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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第十四章

      “林缵!”
      推门映入眼睑的病床上的人,越发眼圈通红。她慢慢的靠近,“林缵你……”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目光对上她,无力的笑了笑,“索索,别哭。”
      “林缵缵……”
      泫然欲泣地来到床边,温柔的抚着他的脸,“你这个骗子活该被撞!竟然还是被机动三轮撞断了腿,骗我说你奄奄一息?”
      “娘子……”他又缩了缩脖子:“消消气。”
      “我没生气。”她直起身俯视他,“我不生气。”
      眼眶却更红了。
      “索索……”林缵去拉她的手。
      幸好她没有甩开。
      侧身发现那头的沙发上还有其他人。有A色温缨儿,齐兰,还有安泽苇。
      她正削苹果。
      看见她时,索索张口欲言,选择坐了回去。
      陶安不知何时又出去了,过会儿回来叫走索索办理住院手续。
      当他们回来,安泽苇正起身把苹果送向林缵。
      苹果削的很可人,是圆滚滚的。不知削了多久。
      “请稍等。”索索快步拦住,“谢谢,他不饿。”
      “又不是给你吃。”安泽苇笑的魅惑。
      “但是我知道他不想吃。”
      “那好。”安泽苇放下苹果,转身盛了粥。
      粥是齐兰带来的,本是带给程实的,接到电话抱着粥匆忙赶来,干脆借花献佛。
      “太烫了,他喝不下。”
      索索伸手拦下,安泽苇已经烦不胜烦,但眼中笑意盎然。
      温缨儿紧张地抓住A色的手;陶安静观其变,齐兰只盯着安泽苇。
      刹那,索索身上一片温热。林缵起身拉过索索接过温缨儿递过的毛巾。
      “你干什么!”温缨儿怒吼着推开她。抓起纸巾和林缵擦着索索身上的污渍。
      “这样你就知道粥烫不烫了。”安泽苇踉跄一步放下碗,冷笑:“杜小姐,怎么样?”
      拿过林缵手中的毛巾,索索低头轻声道:“我先回家,过会儿再来看你。”
      “姐……”温缨儿扔掉纸巾,“我陪你回去。”
      她默认了。
      转身之际,安泽苇不依不饶,“林缵是你的傀儡吗?”身后一声响动,齐兰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她说的当然是安泽苇。
      安泽苇对她置之不理,目不转睛咄咄逼人:“要是没有你,他会有今天吗。”
      “安小姐。”林缵冰冷的望着她,撑着床坐起来,“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陶安迎上去,捏住她的肩膀,“当时在场的是我和林缵,他为我受伤。”
      肩膀很疼。安泽苇却一声不吭,她把所有的疼痛集中到鼻腔,狠狠地冷哼出来。“杜索索,这么多人维护你保护你,真是该叫你公主大人。”不免讽刺,“可是你赶走了你母亲还威胁他们,又拿孩子做赌注。你这人有什么好?”
      尽管她没去看林缵,可林缵的眼中刺骨的冰寒从背后一寸寸冻结了她开口的勇气。
      A色打开门,“齐兰,”他却对齐兰说,“你知道我没林缵那么绅士,我怕拳头不受控制,在那之前你赶紧把她拖走。”
      外界一切安泽苇都置之不理。她一心盯准目标,“你除了被他们保护就只有躲起来的本事了?就凭你,凭什么和林缵在一起?”
      这期间,索索一动不动的注视她。眼中没有怒气也没有惶惶不安,反而有疑惑。
      空间静了几秒,她才开口。语速平稳,甚至心平气和:“说实话我真想一巴掌送你脸上告诉你滚远点,但来者是客。安小姐,就麻烦你自重吧。病人需要安静。”索索脱下外套摔向她,指向房门:“我要是你,就会留着那么一丁点儿自尊心。”
      齐兰跟在她身后出去,走到门口定住转过身,苦涩道:“抱歉。我替她道歉。对不起,索索。”
      深深的鞠了一躬,追了上去。

