死了。到时候后悔都没机会后悔了。”不惑之年的医师留下了语重心长的劝慰潇洒的走了。
林缵连连称是又忙拉住医师身后的小护士，:“我只是一个路人，碰到她晕倒了送来医院的。幸好没什么大事。请问您一会来拔吊瓶是不是？是的话，麻烦就把她交给您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小护士眼尖认出了他，“噢！你就是那个……楼上那个经常来探病的那个？”
“对对对是是是。”他眉开眼笑地点头，说到底也不知人家说的是谁。
像他神形出色的人被人过目不忘，何况他在医院让人看了不止一眼。
“麻烦你了，”他指指走廊，“那我走了？”
小护士笑的花枝乱颤，“放心交给我就行。”
白茫茫的四周使得乍醒的人儿不知所云。安泽苇四顾茫然，恰是推门而入的护士而惊悟。
“我怎么来这里了？”
“是一位先生把您送来的。”小护士替她取下空吊瓶，“他替您支付了各个费用。”
“他留下联系方式了吗？”
“没有。不过他现在应该就在这家医院里。”小护士一边收着瓶子，一边暗自称叹:这么好看的姑娘，这么帅气的小伙……那真是一对壁人。人家晕倒就是艳遇，咱没那种命啊。
“请您告诉我，能当面道谢最好。”
“好啊，我告诉你他在哪里。他很好认，大概一米八三左右的个子，穿咖啡色风衣，眼睛特别好看……你一认就能认出来。”
安泽苇翩然离去。
“我没那种命啊轮也不会轮到我，我没那种命啊她没道理爱上我。”
小护士处理完毕反复哼着歌声也走了。
寻他比预想的轻易的多，等见到林缵也明白了为何打听起来那样容易了。
试探性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于是成功截住了即将擦肩而过的人。
林缵放下步伐定睛一看，莞尔:“不必客气。”
索索很早之前就骂过他是一个标准的祸害，红颜祸水的祸。此刻的笑容恰当的印证了索索的观点。
“我欠您人情，有时间先一起吃个饭。”
“小事而已，很抱歉我现在有事。”他又祸国殃民地笑了。
“先留下个联系方式如何？等您有时间我再答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我……”穷追不舍之际，安泽苇听到了不大不小的声音。
“林缵缵医院里你也泡妞真没出息，我还在想今天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安泽苇后退一步，眼前好似蹿出一团火焰。
这人的确也是风风火火扑来的。
“抱歉啦，有点意外，耽误了。”他回过头巧笑兮。
索索只道是万分贱相。
“遇见美女当然意外了！”
林缵回头歉然:“我走了，再见。”
他迈出第一步时，安泽苇追上去递出名片：“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干嘛老想看那张名片？”
杜索索翻看着名片：“我只是好奇，这个女人还有名片，多大来头。”
“现在有名片很普遍。”林缵说着抬头，放下筷子，“你过来。”
“干什么？” 索索探一点身子。
伸手帮她擦掉嘴边的芝麻，“看来你是吃饱了，咱们走吧，回医院去。”
索索又看了看放回他的钱夹，碎碎念着:“董事长秘书，很了不起吗？这不是姨夫那家公司吗？的确很厉害！”
四天过去。
耐不住某人的再三催促，林缵登上了火车。
“我说你，”他回头道:“有事就给大哥打电话，有需要就找我爸妈，不要什么都自己……”
“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快滚。”索索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不耐烦道。
“臭丫头。我走了，你学校那边的功课也别落下。”
“知道了知道了，滚吧，拜拜。”
他们象征性的挥手。林缵坐下，透窗望见她。
他是为了道别而望向窗外的，却是意外的看见了索索的神情。她站在原地，似有茫然，目光流转恰巧对上他的。
跟着，她的眸色缓缓放平，泰然一笑，挥手转身走了。
林缵看着，冲她的背影亦是，温情笑了。
寒冬很快被春暖花开替代，然而人们永远行色匆匆。
这栋大厦中。
“安姐，看你最近气色好很多了，是不是恋爱了？”
“是吗？哪有。”安泽苇笑笑，查阅了邮箱又看看手机。
仍是没有她期待的什么。
实际上她在等林缵的电话，等了很久。在静下来时，她的注意力几乎都给了手机。
他怎么还不来电话呢？可惜那天没能要来他的通讯方式。
想起来，那天和他一起的女孩是谁。女朋友吗？不是，不太像。
他有女朋友吗？
“安姐，安姐。”
“温小姐。”安泽苇即刻摆出职业笑容，“董事长正在开会，您先稍等，我给您倒杯水。”
一番简单的招呼后又出了神。
“安姐，你有心事吗？”关心她的正是被称为‘温小姐’的女孩。
名为温缨儿，其为这家金融公司董事长千金。被过度保护和溺爱带着不谙世事的娇纵。
安泽苇看透这一点暗自嗤之以鼻，“不，大概是有点累了。”
“那我要给爸爸说说给你放假。”
她的电话响起，兴高采烈的接了:“姐，稍等一会就过去。要不我就先过去吧。”将保温瓶托付与安泽苇，翩然离去。
