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食色性也》狐悦

25、终究难逃的一死

　　陆猴儿接到蕊儿差人送来的信时，令狐冲已然离开王家前往绿竹巷去了。他看了信上的内容之后，知道田瑞此刻处境十分危险，否则也不会让人送这么一封求救信来，他本想去绿竹巷把令狐冲找回来，可是这一去又要耽误许多时间，他怕去晚了再生什么变故，就给令狐冲留下了一封信，自己先行一步去见田瑞。
　　陆猴儿依信上所写的地址找到红袖招来，这地方虽是烟花之地，可是白日里姑娘们都在休息，所以冷清得很，况且他们约在后门相见，所以陆猴儿倒也没有多想。他赶到的时候，田瑞已经等得快要抓狂了，可是等他看到来的人是陆猴儿，他就彻底抓狂了。
　　“怎么是你？令狐冲呢？！”
　　陆猴儿这些日子没少替田瑞操心，可是一见面就听他问令狐冲，而且一副不是很想见自己的模样，顿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其实田瑞并非是不愿见到他，而是在这种危险的关头，他不想把陆猴儿也牵扯进来。这个人能活到现在，已经脱离了故事本来的发展，田瑞实在不想他再遇到什么危险丢掉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
　　“大师兄一早出门还没回来，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给他留了信，他看到信就会找过来。”陆猴儿虽然心里有点不快，但看到田瑞似乎比他们分开之时要憔悴许多，小身板像是风一刮就能被吹走，不觉又有点心疼。本来他还以为田瑞是日月神教的人，此刻定是高床暖枕，逍遥得很，没想到竟是这样落魄。
　　“也对，他现在跟任盈盈打得火热，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一听说令狐冲一早出门了，田瑞马上就想到他肯定是去绿竹巷了。虽然此刻他应该还不知道那位‘婆婆’是绝色美人，但任盈盈应该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吧。
　　“你说什么？”
　　陆猴儿看到田瑞目光一黯，似乎像是受了委屈，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不觉心上一软，安慰道，“大师兄一直都在找你，只是前些日子我们听说你被日月神教的人带走，所以才……”
　　“干嘛，觉得我是日月神教的人，所以就不管了我是不是，”
　　听陆猴儿说令狐冲一直在找他，这总算是让田瑞心里好过一些，但是如果因为误会他是日月神教的人而要因此跟他断交，那可真是冤枉死他了。陆猴儿怕他误会令狐冲，连忙解释道，“大师兄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之前嵩山派的人来找我们麻烦，师娘知道你就是那个采花大盗田伯光，气得连师父都不理了，还要大师兄亲手杀你，大师兄向来最听师娘的话，为了你第一次顶撞师娘，师娘不晓得有多伤心呢，你还说大师兄对你不好？”
　　这中间，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想到令狐冲竟然为了自己顶撞他最敬爱的师娘，田瑞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意，面上更是泛着一层笑意。
　　“我跟大师兄同吃同睡那么多年，都没见他对我这么好，能让他这么用心的，恐怕除了小师妹以外就是你了。”
　　我才不要跟岳灵珊相提并论。
　　田瑞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不过说实话，陆猴儿这几句话一哄，田瑞心里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对了，我看你信上写得那么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前些日子不是还……”
　　“唉，总之一言难尽，我得罪了不得了的大人物，”田瑞兀自叹了口气，有点怅怅然道，“我现在真成了过街老鼠，”
　　“说的好像你以前不是一样。”自从他们认识以来，陆猴儿几乎就沦为了田瑞的跟班儿，这个人像是做大爷做惯了一样，简直把他当做小厮来使唤，这一次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居然没来由地觉得挺可爱的。
　　其实，虽说田瑞各种使唤陆猴儿，但陆猴儿也没有真的怨恨他。田瑞这个人没多大本事，还是个吃货，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却让人觉得他很有办法，尤其是在大师兄的事情上，陆猴儿本来一直担心令狐冲会无法走出岳灵珊移情别恋的阴影，可是那些日子令狐冲有田瑞陪着，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其实陆猴儿这个人很简单，谁对他大师兄好，他就对谁好。
　　“以前是以前啊，”田瑞郁闷不已，这一口黑锅当头扣下来，真是躲也没地方躲，“哎，你特意跑来这里看我笑话的吗？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我都要活不下去了。”
　　“这……当真如此严重？可惜你现在也不能跟我回王家去，否则让师娘看到你，肯定一剑把你捅个对穿。”
　　田瑞心道，就算你师娘不动手，你以为你师傅会放过我？还有你那个二师兄，逼我跳楼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跟你回去，但是我想到一个地方可以藏身，就是……”
　　田瑞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陆猴儿脸色一变，一把将田瑞挡在自己身后，正要抽出腰间的长剑，这时候忽地一阵冰冷的杀气迎面袭来，就算田瑞不懂武功也被这杀气惊得心头猛跳，
　　“你什么地方都不必去，也去不了！”