      “安泽苇!”
      齐兰追到楼下才追上那个执拗的人,把她拽到后花园。
      “疯子!你这个疯子!”
      “没错。我疯了,看见杜索索我就讨厌就恨!我恨不得把她从楼上推下去让她摔死!”
      “你为什么要说她自杀的那件事?那对人的冲击有多大你不知道?”
      “你们这群人就是道貌岸然,做了又不让人说。怕说就别做!疯子?我看你们才是!欲盖弥彰,疯子!”
      “你想追他喜欢他就去伤害他最重要的人。这样,你这样,你到底要什么?”
      “你管我。我喜欢!”
      “安泽苇!”
      齐兰扬手打了一巴掌,安泽苇回一巴掌。
      “我对他,关你什么事。假惺惺的恶不恶心!”
      “人家结婚又有孩子了!你他妈烦不烦!”
      “关我屁事!”安泽苇喊了出来,“我所作所为又关你屁事!还喜欢他你就追啊,告诉他你也喜欢他,和程实离婚你去追啊。心里有他还和别人结婚,和别人结婚又放不下他。你算什么,用什么立场教训我?你比我还疯狂!最假的就是你了。带着你的面具去找她吧!”
      “不要以为抓住了别人的一点秘密就津津乐道,变态!”
      “一点秘密?不也让你这些年痛的死去活来吗?”
      “和你没半点关系。但是你破坏别人就是不对!你怎么没有半点伦理道德?”
      “感情和伦理道德没关系。要是有什么伦理道德咱爸还会偷腥生下你吗?把你的骑士精神给我收起来,他们的家庭和你有什么关系?!费力不讨好的事你做的还这么忠心!”
      “就算是爸偷腥可他这么多年最疼的不是你吗安泽苇!”齐兰眼中的火焰突然熄灭,“离开我妈后,他在有你和阿姨的城市一呆就是几十年。可是我……从小就没见过他。要不是我妈去世,他怎么会叫我来这里。感情又不是用伤害证明的,你既然喜欢林缵,就对他好点。”
      她没有移开或者垂下目光,笔直的目光向她。
      “不是喜欢,是爱。”她冷冷的说。
      齐兰苦笑,“嗯。是吗?”
      “多管闲事。”
      “我知道了。姐姐。”
      安泽苇心下一惊。她全然听出了齐兰语气中的凄凉。
      “以后别让我说出你活该这样的话来。”对于她日积月累的固执,齐兰更是日积月累的无可奈何,“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的事操心了。”
      “我从来没求过你。”
      齐兰笑了。不是仓皇苦涩,更不会是难堪伤心。她笑的近乎释然。
      “早些时候我还担心你会陷的无法自拔,那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了。你早就疯魔了。”
      只剩下安泽苇了。
      在齐兰说“感情又不是用伤害证明的”时,她很想抱住齐兰,像个姐姐一样拍拍她的背。
      突然能想象得出,很小很小时,在齐兰很小很小时,自个儿坐在某个地方望着人来人往。纯真无瑕的眼里透露出的怯生、谨慎、敏感和靠近的欣喜。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个妹妹,强大、独立、纯洁的妹妹。
      她们都固执。她是为了要强的人格,她是因独立的人格。
      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抬腿离开。身后有人叫住了她。转身望去,是在病房中她不认识的那个男人。
      “安泽苇。”
      陶安念着她的名字走近,安泽苇退了一步。
      但陶安已经笔直的定在面前。仅仅相隔半个人的距离,“我见过你好几次。”
      安泽苇仰头。
      “都是你和林缵吃饭的时候,索索不知道。”陶安的声线沉稳富有气势,“你长得很漂亮。”一句题外话过后,但闻,“但是没有羞耻心。”
      “你哪来的权利?”她因为和齐兰的争吵一时反应不来,此刻只觉到气愤。
      “因为你把我恶心坏了。别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出现在他们生活中搞破坏。”
      陶安倨傲的离去。
      她也转身走了。
      天空在背后,一寸寸阴沉。

      他们一个个离开。
      病房里除了林缵还有A色。
      “林缵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一定会皮笑肉不笑的赶走那样的人。”
      A色坐在沙发上不满地说。
      林缵默不做声,只是垂首。
      “搞不明白你们。”说着A色向后仰去,盯着天花板,“原来认识索索的时候你们就很好,我们两个一致认为你和索索是最合适的。除去中间,毕业一年后你们就结婚了,又有很多波折。到现在,千赫也快一岁了。可是林缵,我总觉得受苦受累的都是索索。唉……可能你们经历了这么多,这些问题不言而喻,那是你们的默契。但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怎么成了这样的一个人。为了维持绅士风度连爱了十多年的女人都不敢保护。你心里装着爱却给不了最基本的安全感。那爱是干什么的?只是在同一个屋里嘘寒问暖两个人过一辈子,偶尔有个身体接触,但是不能挡风遮雨。这就是爱?要是这样,索索真是吃大亏了。”
      “二哥我做错了?”他幽幽的开口,把A色吓了一跳。
      “起码不是对的。”
      此刻陶安进门,与A色并肩而坐,但一言不发。林缵同A色对视一眼,说:“大哥。”
      陶安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垂下眸,方道:“腿还疼吗?”
      “好多了。”
      陶安这才起身,走到床前,给了他一拳。
      “你知道我这一拳为谁吗?”说着出手示意A色,“任锦我就这一次。”目光转向林缵,“你还记得索索是我们中最小的吗?记得你少年的时候给我们说喜欢她想要保护她吗?那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她被一个恶心到极点的人侮辱,你竟然……不能保护她?!”
      “大哥……”林缵回头,扶着床,说:“我不忍心。”
      陶安唾弃道:“林缵啊林缵,你怎么开始搞不清谁轻谁重了?不忍心?林缵,我真想乱刀砍死你!你哪来的立场不忍心。你不忍心伤害安泽苇就严重的伤害了索索!说的是不是人话?”
      “大哥……让林缵自己说。”A色沉了脸,难得严肃,:“林缵你自己解释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缵看看陶安又看看A色,方才回答:“没有。你们说的都对。”
      门应声而开。
      林般和季绒音提着保温瓶进来。“大家都在呢,正好,来尝尝我的手艺。”
      “干妈我来。”陶安接过,放到桌上:“我和A色就回去了,索索下午过来,我们改天再来。”
      他与林般和季绒音打过招呼径自出去。
      待他们都走了,季绒音坐到床边把盛好的粥递过去。
      “哎哟这儿怎么洒粥了。”季绒音拿起纸巾擦干,“请他们再换床单吧。”
      林缵注视母亲的一举一动,嚅嚅嘴:“妈……我……”终未说出口。
      “林缵。”季绒音笑眯眯的,“别人并不点破能看出来的事情你知道说明了什么?”
      他转头看窗外。淡淡地阴郁地说:
      “我知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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