林缵一回学校先是匆忙地赶去社团。未到门口已然听闻队员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他推门四顾。
“陶子他要退社。”ET举着手机不愠不火地解释。
“林缵！”稍带急躁的人拍案而起:“我坚决不同意他退社！”
“当事人不在也不好说，等他回来吧。”他坐下去，“你们说有新社员，在哪里？”
“哦，她那个……接了一个电话说有事，先走了。”
“哼！”A色冷哼，道:“一看就是奔着林缵来的，见林缵不在又找借口回去。”
“好了好了，看来没什么大事。二哥你也是，总是大惊小怪吓我一跳。”林缵挥挥手，靠向椅背闭目稍养神，再道:“我先回去了，想睡觉。”
走出去不过十步，被人追上。
“索索她好吗？”追上他的正是二哥，A色。
“她还不错。”
二人比肩夕阳，边走边说。
“阿姨呢？”
“不太好，我在那里时一直没听说有什么好转的消息。”
旁人皱起眉头，“怎么办？”
“说句中肯的就只有静观其变。”
“要不要转院？”
“这样的情况转到哪所医院都是一样的。还遇到了一件事……”言及此，顿住。
“什么事？”
“我慢慢和你说吧。”
“爸爸？”A色瞠目结舌:“她的爸爸？”
“是自称她爸爸的人。但是他们两个真的神似，就是沉默下来都很清冷的感觉。”林缵倚着校园里的长椅，打开饮料，“你喝不喝？”见他苦思便收回。
“你说……会不会是骗子？也不对，有什么可骗的？还有信件和照片为证，了解的也太彻底了。这个太突然了，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哎呀！”他抓抓头发，惨叫:“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节外生枝。主要还是担心索索，她自己在那里能不能应付过来？一旦遇到感情问题她就不能沉着理智了，你也知道。也幸好还有大哥在。”
“是啊，她现在才最让人担心。改天我也回去一趟看一下。”
“这时候好吗？”
A色心知肚明的看他一眼，笑骂：“霸道。”
“嗨。”
直到有人打声招呼截断了他们的下文。
“嗨，齐兰。”A色打过招呼，先行离开。
“你总算回来了。”
林缵抬头望望她，笑了一下，照样卖弄着祸国殃民的笑貌，“好兄弟谢谢你啦。”
“我已经找破借口了，幸好你平时表现优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去了。”齐兰留有齐短的发，鲜明的轮廓却在秀挺下衬托着。
样貌这样出色的女孩竟和林缵成了拔刀相助的兄弟。
可惜……
“明天我就回去上课。”林缵慵懒道。
“明天周天没有课，大哥，”齐兰头疼地看他，“我劝你马上回去睡觉。”
“知我者齐兰也。”
林缵笑意盎然地拍拍屁股走人。齐兰待他远去，沉下了头。
知我者齐兰也？
听上去怎么都感到讽刺。
她不是最知他的人，更不会是最懂他的人。只是她想做个最体谅他的人。
知他懂他的那个人，可不明白他最浓重的心思。
齐兰漂亮的眼眸缓缓阖上。
她比本该懂得这份心思的人提早得知。
获得独一无二的秘密，足矣。
“啊？林缵哥哥来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餐厅中大惊小怪的正是温缨儿。
索索咬着汉堡鄙视的瞥眼，“你这么喜欢林缵哥哥，”说到“林缵哥哥”时还故意模仿那稚嫩的语调，“你怎么不嫁给他？”
“我不会抢表姐的男人。”温缨儿若无其事的吃着水果沙拉。
“你去死吧。”
“才不要。姐，你该回学校上学了，你亲爱的姨夫大人让我催你。再不去上学他就要亲自出马了。”
“……”索索连连点头，“去去去！明天开学就去。”
“对了姐，你也差不多该实习了吧，想去哪里实习？”
“这个……还没想好，想好再说。”她又咬了一口汉堡，“不过毕业我想当老师。”
“啊？老师？”像是受到惊吓，小表妹连连摇头，“打死我也想不出你做老师的情形。天啊！”
“不和你说了，饱受摧残。”
“你要不要去我爸爸公司先当个助手秘书一类的？”
助手、秘书？
“啊！对！想起来了，缨儿你家公司，不是，姨夫是不是有个秘书叫……叫……叫什么来着？”苦思冥想着的某人最终放弃，愁苦道:“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安泽苇对吧？”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温缨儿叹道:“是她吧？我爸就一个秘书。”
“对对对对！”
“你怎么认识她呢？”
“碰巧碰巧。”她嘿嘿一笑，瞥向大厅。“我们走吧。”
“啊？我这里还没正式开动呢。还有好多好吃的。”
“吃别的，这家不好吃。”
“可是是你说的想吃这个的……我……哎呀！等等我！对不起对不起！”
她跟在身后还要连连道歉，直感到莫名其妙：“姐你干嘛跑的这么快！”
索索压低帽檐，低头道:“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一只苍蝇，很恶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