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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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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温缨儿这天在索索家。
“你和A色进展很不错?”
温缨儿诧异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猜的。”
她的脸红透。索索笑笑放下书,听她说:“也没有很好,就是有事没事会想到他。”
“欲罢不能。”
“这样形容有点……”她话锋一转,“姐,你和姨妈联系了吗?”
索索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没有。”
“一年多了,快两年了。我一直不明白,你是有多恨,弃自己母亲于不顾。”等意识到自己的言论有多尖锐后又道歉。
“不是恨,是伤心,也想不明白。她瞒了我二十多年,这个概念你很清楚。从出生到上学再到毕业,要是没那件事,是不是到死……也不是,那个男人一定会出现把她夺走。不对,我有恨。恨她把我弃之不顾跟那个男人走了,恨她把我当成筹码,同时我又伤心。”
她讲的有条不紊却又混乱,也像自言自语。抬眼望见温缨儿不明所以的表情时,言罢。而温缨儿想起了一个梦,一度让她的痛苦深刻清晰的梦境。
“你说的我不明白,可是我知道母亲是孤独的,我们不能只做女儿,也要尝试做朋友。”她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说出来,“因为我从不真正的体味不珍惜,所以上天就剥夺了我的机会。姐,难道你想剥夺姨妈的机会吗?”
“不说这个了。说你的事,你好像困扰了。”
温缨儿叹气,“那好吧。我直奔主题了。”
“恩。”
“那个人回来找我了。”
索索了然,“你什么反应?”
“我拒绝他了,他说给我时间考虑,还会再来找我。所以……”
“所以你就困扰了?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吗?到那天你也拒绝他,还要掷地有声地说:你这个人渣!”
温缨儿失笑:“真要这样?”
“没错。”
“真的要这么说?”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索索一本正经:“早在一二三四五还是几年前看见他时我就知道了。解释是对于那些真正有过错的人,一个男人迫切和一个女人解释什么时他们多半早晚要完。”
“可如果连解释都不解释,那一定就完。”
“男人更喜欢行动。”
“你觉得我们呢?”
索索义正言辞:“情况危急。力挽狂澜是没有用的,顺其自然吧。”紧接着换上了神秘的表情,“你知道后天是几号?”
翻开手机惊悟:“二月十四?!”
二月十三日,也就在情人节头天。
这天比往常更冷一些,但索索坚持饭后散步。
她还有一周就临盆。
林缵和朋友聚餐,她在预计在要回来的时间出门。
沿着马路不知不觉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段。路灯忽闪忽闪,她警觉的往回走。
这里静谧的可怖。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扩大了心中的恐惧。马路仿佛延长了许多。脚步越加紧急,细碎的脚步声连了起来。
她抱着肚子急速小跑,身后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又逃出一段距离才停下。
这惊出她一身冷汗!
回头时,目光已模糊。
呢喃:林缵……
“小小的脑袋,小手小脚,天哪!这么小!”
隔着玻璃张望的林缵望眼欲穿。
保育室的宝宝们整齐的睡下了,攥着小拳头酣睡的样子柔软可爱。
“你看,我女儿!”他亢奋的指着一个说。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A色趴在玻璃上辨认,“我看都长的一样。”
“当然不一样。最漂亮闪闪发光的那个就是我家公主!”
A色努力张望:“哪儿?哪儿?”
“那儿……”
他们指认的那会儿,索索还在酣睡中。脸上的苍白和疲惫慢慢消退。
房门被悄悄打开,月光跟着溜了进来。房间有了一丝光亮。
来人悄然靠近。立在床边注视了一会儿,伸手抚着她的额头。
“恭喜你当妈妈了,宝贝……真了不起。”
眼泪,在月色下尤为清凉。
索索遥望丈夫的背影,远远的已经感受到他无比的欢喜。
她悄悄的走到他身边,从背后抱住他,“好久没见到你这么开心了,就像小孩子。”
“这真的……我形容不出来。”林缵反身抱住她,神色动人,“就像我新生了一样神奇,就是这么一个生命,诞生了……”
索索捧起林缵的脸,抹去他眼角的泪。
“谢谢你索索,真的谢谢你……”
弹指间又大半年。
这天是周末,林缵接到公司的紧急电话赶过去,留下索索和林千赫。
林千赫正是他们的心头至爱。
散乱的一地拼图被索索看到不禁唏嘘:“你自己都玩地困难。”
一想到林缵握着林千赫的手把拼图置上的场景就忍俊不禁。她这样抱起千赫,噙着笑意与她对视。
千赫不过六个月大,双眼炯炯有神,最喜欢笑和模仿动作。
“我们玩举手的游戏?”她把千赫抱上床,自己蹲在床边。
“左手!”