　　那话音刚落，只见周围突然出现数十个黑衣人，将陆猴儿与田瑞包围在了中间。陆猴儿一眼看到他们衣服上日月神教的标志，不觉讶然道，“是魔教中人！”
　　他话音刚落，只听到其中一人道，“请田公子与我们一同回去面见教主！”
　　那人的声音冷漠得仿佛不带一点感情，田瑞看到那几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然绝望了。陆猴儿的武功怎么样他很清楚，而自己如果被抓回到东方不败面前会有什么结果，他更清楚。
　　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失踪的那天晚上，东方不败就已经得到消息回到别院。他下令全城搜捕田瑞的同时，还命人埋伏在王家附近，因为他早已经查清楚那个让田瑞念念不忘的令狐冲此刻就在王家，而田瑞这个不懂武功的人想要逃出洛阳城的天罗地网，必然要来投靠他这个朋友。所以当陆猴儿接到信赶来与田瑞会和的时候，其实已经被日月神教的人盯上了。
　　“魔教休得猖狂！”
　　陆猴儿在几个师兄弟中年纪算是最轻的，江湖阅历也浅，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山野匪徒是绰绰有余，可是面前的这些魔教中人却个个都是高手，单打独斗陆猴儿都毫无胜算，更何况他们一拥而上。但是既然身为华山弟子，在他们面前又岂能露怯？田瑞一听陆猴儿这话，慌忙拉了他一把，陆猴儿却按住田瑞的手悄声道，“我护着你，你先走，”
　　“不行！”
　　田瑞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可是听到陆猴儿的这句话，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竟然一口就拒绝了他。
　　别说自己逃不掉，就算真能逃得掉，但代价也未免太大。陆猴儿也是他的朋友，他就算再怕死，也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下来。
　　而就在这时，那日月神教的杀手已然向他们包围过来。陆猴儿横着剑把田瑞护着身后，田瑞心知硬抗必死无疑，正想答应跟他们一起回去，这时候忽地听到陆猴儿一声惊呼，田瑞心头一惊，只见陆猴儿面色全色尽失，一手捂住胸口，一边踉跄着退了一步，田瑞慌忙上前将他扶住，这时才看到他用手捂住的地方已有黑血溢出，
　　“这是……”
　　“将人带走！”
　　日月神教的黑血神针，连陆柏这等高手都闻之色变，陆猴儿又岂能抵挡得住？顷刻间毒气已经散入奇经八脉，田瑞看到他面色苍白，但双唇却泛着中毒后的青紫色。那些魔教杀手看到陆猴儿倒下去，上前就要把田瑞拖走，田瑞岂肯离开，一口咬住那人的手背，他这一口用了狠劲，像是要活生生咬下人家一口肉来。那人不禁勃然大怒，一掌打在田瑞的背上，将他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摔在一边，
　　田瑞疼得半天没爬起来，嘴里亦满是血腥味，但还是不停地在叫陆猴儿。此刻陆猴儿已中了黑血神针的毒，神智模糊，根本已经听不到田瑞的声音。
　　“你们就是要抓我回去而已，把解药给我，我就跟你们回去！”
　　田瑞眼看着自己陆猴儿离自己越来越远，顾不上自己的伤，声嘶力竭地求着那几人。而那几个魔教杀手却冷冷笑道，“教主有命，若你顽抗，割下你的首级带回去复命亦可。”
　　说罢，那人硬是将田瑞拖了几步，田瑞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心已经彻底冷了。东方不败果然是东方不败，自己对他来说，就是个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他对自己好，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能逗他开心，一旦惹怒了他，自己便什么都不是。
　　“把解药给他，我求你们，把解药给他……”
　　那些魔教杀手本就冷血无情，纵然听到田瑞这般央求，也无动于衷。身中黑血神针，无药可解，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田瑞被他们在地上拖了一段距离，眼看着陆猴儿离他越来越远，不知忽然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猛地撞向其中一人，那人原以为田瑞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一时不防竟真的被他撞开了。
　　“陆猴儿！”
　　田瑞刚一挣开就要往陆猴儿那里跑去，那魔教杀手本就对这传闻中的‘男宠’很不屑一顾，见他顽抗得这么厉害，便起了杀心。反正听教主的意思，大概也不会再宠幸他，不如就直接带着首级回去复命反而省事。
　　他这么想着，手中的暗器已然对准了田瑞的后背。可是不料他暗器还没出手，迎面突然一阵极霸道的掌风将他整个人掀翻出去，他不及出手抵挡，只觉心上蓦地一痛，一口血喷涌而出，
　　这是……
　　他在临死前最后看到的，是一抹艳丽如残阳一般的红色。他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教主要对他痛下杀手。
　　不止是他，与他一起的同伴也都倒在了地上。突然出现的东方不败用余光扫了他们一眼，悠然收回扎入他们胸口的绣花针，
　　“田瑞，”
　　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温柔，但却带着一种慑人的寒意。田瑞没有回头看他，他只是抱着已经毒发将死的陆猴儿，这是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这一刻却已经回天乏术。
　　终究难逃的一死，这是他的结局吗？
　　“田瑞，跟我回去。”
　　东方不败又走近了一步，他伸出手，想扶住田瑞的肩，可这时田瑞身体一动，东方不败看到眼前一道寒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