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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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2018年9月大修）
门外。
“有什么事瞒着小丫头呢，‘小白’。”沈鸣咬重了“小白”二字，讽刺味十足，“萧庄主，萧大侠，我从不知你有这方面的癖好，三十岁的人了，你装嫩的手段见长啊。”
“‘小白’是她取的，她爱叫便随她吧。”萧挽澜笑着道。
“噫呃……”沈鸣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这话听着怎这么腻歪呢？当真是宝贝着啊，宠成这样。”
“我不是宠，只是……”他想了想，又作罢，“算了。”
“你不是宠，你这是爱。小白。”她学着小酌的语气唤了声，又激起了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到这地步了，还考虑什么啊，那什么事赶紧的决定了。”
“沈鸣，我不跟你说笑。”萧挽澜板起脸，“她的伤，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医好。”
“你这么执着，不惜答应那件事也要我治好她，倒真让我诧异了。你欠的怕不是猪肉钱的债吧？”沈鸣正色道，“我也没说笑，我是真的开始思考你跟小丫头的关系了。”
“我跟她不是你想象的关系。”萧挽澜悠悠解释，“我对她也不是你猜测的感情。”
“那是你对自己了解得不够深！”沈鸣笃定道。
“沈鸣，我不是十七岁的少年了，很多事我清楚明白着，你也别乱猜测了。”
“不不，”沈鸣摆了摆食指，“这事儿从来跟年龄没关系。人要糊涂起来，自己都难以置信。”
“我很清醒。”
“你是动机不纯吧。”沈鸣斜眼，“但你敢保证对小丫头没那么一点点私心？”
萧挽澜目光一瞥看向屋内，确认小酌还远远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杵着，回过眸子压低了声音，“我有要案在身，她是里面最关键的一环。”
“还在帮朝廷跑腿呢，竟然诓骗人小姑娘，太无耻了。”沈鸣嗤道，“最关键的一环……哼哼，我等着你诓着诓着将自己诓进去的那天。”
萧挽澜不想跟她理论下去，“总之，她的伤就拜托了。”
“比起她的伤，你的伤怕是更严重些吧？”沈鸣一语戳破，“前些时日坊主就差没把我遣到会稽去给你瞧病了。没成想你不好好静养，居然苟延残喘地出庄折腾自己了。”
“称病时不见客，便得了空闲。”萧挽澜慵懒一笑，“所以想出来看看。”
“说得就像无色庄关了你好多年一样。”
“难道不是吗？”萧挽澜苦笑反问，“前些日子回想，我都快三十岁了，却从没有哪天是为自己活过。颇觉不值，所以趁着查案就出庄了。”名曰查案，其实更多的，是想过一段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后，就在那样想的时候，遇到了活得十分认真自在的小酌。
他羡慕她，一心觉得或许她过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
然而，真的了解到她的背景后，才明白--道路是自己走出来，生活的方式也是自己选出来的。
即便是天天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她也如同石缝中的杂草一般，从未放弃过拼命活下去。
“说得真好听，结果还不是惦记着你的案子？”沈鸣讽道，“你若真想自在，就该抛开一切，真心诚意去跟人小丫头过，这般三心二意心怀不轨的，我替小丫头不值。不过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皇帝要打仗，还不得使唤你？”
“再说吧。”
“说起来，小丫头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吗？”沈鸣忽然来了兴趣。
“应该知道。”毕竟花洛梭提过多次。
“什么叫应该？”沈鸣兴致一来，转身推门进去，抓起站在堂中的小酌，笑眯眯问道：“小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酌被她气势汹汹一捉，呆愣地点点头，“沈……沈鸣医女？”
“那你知道我是他未婚妻子吗？”沈鸣直白地捅出想问的问题。
小酌眨了眨眼，看向她身后无奈的萧挽澜，点点头。
“你知道后有什么想说的吗？”沈鸣徐徐善诱。
“唔……”小酌歪着头想了想，又看了看沈鸣那双仿佛意有所指的眼，“小白这次是来提亲的吗？”
“还早，我年轻，不急。”萧挽澜面不改色笑着，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沈鸣冷哼了声，嘀咕：“老不要脸。”
小酌瞧了瞧他，又看了看站在另一侧的沈鸣，心头将这二人凑在一起比较了半晌，悄悄挪到萧挽澜身侧，低声道：“小白，沈医女看上去似乎要年长一些。”
沈鸣耳尖，叉腰嗔道：“老娘才不会输给这个装嫩的老家伙呢！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装嫩？”小酌错愕地望着萧挽澜：“小白与我同龄吧。”
“同龄个头，”沈鸣扶额，拉过她的手苦口婆心道：“小姑娘你还太年轻，所以才会被这臭不要脸的给蒙蔽了。”
“不会啊，”小酌茫然，指着身后的男子正色道：“小白人很好的，就是有些爱面子。”
“噗。”听她一本正经戳穿他，沈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斜了一眼萧挽澜，话却是对着小酌道：“嗯，这一点你看得很透。”
小酌又继续解释道：“虽然我知道他不是真心实意为了还钱留在我身边，也不是为了还钱才要治我的伤。但是遇到围堵的时候，他会将我护在身后。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害我，是好人。”
“……”小白一愣，不料自己动机不纯竟然被她一个小姑娘窥破。
她看清了他的心怀不轨，却仍旧愿意为了一个细节认定他不会害她。该说她单纯，还是通透呢？
没有多余的猜忌，即便知道了也愿去接纳，一心相信着。活得认真自在，不过如此了吧。
“……”沈鸣暗叹她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洞察明晰，瞄了眼隐隐有些心虚的白衣男子，心头一乐，面上却摸了摸鼻子，“这个好人，也分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有句话说得好么--‘你人真的很好，可就是不适合我’。我这么说，你懂了么？”起初抢着捅出“婚约”之事只为了试探小酌的反应，哪知小姑娘根本没有她所预料的醋意，不由得让她有些挫败，干脆将实情掀出来--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嫁给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
五岁时，由于师父和上任无色庄庄主“勾搭”，她的婚事跟这个男人绑在了一起，彼时十岁的他就像大哥哥一般，比她高出很大一头。
十五岁时，仍旧比她高出一截的少年笑容温暖，恍若同龄人。
到了二十五岁，很好……这货还跟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鲜活年轻！让她顶着一张日渐老去的容颜情何以堪！
嫁给这个不会老的妖怪完全就是自取其辱好么！
但偏偏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为了什么无色庄的大义，大侠的风范不肯主动毁约，于是两人也就卯上了，暗暗开始了一场角逐--谁先悔婚谁就要昭告天下，是自己对不起对方配不上对方才悔婚的。
这一卯，就卯了许多年。
久到她已经错过了嫁人的最佳年华，久到天下人都知道无色庄庄主的未婚妻子是沈鸣，庄主三十而立还未娶妻，实在是为国为民的典范啊！
典范个头！
小酌的出现或许是个意外，又或许是老天爷赐给她的契机。
无论如何，就算拼了她沈鸣一条老命也要撮合这两人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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