高高的伸直胳膊,千赫随她抬抬手,只是举起了右手。
“右手!”
千赫又举手左手。
日前她只会做镜面动作。
“那我们举双手?做好准备啊……双手!”
千赫看着妈妈,这次她没有动作,却是在咯咯的笑。
“妈妈去开门。”捧起她的脸揉了揉跑去开门。
千赫眨巴眨巴眼。
胡蝶的现身出乎意料又令她措手不及。
两两相望,一时无语。
索索打破僵局:“妈妈。”
胡蝶愣愣的凝视她,愣了很久很久。眼泪隧然而下,抱过女儿。
“妈妈对不起。”索索埋头,“对不起妈妈。”
“母女间哪有这么多对不起,好孩子。”胡蝶拍拍她的背,看到小十一把骨头叼到门口的地上扫着尾巴,顿觉愉快。松开女儿,“小十一?”
“嗯。”她擦掉泪抱着母亲的胳膊,“这是小十一,还有那个……”拉着母亲跑到卧室,“这个……”
一时千赫没了身影,床上的被子里却有一个团子在蠕动。她悄悄靠过去拢住被子然后掀开,抱出千赫:“这是……千赫,这是你的外婆。”
千赫欢笑着伸出双手做出抱抱的姿势。
胡蝶深吸一口气捂住嘴,“喔!天!索索她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妈,这是千赫……你的外孙女。”
胡蝶又擦干泪接过千赫小心翼翼的抱着。
即使第一次见到胡蝶,千赫可一点儿都不怕生。血浓于水。她抱着胡蝶的脸把小脸贴上去,趣味无穷。
索索在客厅接电话。胡蝶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沉静了。
说不清的感觉,但确实是不祥的。
抱着千赫的手不禁又攥了攥,“索索?”
无人作答。
屋外的人如同定格的画像般。
万籁俱寂的空间连同千赫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她伸着胳膊向屋外,眼里的泪一层层聚集。
“啊!”猛然放声大哭。
胡蝶焦灼的摸着她的头,“宝贝哭了?怎么哭了?送你去妈妈那里。乖,不哭不哭,啊。”
见一动不动的索索使胡蝶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又不得不谨慎地探问:“怎么……了?”
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呼吸时胸脯起伏的这样谨小慎微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千赫哼唧一声又抱住外婆。她睁着大眼,一脸楚楚可怜。
半天的沉默又让胡蝶如履薄冰的迈进一步,急切追问:“到底怎么了?”
与其说是回应不如说下意识行为,索索总算抬头,喃喃:“林缵……林缵……”泪如困兽挣脱出笼,喷涌而出。
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还躺在地上,胡蝶温柔的放下千赫捡起追拨回去。
放下电话,她按住女儿的肩,“你去医院,我帮你看着千赫。”
银色的门把手意味着冰冷。
她的手握住这样的冰冷,迟迟不敢转动。
再被痛苦的回忆袭击,怎么在现实中挺起身姿。
“怎么不进去?索索。”
熟悉的声音来自大哥。
转头时,泪侵袭了面庞。
“索索?”陶安慌了,“怎么哭了?”
“大哥……林缵……为什么他……”
“怪我。”陶安叹息,“他们公司和我们公司的合约出了点问题,他在公司门口等我时,我走的太匆忙了,迎面的车没看见,林缵喊我时我没听清,他就跑过来了。结果他被他那边的车撞了……”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谁撞的?!”
“这个……”陶安侧侧头,“逃逸了。”
“车牌呢?”
“这个,别激动。先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